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弟弟娶媳妇，我爸妈把我骗回乡下，绑了把我送进村长家当儿媳。

村长家条件是我们村最好的，可惜儿子有痴症，嫁过去就是跳火坑。新婚之夜，

公公闯进婚房侵犯了我。我想跑，房屋却被反锁。

婆婆在门外劝我：「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才是头等大事。」那傻子还帮着他爹按住我，

不听话就用拳头打我。被折磨了整整一夜，我最后死在了十八岁。也许是上天有眼，

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1我叫陈橙，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放榜那天，

我奶奶连夜蒸了一百个馒头，和我一起挑着扁担送到全村人家里。她挨家挨户地敲门，

再一遍遍重复：「我家橙子考上大学啦，请你们吃馒头。」「是啊是啊，我家橙子可厉害啦。

」但是在我们这个偏远的山村，女孩子能上完高中都在少数。更别说读大学了。

父母虽然觉得我能考上大学很有面子，但仍旧不同意我继续上学。

我爹藏起我的通知书：「女娃娃干啥读那么多书，早点嫁人才是有本事。」

我妈做了他半辈子的应声虫，此刻也只会不住地点头。「是咧，女娃读那么多书有啥子用，

还不如找个好人家，好给你弟弟铺路。」对了，我还有个弟弟，特长是伸手要钱和甩锅。

只有我奶奶心疼我，她年轻时去过城里。「那里的女娃娃都读书，毕业了也有漂亮衣服穿，

不用干农活。」她卖掉自己的红木棺材，把钱和通知书一起交给我：「橙子，

你是个有出息的。走出去，别回头。」我当了我弟十几年的保姆，帮他认了很多错。

终于有一回，我可以为自己活了。我攥着那些钱坐上了去城里的大巴。

我暗暗告诉自己要好好读书，毕业了就接奶奶到城里享福。可奶奶等不到我了，

昨晚家里有电话打到了辅导员那：「陈澄她奶不行了，快叫她回来见最后一面。」

坐上回程的大巴，我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最后却是奶奶叮嘱我的那句：别回头。奶奶，

别怪我。如果不能好好和你告别，我会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

然而我刚到家门口就发现被骗了。奶奶早就走了，他们骗我回来只是因为收下彩礼定了日子。

但媳妇还没到。我想跑，可已经来不及了。「陈澄？」我妈话音刚落，

我爸和我弟就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他俩用绳子绑住我的手脚，接着把我锁在了柴房里。

第二天一早，就用牛车把我送进了村长家。我哭着求他们别卖我，

我妈却笑得合不拢嘴：「橙子的确有出息，嫁到村长家，顿顿有肉吃，享福咧。」

我爸在我耳边叮嘱：「机灵点，有钱记得往家里拿，你弟弟要娶媳妇还差个电冰箱呢。」

我万念俱灰，以为最差就是这辈子困在这村子里守活寡。没想到，晚上，

公公闯进婚房侵犯了我。我挣扎着哭喊。那傻子在他的指挥下按住我，

我一动就朝我脸上来一拳。村长原来是和蔼的村长，如今却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让我献祭灵魂供他享乐。我感受到剧痛，我想跑。好不容易挣脱，门却被反锁了。

婆婆的声音在外面低语：「你最好听话些，赶紧给俺家生个大胖儿子。」

「到时候你家要几个电冰箱，我们都买得起。」下一瞬，我被扯着头发压回床上，

每一寸筋骨都像被打断。我求他们放过我。可我越高声哭喊，他们笑得越狰狞。渐渐的，

我哭不出声音了。我看见了奶奶。老人穿着鲜艳的锦衣，看着我叹了一口气，

却没有责备：「橙子，奶奶带你回家。」「好。」2一觉醒来，我却回到了之前的破屋，

旁边的弟弟还在打呼噜。蝈蝈还在叫，外头的天蒙蒙亮，我穿着过小的校服，

起身把地上的褥子收到一边。我不是死了吗？那段痛苦的记忆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强迫自己不去再回想。难道那只是个噩梦？这时，外头传来我爸骂骂咧咧的声音：「橙子，

还不起床，等着老子给你们做早饭吗？」「就来。」我赶紧刷完牙搓了把脸出去。煮粥，

烙饼，再取一株咸菜切丝，淋上热油。我妈刚割完猪草回来，洗个手的功夫，

我弟闻着味起床坐到了桌边。等他们吃的差不多，我刚好刷完锅，清理完猪棚，

可以坐下吃饭了。我爸准备出门打牌，正点烟呢，忽然问道：「你那成绩出来没？」

我有点蒙，迟疑着摇摇头：「还没……」他自顾自地说：「要我看还是趁年轻早点嫁人，

现在这年纪正好，能多生几个。」「你看你妈，二十多才嫁过来，几十年了，生完你和你弟，

一个蛋都下不出来了。」「这就是年纪太大，身体不中用了。」我回忆起老师讲的生理知识，

心里明白大概率不是我妈的身体有问题，而是他抽烟喝酒伤了根基。但是在我们家，

千错万错都是女人的错，男人是永远正确的，尤其是我爸。我妈只是讷讷地蹲在一旁编鞋底，

眼瞧着那弓着的背更弯了一些。我赶紧喝完粥，拿着碗筷去井边洗。

我爸今天却不忙着去牌桌前占位置了，似乎打算好好劝劝我。这时，

奶奶拄着拐杖从外面走了回来。对着我爸屁股就是一杵：「赶紧滚，少找我孙儿的晦气。」

男人嘀嘀咕咕地走出门去：「女娃娃算哪门子孙儿，以后都是要去别人家的。」真好，

奶奶还在。我抱住她，把老人家吓了一跳：「哎哟，这是做什么？」「这叫拥抱。

橙子最喜欢奶奶了。」奶奶摸摸我的头，低声跟我说：「我刚才在村口听说，

二狗孙子的通知书领到了，考上了个大专呢。」「去哪儿领的？」「在村委那呢。」

我冲了出去。在梦里，通知书一开始都没到我手上，而是被我爸藏了起来。

他一开始还骗我没考上，翻遍了都没有我的通知书。后来二***程来恭喜我，

叫我村里第一名大学生。我才知道，我考上了。等我赶到村委，却看见我爸正和村长在聊天，

屁股兜里塞了一个大信封。看见那张脸，我不由停下脚步，躲在了一边。我爸：「这算啥，

女娃娃读书屁用没有，我啊，打算给她订个人家嫁了了事。」

村长笑道：「你家陈橙可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这方圆百里的，还有谁配得上她啊？」

「哎哟您这话说的，村长，这方圆百里，您家的门槛才是最高的啊。」「我们家陈橙啊，

能有人要就不错了。」村长忽然严肃：「老陈，你真觉得我家好？」「那可不是？」

「那您看，要不就把陈橙嫁到我家来……」我不敢再听，只觉一颗心直提到嗓子眼。

梦里的画面不可避免地再次浮现在脑海里。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难道那不是梦，

而是我真的，回到了过去。3我接连做了好几天噩梦，那场景反复折磨着我。

我在心里祈求我爸主动拿出录取通知书，这样，我就能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梦。

但是他没有。我清理猪棚的时候，陈有财看见我，远远地就开始恭喜：「厉害啊，陈橙，

你可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前途不可限量。」我却笑不出来，

只能逼自己表演惊喜：「什么大学？我不是没有考上吗？」他摆摆手：「哪能啊，

我爸去拿我的通知书的时候都看到你的了，回家就跟我夸你有出息。」「你考上大学这事，

没跑的。」……一切都在按我记忆中的轨迹进行。奶奶拿卖棺材的钱要供我去上学，

她逼着我爸交出录取通知书。如果我现在就走，奶奶就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离世。

但是那些可怕的过去不会重演。如果我不走，我爸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把我卖给村长家。

我琢磨了好几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得走，但不是现在。而且我得带着奶奶一起走。

同时我想到一个人——我们村有名的疯女人，张凤。张凤年轻时是个美人，

听说在城里打工的时候和社会大哥相爱，手上也沾过不少血。后来大哥锒铛入狱，

她为了躲避追捕，逃回了乡下。她家里人嫌她丢脸。毕竟在这个村子里，被男人抛弃，

比杀人放火更难以饶恕。张凤回家又占屋子又耗口粮，亲哥天天想着法子赶她。终于有一天，

张凤提起菜刀，在家里见人就砍，差点卸了她哥一条胳膊。自此，再也没人敢惹她。

我想请她保护我和奶奶。于是我来到了张凤家。女人头上华发早生，

却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貌。她微笑着给我泡了杯糖水：「我知道你，咱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拿出奶奶给我的钱，只留了必要的车费和学费，还剩下的那些，

我全部压到桌上。「这些钱给你，我要带我奶奶去城里，请你帮我。」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突然猛拍大腿狂笑：「我？怎么帮你？」「砍死我爸。」4我心里明白，

我妈和我弟都只是我爸身上的寄生虫。只要解决掉他，他俩不足为惧。

然而我刚升腾起来的信心，下一秒就被浇灭了。「妹妹，亏你还是大学生呢！

杀人犯法知不知道？」我点点头，刚才的说话确实有些偏激了，我又问：「那可不可以，

把他的腿打断？」张凤笑起来：「你就这么恨他？不惜拿***的棺材本，

来让她儿子变成残废？」「你就不怕老人家不愿意？」我本来是很确定的。可等回到家，

奶奶正在帮我爸补棉被。那细密的针脚就像奶奶的爱。

夜深时我问奶奶：「如果我接您去城里，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她欣慰地笑：「乖孙有出息，奶奶当然愿意，到时候啊我们全家一起跟着你享福咯！」

我摇摇头：「奶奶，我只接你去。」她沉默了，半晌才嘘出一口气：「那奶奶就不去了，

你爸他一个人，奶奶不放心。」我心中的火苗，灭了。我打算第二天去找张凤改变计划，

可刚回屋口，就听见我爸在和我妈嘀嘀咕咕。「这老不死的也真是的，

那点棺材本都给了那个赔钱货，这之后幺儿娶媳妇咱们去哪整钱？」「是说，

咱妈也太偏心橙子了。」

我爸又说：「我倒是记得她手里还有个祖宗传下来的金手镯和红木梳妆盒呢。」「喔唷，

那应该能换不少钱吧？她能给咱吗？」「哼，不给？」窗上映出那扭曲的人影，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死了还不都是我的。」竟然是这样？

怪不得上一世奶奶死了没人通知我，回家时弟弟的婚事都有了着落。

我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音。一回头，却看见奶奶就站在不远处。她的脸惨白一片，

却只是朝我招招手，嘴巴一张一合：「橙子，别怕。」5张凤今天给我泡了一杯牛奶，

她笑着打趣：「小妹，今天又有什么杀人计划？」我扯了下嘴角，摇摇头。「不杀人了，

我想请你保护我奶奶。」「我怕我走之后，别人欺负她。」张凤坐在我对面，

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顶。「妹妹，你也知道我是个疯子，疯子是不会做好事的，你走吧。」

我看到她放在角落的那把刀，没来由地想起那个传闻。不禁问：「杀人是什么感觉？」

张凤几乎是被气笑了，她毫不客气地弹了我一个脑瓜崩：「别瞎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