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没活鱼的烂泥塘夫君,为了他的白月光,竟把刚出炉的桂花糕全倒了,
理由是“我家依依对桂花过敏”。他不知道,那盘桂花糕是我排了三个时辰队,
给他买的生辰礼物。更不知道,他那弱不禁风的白月光,转头就表演了口吞大肘子。后来,
我请旨退婚,他却双眼猩红地堵住我,嗓音嘶哑:“姜窈,你敢?”我抬手就是一个***兜,
“姐不吃你画的大饼,退婚!必须退!耶稣也留不住,我说的!”01“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雅间。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玄。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此刻满是冰霜。为了他身边那个弱柳扶风的柳依依,他竟然打了我。“姜窈,给依依道歉。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我气得发笑,眼泪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道歉?
就因为柳依依“不小心”撞翻了我的茶杯,我不过嘴了她一句“没长眼”,就要道歉?
“谢玄,你搞搞清楚,我才是你圣上御赐的未婚妻!”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都在抖。
谢玄的目光没有丝毫动容,他将柳依依护在身后,那保护的姿态,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正因如此,你才更该大度。依依她身子弱,不是故意的。”我看着柳依依躲在他身后,
露出一双含着泪的眼睛,嘴角却藏着一抹得意的笑。好一朵盛世白莲,茶艺大师。
京城谁不知道,我镇国大将军的女儿姜窈,和定北侯府的小侯爷谢玄是天生的死对头。
我们俩的婚约,是皇上酒后乱点的鸳鸯谱,是全京城的笑话。五年来,
他往我的点心里放***,我往他的被子里塞蚂蜂。他拔我马儿的缰绳,我剪他新买的狐裘。
我们俩斗得鸡飞狗跳,不死不休。我以为我们会这样斗一辈子。直到柳依依的出现。
她是谢玄从江南带回来的表妹,一个走三步就要喘一下的药罐子。从她来的那天起,
谢玄就变了。他不再跟我斗法,而是将所有精力都用在了柳依依身上。
他会为她斥巨资买下城西的暖玉,只为让她冬天手脚不凉。他会为她彻夜不眠地熬药,
亲手喂到她嘴边。而今天,他为了她,打了我。我心底某个地方,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密密麻麻地疼。“好,谢玄,你牛。”我抹了一把脸,也分不清是茶水还是泪水,“这婚,
谁爱结谁结!”我转身就走,撞开包厢的门,头也不回。身后,
似乎传来柳依依一声微弱的惊呼,和谢玄略带慌乱的脚步声。但我没停下。回到将军府,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沙袋“砰砰砰”就是一顿输出。我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
从小跟着我爹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一身武艺不说出神入化,至少对付三五个大汉不成问题。
但在京城,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娇小姐。这都是我爹的馊主意,
他说女孩子家家的,舞刀弄枪的像什么样,以后嫁不出去。现在看来,嫁不出去也挺好。
“小姐,您消消气。”我的贴身丫鬟青黛端着一碗冰镇绿豆汤进来,一脸心疼,
“那谢小侯爷真是太过分了!”我接过碗一饮而尽,将瓷碗重重地拍在桌上。“他不是过分,
他是有那个大病。”我冷笑,“传下去,就说我姜窈被谢玄一巴掌打得卧床不起,气若游丝,
郎中都说没几天活头了。”青黛眼睛一亮:“小姐,您这是要?”我捏了捏拳头,
骨节发出“咔吧”的脆响,脸上露出一个充满恶趣味的笑。谢玄,你不是宝贝你的白莲花吗?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白莲花重要,还是你们定北侯府的百年声誉重要。等着给我爹,给圣上,
给全天下人一个交代吧你!02事情发酵得比我想象中还快。不到半天,
“定北侯府小侯爷为红颜怒打未婚妻,
镇国将军独女垂危”的消息就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我爹听闻消息,
当场就抄起他那四十米长的大刀,气势汹汹地要去劈了定北侯府的大门。还是我娘有远见,
一把拉住他,哭得梨花带雨:“将军!女儿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再去闹,
我们姜家的脸还要不要了!”我爹一听,顿时冷静下来,转头就进宫告御状去了。
我躺在床上,听着青黛实时转播外面的情况,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谢玄,让你丫的搞PUA,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舆论的力量。果然,宫里很快就来了圣旨,
勒令定北侯带着谢玄登门道歉,否则军法处置。定北侯府的人来的时候,
我正翘着二郎腿啃鸡爪,青黛一声“来了”,我“嗖”地一下躺回床上,盖好被子,
顺便挤了两滴眼药水。谢玄跟着他爹一进门,就看到了我这副“惨状”。
我脸色苍白(抹了三层粉),嘴唇干裂(一天没喝水),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
活脱脱一个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的可怜人。定北侯是个明事理的,一看到我这样,脸都黑了,
上去就给了谢玄一脚:“混账东西!还不快给你未来媳妇赔罪!”谢玄的脸色也很难看,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和……愧疚?我呸!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他走到床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我直接两眼一翻,开始抽搐。
“我……我不行了……爹……女儿不孝……”我一边抽,一边从眼角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我爹娘在一旁配合得天衣无缝,哭天抢地,喊着我的名字,仿佛我真的马上就要断气了。
这下,定北-侯的脸彻底挂不住了。谢玄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他伸出手,
似乎想探我的鼻息。他的指尖冰凉,带着一股淡淡的竹叶清香。
在我即将触碰到我鼻子的时候,我用尽毕生演技,
猛地“咳”出一口“血”(藏在嘴里的枸杞糖浆)。
“噗——”那口“血”精准地喷在了谢玄的衣襟上,染红了他月白色的锦袍。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整个房间也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我这口“临终血”给镇住了。
我虚弱地倒回枕头上,用气声说出最后一句话:“谢玄……你好狠的心……”然后头一歪,
彻底“昏死”过去。我爹反应最快,一把揪住谢玄的领子,怒吼道:“谢玄!
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整个定北侯府陪葬!”谢玄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血迹”,
又看看“死不瞑目”的我,那张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慌乱。我知道,
这出戏,我赌对了。谢玄那家伙,有个不为人知的特点,那就是他极度爱干净,
有一点点洁癖。今天这口“血”,够他恶心好几天了。更重要的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我们的婚事,吹定了!03我装病装了三天。这三天里,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宫里的赏赐一波接着一波,什么千年人参、雪山灵芝,不要钱似的往我这送。
定北侯府更是天天派人来请罪,礼物堆满了半个库房。而谢玄,一次都没来。
青黛愤愤不平:“小姐,你看那谢小侯爷,把你害成这样,他倒好,一次面都不露!
”我啃着苹果,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来正好,省得我还要飙演技。”其实我心里清楚,
谢玄那个狗脾气,被我这么一闹,肯定觉得丢了面子,正躲在哪个角落里生闷气呢。不过,
他生不生气,与我何干?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爹从宫里回来,
带回了最新的消息:皇上已经松口,同意我们两家商议退婚事宜。
我高兴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爹,此话当真?”我爹看着我活蹦乱跳的样子,
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再装下去,爹都要信了!”我嘿嘿一笑,凑过去给他捶腿:“爹,
这叫策略!对付谢玄那种人,就不能按常理出牌。”正说着,下人来报,
说柳依依姑娘前来探病。我跟我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玩味。“让她进来。
”柳依依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弱柳扶风地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裙,
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她一见到我,眼圈就红了,
声音哽咽:“姜姐姐,你……你怎么样了?都怪我,要不是我,
你和玄表哥也不会……”我靠在床头,虚弱地冲她笑了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命不好。
”好家伙,这演技,不去演戏都屈才了,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她将食盒放在桌上,
柔声说:“姜姐姐,这是我亲手给你炖的燕窝粥,你喝一点吧,对身子好。”我看着那碗粥,
心里冷笑。亲手炖的?怕不是亲手下了毒吧。我端起碗,作势要喝,手却“一抖”,
整碗粥都扣在了她的裙子上。“哎呀!”我惊呼一声,“柳妹妹,对不住对不住,
我这手……没力气……”滚烫的燕窝粥洒在她素白的裙子上,她被烫得惊叫起来,
但脸上还得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没……没事,姜姐姐不是故意的。”就在这时,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在干什么!”我抬头一看,谢玄正站在门口,
脸色阴沉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他快步走进来,一把将柳依依拉到身后,
紧张地查看她的情况。“烫到哪里了?严不严重?”柳依依委屈地摇摇头,
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玄表哥,我没事,姜姐姐她……她不是故心的。
”谢玄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瞪着我。“姜窈,你闹够了没有!你以为你装病装得很好玩吗?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定北侯府成了全京城的笑柄!”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护着柳依依,
心里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又涌了上来。原来,他不是不来,而是在等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我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他们面前。“我没闹,
也没装。”我平静地看着他,“谢玄,我只是让你看清楚,我姜窈,不是非你不可。
”我的目光扫过柳依依那条被弄脏的裙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还有,柳姑娘,
下次演戏记得专业点。你这条裙子是苏杭锦绣坊的限量款,冰蚕丝所制,水火不侵。
别说一碗燕窝粥,就是一盆炭火泼上去,也不会有丝毫损伤。
”柳依依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谢玄也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柳依依的裙子,又看了看我,
眼神复杂。我懒得再跟他们纠缠,径直走到书桌前,拿起早就写好的退婚书,走到谢玄面前,
拍在他胸口。“字,我签了。从此以后,你我婚约作废,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谢玄,
祝你和你的柳妹妹,百年好合,断子绝孙。”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这一次,
身后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04退婚书递上去的第三天,圣旨就下来了。我和谢玄的婚约,
正式解除。消息传来的那天,我正在院子里练枪。一套霸王枪法被我耍得虎虎生风,
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嗡嗡”的声响。青黛跑过来,激动得满脸通红:“小姐!小姐!
圣旨下来了!您和谢小侯爷的婚事……吹了!”我收了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五年的枷锁,
终于在今天解开了。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为了庆祝恢复单身,
我换了一身劲装,带着青黛上街,准备去我最爱的酒楼大吃一顿。结果刚走到街口,
就被人拦住了。谢玄一身黑衣,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几天不见,
他好像瘦了些,下巴都尖了,眼下带着一圈淡淡的青色,看起来有些憔ăpadă。“姜窈。
”他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哟,这不是谢小侯爷吗?”我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夸张地打量他,“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他的脸色沉了沉,翻身下马,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冷香,像是雨后的青竹。以前离得近了,我总会忍不住多闻几下。
但现在,我只想离他远点。“你就这么想跟我退婚?”他站在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不然呢?”我翻了个白眼,“留着过年吗?谢小侯爷,
咱们好聚好散,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再来沾边了,晦气。”“晦气?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
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自嘲和……悲凉?我皱了皱眉,总觉得今天的谢玄有点不对劲。
这家伙平时不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拽样吗?怎么今天跟个被抛弃的怨夫似的。
他没再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想把我吸进去。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麻烦让让,好狗不挡道。”他没动,
反而又上前一步,逼近我。“姜窈,你非要这么说话吗?”“那你想我怎么说?
说恭喜你谢小侯爷,终于甩掉了我这个包袱,可以和你那娇滴滴的表妹双宿双飞了?
”我嗤笑一声,“行啊,恭喜你啊。”他似乎被我气得不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就在我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他却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他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大,很用力,像是铁钳一样。“你干什么!放手!
”我挣扎起来。他不但没放,反而抓得更紧了。“姜窈,跟我回去。”“回哪去?你有病吧!
”我抬脚就想踹他,却被他轻易躲开。街上的行人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
我感觉脸上一阵阵发烫。“谢玄!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你喊。”他看着我,
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你就算喊破喉咙,今天也得跟我走。
”我简直要被这个疯子气笑了。他这是演的哪一出?霸道侯爷爱上我?我正准备动用武力,
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个娇弱的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玄表哥……”我转头一看,
柳依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正用一种受伤的眼神看着我们纠缠的双手。
谢玄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我的手。我抓住机会,立刻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