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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被家族视为耻辱的废太子,被亲生父亲下旨逐出京城。我的未婚妻,

曾与我海誓山盟,却在我被废后转投新太子怀抱。十年流放,我尝尽世间冷暖,

他们以为我早已死在边疆,尸骨无存。如今,新太子登基,国宴之上,

我的家族和昔日未婚妻正举杯欢庆。他们嘲讽我,那个“死掉”的废物,怎配与这盛世同享。

殊不知,我已是天下人人敬畏、只手遮天的“鬼面国师”。朝堂之上,我缓缓摘下面具,

露出的,是他们刻骨铭心的旧日面容。你以为的废物,早已是执棋人,而你们,

不过是棋盘上待宰的羔羊......1冰冷的金砖,死死硌着我的膝骨。我一身太子常服,

跪在这金銮殿中央。像一个供人观赏的笑话。尖锐的宣旨声在大殿回荡,

每个字都凿穿我的耳膜,震碎我的五脏六腑。“……构陷忠良,意图谋反,罪无可赦!

”“废黜太子之位,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我抬起头,视线穿过沉寂的空气,

落在龙椅之上。我的父皇,大夏的皇帝,神情没有一丝波澜。那张我曾无比孺慕的脸,

只剩下属于帝王的绝对冷漠。他甚至,不愿再多看我一眼。身侧,我的好弟弟陆渊,

正伏在地上。他用额头奋力叩击着金砖,发出沉闷的声响。“父皇!”“皇兄只是一时糊涂,

还请父皇开恩啊!”哭声凄厉,额角渗出的血迹沿着他俊秀的脸颊滑落,演得情真意切。

若非三日前。我亲眼见他将调动禁军的兵符,交到统领手中,或许我真会信。

我喉咙里溢出一声嗤笑。这声笑,在死寂的大殿里,格格不入。陆渊的哭声戛然而止。

龙椅上,父皇的眉头,终于为我而皱。“畜生!”“到了这时候,还不知悔改!

”威严的怒喝砸下,整座大殿都为之震颤。我却挺直了被折辱的脊梁,迎着他的目光。悔改?

我何错之有!就在此时,一抹素白的身影从殿外飘了进来。是苏婉儿。我的未婚妻。

她今天穿得格外素净,白衣胜雪,真像是在为我送行。她手中托盘上,静置着一杯酒。

“殿下,这是臣女为您求来的饯行酒。”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那双曾对我含情脉脉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快意。我的心脏骤然停跳,

随即被碾成一滩烂泥,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我们青梅竹马,有过海誓山盟。原来,

全都是假的。苏婉儿走到我面前,缓缓蹲下,将酒杯递到我唇边。她凑近我的耳朵,

气息温热,吐出的话却淬着毒。“陆玄,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货色。”“这个下场,

是你活该。”“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旧部。”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刺破掌心,传来尖锐的痛感。温热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冰冷的金砖上。她看见了,

唇角的弧度扬得更高。我没有喝那杯酒。我被粗暴地拖出大殿,太子服被当众扒下,

换上了象征耻辱的囚衣。沿途的百姓,曾对我夹道欢迎,山呼千岁。如今,

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用腐烂的菜叶和石子砸我。流放之路,是人间炼狱。

押送官兵全是陆渊的心腹,他们用尽手段折磨我。馊掉的饭菜,刺骨的寒风,

还有深夜里落在我身上的拳脚。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陆渊的手笔。他要我身败名裂,

遗臭万年。半个月后,荒山。一支冷箭破空,钉在我脚边的土地上,箭羽嗡鸣。刺客。

押送的官兵们象征性地抵抗几下,便作鸟兽散。十几名黑衣人将我团团围住,

刀光映着惨白的月色。为首那人狞笑着向我走来。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伸手,

一把扯下我贴身佩戴的龙纹玉佩。那是我母后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废太子,殿下说了,

这东西,你不配戴。”他将玉佩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砸在地上!“啪!”玉佩,四分五裂。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子里,也跟着一起碎了。我像疯了一样扑过去,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冰冷的刀锋,架上了我的脖子。身后,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猛地翻身,撞开持刀的刺客,朝着悬崖纵身一跃。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身体,

在急速下坠。意识,开始剥离。就在我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最后一瞬,一股奇异而磅礴的力量,

凭空出现,托住了我的身体。它温暖,柔和,如一双无形的羽翼,将我坠落的躯体轻轻包裹。

下一刻,我的身体陡然一轻。那股力量带着我,撕裂了空间,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

急速飞去。2我的身体被那股力量包裹,耳边的风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的撕裂感。眼前一片漆黑,又瞬间爆发出万丈光芒。

我脑袋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在混乱中挣扎。当一切归于平静,我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草地上。

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头顶是翠绿的藤蔓交织而成的穹顶,

阳光透过缝隙,洒落斑驳的光影。这里不是人间炼狱,反倒像世外桃源。一道身影,

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侧。他穿着一袭灰袍,须发皆白,面容却如孩童般光洁。

那双眼睛深邃如海,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一丝表情。

可我却感到,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你就是陆玄吧?”声音平淡,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艰难地撑起身子。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大夏前太子,

被亲生父亲废黜,被亲弟弟构陷,被未婚妻背叛。”他轻描淡写地叙述着我的过往,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入我的心口。我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他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丝了然。“心怀天下,却落得如此下场。”“你可恨?”这两个字,

如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开。恨!我当然恨!恨那些虚伪的面孔,恨那些无情的背叛。

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他。“恨,是好事。”他缓缓开口,

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无极谷,不收善人。”他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

“我给你十年。”“十年后,你若能走出这无极谷,便可执掌天下。”“但前提是,

你要活下来。”我看着那只手,又看向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怜悯,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这是我的机会。唯一的生机。我伸出手,搭在他的掌心。那一刻,

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某种东西彻底破碎,又某种东西浴火重生。接下来的十年,

是真正的地狱。无极谷的训练,远比我能想象的更加残酷。每天,我都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冰冷的潭水,灼热的药浴,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还有那些诡异的阵法。

我的身体一遍遍被摧毁,又一遍遍重塑。骨骼在呻吟,肌肉在撕裂,意识在崩溃。

我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挣扎求生的野兽。寒来暑往,十年一瞬。

我不再是那个文弱的太子。我的身法如鬼魅,招式凌厉,指尖轻弹,便可碎石穿金。武道,

已入化境。除了武艺,谷主还让我研习奇门遁甲、阵法兵法,甚至治国韬略。

那些晦涩难懂的古籍,那些精妙绝伦的战术,都在我脑海中融会贯通。我学会了布局,

学会了算计,学会了如何用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我成了无极谷最年轻,

也是最强大的智者。我的心性,也随之改变。复仇的火焰在我胸中熊熊燃烧,

它淬炼出钢铁般的意志,和冷酷到极致的杀伐果断。但每当夜深人静,

我看到谷中那些无辜的生灵,脑海中总会浮现那些被我连累的旧部。那份对天下百姓的仁慈,

却像一缕微弱的烛火,始终没有熄灭。十年期满。谷主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他递给我一块漆黑如墨的鬼面。“此物可遮掩气息,改变容貌。”他声音平静。“从今日起,

你便是‘鬼面国师’。”“去吧,为无极谷积累声望。也为你的复仇,铺平道路。

”我接过鬼面,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它像我的第二张脸,将我的过去与未来,

彻底切割。我离开了无极谷。我没有直接回京,而是选择了大夏的边疆。那里常年有匪患,

有小股敌军骚扰。我以“鬼面国师”的身份,数次出手。一支流窜多年的马匪,

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边境的数次危机,也在我的谋划下,化险为夷。我从不露面,

只留下一个鬼面传说。边疆的百姓,将我视为神明,为我立长生牌位。

那些曾不可一世的敌国,如今闻风丧胆,再不敢轻举妄动。我站在边境的一处烽火台,

夜风呼啸。脚下,是万家灯火。身后,是无尽的黑暗。一封飞鸽传书,准确地落入我的手中。

信笺上,只有寥寥数字,却让我双眼微眯。“京城,有变。”3.京城,有变。这短短四字,

瞬间刺破我沉寂多年的心防。我立于烽火台顶,夜风鼓荡,衣袍猎猎,像张开的黑色羽翼。

十年前,是父皇亲手将我贬为庶人。是陆渊将我送上流放之路,斩断我所有生机。是苏婉儿,

亲手端来那杯浸透嘲讽的饯行酒。往昔种种,如刀刻般深烙心底,从未消散。

我没有选择立刻回京。我深知陆渊的本性。一旦登基,必将沉溺享乐,朝***烂,国力空虚。

他不具备治国才能,更缺乏容人之量。边疆的动乱,是我刻意埋下的伏笔。

那些流窜多年的马匪,那些蠢蠢欲动的敌国,无一不是我提前布下的棋子。我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我以最名正言顺的姿态,重返京城的契机。信笺上,是谷主心腹的笔迹。

他早年便已渗透入京,成为陆渊身边最不起眼的小吏。消息灵通,且隐蔽至极。“京城,

有变。”这四个字,如同号角,宣告我的计划已至收网之时。我的嘴角,

牵动起一抹冰寒的弧度。陆渊,你终于支撑不住了。十年光阴,曾经的大夏王朝,

在陆渊手中,早已变得千疮百孔。他登基为帝,却日日沉迷酒色,夜夜笙歌,荒***无度。

那些曾与他沆瀣一气的党羽,也纷纷上位,横征暴敛,鱼肉百姓。朝中党争不休,

边疆战事频发,民不聊生。曾经的盛世大夏,如今饿殍遍野,已是风雨飘摇。

他如今焦头烂额,正急需一位能臣,挽救这危如累卵的局面。而我,恰好就在此时,

以“鬼面国师”之名,在边疆打出了赫赫威名,震慑四方。他会来求我的。我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果然,没过多久。一道圣旨,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

送抵边疆。圣旨内容,隆重至极。陆渊以最高规格,诏请“鬼面国师”入京。他言辞恳切,

字里行间,甚至透着一丝卑微的祈求。我撕碎圣旨,随手一扬。碎裂的明黄纸片,

在风中打着旋儿,飘向遥远的天际。我冷笑。陆渊,最终还是低下了你那高傲的头颅。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请我。这十年,我不仅在无极谷中苦修。我的心腹,

早已潜伏在京城内外,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他们散布我的传说,神化我的存在。

他们煽动舆论,让百姓将我奉若神明。他们制造恐慌,让陆渊寝食难安,日夜煎熬。现在,

时机已到。我转身,吩咐身边的亲卫。“传令下去,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亲卫躬身领命,身影很快融入夜色,无声消失。我抬首,望向京城方向。

那座曾经将我抛弃的都城,如今已是我的猎场。我的复仇,才刚刚拉开序幕。我的思绪,

再度飞回十年前那个噩梦般的日子。我被粗暴地拖出金銮殿,太子服被撕扯下,

换上粗糙的囚衣。百姓的咒骂,漫天飞舞的石子,流放路上非人的折磨。

那支突如其来的冷箭,那块碎裂成片的玉佩。还有苏婉儿那句淬着冰渣的话语。“陆玄,

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货色。”“这个下场,是你活该。”“你放心,我会替你,

好好‘照顾’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旧部。”我的双拳,此刻紧握,指节已然泛白。

那些忠心耿耿的旧部,如今,又身在何方?苏婉儿,陆渊,父皇。你们欠我的所有,我都会,

一一讨回来。我将鬼面缓缓戴上。冰冷的触感,瞬间蔓延全身,让我更加清醒。

鬼面遮蔽了我的面容,也掩盖了我所有的情绪。从今往后,我便是“鬼面国师”。一个,

足以让整个大夏王朝,闻风丧胆的“鬼面国师”。我缓缓抬手,指尖轻弹。一道无形的劲气,

瞬间掠过,将烽火台上的熊熊火把尽数熄灭。整个边境,瞬间陷入一片深沉的漆黑。

我矗立于黑暗之中,身形不动,犹如一尊沉默的雕塑。我的目光,穿透无尽的夜色。直指,

那座遥远的京城。4我坐在华丽的马车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音,

曾是我被拖出金銮殿时,囚车车轮发出的噩梦。如今,它却成了我归来的序曲。

鬼面覆在我脸上,黑袍遮掩了我的身形。我透过车窗的缝隙,看到京城久违的街道。

百姓们摩肩接踵,人头攒动。他们曾用腐烂的菜叶和石子砸我,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

如今,他们举着鲜花,高呼“国师威武”,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狂热。这巨大的反差,

无形之中刺破我心底的平静。我的心,没有一丝波澜。这十年,我已学会将所有情绪,

深埋于冰层之下。马车停了。“国师驾到!”尖锐的唱喏声划破天际。我感受到一道道目光,

如实质般落在我的身上。我缓步下车,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陆渊。他站在百官之首,

身穿明黄龙袍,面色苍白,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与惶恐。他比十年前,老了许多。

曾经俊秀的脸庞,如今只剩下虚浮的浮肿。他躬身行礼,姿态谦卑至极。“恭迎国师!

”百官齐声附和,山呼海啸。我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扫过他一眼。那一眼,

穿透了他所有的伪装,直抵他内心深处。虚伪,怯懦,贪婪。

这些曾被他小心翼翼掩盖的本性,如今已昭然若揭。他抬起头,眼神小心翼翼地与我对视。

我能感觉到,他试图从我身上寻找一丝熟悉,一丝破绽。可惜,他什么也找不到。

鬼面隔绝了一切。我迈步向前,陆渊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这座巍峨的皇城,曾是我的家,

我的牢笼。如今,它将是我的猎场。金銮殿内,一切如旧。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唯一不同的是,龙椅上坐着的人,已换了模样。陆渊小心翼翼地请我入座。他安排的座位,

比他自己的龙椅还要高上半截。这是示好,也是一种试探。我没有推辞,径直坐下。

“国师一路辛苦,朕已备下薄酒,为国师接风洗尘。”陆渊挤出笑容,声音干涩。

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茶水微凉,带着一丝苦涩。“京城,比十年前,

热闹了不少。”我开口,声音沙哑低沉,是谷主特意教我改变的声线。陆渊身躯一僵,

额头渗出冷汗。“国师说的是。边关战事平息,百姓安居乐业,全赖国师运筹帷幄。

”我冷笑一声。百姓安居乐业?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这就是他所谓的安居乐业?

“陛下过誉了。”我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响声。陆渊心头一颤,强撑着笑容。

他开始向我汇报朝政,语气恭敬,却又带着一丝不甘。我只是静静听着,偶尔发问。

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核心,让他无所遁形。他很快就招架不住。“国师神机妙算,

朕佩服不已。只是……”他欲言又止。“只是什么?”我声音平静。“只是,朕有一事不明。

”陆渊深吸一口气,“国师的身份……”他终于问出了口。我没有回答,只是抬眼,

看向殿外。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金砖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就在这时,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抹素白的身影,缓缓走入大殿。苏婉儿。她穿着一袭华贵的凤袍,

头上戴着金丝凤冠。面容娇艳,比十年前,更多了几分雍容与魅惑。她款款而来,

每一步都带着皇后的威仪。她走到陆渊身边,柔声细语:“陛下,妾身听闻国师驾临,

特来拜见。”她的目光,如水波般流转,最终落在我身上。那双眼眸,曾对我含情脉脉,

此刻却充满了好奇与审视。她试图从我身上,找到一丝熟悉感。“妾身苏婉儿,拜见国师。

”她施施然行了一礼,声音温婉动听。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缓缓起身,

眼神与我对视。那里面,没有了当年的厌恶与快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探究。她对我的身份,

充满警惕。“国师,恕妾身冒昧。”苏婉儿轻启朱唇,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妾身观国师身形,似乎有些熟悉。”她靠近了两步,身上的脂粉香气,

混杂着淡淡的药草味,飘散过来。我没有动,也没有言语。她的眼神,

在我脸上那张鬼面之上,来回巡视。她似乎想透过鬼面,看清我的真实面容。“国师,

可否……”她伸出手,指尖微动,似乎想触碰我的鬼面。陆渊脸色一变,

连忙拉住她:“皇后!”苏婉儿的动作停在半空。她收回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妾身只是好奇,国师风采,世间罕见。”她笑着说,但笑容并未达眼底。我依然一言不发。

苏婉儿的眼神,转向陆渊,带着一丝询问。陆渊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她又将目光投向我。那双曾对我海誓山盟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试探与算计。我感觉到,

她内心深处,隐约有一丝不安在蔓延。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却又无法确定。她缓缓退后一步,

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一瞬。她转身,正欲离开。就在她迈出殿门的那一刻,我缓缓开口。

“皇后娘娘,当年那杯饯行酒,味道如何?”5我的话音在大殿内回荡。

苏婉儿的身形猛地僵住。她缓缓转过身,目光死死盯在我身上。那双眼眸里,惊愕,疑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交织在一起。陆渊的脸色也变了。他看向苏婉儿,又看向我,

眼神在两者之间来回游移。他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却又不敢多问。苏婉儿强自镇定,

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国师说笑了。”“践行酒?”“妾身愚钝,不明白国师的意思。

”她的声音发颤,不再有之前的温婉。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鬼面下的目光,

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苏婉儿被我看得发毛。她匆匆向陆渊福了福身,

便逃也似的离开了金銮殿。陆渊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恭敬地将我送出殿外,

又小心翼翼地安排我入住宫中最好的寝殿。我知道,他现在对我,既敬又惧。他害怕我,

更需要我。这是我复仇的第一步。入夜,宫灯初上。金碧辉煌的宫殿,

丝毫没有给我带来温暖。我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一块黑色的玉佩。这是谷主所赠,

能压制我的气息,让我与常人无异。但更重要的是,它提醒我,不要忘记无极谷的十年苦修。

不要忘记,那些曾被我连累的旧部。门外传来轻微的叩门声。“国师,

陛下派人送来国宴请帖。”是我的亲卫。“进来。”亲卫躬身递上请帖。金丝绣边,

龙纹缠绕,极尽奢华。国宴。陆渊倒是会做表面文章。“知道了。”我接过请帖,

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亲卫领命退下。我将请帖放在案上,目光落在窗外。夜幕低垂,

星辰暗淡。京城啊,你终于要热闹起来了。翌日,国宴。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济济一堂。我身着黑袍,头戴鬼面,端坐在陆渊左侧的首位。

这个位置,比陆渊的龙椅略低,却又高出所有朝臣一大截。这是陆渊给我的“殊荣”,

也是他试图用权势拉拢我的手段。我环顾四周。曾经熟悉的面孔,如今都带着谄媚的笑容。

他们或曾是我的老师,或曾是我的下属。如今,他们都在为陆渊的帝位***。

苏婉儿坐在陆渊右侧,凤袍加身,头戴凤冠。她父亲,当朝宰相苏定海,也在席间,

满面红光。父女二人,一左一右,将陆渊簇拥在中间。他们曾是我的亲人,

如今却成了我复仇名单上的首位。陆渊举杯,高声宣布国宴开始。丝竹声起,舞姬翩跹。

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我端起酒杯,默默饮下。酒水入喉,冰冷而苦涩,

一如我这十年来的心境。陆渊的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他频频向我敬酒,言语间尽是吹捧。

我只是偶尔点头,不发一言。我的目光,扫过宴席上的每一个人。那些曾经对我阿谀奉承,

在我落难时却落井下石的朝臣。那些曾经与我称兄道弟,转眼便投靠新主的皇亲。

他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他们的欢声笑语,刺耳至极。就在这时,

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宴席的喧闹。“父皇!母后!”一个穿着明***小龙袍的孩童,

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是陆渊和苏婉儿的幼子,小皇子陆景。他约莫五六岁年纪,粉雕玉琢,

却透着一股骄纵。他跑到陆渊面前,一把扯住陆渊的衣袍。

陆渊和苏婉儿脸上瞬间堆满了宠溺的笑容。“景儿,怎么不好好玩耍,跑到这里来了?

”苏婉儿柔声问着,将他抱到自己腿上。陆景指着桌上的一个琉璃盏,嚷嚷道:“我要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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