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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整个京城,没有人不知道傅氏集团傅临渊是铁面无私的商界活阎王。我和他结婚三年,

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一丝偏爱。婚后第一年,结婚纪念日,我做了满桌饭菜精心准备了礼物,

等到饭菜凉透,只等来傅临渊的冷脸呵斥:“铺张浪费,家中纪律不许大吃大喝。

”婚后第二年,我意外流产大出血,差点没了一条命,医生让家属过来照看,

傅临渊却以工作要紧呆在总裁办连面都没露过。婚后第三年,父亲突然得了重病,

急需赶往医院,可交通堵塞,生死关头我求到总裁办,请傅临渊能够调用一架飞机。

可傅临渊却凝眉:“飞机使用必须提前申请,不可违规使用,哪怕是我的家人也不行。

”我没有办法,打了辆车,在路上堵了三个小时后又抱着父亲跑了一天才赶到医院,

可是已经晚了。父亲抢救一夜无效被宣布死亡。我带着父亲的遗体回来时,

傅临渊的司机才到。“嫂子,飞机申请已经下来了,现在我们去哪?

”我看着那辆轰鸣的直升机,泪流满面,哭着哭着竟笑了起来。我疯了般冲到了总裁办,

傅临渊见我进来,面色不悦:“以宁,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总裁办不允许闲杂人等进来。

我不是让司机开着飞机去接你了吗?你还到这里闹什么?”直到现在,他还以为是我在闹!

我刚准备质问,一名穿职业装的助理疾步走了进来,满脸慌张:“傅总,不好了,

江小姐低血糖晕过去了,您快过去看看。”傅临渊那素来冷酷的脸竟有了一丝松动,

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我跟在后面,只见他赶到总裁办旁的茶水间,

不顾旁人的眼光,一把抱起昏倒的江珍珍,匆匆坐上了那辆傅总专用直升机。

直升机发出急促的轰鸣声,绝尘而去。我愣在原地,浑身血液凝固,痛意传遍四肢。

我早该醒悟的。我的父亲生死关头需要用飞机得写申请打报告,而江珍珍一个低血糖,

就能让一个堂堂傅总亲自护送去医院。哪有什么铁面无私、不近人情,

只不过是不在意我罢了。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独自一人将父亲的丧事料理了。

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我听到有人说傅临渊为了给江珍珍养身体,

托人到千里之外的胶洲采购阿胶。又听到有人说傅临渊彻夜守护在江珍珍床前,

为她按摩揉背。我的心像是被挖了个窟窿,往里灌着冷风。我嫁给傅临渊的那天,

就知道他不爱我。那年傅临渊被仇家觊觎商业机密,被追杀差点死掉。回来后,

家中长辈便催促他尽早成家。消息一出,适龄女孩子无不为之疯狂,

毕竟那可是京城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英俊帅气,前程不可限量。我也不例外,

明明已经拿到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是因为当年的遥遥一望,我对傅临渊一见钟情。

我报名参加了相亲会,成为他未来妻子的候选人。见面那天,傅临渊却几乎没有抬眼,

只随手一指,便选定了我。婚事办得格外热闹,可傅临渊进入新房时却带着如霜的寒气。

男人坚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就连洞房时都像在完成任务。“以宁,我这个人性子冷,

不会甜言蜜语。你既然是家中长辈选给我的妻子,我定会对你负责,别的东西就别强求了。

”一句话,算是给俩人的关系定了性。我彼时信心满满,相信只要自己真心付出,

就算冰块也会融化。可日复一日,不管我如何对他嘘寒问暖,傅临渊依旧对我冷淡如冰。

就在我绝望认命时,江珍珍出现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傅临渊也是会笑的。

江珍珍一句没工作,傅临渊便将我的工作指标批给了江珍珍。江珍珍觉得职业装束缚,

傅临渊便下令允许她可以身穿便服。江珍珍水土不服,

傅临渊便让后厨每日单独给江珍珍单独做她的家乡菜。我一次又一次质疑,

却换来傅临渊一次又一次的敷衍,无非是江珍珍是孤儿需要照顾。可到如今,我终于明白,

傅临渊不是对我铁面无私,而是把偏爱都给了江珍珍。既然这样,

那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我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向远在海外的姑妈打去电话,

表示自己想移民。姑妈和亲人分割两地几十年,欣然同意。“以宁,你什么都不用管,

姑妈会给你把移民手续办理妥当的。”第二件事是向傅家老宅打去电话,申请离婚。“喂,

请问是傅家长辈吗?我想撤销和傅临渊的婚姻关系。”对方迟疑了一瞬:“温温啊,

和傅临渊结婚不是当初你积极争取的吗?为何突然要撤销?”我深呼吸一口气,

继续说道:“我已经申请了移民,涉外人员已经不适合做傅临渊的妻子了。

”傅临渊最近在和一所重要科研院合作,极其避讳这点。“况且,”我撒了个谎,

“自从上次流产后,我就没有生育能力了。”对方立马认真起来:“好的,温温。

但是鉴于你申请了移民,你和傅临渊的离婚事宜可能需要上报,一个月后给你答复。

”挂断电话,我看着贴在墙上的那张泛黄的结婚照,心酸不已。照片上的傅临渊眉目俊朗,

却没有一丝喜色。这样捂不热的冰块,我不要了。从今以后,我的天地将不再围绕傅临渊。

2三天后,傅临渊才回到了家。这次我没有像以往那样热情的迎上去,

而是坐在桌子前翻着手里的书,像是没看见他进来。傅临渊面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靠近。

这是第一次傅临渊主动走近我,可此刻我却觉得压抑极了。“以宁,抱歉,

我才听说你父亲去世了,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我们都要往前看。”傅临渊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我父亲的死揭过。我心中刺痛,

“啪”地一声合上了书,冷眼看着傅临渊:“为什么我用飞机需要打申请,江珍珍就不需要?

”傅临渊的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又过了几秒钟,

他才开口:“当时珍珍我情况紧急,我只能.....只能采取应急措施。再说了,

江珍珍是孤儿,对我有优待是应该的......”又是这个理由,我只觉得荒唐地可笑。

京城里的孤儿不止江珍珍一个,可唯有她在傅临渊那里是与众不同的。“够了!

”我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道:“以后你想怎么对江珍珍我都不会再过问一分一毫。

”傅临渊愣了一瞬,眼前的女人好像与往日不同,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模样,

反倒平添了一股英气。傅临渊软下性子,轻声哄道:“以宁,我是有分寸的,你放心,

我对江珍珍没有别的想法。”我冷哼一声,并未将男人的话放在心上。入夜,

傅临渊洗漱完毕,便迫不及待的钻入了被窝,一条肌肉结实的臂膀将我揽入怀中,

粗粒的手掌在我身上游走。这是男人求爱的信号。结婚几年,傅临渊工作繁忙,

很少主动和我亲近。仅有的几次也是我***脸求来的,可时间长了,我也觉得无趣。

两人之间的房事几乎停滞。傅临渊今天热忱的模样是我向往了很久的,

可如今感受着男人炙热的体温,我却提不起一点兴致,甚至有些反感。

我下意识推开男人的胸膛,可下一秒却被男人按住,滚烫的呼吸落在我的耳侧:“以宁,

给我。”关键时刻,屋外骤然雷声轰鸣,刺眼的闪电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

暴雨如倾盆般泼洒而下,重重砸在屋顶上,噼啪作响。傅家刻板,要他苦修,

给他们批下来的房子简朴至极。所以年久失修的房屋很快开始渗水,水迹沿着墙缝蜿蜒而下。

傅临渊迅速起身披衣,回头对我匆匆嘱咐:“雨势太大,我得去看看公司的员工宿舍怎么样。

你好好待在家里,千万别出门,我尽快回来。”我默默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没入滂沱雨幕。

雨越下越猛,雷电交加,狂风呼啸,仿佛要将这间小屋连根拔起。我坐在摇摇欲坠的屋里,

心跳如擂。外头暴雨倾盆,屋内小雨淅沥。那几处漏雨的角落,我曾多次向傅临渊提起,

他却始终未曾放在心上。此刻,漏处越来越多,锅碗瓢盆悉数用上也不够接水。更可怕的是,

房梁处传来一阵不祥的“嘎吱”声。我心头一紧,

立刻将自己的身份文件紧紧包好搂进怀中——这些东西绝不能湿。正要往外冲,

整根房梁轰然断裂!一大块屋顶直直朝我砸下。剧痛瞬间蔓延全身,

我的下半身被重重压在废墟之下。“救命……”我发出微弱的呼救,声音迅速被暴雨吞没。

此时此刻,我从未如此渴望傅临渊的出现。我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以宁!我来了!”是傅临渊,

他带着一众助理保镖匆匆赶来。“临渊,

快救我.....我的腿不行了......”他正要指挥保镖上前,

另一名助理突然疾奔而来:“傅总!北区宿舍被淹了,江小姐还在那里,尚未转移!

那边人手不够,急需支援。”傅临渊动作一滞,回头看了眼废墟中面色惨白的我,

几乎毫不犹豫地转身:“所有人,立刻跟我去北区宿舍!”他甚至没有留下一个人帮我。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心痛得如同被生生撕裂。我终于明白——在傅临渊心里,

江珍珍的安危,重于我千倍万倍。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大地,剧痛与寒意交织,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直到彻底陷入黑暗。3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

我虚弱地躺在京城医院的病床上,腿被高高吊起,缠满了惨白的纱布。护士见我醒来,

说道:“你这条腿如果再被多压几分钟,怕是要截肢了。幸亏抢救及时,这才勉强保住。

”从护士的话里,我才得知是附近的村民发现了被压在废墟下的我,

将我救了出来送到了医院。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傅临渊匆匆赶来,带进一阵潮湿的冷风。

他西装湿透,沾满泥泞,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他几步走到床前,

看到我苍白如纸的脸和紧闭的双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以宁……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却并未睁开,只是缓缓将头偏向另一边。傅临渊的手僵在半空,他深吸一口气,

声音低沉而疲惫:“昨晚雨势太大,北区宿舍情况更危急,瞬间就被淹了,

里面有几十户员工。以宁,我是傅氏总裁,我必须以身作则,顾全大局,不能……徇私。

”“徇私……”我冷笑,转过头,眼底一片死寂,“傅总口中的‘私’,到底是谁的‘私’?

你不能为我徇私,却能为江珍珍徇私,抛下被埋在废墟里、生死未卜的妻子,

第一时间赶去救我。你的大局里,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安危吧。”傅临渊脸色微变,

眉头紧锁:“以宁,你就不能体谅我吗?我身上可是担着整个傅氏的责任,再说,

你现在不是没事吗?”没事?我若不是命大,此刻就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在殡仪馆了。

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痛得喘不过气。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傅临渊,

我们离婚吧。”就在这时,一名小护士急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慌乱:“傅总,不好了!

江小姐怕针头,刚才输液时晕过去了,一直喊着您的名字,您快去看看吧!”傅临渊闻言,

神色顿时焦急起来。他回过神来:“以宁,你刚才说什么?我先去看看珍珍,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顾不得我,起身往外跑去。我此刻只觉得自己是最大的笑话,

自己的丈夫却因为别的女人惊慌失措!病房里安静下来,

门外护士站的议论声却清晰地传了进来。“看见没?傅总对那位江小姐真是没话说,

亲自守着,连水都是试了温度才喂。”“是啊,长得漂亮就是不一样,

听说还是留学回来的呢,跟我们这些人自然不同。”“嘘,小点声,里面那位才是正牌夫人。

”“夫人又怎么样?你没见傅总多紧张江小姐吗?”每一句话,

都像针一样扎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原来,心痛到极致,是真的不会再感觉痛了,

只剩下空荡荡的冰凉。接下来的几天,傅临渊确实守在了我的病房里。他难得请假,

亲自照顾我。可他的心分明不在这里。每一次走廊传来脚步声,

他都会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江珍珍那边稍有动静,护士一来请,他便会立刻起身离开。

我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一次次离去又一次次带着歉意回来。我甚至不再有任何情绪波动,

就像一个局外人,冷静地看着这场讽刺的默剧。出院那天,傅临渊将我接回了家。“以宁,

这次家中给我分了新的住所,这房子结实得很,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新房是一处独门独院的小平房,虽不奢华,却干净整齐,窗明几净。看着刷得雪白的墙壁,

铺着砖石的地面,以及房间里崭新的木床和衣柜,我心中百感交集。

我曾多么渴望能有一个真正遮风挡雨的家,不用再担心漏雨,害怕房塌。如今,

这个愿望实现了,可我的心却早已千疮百孔,再也感受不到丝毫喜悦。4“以宁,你看,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我都收拾干净了。”傅临渊难得语气轻快,带着我四处参观,

他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屋里被打扫的纤尘不染,甚至在客厅里还插了一束鲜花。就在这时,

房门被轻轻敲响了。傅临渊快步走去开门,江珍珍提着行李箱站在外面,巧笑倩兮。“傅总,

实在不好意思,我又来叨扰你了。”她声音柔美。“哪有的事,我欢迎你还来不及呢!

”傅临渊侧身让我进来,然后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

转头对我解释道:“珍珍之前住的地方条件太差,不利于她休养。我想着新房宽敞,

就让我也搬过来一起住,彼此有个照应。”我心头一滞,怪不得他如此用心打扫,

怪不得他刚才像个孩子似地像我介绍这个房子。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我我,

而是为了欢迎他心尖上的江珍珍。江珍珍的目光越过傅临渊,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嫂子,我本来不想搬过来的,是傅总热情相邀,

我实在拗不过他。”傅临渊性格专断,决定了的事情便不容更改,多说无益。反正,

我很快就要离开了。于是,我什么也没说,只惨淡地扯了扯嘴角。江珍珍放下行李,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笑吟吟地说:“今天搬进新家,是喜事,

我们得做一顿团圆饭庆祝一下。”她自告奋勇下厨,傅临渊竟也挽起袖子,

主动去给她打下手。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和两人的说笑声。

江珍珍娇声指挥着:“傅总,帮我把那个递过来。”“火候好像有点大,你快看看。

”傅临渊则低声应和,语气是我许久未曾听到过的温和耐心。他们配合默契,

气氛融洽得刺眼,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却只是个多余的旁观者。饭菜上桌,

江珍珍特意盛了一碗汤,端到我面前,笑容温婉:“以宁姐,你身体还没好利索,

多喝点汤补补。这是我特意为你炖的。”我低头看去,汤里漂浮着几片香菜叶。

我对香菜严重过敏,碰都不能碰,曾经我有一次误食香菜,差点休克。“谢谢,

这个我不能喝。”我将汤碗轻轻推开。江珍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圈泛红,

委屈地看向傅临渊:“临渊,以宁姐是不是不欢迎我?我知道我搬进来可能有些唐突,

如果以宁姐不高兴,那我现在就走……”说着便作势要起身。“坐下!”傅临渊脸色一沉,

然后转向我,语气不容置疑,“珍珍一番好意,特意为你做的,喝了吧。”我抬起头,

直视着傅临渊:“这里面有香菜,我喝了会过敏,会死。你忘了吗?

”“不过是一点香菜而已,能有什么大事?别太娇气!”傅临渊眉头紧锁,

显然认为我在无理取闹,“我让你喝了!”积压了太久的委屈、愤怒和绝望,

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我猛地站起身,一把将面前的汤碗扫落在地!“啪嚓!”瓷碗碎裂,

汤汁四溅。“我说了,我不会喝的。”与之相伴的是江珍珍一声吃痛的惊呼,

一片飞溅的瓷片在我纤细的小臂上划出一道血痕,红得刺眼。“珍珍,你怎么样?

”傅临渊第一时间扶住泫然欲泣的江珍珍,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伤口,那副珍视的模样,

是我许久未曾见过的温柔。江珍珍捂着胳膊,眼圈泛红,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我没事,

要以宁姐能够消气就行......我只是想大家能够好好吃顿饭......”“温以宁!

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简直像个泼妇。快给珍珍道歉!

”傅临渊的怒吼几乎震动了屋顶,看向我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慨与失望。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心口再次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我红着眼,笑道:“做梦!

”“简直不可理喻!”傅临渊嫌恶地瞥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什么令人厌恶的污秽,

然后迅速拿过外套裹住江珍珍,拥着她快步朝门外走去。空荡的新房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人,

以及满地的狼藉和令人窒息的冰冷。我独自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才缓缓蹲下身,

一片一片,拾起那些锋利的碎瓷。指尖被划破,渗出血珠,我却感觉不到疼。

5接下来的几天,傅临渊和江珍珍没有再回来。正好给了我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打开抽屉,里面是我珍藏的结婚照,也是我和傅临渊唯一的合照。泛黄的照片上,

我喜笑颜开,傅临渊却一脸严肃,不苟言笑。我一直以为傅临渊就是这种冷情的性子,

可如今才觉得自己傻的可笑。一个男人娶了自己不爱的妻子,哪里能笑得出来!

我拿起一把剪刀将照片剪得四分五裂,锋利的刀锋划过傅临渊英俊的脸庞时,

心猛地颤动了下。我一点一点将傅临渊的脸剪碎,也将他一点一点从心中剔除,

再也没有丝毫痕迹。除此之外,我的个人物品并不多,拢共也就一小包衣服。这些年,

我一向秉承他家中要他苦修的原则,除了基本的开支,从来没有往家里多拿一分钱,

我嫁给他三年,过了三年的苦日子。说来可笑,堂堂傅总,竟然让妻子过这种日子。

以后我再也不会委屈自己了。收拾完行李,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傅临渊的助理小李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嫂子,不好了!傅总……傅总他出事了!

”我心头一紧,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傅总他在山上失足坠崖了……”我来不及多想,跟着小李匆匆赶往傅氏专属的医院。

医院走廊里一片忙乱,两张担架床正被推进手术室。我这才知道,和傅临渊一同坠崖的,

还有江珍珍。

小李支支吾吾地解释:“傅总今天是和江小姐一起去爬山……”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原来这些天,他始终陪在江珍珍身边,甚至一同出游。

医生递来手术告知书:“您是傅总的妻子吧?请您签字。傅总坠崖时为保护江小姐,

伤势很重,情况危急,我们会全力抢救。”我怔在原地。堂堂傅氏总裁,

竟为了一个女人抛下所有事务,甚至不惜以命相护。这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像个笑话。

傅临渊那颗冰冷的心,终究是为江珍珍化作了绕指柔。我木然地坐在手术室外,

刺眼的红灯照得我双目发痛。恍惚间,我想起新婚不久的那个冬天。

傅临渊带我去慰问傅老爷子,途中车辆抛锚。冰天雪地里,他带上所有物资先行离开,

留我独自守在车里。“以宁,傅氏有要紧事处理,你在这里等着,我办完事就来接你。

”我在零下的严寒中等了一天一夜,几乎冻成冰雕,最终是警察发现了我。

而傅临渊始终没有回来。事后我质问他,他却义正辞严:“我是整个傅氏的总裁,

集团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我一个人处理,怎可因为你一人而耽误?再说了,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回忆至此,我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我早该明白,在傅临渊心里,

我从来无足轻重。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江珍珍和傅临渊并排被推出来,

两人安详的睡容宛如一对璧人。我站在一旁,反倒像个多余的看客。医生轻咳一声,

打破尴尬:“江小姐,傅总已脱离危险,但需要精心照料。您是他的法定监护人,

这段时间就辛苦您了。”我默默点头。和傅临渊夫妻一场,离开前最后履行一次夫妻义务,

算是给这段关系划上句号。傅临渊被送入vip病房,江珍珍则住进普通病房。

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我跟着走进病房,身后传来窃窃私语:“这我也太能忍了,

傅总都这样对她了,还任劳任怨。”“换我一天都过不下去,她这次要是再忍,

往后更没地位了。”“什么傅总夫人,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谁不知道傅总心里装着的是谁。

”面对这些议论,我充耳不闻。对我而言,傅临渊已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再忍耐最后几日,

我便将永远离开这个地方。6在医院不眠不休地守了三天三夜,傅临渊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正要按铃叫医生,却被他猛地抓住手腕。男人苍白的脸上写满焦灼:“珍珍呢?

我怎么样了?获救了吗?”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心口更像压着巨石般喘不过气。

我沉默地看着他,直到傅临渊挣扎着要下床。“我没事,伤势比你轻,在普通病房。

”话音未落,我已看见他绷带下渗出的鲜血正迅速晕开,刺目的红让我心头一颤。

傅临渊这才稍稍平静,像是突然想起我的存在,

不自然地解释道:“珍珍那天从家里离开后想去写生,我不放心才跟去的。

没想到会遇到山体滑坡。”他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我一直只把她当妹妹。”“我知道。

”我语气平静无波,好像傅临渊说的事情和我无关。傅临渊眉头微微皱起,

他本来做好了我会和他大吵大闹的准备,可眼前的女人却好像变了一个人,

顺从地让他有些失落。就在这时,

走廊传来医护人员急促的呼喊:“23床江珍珍肾脏突发大出血,立即抢救!

”傅临渊脸色骤变,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珍珍!珍珍你怎么了?

”他全然失了往日的威严,像个莽撞的少年扑向病床。医生急忙拦住他:“傅总请放心,

我们一定全力抢救!”“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傅临渊暴怒如困兽,“要是救不活她,

我要你们全都负责!”医护人员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位傅总说一不二的脾气,

只得连声保证。我远远看着,唇边泛起讽刺的弧度。原来他所有的原则与纪律,

在在意的人面前都可以化作权柄的利刃。抢救中途,医生匆匆走出手术室:“傅总,

血暂时止住了,但江小姐的肾脏已经完全坏死,若是想康复怕是需要换肾了。

”傅临渊身形一晃,很快稳住:“那就移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她!”当天,

全京城都进行了配型检查,包括傅临渊和我。结果出来,唯有我匹配成功。“以宁,

这是考验你的时刻。”傅临渊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甚至不曾询问我的意愿。“我不会捐的。

”我咬紧牙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绝不会捐给旁人。”傅临渊的目光冷到极致,

却什么也没说。次日,我去给父亲扫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想好好和父亲告个别。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我愣在原地——父亲的坟墓被掘得一片狼藉,四周还有保镖看守。

我上前理论,却被驱赶:“这片墓地即将被征用,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可被围起来的明明只有我父亲的墓。我再明白不过,这是傅临渊的手笔。我浑身血液倒涌,

发疯般冲向总裁办。“傅临渊!那是我父亲啊!你怎么能让他死后不得安宁?”我声嘶力竭,

几乎哭晕过去。傅临渊气定神闲地品着茶,仿佛早已料到我的到来。“以宁,我说过,

这是对你的考验。要么捐肾,要么平坟,你自己选。”万箭穿心般的剧痛让我几乎痉挛。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给这个男人。当躺在手术台上时,我的心已经痛到麻木,

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空洞。7漫长的手术终于结束,我浑身虚脱地被推出手术室。

傅临渊上前握住我的手,语气恳切:“以宁,辛苦你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抽回手,看着男人故作深情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反胃。这时,

江珍珍也被推了出来。傅临渊立刻松开手,快步上前,声音里透着难掩的紧张:“快,

把江小姐送到vip病房去。”vip病房本是他的专属,

傅临渊却动用自己的特权让江珍珍住了进去。他的“铁面无私”从来对江珍珍不起作用。

我苦笑着闭上眼,任由护士将我推向普通病房。接下来的日子里,傅临渊再未出现。

身体稍有好转,我便独自出院回家。刚踏进家门,电话铃声响起。“温小姐,

经过这边慎重研究,您的离婚申请已获批准。离婚证明会在这几日内送达您和傅临渊手中。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从今往后,我与傅临渊再无瓜葛。姑姑早已为我办妥移民手续,

只等国内事宜处理完毕便可出国。奔波数日,所有材料终于备齐。我步履轻快地回到家,

却见傅临渊站在客厅里。“以宁,你怎么擅自出院了?”男人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关切,

“刚做完手术,一个人多不方便。”面对这番嘘寒问暖,我心中波澜不惊。

我握紧手中的文件袋,平静地往里走。傅临渊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

拦住我的去路:“手里拿的什么?”“个人资料而已。”我将文件袋往身后藏了藏。

正当傅临渊犹疑之际,江珍珍突然从卧室跑出:“傅总,我那条珍珠项链不见了!

那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傅临渊眉头紧锁:“真是反了天了,

偷东西竟然偷到我的家里来了?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去调查。

”江珍珍欲言又止:“可是为何偏偏只丢了这一件?

家里的贵重物品都完好无损......”傅临渊顿时会意,

转身厉声质问我:“我一向认为你品行端正,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

给珍珍捐肾是我的决定,你要怨就怨我,何必拿我的东西出气?把项链还给她,

这件事就此作罢。”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屈辱感如潮水般涌来。即便他对我毫无情意,

也不该如此践踏我的人格。“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凭什么认定是我拿的?

”“这些天只有你在家,除了你还有谁!”江珍珍怯生生上前,泪眼盈盈:“以宁姐姐,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既然捐肾救我,就是我的恩人。若你真喜欢那条项链,

我送你就是......”“那怎么行?”傅临渊怜惜地看向江珍珍,“这是你父亲的遗物,

谁都不能拿走。”转回头时,他的目光骤冷:“把项链交出来,这是命令!违令者,

军法处置!”看着眼前这对男女,我只觉心如刀割。我忽然笑了,笑着笑着,泪水潸然而下。

“我说了,没拿就是没拿!”傅临渊毫不迟疑,抬手召来两名保镖:“温以宁违反家规,

带她去跑一百圈,不得停歇。”屋内,江珍珍哭得梨花带雨,傅临渊温声安抚:“别难过,

我带你去专柜挑条新的。虽比不上你父亲送的,也算我的一片心意。”大雨倾盆。

两名保镖面露难色:“夫人......您要是不跑,我们都要受惩罚。”我咬紧牙关,

在雨中艰难迈步。雨水浸透衣衫,腹部的伤口阵阵刺痛。我捂着肚子,一圈接一圈地跑着,

最终体力不支,昏倒在泥泞中。再次醒来时,我已回到医院,伤口被重新包扎妥当。

几名工作人员递来文件:“江小姐,这是您的离婚证明,请收好。”接过那张薄纸,

我想起当年满怀欣喜接过结婚证的情形。时过境迁,终究情深缘浅。

门外传来护士的窃窃私语:“听说傅总为了江珍珍,包下整个专柜的珠宝呢!”“可不是嘛,

江珍珍看中什么他就买什么,真是宠上天了。”“看来傅总夫人要换人喽。

”我攥紧离婚证明,心中一片清明。他们说得对,傅临渊的夫人,是该换人了。出院后,

我带着行李踏上开往机场的火车。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我静静凝望。山高水远,傅临渊,

此生永不相见。8傅临渊陪着江珍珍逛了两日商场,这才返回总裁办。刚进门,

就有人递来文件:“傅总,这是您的离婚证明。”傅临渊有些发懵:“什么离婚证明?

我没有申请过离婚。”“是温小姐申请的。她要移民海外,

咱们这边在和一个重点研究所合作,签了保密合同不能涉外,按规定您不得与境外人员结婚,

所以二位的婚姻关系已被撤销。”移民?撤销婚姻?傅临渊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手中的文件飘落在地。他怔怔地看着地上那份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离婚证明,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反复回响着“婚姻关系已被撤销”这几个字。撤销?温以宁和他的婚姻……就这么没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弯腰捡起文件,

目光死死盯住那个鲜红的公章。“不可能,她怎么会……”他喃喃自语,

像是要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荒谬的玩笑。温以宁怎么会离开他?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怎么可能跟他离婚?他不信。下一秒,他转身就朝家的方向狂奔而去。总裁办到家的路,

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漫长。“以宁!宁宁!”他猛地推开家门,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客厅依旧整洁,却空旷得令人心慌。他冲进卧室,衣柜空了一半,

我常看的书、放在床头的水杯……所有带着我气息的私人物品,全都消失了。

他像是疯了一样翻箱倒柜,试图找到一丝我的痕迹。这时,江珍珍拎着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

“傅总,您在这慌慌张张地找什么呢?”傅临渊并没有功夫搭理她,屋里被他翻得狼藉一片。

这时傅临渊第一次无视她的话,江珍珍有些不满地嘟起嘴巴。“傅总,

如今连你也不欢迎我了吗?江姐姐那样对我,你又不理我,那我现在就离开好了!”说着,

她走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很快,她作势拉着行李箱往外走,边走边娇嗔道:“傅总,

这段时间打扰了,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可是这次没有等到傅临渊的挽留,

男人背对着她,喉咙里不耐地挤出几个字:“要走就快点走,别在这里碍事!

”江珍珍愣住了,傅临渊竟然敢这样对待她!一股委屈迅速溢满胸口,她提步往外走去。

门口的助理看见江珍珍泪流满面,连忙上期解释:“江小姐,你别跟傅总置气,

温小姐要和他离婚,他现在心情不好。”“离婚?”江珍珍听到这两个字,连忙抹去了眼泪。

好呀,傅临渊终于恢复单身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对傅临渊若即若离,

就是碍于他已婚的身份,不好做什么。可现在傅临渊离婚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温以宁那个蠢货果然不是她的对手,这个傅总夫人就该是她的。她将行李箱扔在院中,

小跑进屋,从身后抱住傅临渊。“临渊,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

温以宁实在是不知好歹,你这么优秀这么好的人,她怎么舍得跟你离婚的?

”江珍珍尽力将自己的身体贴向傅临渊,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钻进了她的鼻腔,

她贪婪的***着,这一刻她等了太久了。男人的身体瞬间僵住,像是没有料到江珍珍的举动。

几秒钟后,他僵硬地转身,看见江珍珍那张充满期待的脸时,心口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厌烦。

“江珍珍,你这是做什么?请你自重。”他猛地推开了江珍珍,像推开一个什么恶心的东西。

江珍珍懵了,可她还是不甘心:“临渊,我都听说了,她和你离婚了。

不如我们俩在一起可好?我一定比她更适合做你的妻子。”傅临渊听见江珍珍的话,

只觉得可笑。他什么时候说要娶她做妻子了,他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只有温以宁。“江小姐,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段时间以来对你的照顾是因为我觉得你是孤儿,一个人不容易,

除此之外,我对你没有其他的想法。现在看来,你确实不适合再住在我家里了,

请你立马离开这里。”“来人,将江小姐请出去!”江珍珍如遭雷击,

她完全没想到傅临渊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在几名保镖的拖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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