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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紫晚,在菜市场杀了十五年鱼。手上永远有洗不掉的鱼腥味。靠这双手,

供养我老公成了上市公司老板。公司庆功宴上,他却当众捏鼻子,让我滚远点。

“一股子穷酸味,真恶心。”他的白月光苏婉晴,娇笑着挽住他的手。“姐姐,阿铭嫌你脏。

”我的宝贝儿子,也一脸嫌恶。“妈,你配不上我爸,离我们远点。”他们嫌我脏。

可他们不知道,苏婉晴那双手上沾着三条人命。1我从包里拿出那沓厚厚的证据,

手机屏幕上是即将拨出的报警电话。“陈铭,苏婉晴,你们猜,警察是对她背的命案感兴趣,

还是对你这包庇犯更感兴趣?”陈铭的脸变得惨白。苏婉晴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我以为我会看到他们的恐惧和忏悔。可并没有。我最爱的两个男人,向我扑来。陈铭摁住我,

抢走我的手机和证据。“林紫晚,你非要毁了我才甘心是吗?”“苏婉晴要是出事,

我的公司就完了!”我引以为傲的儿子陈子阳,端着水。“妈,你就当替苏婉晴阿姨去死,

让我和爸好好过日子吧。”“你这种除了卖鱼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本来也配不上我爸。

”“苏婉晴阿姨才是配得上我们家的人。”那杯下了猛药的水被强行灌进我嘴里。

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我最后的力气。我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我在陌生的房间。

镜子里是完全陌生的脸。苏婉晴的脸。他们毁掉了我所有身份信息,

又强行给我做了整容手术,让我变成苏婉晴的样子。几天后,我被当成“苏婉晴”,

投进监狱。罪名是故意杀人。而真正的苏婉晴,顶着我的身份。

开始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报纸上,他们一家笑得灿烂。陈铭亲昵地搂着“我”,

宣布补办盛大的婚礼。陈子阳站在旁边,孺慕地看着他的新妈妈。可他们忘了。

我那早就没人的老家,有种快要失传的手艺。叫“捏骨换命”。我妈说,这门手艺伤天和,

损阴德,不到血海深仇,绝不可用。用施术者的血和命,和着仇人的生辰八字与泥土。

捏出谁的脸,就能换谁的命。入狱第二天,我借着放风的时间,在操场的角落里抠泥巴。

我有苏婉晴的生辰八字。在我准备把证据交给警察前,早就查得一清二楚。我咬破手指,

鲜血滴进泥里。我用泥巴捏出苏婉晴的轮廓。2监狱的生活,是人间炼狱。

我顶着苏婉晴的脸,也顶替了她在这里的全部“待遇”。她是杀人重犯。第一天晚上,

我就因为“不懂规矩”,被同监舍的壮硕女人堵在角落里揍。“苏婉晴,

你以为你还是大**?”“到了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我蜷缩在地上,

浑身骨头散了架。但我一声没吭。这点痛,比不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我用半月口粮,

贿赂了管我们这片的狱警,求她帮我弄张报纸。财经报纸的头版,

是陈铭和顶着我脸的苏婉晴。他为她举办盛大婚礼,占据整个版面。照片上,

苏婉晴穿着上亿婚纱,笑得幸福又羞涩。陈铭看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深情。

他对着镜头说:“娶到林紫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真恶心。几天后,狱警通知我,

有人探视。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到探视窗前,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两人。

陈铭和陈子阳。陈铭穿着定制西装。他看到我脸上的伤,眼神厌恶。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我看着他,没说话。我那好儿子陈子阳,

更是连看都懒得看我。他低头玩着最新款手机,不耐烦地催促。“爸,快点吧,

妈还在等我们回去呢。”“跟杀人犯有什么好说的。”杀人犯。他叫我杀人犯。

我的心又被捅了一刀。我以为他们来,是还有良知。可我错了。他们来,

只是为了确认我这“麻烦”,被处理得干净。陈铭看我,像看垃圾。“你就在这里,

好好替晴晴赎罪。”“这是你这辈子,为这个家做的唯一有用的事。”“别想着出来,

你的身份、你的过去,所有一切都已是苏婉晴的了。”他顿了顿。“哦,对了,你妈那边,

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说你卷了家里的钱跟人跑了。”“你最好别动歪心思,不然,

你那乡下半死不活的妈就不能安享晚年了。”他们竟然拿我妈来威胁我!我扑到玻璃上。

“陈铭!你敢!”陈铭看着我,笑得更得意。“你看我敢不敢。”他站起身,整理西装。

“好好待着吧,苏婉晴。”陈子阳也跟着站起来。“哦,对了,苏婉晴阿姨,

祝你在里面过得愉快。”他们转身就走。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希望?是我太天真了。

回到监舍,我从床板底下摸出已半干的泥人。它只是雏形,五官模糊。我看着它,

眼神变得坚定。我每晚用省下来的米饭,嚼烂了混泥土。一点点,完善手里的“作品”。

我一遍遍地回想报纸上,顶着我脸的女人。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唇。每捏下,

我的恨就深一分。我感觉生命力被抽走,融入小泥人里。这是献祭。用我的命,换他们的命。

3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成了监舍里最沉默,也最能忍的人。不管别人怎么欺负,怎么***,

我都不还手也不还口。我每天拼命干活,用最多的劳动换取最少的口粮。身体越来越虚弱,

像被吸干了精气。同监舍的人都说我快死了。我的部分命已融进泥人里。这天,

因为偷窃进来的同乡新人,被分到我监舍。她看到我就大呼小叫起来。“你不是苏婉晴吗?

不对,你这脸整得…你是林紫晚吧?”我心里咯噔。她八卦地凑过来,压低声音。

“你可真行啊,村里人都说你卷了你老公的钱跟小白脸跑了,连你妈都不要了。

”“你妈天天在村口等你,眼睛都哭瞎了,前几天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去了。

”“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你小时候的红头绳呢…”妈…死了?被我那“跟人跑了”的罪名,

活活气死了?临死前,还在等着我这不孝女?我喉咙里涌上腥甜,

我咬着嘴唇才没让血喷出来。陈铭!你不是拿我妈威胁我吗?你不是说只要我乖乖听话,

就让她安享晚年吗?!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恨意从我的心底最深处涌上来。

新来的同乡还在絮叨。可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剩下最疯狂的杀意。那晚,我没有哭。

我借着窗外的月光,从床板下摸出已彻底成型的泥人。它和我记忆中苏婉晴的脸一样。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泥人脸上。“滋啦”。仿佛滚油浇进冰水里,泥人身上冒起白烟。

泥人的眼睛,原本是两个空洞。在沾上我心头血时,那空洞亮起两点红光。我感到天旋地转,

整个人倒在床上。生命力被抽走了大半。我看着那泥人,用尽最后力气,吹了口气。

“苏婉晴。”“时辰已到,该上路了。”同时,城中最高档的酒店宴会厅里,

正在举办盛大的慈善晚宴。陈铭的公司,因为新项目股价大涨。他作为商界新贵,

满面春风地搂着身边的“我”。商界名流发出艳羡的赞叹。苏婉晴顶着我的脸,

露出羞涩的笑容,正要说话。突然,她像被人掐住脖子,脸涨得青紫。

她惊恐地指着台下的空气,发出尖叫。“别过来!我不是苏婉晴!我叫李莉!

”“人不是我故意杀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4宴会厅里,死般寂静。

陈铭赶紧捂住她的嘴。“晚晚,你胡说什么!你喝多了!”“滚开!”苏婉晴推开他,

眼睛瞪得像铜铃。她对看不见的审判者忏悔。把自己当年如何失手杀人,如何改名换姓,

如何逃亡,如何勾搭上陈铭…所有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吼了出来。她吼得声嘶力竭,

仿佛有人在借她的嘴说话。“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死!”“林紫晚那蠢货!是她自己蠢!

是她儿子亲手把药灌下去的!不关我的事!”“救我!阿铭救我!”陈铭浑身发抖,

想去拉她,却被她一口咬在手背上,鲜血淋漓。现场的记者们都疯了,闪光灯狂闪。

上市公司老板的太太,是杀人逃犯!还是鸠占鹊巢,顶替了原配身份!这惊天丑闻,

足以让整个金融圈地震。保安冲上台,想要控制住癫狂的苏婉晴。可这时,

苏婉晴突然直挺挺地倒下去。她双眼翻白,口吐白沫,身体剧烈抽搐。救护车呼啸而来,

将她拉走。远在千里之外的监狱里。我床板下的泥人,“啪”,从中断成两截。

我猛吐出黑血。但我的眼睛亮得吓人。苏婉晴被送进医院后,一直处于癫狂的状态。

她叫着说胡话,说有人要杀她。医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能当成精神失常来处理。

警方根据她在宴会上“自首”的内容,重启了当年***调查。一切都和她说得一样。

人证物证俱全。苏婉晴,原名李莉,罪名成立。但她已经彻底疯了,只能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终身监禁。陈铭的公司,因为这桩惊天丑闻,股价暴跌,濒临破产。所有合作商都提出解约。

短短几天,陈铭老了二十岁。他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疯了?她说的话句句属实,

那状态根本不像撒谎,更像在被迫招供。就像…有看不见的力量在控制着她。陈铭想起了我。

想起我那双眼睛。他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不可能。被关在监狱里,能做什么?一定是巧合。

陈铭安慰自己,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我那好儿子陈子阳,也不对劲了。

他开始整夜地做噩梦,梦见浑身是血的女人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妈妈。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连笔都握不住。曾被誉为“金融天才”的骄子,在项目答辩会上,

变得语无伦次。陈铭看着状态越来越差的儿子,心里的恐惧疯长。他终于意识到,不是巧合。

这是报应!他不知我用了什么方法,但他确定,这一切都和我有关!他想起来了!

林紫晚老家那些神神叨叨的传说!他冲进书房,翻箱倒柜。在上锁的旧木箱里,

他找到一本线装旧书。书页边缘已破损,上面用毛笔写着古朴大字。

《捏骨换命》而此时的我,正在监舍的角落里,用新的米浆和泥土,混合着我的血。

捏塑着年轻又傲慢的脸。那是我儿子,陈子阳的脸。阳阳,别急。妈妈这就来“疼”你了。

5陈铭看着那本《捏骨换命》的古书。书里画着各种各样的人脸泥塑,

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取其血,和土为泥,塑其形,可夺其魂,

换其命…”“…术成,被咒者癫狂失智,形同走肉,施术者损阳寿,减命数,

乃同归于尽之法…”原来…是真的。世界上,真的有这种邪门术法。

他想起苏婉晴疯魔的样子。他想起陈子阳最近的噩梦。寒意从他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林紫晚!林紫晚!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个毒妇!”他砸碎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他不能坐以待毙!书上说要破此术,必须找到施术者的“本命泥人”。那是施术者出生时,

由至亲用其胎发和血捏成的护身符。毁掉本命泥人,施术者便会遭到百倍反噬,当场毙命!

本命泥人…陈铭想起一件事。林紫晚的母亲下葬时,他曾假惺惺地去吊唁。他亲眼看见,

林紫晚的亲戚将红布包裹的小东西,放进老太婆的手里,一同下葬。当时他还觉得晦气。

现在想来,那定是林紫晚的本命泥人!他打电话给他最得力的手下。“去乡下!

把林紫晚她妈的坟给我刨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把她手里那红布包,给我拿回来!

”他挂了电话。林紫晚,你以为你赢了?只要我拿到你的本命泥人,你的死期就到了!然而,

他不知道。他的电话,早就被警方监听了。“刨坟”这词,立刻引起警方的注意。监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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