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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疯扑过去,被侍卫按住。

他们的手像铁箍一样勒进我的皮肉,骨头被捏得生疼。

我拼命扭动,布料“嘶啦”撕裂,冷风猛地灌进来,皮肤瞬间绷紧,汗毛倒竖。

“呵,还挺能折腾。”

领头的侍卫嗤笑一声,眼底闪着恶意的光。

我抬腿就踹,却被一把扣住脚踝,狠狠掼在地上。

后脑勺撞上冻土,眼前炸开一片黑星。

还没缓过神,几双手已经压了上来,粗粝的手指掐着我的下巴,逼我仰头。

“放开我!畜生!你们――”

一记耳光抽过来,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漫开铁锈味。

他们哄笑起来,像一群围着猎物的鬣狗,呼吸粗重,带着酒臭和汗酸味扑在我脸上。

有人扯住我的头发,有人按住我的手腕。

我嘶吼着挣扎,指甲抓挠,牙齿撕咬。

可他们人太多,力气太大,像山一样压下来,碾碎所有反抗。

疼。

疼得我眼前发白,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雪刮在脸上,像刀子,可比起身上的疼,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的手、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笑声――全都成了刑具,把我钉在这片雪地里,一点点碾碎。

远处,狼嚎撕开夜色。

我猛地转头,瞳孔骤缩――冰窟窿旁,黑影攒动,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狼群围了上去,低吼着撕扯草席,布料碎裂的声音混着野兽的喘息。

“娘......娘!”

我撕心裂肺地喊,声音却哑在喉咙里。

压着我的人还在笑,根本不管我的惨叫。

雪地里的血越洇越大,狼群争抢着,拖拽着。

心口像被挖掉一块,疼得我缩在地上。

大雪落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糊住了眼前的血。

我彻底昏死过去。

“娘!”

我猛地睁开眼,盯着医馆的白帐子大口喘气。

旁边煎药的婆子见我醒了,叹着气说:“姑娘,亏得渡口的船家把你捞上来,再晚一步......”

我回过神,一把扯掉胳膊上的布条,不顾婆子阻拦,抓过包袱就往外冲。

宫宴这个杀千刀的,我要跟他和离!

“我要和离。”

讼师拿起婚书翻了翻,眉头拧成个疙瘩:“姑娘,你这婚书有问题。”

我盯着他:“先生此言何意?”

讼师把婚书推回来:“你先去官府查查看吧。”

我浑身发僵地走出讼师馆,脚像灌了铅一样挪到官府。

出来的时候,我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子抖得像筛糠。

户籍官的话在我耳边嗡嗡响:“姑娘,你这婚书是假的,你跟镇北侯,都还是未婚之身......”

五年的情分,三年的夫妻,全是假的!

我缩在墙角,又哭又笑,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拦了辆驴车去了渡口。

我跪在冰河边,嗓子哑得像破锣:

“娘,我被骗了,整整五年啊,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宫宴耍得团团转。”

“他这么耍我,我也得骗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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