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等我回答，径直喊来了服务生。

我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看起来不像普通的服务生，气质太清冷，姿态太从容，像是习惯掌控一切的人。

可如果不是这里的员工，她为什么会主动过来搭话？还给我换酒？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那个荒谬的念头再次从心底冒出。

“你……你是这里的女模吗？”我试探着问。

她唇角微扬，没直接回答，反而反问，“你觉得我像吗？”

我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笑笑，清冽的笑容如月光般洒脱。

“算是。”她说。

“算是……”这两个字，像一声惊雷，劈开了我内心所有的犹豫和胆怯。

我忽然想起我来这里的目的。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从我胸腔里喷涌而出。

“那个……”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可以包养你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太直接了！太冒犯了！

她肯定会觉得我是个变态，是个妄想用钱买来一切的俗人。

我恨不得立刻钻到桌子底下。

可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肩膀微微颤动，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包养我？”她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

我耳根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行也没关系，我就随口一问。”我慌忙摆手，急切地想挽回一点尊严。

她忽然倾身向前，手肘抵在桌上，距离近得我能看清她睫毛的弧度。

她的眼睛太亮，像是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行啊。”她语出惊人，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我呆住。

她真的答应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设。

“你……你想出多少？”她再次开口，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二……二十万一个月？”我结结巴巴地报了个数。

这是我在网上搜到的行情价，一个比较高的数字，足够显示我的“诚意”。

她眯了眯眼，像是评估一件商品。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她嫌少，更怕她拒绝我。

“成交。”她说。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像一道闪电，将我击得外焦里嫩。

这就成了？

原来有钱办事如此简单。

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头看我，灯光落在她侧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苏挽月。”她说。

“你叫什么？”

“谢陵安。”

“谢陵安……”她轻声念着我的名字，声音温柔得像月色，“很好听。”

她站起身，朝我伸手。

“走吧，金主大人。”

我鬼使神差地把手递过去，她的掌心温热干燥，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我脑子发懵。

我被她拉着往酒吧外走。

可是……是不是还需要点什么？

我试探地问，“不用签合同吗？”

苏挽月回头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

“金主大人还挺谨慎。”

我耳根发烫，小声辩解，“就是觉得应该正规一点。”

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

酒吧门口的光线昏暗，她的轮廓被镀上一层朦胧的边，眼睛却很亮。

“行啊。”她掏出手机，点开备忘录，“说吧，要写什么条款？”

我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包养合同该有什么内容。

“就一个月二十万，你……你陪我。”我越说声音越小。

像个在菜市场讨价还价却又毫无底气的顾客。

苏挽月低头打字，嘴角噙着笑。

“具体陪什么？吃饭？逛街？还是……”

她抬眼，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还是需要陪睡觉？”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不是！”我慌乱摆手，“就普通陪，陪聊就行！”

她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花二十万就为了聊天？”

我哑口无言。

苏挽月忽然凑近，呼吸几乎拂在我耳边。

“谢陵安，你是不是……没想清楚自己要什么？”

我僵在原地，心跳如擂。

她说对了。

我只是凭着一时冲动，具体想要什么，真的没想清楚。

“算了。”她直起身，把手机递给我，“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屏幕上是一份简短的协议。

甲方：谢陵安

乙方：苏挽月

1.甲方每月支付乙方20万元人民币，乙方需随叫随到，陪吃陪聊陪玩。

2.乙方有权拒绝甲方的过分要求。

3.合同期限暂定一个月，到期可续约。

我盯着第二条，松了口气。

至少，她不会觉得***令智昏。

“可以。”我点头，在屏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