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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雪落无痕永隆二十三年的初雪,来得比往年都要早些。细碎的雪沫子混着冰凉的雨,

将镇北侯府门前的石狮子洗刷得格外森冷。府内却是另一番天地——红绸翻浪,喜烛高烧,

暖融的炭气混着酒香,几乎要将这寒冬熏成暖春。沈锦棠端坐在梳妆台前,

望着菱花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十六年的娇养,养出了这一身的冰肌玉骨,眉不描而黛,

唇不点而朱。可不知为何,今日这颗心总是惴惴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三日前,

父亲沈渊将她唤至书房,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棠儿,

"他递来一枚雕刻着凤凰纹路的玉佩,"若婚事有变,立即拿着这个从密道离开。

去城西的听雪堂,找一个叫谢玄的人。"她当时不解其意,如今这不安却越来越重,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细细地挠着。"**,吉时到了。"贴身侍女秋月的声音带着喜悦,

手中的梳子轻轻梳理着她如瀑的青丝,“**,真美,

这婚服愈发衬得**肌肤赛雪、美艳动人,世子定会被**所倾倒”。沈锦棠握住她的手,

戳了一下秋月的脑门,唇角漾开温柔的笑意:"死丫头,不知羞,赶明儿也给你配个夫婿,

看你还敢不敢打趣人。"秋月瞬间羞红脸:“哎呀,**,奴婢要陪着**,才不要嫁人!

”两人嬉笑一阵,沈锦棠慢慢平复了心绪。但她没想到,这身倾注了家人祝福的嫁衣,

很快就会被至亲的鲜血染透。喜轿在永宁侯府门前停下,楚烨亲自掀帘相迎。

他今日穿着与她相配的喜服,更显得面如冠玉,眉眼含笑的模样,一如三年前上元节那夜,

在万千灯火中向她许下诺言时那般深情。"锦棠,"他执起她的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从今往后,我必护你周全。"这句话,她记了整整三年。拜堂之时,变故突生。"圣旨到!

"太监尖利的声音划破喜乐,像一把利刃,将满堂的喜庆生生割裂,"镇北侯沈渊通敌叛国,

证据确凿,满门抄斩!"楚烨突然松开她的手,退开三步,

方才还温柔似水的眼眸瞬间冷若寒冰,仿佛以前的柔情只是沈锦棠的一场春梦:"沈**,

得罪了。"沈府众人被押解至庭院,楚烨取出一叠书信,

声音冷厉:"这些是沈渊与北燕往来的密信,人证物证俱在。"沈锦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声音颤抖:"你..."楚烨尚未答话,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屏风后转出。

沈玉柔身着与她一模一样的嫁衣,笑靥如花:"姐姐,没想到吧?这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

"沈锦棠看着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堂妹,只觉得心如刀绞,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她声音嘶哑,"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啊...""姐妹?

"沈玉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尖锐刺耳,"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你!

你是尊贵的嫡女,我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凭什么你拥有的一切,

我就该在一旁看着等着你赏赐一些你挑剩的东西!"楚烨冷冷下令:"行刑。"刀光闪过,

血染喜堂。沈锦棠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头颅滚落在雪地里,看着母亲被长枪贯穿胸膛,

看着兄长被乱刀砍死...温热的血液溅了她满脸,

将那身象征着喜庆的嫁衣染成了暗红的血色。沈玉柔款款走到她面前,拔下她送的金簪,

眼中闪过狠毒的光:"好姐姐,这一下,是送你上路的!"话音未落,

她手中的金簪狠狠刺入沈锦棠的小腹!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沈锦棠蜷缩在地,

感受着生命随着温热的血液一点点流逝。视线渐渐模糊,唯有那对狗男女相拥的身影,

深深地刻在她的眼底。楚烨冷漠地看着,如同在看一堆垃圾:"丢到乱葬岗,喂狼。

"无尽的恨意如毒火般灼烧着五脏六腑,沈锦棠死死盯着他们,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誓:"楚烨,沈玉柔!我沈锦棠就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若有来生,定要饮尔等之血,食尔等之肉!"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

她紧紧攥住了怀中母亲偷偷塞给她的那枚凤凰玉佩...第二卷涅槃重生冷,刺骨的冷。

沈锦棠是被冻醒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堆积如山的尸体,盘旋的乌鸦发出凄厉的鸣叫,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这里是乱葬岗。小腹的伤口还在渗血,剧烈的疼痛提醒着她,

昨夜发生的一切不是噩梦。她竟然没死?挣扎着坐起身,

她发现怀中的那枚凤凰玉佩正散发着微弱的暖意,护住了她的心脉。这是沈家祖传的宝物,

没想到在最后关头救了她一命。"楚烨...沈玉柔..."每念一次这两个名字,

心中的恨意就深一分,像是淬了毒的藤蔓,将她的心脏越缠越紧、让她无法呼吸。

求生的本能让她撕下衣襟,草草包扎伤口。靠着野果和雪水,她在死人堆里挣扎了三天。

每夜都能梦见亲人惨死的模样,醒来时枕边已是一片湿冷。第四天,一队人马经过乱葬岗。

她拼尽最后力气滚到路中央,在失去意识前,看见马车帘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

“救…我…”"带上她。"他的一句话,改变了沈锦棠的命运。

此人竟是名满天下的无双公子谢玄。他身份超然,连皇室都要礼让三分,

却无人知晓他真实的来历。谢玄的别庄内,沈锦棠在高烧中反复呓语着仇恨。醒来后,

她跪在谢玄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间渗出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求公子助我复仇!沈锦棠愿付出任何代价!

"谢玄静静看着她眼中焚心的恨火与不屈的坚韧,沉默良久,

方才轻叹一声:"你的根骨已毁,年岁已长,习武难有大成。但杀人,未必需要武功。

"他给了她两个选择:一笔足够她隐姓埋名、富足一生的钱财;或者,留下,

学习如何用智慧、权谋和人心杀人。沈锦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她的眼神坚定如铁,

仿佛已经看到了仇人血溅当场的模样。接下来的两年,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老师:隐士教她权谋制衡、帝王心术;老宫女教她宫廷礼仪、世家秘辛;神医教她医毒之理,

如何于无形中取人性命;绿林魁首教她辨识江湖手段,培植三教九流的势力。

她学得比谁都刻苦。因为每一次挑灯夜读,每一次演练计谋,眼前都会浮现父母兄长的血,

和那对狗男女得意的笑。那些画面如同梦魇,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能忘记的仇恨。两年时间,

那个不谙世事的侯府嫡女死了,活下来的是从地狱爬出的复仇恶鬼——锦棠夫人。

第三卷重返金陵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悄然立起一座名为"琉璃阁"的铺子。

这里只做女人的生意,

售卖的是从未见过的琉璃镜、香气迷人的花露、以及能让容颜焕发光彩的玉容霜。

每一件商品都精致非常,很快就风靡了整个京城。很快,琉璃阁的名声便响彻京城贵妇圈。

而其幕后主人,那位神秘富有的锦棠夫人,更是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人人都想知道,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永宁侯府自然也听说了。

已晋升为世子妃的沈玉柔,对镜自照,总觉得镜中人比不上传闻中锦棠夫人的风采。

她命人递上帖子,欲请锦棠夫人过府一叙。收到帖子的沈锦棠,抚摸着冰凉的琉璃镜面,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鱼儿,上钩了。再入永宁侯府,沈锦棠戴着面纱,

姿态优雅地坐在花厅。看着沈玉柔一身华服,珠光宝气,俨然已是侯府女主人的派头,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夫人的玉容霜果然神奇,"沈玉柔假意奉承,眼中却难掩嫉妒,

"不知可否将方子卖与我侯府?不拘什么价格。"沈锦棠心中冷笑,

面上却温和:"世子妃见谅,此乃祖传秘方,不便出售。不过..."她话锋一转,

目光在沈玉柔脸上细细打量,"我观世子妃眉间似有郁结,可是近日夜间多梦,心悸难安?

"沈玉柔一怔,她确实夜不能寐,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沈家众人血淋淋的影子。这个秘密,

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夫人如何得知?""略通医理。"沈锦棠淡淡道,

取出一个精致的香盒,"我有一味'安神香',或可解世子妃之忧。此香不仅助眠,

久用更能令人容光焕发,肌肤生辉。"沈玉柔将信将疑地接过。她不知道的是,

这香里加了极隐秘的药材,短期内确实安神养颜,但日久天长,会慢慢侵蚀肌体,

令人内力虚浮,且...不易受孕。复仇,不急于一刀毙命。她要慢慢熬***们的气血,

剥夺他们最在意的东西。第四卷暗流涌动接下来的半年,

沈锦棠的复仇网络如蛛网般在京城悄然铺开。她暗中联合几位被永宁侯府打压过的商人,

逐渐垄断了京城的丝绸、药材等多项生意。她精准狙击侯府产业,或高价收购其货源,

或低价倾销同类商品,令侯府名下铺子亏损严重,账面上岌岌可危。通过琉璃阁,

她结交了大量权贵夫人,

不动声色地透露永宁侯府"结党营私"、"贪墨军饷"的"蛛丝马迹"。

那些贵妇们***的闲谈,往往比朝堂上的奏折更能动摇一个人的根基。

她利用谢玄的情报网,找到了当年被楚烨灭口的知情人的家属,以及曾被他们迫害过的苦主,

暗中保护起来,作为日后翻案的人证。每一个证人,都是她精心准备的棋子。同时,

她派人伪装成游方道士,

在楚烨常经过的地方"无意"提及"血光之灾"、"冤魂索命"等语。又买通侯府下人,

在夜间制造异响,丢弃与当年沈家有关的旧物。楚烨开始疑神疑鬼,脾气愈发暴躁。

沈玉柔则因长期使用"安神香",脸色日渐苍白,情绪也变得不稳定。时机渐渐成熟。

这一日,皇宫夜宴。已成为京城新贵的"锦棠夫人"自然在邀请之列。而楚烨与沈玉柔,

亦盛装出席。宴至中途,歌舞升平。沈锦棠觉得有些气闷,向皇后告罪,

由宫女扶着到***透气。她知道,有人跟了上来。果然,在僻静的荷花池边,

一身酒气的楚烨拦住了她的去路。"夫人请留步。"楚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本世子总觉得,夫人似曾相识。"沈锦棠背对着他,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她缓缓转身,眼中是恰到好处的疏离与一丝困惑:"世子爷何出此言?""夫人的眼睛,

像极了我一位故人。"楚烨上前一步,试图看清面纱后的容颜。沈家覆灭后,他权势更盛,

却也时常被噩梦困扰。而这位锦棠夫人,总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故人?"沈锦棠轻笑,

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难不成是世子爷念念不忘的旧情人么?"楚烨眉头一皱,

觉得被冒犯,却又被对方那双清澈又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所慑。这双眼睛,

实在太像那个人了...就在这时,沈玉柔寻了过来。看到楚烨与一蒙面女子单独相处,

那个角度着实暧昧,顿时醋意大发。"烨哥哥,你们在做什么?"沈锦棠转身,面向沈玉柔,

微微颔首:"世子妃。"她目光扫过沈玉柔略显憔悴的脸,

"看来世子妃并未坚持使用那安神香,否则气色不该如此。"沈玉柔被她看得心虚,

又恼她吸引楚烨注意,语气尖刻起来:"不劳夫人费心!夫人还是操心自己吧,一个寡妇,

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沈锦棠不怒反笑,

声音清晰地传入赶来的几位宗室命妇耳中:"世子妃此言差矣。妾身行得正坐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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