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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崖边的风,刮得我脸生疼。几十把明晃晃的弯刀,对准了我。我身后是万丈深渊,

身前是北狄的精锐骑兵。而将我推入这绝境的,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大周的战神,

镇北王萧诀。就在刚才,他怀里那个叫林婉儿的农女脚下一滑,惊叫着朝悬崖摔去。

萧诀脸色骤变。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反手就将我推向了围拢上来的敌军。“安宁,

帮我挡住他们!”他的声音,和以往一样好听,却淬着冰。我成了他的盾,

一个为他拯救心上人争取时间的工具。敌军的刀锋毫不留情地向我劈来。第一刀,

砍在我的左肩,骨头碎裂的剧痛让我瞬间跪倒在地。我抬起头,透过刀光剑影的缝隙,

清楚地看到。萧诀飞身而起,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林婉儿稳稳地捞回了怀里。他抱着她,

落在不远处的安全地带,紧张地检查她的状况。“婉儿,别怕,没事了。

”林婉儿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哭得梨花带雨。“王爷,我好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诀的脸上,满是后怕与庆幸。他柔声安***,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他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仿佛我这个人,这块被他亲手丢出去的垫脚石,根本不存在。第二刀,

第三刀……无数刀刃劈砍在我身上。皮肉翻卷,鲜血喷涌。我感觉不到疼了,

只有一种刺骨的冷。灵魂仿佛被抽离,飘在了半空。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倒在血泊里,

像一块破布。看见北狄的士兵将我的尸身随意地踢开,继续追杀大周的残兵。

也看见萧诀抱着林婉儿,在亲卫的护送下,头也不回地撤离了。我的心,随着最后一丝体温,

彻底死去。【叮——】【宿主死亡,绑定成功。】【伤害转移系统启动。

】【检测到宿主承受致命伤害,将在午夜十二点,百倍转移至指定目标:萧诀。

】冰冷的机械音在我的意识里响起。我笑了。萧诀,游戏才刚刚开始。2京城,镇北王府。

萧诀刚刚沐浴完,换上一身常服。林婉儿端着一碗参汤,小步走到他身边。“王爷,夜深了,

喝完安神汤早些歇息吧。”烛光下,她的小脸带着一丝红晕,眼里的爱慕几乎要溢出来。

萧诀接过汤碗,却没有喝。他脑海里,总是闪过安宁公主被推出去时,

那双写满震惊和绝望的眼睛。心口,莫名有些发堵。“王爷?”林婉儿轻声唤他。

萧诀回过神,将那丝不适压了下去。安宁是公主,骄纵任性,为了不嫁给北狄可汗,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今日的突袭,说不定就是她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而婉儿不同,

她单纯善良,是救过他命的人。他护着她,是应该的。“无事。”他淡淡开口,

将碗里的参汤一饮而尽。林婉儿羞涩地低下头:“王爷,婉儿以后会一直陪着您的。

”萧诀“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了。

等过了今夜,他便上奏父皇,说安宁公主不幸殒命,再请旨将婉儿纳为侧妃。一切,

都会回到正轨。他这么想着,胸口的烦闷却越来越重。“王爷,

您的脸色……”林婉儿的话还没说完。子时的钟声,敲响了。“铛——”第一声钟响,

萧诀猛地捂住了左肩。“啊!”一声惨叫撕裂了静谧的夜。骨头仿佛被硬生生砸碎的剧痛,

让他瞬间跪倒在地。“王爷!”林婉儿吓得花容失色,扑过来扶他。“铛——”第二声钟响。

萧诀的后背,腹部,四肢……身体的每一处,都开始传来被利刃反复劈砍的剧痛。

“噗——”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剧烈地抽搐着。“快!快传太医!!

”王府瞬间大乱。太医们提着药箱连滚带爬地赶来,却对着眼前的情景束手无策。

镇北王脉象平稳,身体无任何外伤,却痛得几欲昏厥,口吐鲜血不止。这症状,闻所未闻。

“废物!都是废物!”萧诀在剧痛的间隙,用尽全力嘶吼。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千刀万剐,

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头,都在被反复凌迟。这种痛苦,真实得让他发疯。林婉儿跪在一旁,

哭得几乎晕厥过去。“王爷,您到底怎么了?您不要吓我……”萧诀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死死地抓住床沿,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所承受的,

正是我死前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百倍的痛苦。这场酷刑,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当最后一丝疼痛褪去,萧诀像一滩烂泥,虚脱地躺在床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他活过来了。

可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从那天起,每个午夜子时,

千刀万剐的痛苦都会准时降临。日日不休。大周的战神,被一种看不见的酷刑,

折磨得形销骨立,不成人样。他开始疯狂地调查,悬赏天下名医,寻找奇人异士。

可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他成了一个笑话。一个每到午夜,就会在自己房中哀嚎惨叫的疯子。

3我没有死。当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华丽的穹顶和飘动的纱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和奶香。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坐在我的床边,见我醒来,

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部落服饰,五官深邃,轮廓分明,眼神锐利如鹰。

“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汉语说得十分流利。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浑身的伤口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别动。”他按住我,“你的伤很重,

是我把你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我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北狄人?”男人点了点头,

没有隐瞒。“我是北狄可汗,拓跋彦。”拓跋彦。那个传说中暴戾嗜血,

杀人如麻的“阎罗”可汗。我未来的“夫君”。我的心沉了下去:“你要杀我?”他却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杀意,反而带着一丝暖意。“我为什么要杀你?我费了那么大功夫,

演了那么大一出戏,可不是为了让你死的。”我愣住了。“演戏?什么意思?

”拓跋彦看着我,缓缓说道:“萧诀以为那场突袭是意外,其实是我早就安排好的。

我的人提前收到了消息,知道他会为了那个农女,把你推出来当替死鬼。”“所以,

我将计就计,让人‘杀死’了你,再把你带回来。”我震惊地看着他,无法理解。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是敌人,他为什么要救我?

拓跋彦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巧的玉佩,递到我面前。那是一块羊脂白玉,

上面雕刻着一朵小小的并蒂莲。和我从小戴到大的那块,一模一样。“这块玉佩,你认得吗?

”我颤抖着手,从自己的颈间也掏出了同样的一块玉佩。

“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遗物……”拓跋彦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他轻轻握住我的手。“不,

这是我们的母亲留给我们的。安宁,我找了你十八年。”“我是你的亲哥哥。”轰的一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拓跋彦告诉我,十八年前,我们的母亲,前朝的公主,

在逃亡路上生下我们这对龙凤胎。为了保全血脉,她将我托付给了心腹,送往大周,

被现在的父皇收养。而她自己,则带着哥哥颠沛流离,最终在草原落脚。母亲去世后,

哥哥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统一了北狄各部,成为了可汗。他一直在寻找我。

直到大周提出和亲,他从我的画像和生辰八字中,确定了我的身份。

“我本想用最和平的方式将你接回来,可萧诀……他不配护送你。”拓跋彦的声音冷了下来,

“一个能为了别的女人,将你推向刀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托付。”眼泪,

不受控制地滑落。原来,我不是孤身一人。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直有一个人,

在拼尽全力地想要保护我。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委屈,所有不甘,

在这一刻,尽数爆发。拓跋彦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没事了,阿宁,

以后有哥在,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负你。”从那天起,我留在了北狄。拓跋彦将我视若珍宝,

用最好的药材为我疗伤,请最好的师傅教我骑射和权谋。他说,我们皇族的女儿,

不应该只做温室里的花朵。更应该成为草原上自由翱翔的鹰。我身体里的伤,在一天天愈合。

心里的伤,也在慢慢结痂。大周,安宁公主,萧诀……那些人和事,

仿佛都成了上辈子的记忆。我有了新的名字,拓跋安。我将作为北狄的公主,重新活一次。

4.萧诀快疯了。整整三个月,每晚子时的酷刑,一次都没有缺席。他的身体日渐消瘦,

精神也濒临崩溃。曾经的战神,如今连一把剑都快握不稳。朝堂之上,流言四起。

人人都说镇北王是中了邪,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遭了报应。父皇看他的眼神,

也从器重变为了失望。“王爷,您看,这是新开的桃花,我给您簪上好不好?

”林婉儿拿着一枝桃花,小心翼翼地凑到他面前。自从萧诀变得“疯癫”后,

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照顾得更加尽心。所有人都说她情深义重。萧诀却只觉得烦躁。

他一把挥开她的手,桃花掉在地上,被踩得稀烂。“滚!”他低吼道,眼底布满了血丝。

林婉儿吓得一哆嗦,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王爷……我做错了什么吗?

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您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萧诀冷笑。

以前他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镇北王。而不是现在这个每晚要靠药物才能勉强入睡的废人。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那道士看了他一眼,便道出了天机。“将军身上,

是中了‘同心咒’啊。”“你伤了谁,那人所受之苦,便会分毫不差地回到你身上。

”萧诀如遭雷击。他伤了谁?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宁。那个被他亲手推出去,

死在乱刀之下的公主。“不可能!她已经死了!”萧诀失声大吼。道士摇了摇头:“死?

肉身死了,魂可没灭。这咒,怕是要跟将军一生一世了。”“除非……你能找到她,

求得她的原谅。”“否则,她若再受一点伤,动一丝怒,那痛苦,都会加倍地还给你。

”道士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在萧诀的天灵盖上。他猛地想起了什么。

每次他对着林婉儿发火,或是心中对安宁的死闪过一丝愧疚时,当晚的痛苦,

似乎都会格外剧烈。而当他对林婉儿温柔呵护,心中庆幸自己救了她时,那痛苦虽然依旧,

却似乎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原来……原来是这样。他对林婉儿的每一次温柔,每一次呵护,

都会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让安宁的灵魂承受同等的痛苦。因为他的温柔,

本该是属于安宁的。而安宁的痛苦,又会加倍地,报应到他自己身上。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萧诀瘫坐在地,面如死灰。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他亲手将自己拖入了无间地狱。5.“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林婉儿惊恐地看着下人将一箱箱她最喜欢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搬出库房。这些,

都是萧诀曾经赏赐给她的。萧诀没有看她,只是冷冷地吩咐:“把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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