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泽,一个普普通通的建筑设计师。我的妻子俞静,是个公司文员,每天挤地铁上班,
会为了一百块的裙子心疼半天。我们结婚三年,日子清贫,但很幸福。
我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可最近,我丢了最重要的项目,被同事当众羞辱,事业跌入谷底。
我焦头烂额,回家看到的,却是俞静从一辆我不认识的豪车上下来。她开始晚归,
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接电话时总躲着我。她那个当高管的姐姐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轻蔑。
我疯了。我怀疑她为了钱,背叛了我。我把所有的怨气和屈辱,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提出了离婚。直到我们公司被人闪电收购,新老板召开全体会议那天。
她穿着一身我从未见过的昂贵套装,在一群高管的簇拥下,走上了***台。
她手里拿着收购合同,眼神清冷。那一刻,整个世界在我眼前,碎得一塌糊涂。
1.她那件一百块的裙子我和俞静结婚三年了。她是我大学毕业旅行时在古镇认识的。
一个很安静的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坐在河边写生。我过去搭讪,她抬头看我,
眼睛很干净。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毕了业,领了证。她告诉我,她在一家小公司当文员,
一个月工资五千。我说没事,我养你。我是一个建筑设计师,在一个不大不小的设计院工作,
月薪两万。在这个城市,不算多,但省着点花,也够了。我总觉得委屈了她。尤其是今天。
下班回家,我看见她站在衣柜前,手里拿着一条新的连衣裙。浅蓝色的,款式很简单。
“好看吗?”她转过身,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好看。”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很好闻。“网上打折买的,才一百二。
”她有点小得意地说。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一百二十块。别的女人的裙子,
后面的零可能都比这个多。“静静,”我抱紧了她,“等我拿下‘星河湾’那个项目,
给你买个大衣柜,买一屋子你喜欢的裙子。”“好啊。”她在镜子里对我笑,眉眼弯弯,
“不过我不要一屋子,有你买的就行。”晚饭是她做的,三菜一汤。番茄炒蛋,
她说我最近加班用眼过度,要补补。吃饭的时候,她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按了静音,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怎么不接?”我问。“没事,推销电话。
”她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很自然地说。我没多想。吃完饭,我去书房改方案。
“星河湾”这个项目,对我太重要了。如果能拿下,奖金就有二十万,还能直接升项目主管。
到时候,就能给俞静换个好点的手机,带她去国外旅游。我一直画到深夜。出来喝水,
发现俞静还没睡,在客厅叠衣服。她把我的衬衫叠得整整齐齐,像豆腐块。“去睡吧,
我来弄。”我说。“没事,马上好了。”她头也不抬。我走过去,
看见她脚边放着一个购物袋。不是她买裙子的那个。袋子是黑色的,上面烫金的go我认识,
一个奢侈牌子,叫什么“VCA”。我一个客户的老婆,天天在朋友圈晒。一条手链,
顶我半年工资。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我指着袋子问。俞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哦,这个啊,”她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姐的,她放我这儿的。”她姐姐,俞宁,
我知道。一家外企的高管,年薪百万,真正的女强人。俞静说,她爸妈走得早,
是她姐姐把她拉扯大的。俞宁我见过几次,一个很严肃的女人,看我的眼神总带着点审视。
她好像一直不太满意我。觉得我没本事,给不了俞静好生活。这个解释,很合理。但我心里,
就是有点不舒服。说不上来为什么。就像一颗小石子,掉进了鞋里。我没再问,
转身回了书房。关上门,我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里,我想起俞静那个被她扣在桌上的电话。
又想起那个黑色的购物袋。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陆泽啊陆泽,你想什么呢?
俞静不是那种人。她是为了省钱,连瓶好点的护手霜都舍不得买的姑娘。我掐了烟,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子。都是压力太大了。拿下项目,一切都会好的。
我对着电脑屏幕,给自己打气。2.会议室里的羞辱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俞静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早餐,小米粥和煎蛋。她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头发扎成了马尾,
看起来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路上小心。”她送我到门口,替我理了理衣领。“嗯。
”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她的皮肤很软。到了公司,气氛有点不对。
同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见我,又都散开了。我心里一沉。我的死对头张扬,
端着杯咖啡,晃悠悠地走到我工位前。他家有点背景,是院长的远房亲戚。
平时在院里横着走,设计水平一塌糊涂,抢功劳倒是一把好手。“呦,陆泽,来这么早啊。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有事?”我懒得理他,打开电脑。“别急着干活啊。
”他把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我桌上,咖啡溅出来几滴。“‘星河湾’的项目,黄了。”我的手,
僵在键盘上。“你说什么?”我抬起头,盯着他。“我说,黄了。”张扬的嘴角咧得更大了,
“甲方昨天半夜通知的,说我们的方案,不、合、格。”他一字一顿,充满了幸灾乐祸。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不合格?为了这个方案,我带队熬了整整两个月。每一个细节,
都抠到了极致。怎么会不合格?“不可能!”我站了起来。“怎么不可能?”张扬摊了摊手,
“人家甲方爸爸是上帝,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陆泽啊,不是我说你,你那套东西,
早就过时了。现在讲究的是什么?是人脉,是资源。你懂吗?”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又指了指我。“光会埋头画图,有什么用?穷忙活。”周围的同事都在看我。他们的眼神,
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事不关己。我的脸,火辣辣地烧。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张扬,
***给我闭嘴!”我攥紧了拳头。“怎么?想打人啊?”张扬一点都不怕,
反而挺起了胸膛,“来啊,你动我一下试试?我让你今天就卷铺盖滚蛋!”就在这时,
***的门开了。院长沉着脸走出来。“吵什么吵?都给我进会议室!”会议室里,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院长把一份文件摔在桌上。“陆泽,你来解释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我拿过文件,是甲方的解约函。
理由写得很官方:设计理念与集团未来发展方向不符。***!这根本就是个借口。“院长,
我们的方案绝对没问题。”我压着火气说,“这背后肯定有人搞鬼。”“搞鬼?
”院长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甲方故意刁难你?陆泽,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院长打断我,“出了问题,
不想着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就知道推卸责任!设计院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张扬在一旁添油加醋:“院长,我就说陆泽他不行。思想僵化,跟不上时代。
这次把项目搞砸了,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我看,他根本没资格再待在设计院。”“张扬,
你闭嘴!”我冲他吼。“好了!”院长一拍桌子,“陆泽,这个项目你不用再跟了。
你手上的工作,先交给张扬。你,给我写一份深刻的检讨,明天交上来!”我站在原地,
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我的心血,我的努力,我熬过的每一个夜晚。就这么被全盘否定了。
还要交给张扬这个小人。这比杀了我还难受。我看着院长那张油腻的脸,
看着张扬得意的嘴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烧红的炭。我猛地转身,
走出了会议室。身后,传来张扬压不住的笑声。3.她从那辆宾利上下来那天下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我没回工位。一个人跑到天台,抽了半包烟。风很大,
吹得我眼睛发酸。我想起早上出门时,俞静对我说的话。她说,等我拿下项目,
就给我买个大衣柜。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我不敢回家。
我怕看到俞静那张充满期待的脸。我怕告诉她,我搞砸了。我这个男人,真他妈没用。
我在外面晃荡到天黑。手机没电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最后还是回了家。小区楼下,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俞静。她站在路灯下,好像在等什么人。我刚想喊她。
一辆黑色的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她身边。车灯很亮,我看不清牌子。
但我认得那个飞翼一样的车标。宾利。车门开了,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很年轻,
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男人给俞静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俞静犹豫了一下,
还是上了车。车子很快就开走了。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个男人是谁?
俞静为什么会上他的车?她不是去上班了吗?她公司,什么时候配得起宾利了?无数个问题,
在我脑子里炸开。我疯了一样往家里跑。打开门,屋里是黑的。她不在。我冲进卧室,
拉开衣柜。那件一百二十块的蓝色连衣裙,还挂在那里。我把它扯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又拉开她的抽屉。里面都是一些便宜的化妆品,还有一堆超市打折的优惠券。
我像个疯子一样,在屋里乱转。然后,我在床头柜的夹缝里,看到了一张卡片。黑色的,
质感很好。上面写着“君悦私人会所”。下面一行小字:会员专享。我知道这个地方。
我们院长,天天吹嘘他办了张这里的体验卡。进去洗个澡,都得五位数。我的手,开始发抖。
宾利,私人会所。这些东西,和我的妻子,俞静。那个穿着一百块裙子,
用着打折优惠券的女人。怎么会联系在一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瘫坐在地上,抱着头。心脏跳得很快,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俞静不是那样的人。可是,那个画面,
她上那辆宾利车的画面。就像烙铁一样,烙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响了。俞静回来了。她开了灯,看到我坐在地上,吓了一跳。“陆泽?你怎么了?
坐地上干嘛?”她走过来,想扶我。我一把推开她的手。“别碰我!”我站起来,
眼睛通红地瞪着她。“你去哪了?”俞静愣住了。“我……我加班啊。”“加班?
”我冷笑一声,把那张黑色的卡片摔在她脸上。“在宾利车里加班?在君悦会所加班?
”4.那个叫“陈助”的男人俞静的脸,白了。她看着地上的卡片,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她的沉默,在我看来,就是默认。所有的猜测,怀疑,不安,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尖刀。
一刀一刀,捅在我心上。“说话啊!”我冲她吼,“那个男人是谁?!”“陆泽,你冷静点。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疲惫。“你听我解释。”“解释?”我笑了起来,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啊,你解释。我听着。你告诉我,你一个公司小文员,
为什么会从宾利上下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私人会所的会员卡?”我步步紧逼,
把她堵在墙角。“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觉得我穷?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所以你就去找别人了?是不是?!”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每一个字,
都像是在抽我自己的耳光。俞静靠在墙上,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没有慌乱,
没有心虚。只有一种很深很深的平静。平静得让我害怕。“陆泽,”她开口了,声音不大,
但很清晰,“你想听什么解释?”“你想听我承认,我就是你看不起的那种女人吗?
”“如果是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那好,我承认。”我愣住了。我以为她会哭,
会辩解,会求我。我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愤怒和质问,
都卡在了喉咙里。“你……”我指着她,手指都在抖,“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她推开我,走到沙发边坐下。她从包里拿出一包女士香烟,点了一根。我从没见她抽过烟。
她抽烟的姿势很熟练。烟雾后面,她的脸,看起来那么陌生。“陆泽,我们谈谈吧。”她说。
“谈什么?”“谈离婚。”离婚。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精准地射穿了我的心脏。
疼得我喘不过气来。“你再说一遍?”我以为我听错了。“我说,我们离婚吧。
”她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抬头看我,“这日子,我也过够了。”“房子归你,车子归你,
我还有点存款,也留给你。”“我净身出户。”我看着她。
她穿着我给她买的几十块钱的居家服。脸上没化妆,素面朝天。说着最冷静,也最伤人的话。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三年的婚姻,像一个笑话。“好。”我说,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离就离。”“谁他妈稀罕。”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
我躺在客房的床上,一夜没合眼。我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会在我生病时,
整夜不睡照顾我的俞静。那个会因为我多看一眼路边的小猫,就偷偷把它抱回家养的俞静。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冷漠,陌生,甚至……残酷。第二天一早,我起来的时候,
她已经走了。桌上留着早餐,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她的字迹,很漂亮。
“离婚协议我拟好了,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我已经签好了。”协议就压在纸条下面。
我拿起来看。财产分割那一条,果然写着,她自愿放弃所有财产。我把协议撕得粉碎。
扔进了垃圾桶。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请了一天假。去了俞静的公司。一个很小的写字楼,看起来很破旧。前台说,
俞静今天没来上班。我问她要她同事的电话,前台不给。我没办法,只能在她公司楼下等。
从早上,等到下午。我像个傻子一样,盯着每一个进出写字楼的人。终于,
我看到一个眼熟的。是她之前跟我提过的,她部门的领导,一个姓李的主任。
我冲上去拦住他。“李主任,我是俞静的爱人,陆泽。”李主任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哦哦,我想起来了,小俞的先生。你好你好。”“我想问一下,
俞静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小俞啊,”李主任说,“她昨天就办离职了。”离职了?
我脑子又嗡的一声。“她没跟我说啊。她为什么离职?”“这个嘛……”李主任有些为难,
“好像是说,家里有点事。具体的,我们也不太清楚。”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同情。
“陆先生,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小俞这姑娘,挺好的,就是性子有点倔。
”我没再问下去。道了谢,失魂落魄地走了。她连工作都辞了。她这是要干什么?
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吗?我回了家。推开门,看到俞静的姐姐,俞宁,
正坐在我们家沙发上。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妆。看到我,
她站了起来。“陆泽,我来拿静静的东西。”她的语气,冷得像冰。“她人呢?”我问。
“她不想见你。”“她凭什么不想见我?该说清楚的人是她!”“说清楚?”俞宁冷笑一声,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她从别的男人的车上下来,看到她有名牌包,有会所的卡。所以你就认定了,
她背叛了你,给你戴了绿帽子。对不对?”她的话,像刀子一样。“陆泽,我一直觉得,
你虽然穷,但至少是个有骨气的男人。现在看来,我真是瞎了眼。”“你根本配不上我妹妹。
”“我配不上?”我气笑了,“对,我配不上!你妹妹配得上开宾利的,配得上去私人会所!
我一个月两万块,我他妈就是个废物!”我把所有的怨气,都吼了出来。俞宁没跟我吵。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怜悯?“陆泽,
你知道送她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吗?”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他叫陈方,
是我的首席助理。”“那辆车,是我的。”“那张会所的卡,也是我的。
我前几天让她帮我去做个SPA,放松一下。”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5.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俞宁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脑子。车是她的?助理?
SPA?这个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但我为什么不信?不,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如果我信了,那我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个因为自己的失败,
就无端猜忌、羞辱妻子的混蛋。“你骗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干巴巴的。
“我用不着骗你。”俞宁的眼神更冷了,“我只是来告诉你,你亲手把你这辈子最好的运气,
给推出去了。”她不再看我,径直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俞静的东西。俞静的东西不多,
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她拉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停在我面前。“协议呢?”她问。
“我撕了。”“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她从包里又拿出一份,放在茶几上。
“静静已经签字了。你签完,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她说完,拉着箱子,
头也不回地走了。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笃、笃、篤。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脏上。
门关上了。屋子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空气里,
好像还残留着俞静身上那股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我看着茶几上那份离婚协议。俞静的签名,
就在右下角。那两个字,写得那么用力,几乎要划破纸张。我瘫在沙发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冲她大吼大叫。我骂她。
我把那张卡摔在她脸上。我提出了离婚。而她,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我承认”。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吗?惩罚我的不信任。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充满了电,
开机了。屏幕上,跳出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是我妈打来的。我心里一慌,赶紧回拨过去。
电话刚接通,我妈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泽啊!你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急死我了!”“妈,我没事,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爸!你爸住院了!”“什么?
!”我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突发心梗,送到医院抢救,
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我妈说着就哭了。“医生说,手术费要三十万!
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啊!我把亲戚都借遍了,才凑了五万。小泽啊,这可怎么办啊!
”三十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所有的积蓄,加上股票,
也就十万出头。“星河湾”的项目黄了,奖金也没了。我去哪弄那么多钱?“妈,你别急,
我来想办法!”我挂了电话,脑子里一团乱麻。借钱?跟谁借?张扬?他只会看我笑话。
院长?他巴不得我滚蛋。朋友们,也都是跟我一样的工薪阶层,谁能一下子拿出二十万?
我急得在屋里团团转。突然,我想到了俞宁。她是大公司的老板,三十万对她来说,
应该不是问题。可是,我怎么开得了这个口?我刚刚才……但救我爸的命要紧。脸面算什么?
我找到俞宁的电话,手指颤抖着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
”是俞宁冰冷的声音。“姐,”我喉咙发干,这个称呼喊得无比艰难,“是我,陆泽。
”那边沉默了一下。“有事?”“我……我想跟你借点钱。”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才说出这句话。“我爸住院了,急需三十万做手术。”“我一定会还你的!”电话那头,
又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俞宁的声音再次响起。
“钱,静静已经给你打过去了。”“什么?”我愣住了。“一个小时前,
她给你卡里转了五十万。”俞宁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她说,三十万给你爸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