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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地的硝烟尚未彻底散尽,空气中却已开始混杂泥土翻新与柴火炊烟的气息。

龙烨坤站在邯郸残破的宫墙上,目光越过正在清理废墟的民夫,投向远方隐约的山峦。

覆赵之功,已由快马飞报咸阳,随之呈上的,

还有他那份厚达数卷、写满数据与实例的《安赵策》。咸阳的回应比预想中更快,

也更意味深长。始皇帝的嘉奖诏书华美而慷慨,擢升龙烨坤为“护军都尉”,总揽赵地军政,

权柄之重,俨然一方诸侯。然而,与这显赫权位一同抵达的,

并非龙烨坤期望的、全面推行新法的明确授权,

而是一道措辞谨慎、留有充分余地的旨意:“…赵地新附,民心未稳,着护军都尉龙烨坤,

体察情势,权宜行事,务使地方靖安,以固东出之基。”“权宜行事”。

龙烨坤默默咀嚼着这四个字。这是信任,也是限制;是机会,更是无形的枷锁。

始皇给了他舞台,却未给他完全的剧本,朝堂之上无数双眼睛,正隔着数百里,

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推行的任何“新政”,若有差池,

便是“擅权越矩”;若激起民变,更是“辜负圣恩”。压力,从战场上的明刀明枪,

转化为了更复杂、更无声的政潮暗涌。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坚定了决心。

历史的缝隙稍纵即逝,他必须在这“权宜”的框架内,尽可能多地打下楔子。

他将锐士署大营设在邯郸城外,保持军事威慑,同时,

将那支经过初步实践检验的“宣抚工作队”迅速制度化、扩大化,更名为“赵地安民司”,

由王雷兼任主官,李壮则专注于军事整备,防范代地及燕国。

安民司的任务被细化、深化:丈田均赋:工作队携带简易测量工具,深入乡里,

重新丈量田亩,登记造册。明确宣布废除赵国旧贵族强占的“私田”,

将无主荒地登记为“公田”,

对赵国旧制更为公平的梯度税制(而非秦律中某些过于严苛的统一标准)预告新的赋税方案。

此举直接触动了逃亡贵族和地方豪强的根本利益,却也让大量无地、少地的平民看到了希望。

兴修水利:组织俘虏和招募的流民,以工代赈,修复战争中损坏的渠道、陂塘。

龙烨坤甚至亲自勘察,凭借超越时代的工程视野,指出了几处关键水利节点的改进方案,

虽因条件所限无法完全实现,但其思路让随行的赵国降吏目瞪口呆。

编户选才:严格登记户口,但并不急于推行严格的连坐法。同时,

公开选拔识文断字、通晓律令、或在乡里有威望者,充任基层吏员,

甚至允诺表现优异者可推荐至郡县任职。这一招,

打破了秦国以往多由关中人出任地方要职的惯例,也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赵人的抵触情绪。

然而,改革的每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阻力与潜在的风险。一日,

龙烨坤正在审阅安民司呈报的北部某县丈田纠纷卷宗——当地一豪强,

与逃亡的代地贵族有姻亲,拒不配合丈田,并煽动族人和佃户,声称秦人夺其祖产,

意图不轨。“政委,这姓张的豪强,摆明了是代地公子嘉的钉子!让我带一队人去,

把他捆来,看谁还敢闹事!”李壮杀气腾腾地请命。龙烨坤放下卷宗,

摇了摇头:“捆他容易。但他一呼百应,若激起民变,正好给了朝中那些人攻讦我们的口实。

我们现在做的,是刨他们的根,不能急,要讲究方法。”他沉吟片刻,

下令:“让安民司的人,将他家田亩的旧契、以及我们查到的他强占民田的证据,

连同大秦的新田律令,一起抄录多份,在他乡里公开张贴。同时,

派人接触被他欺压过的佃户和邻人,陈明利害,告诉他们,只要按新制登记,

以往被强占的田,或可申诉发还,至少新租税将远低于以往交给豪强的地租。”这是阳谋。

用法律和利益,分化、瓦解豪强的根基。就在龙烨坤专注于内政,

试图将赵地经营成新法试验田和稳固后方时,外部的威胁从未远离。北方的代王嘉,

如同阴魂不散的幽灵,不断派出小股骑兵,骚扰边境,截杀信使,散布恐慌。

更令人警惕的是,东面的燕国,在经历了上次剧辛南下的失败后,并未死心。

燕王喜与其太子丹,对秦的恐惧与日俱增。他们清楚地看到,

龙烨坤在赵地的“怀柔”政策正在慢慢生效,一旦赵地彻底安定,整合完毕,

下一个兵锋所向,必是燕国!燕国朝堂,充满了末日的恐慌与铤而走险的躁动。太子丹门下,

聚集了一批悲愤的豪侠与谋士。这一夜,燕国蓟城,太子丹密室。烛光摇曳,

映照着太子丹苍白而焦虑的脸,以及他对面几位气息沉凝的宾客。其中一人,身形伟岸,

目光如电,腰间佩一柄奇特长剑,正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剑客——荆轲。另一人,

则面色沉静,眼神深邃,是燕国名将鞠武,他虽不赞同太子丹过于冒险的计划,

却也无法扭转其心意。“秦将龙烨坤,在赵地收买人心,整顿武备,其志非小!

若待其根基稳固,我大燕危矣!”太子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如今,唯有行非常之事,

或可挽回危局!”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荆轲:“荆卿,丹之所请,唯有卿能当之!

若能携重礼(指樊於期头颅与督亢地图)入秦,近身刺杀嬴政,秦国必乱!秦乱,

则天下可图!”他又看向鞠武:“鞠将军,一旦荆卿成行,无论成败,秦国必怒。

将军需整军经武,联络代王嘉,共御强秦!尤其要警惕那龙烨坤,此人用兵,诡诈难测,

绝非王翦等辈可比!”历史的暗流,在此刻汹涌澎湃。一条指向咸阳宫的刺杀密谋,

一条指向赵燕边境的备战烽火,无形的丝线,隐隐都牵向了远在邯郸的龙烨坤。

几乎在同一时间,龙烨坤接到了两份密报。一份来自他撒向北方的斥候,

提及代地骑兵活动异常频繁,且与燕国边境守军有秘密接触的迹象。另一份,

则来自咸阳蒙毅的隐秘渠道,语焉不详,却带着警示:“燕蓟有异动,或遣使入秦,

意图难测,护军都尉当谨守赵地,以防不虞。”龙烨坤将两份密报放在一起,眉头紧锁。

燕国要有所动作,这是必然。但“遣使入秦”?在此时?是求和?

还是……一个被尘封的历史片段猛然撞击着他的记忆——荆轲刺秦王!他的心猛地一沉。

历史的惯性如此巨大吗?即便有了自己的出现,改变了赵国的灭亡方式,

甚至开始影响赵地的治理模式,但这震惊历史的刺杀事件,依旧会如期上演?他无法确定。

但他知道,无论刺杀是否发生,燕国的敌意和行动已是板上钉钉。而赵地,作为前线,

必将首当其冲。“李壮!”“末将在!”“加派斥候,严密监视代地及燕国边境一切动向!

尤其是燕国使团若出现,立刻查明其规模、路线、护卫力量!”“王雷!”“末将在!

”“安民司工作加速!重点区域,优先配备可靠吏员!同时,

暗中排查赵地内部可能与燕、代勾结的残余势力,名单列好,严密监控,但暂不收网!

”“传令全军,提高戒备等级!整修器械,储备粮草!”龙烨坤深吸一口气,

目光变得锐利如刀。内部的新政刚刚起步,外部的刀锋已然逼近。他站在风暴将起的中心,

脚下是尚未完全驯服的土地,身后是莫测的帝都风云,面前是磨刀霍霍的敌人。他摊开地图,

手指重重地点在燕国与赵地的交界处。“无论你来的是使者,还是军队……”他低声自语,

眼中寒光闪烁,“我都等着。”赵地的冬日,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

敲打着邯郸城临时改造的护军都尉府窗棂。府内,炭盆烧得正旺,

却驱不散龙烨坤眉宇间的凝重。他面前摊开着两卷截然不同的竹简。

一卷是“赵地安民司”的阶段性汇总:新丈田亩已过三成,数条主要灌溉渠修复完毕,

第一批由赵人担任的里正、亭长经过简短培训已赴任,地方秩序明显好转,

甚至出现了流民自发返乡恳请登记户籍的景象。

王雷用略显生硬却充满亢奋的笔触写道:“…民心思定,新政渐入人心,

虽仍有豪强阴蓄不满,然已难成气候。”另一卷,则是李壮派出的精锐斥候,

用血与命换回的密报。

上面以最简洁的文字勾勒出北方的险恶图景:代地骑兵与燕国边境守军的接触愈发频繁,

小***已在边境爆发数次。更令人不安的是,蓟城方向,确认有燕国使团正在筹备,

规模不大,但护卫皆乃百战死士,动向诡秘。同时,斥候提及,燕太子丹门下,

最近多有形貌殊异、气度不凡的豪侠之士出入。龙烨坤的手指,

在那句“形貌殊异、气度不凡的豪侠之士”上重重划过。历史的阴影,如同窗外愈紧的风雪,

扑面而来。他知道,不能再等了。无论那使团是否为历史上那著名的匕首与地图而来,

燕国的敌意已昭然若揭。赵地初定,根基未稳,绝不能让战火再次在这片土地上燃起,

更不能让燕、代有机会内外勾结,将他的心血付之一炬。必须主动出击!

将威胁扼杀于国门之外!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大羊皮地图前。目光锐利如鹰隼,

在燕国与赵地漫长的边境线上扫视,最终,定格在燕国西南的重镇——易水。易水,

不仅是燕国南境屏障,更是其水陆要冲,囤积着大量军械粮草,也是燕军南下出击的跳板。

若能以***之势拔除易水,不仅能斩断燕国伸向赵地的爪子,更能极大震慑燕廷,

打乱其可能存在的任何冒险计划(包括那可能的刺杀),为秦军后续大规模攻燕打开通道。

但易水城坚,守将并非庸才,强攻必然损失惨重,也非锐士署所长。龙烨坤的嘴角,

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他需要的,不是强攻,是再一次的“中心开花”,

是比赤丽焚粮更加精准、更加致命的斩首行动。他立刻下达了一连串密令:“李壮!

”“末将在!”“挑选五百最精锐者,要精通攀爬、潜伏、刺杀、爆破!由你亲自统领,

进行针对性强化训练!我要他们在严寒中,能像壁虎一样附着在城墙上,

能像影子一样融入黑暗中!”“王雷!”“末将在!”“安民司立刻转为战时动员!

在北部边境郡县,秘密征召熟悉燕地地形、与燕国有血仇的赵人子弟,

组建‘向导营’和‘敌后工作队’。告诉他们,复仇雪耻的时候到了!”“传令全军,

外松内紧!对外宣称我军冬季休整,巩固地方。暗中,所有攻城器械、越冬物资,

向边境指定地点集结!”整个锐士署,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在绝对的保密状态下,

开始了针对易水的致命一击的筹备。李壮带着那五百魔鬼般锤炼的尖兵,

在太行山某处人迹罕至的冰谷中,进行着最后的地狱式训练。他们练习在冰壁上无声攀援,

在雪地中潜伏数个时辰一动不动,使用特制的、能吸附在湿滑墙面上的钩索和鞋具,

演练着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控制城门楼、军械库、以及…守将府邸。

龙烨坤则亲自制定了整个计划。他将这次行动命名为“雪崩”。核心在于“快、准、狠”,

利用严冬和即将到来的年关节日,燕军防守可能松懈的时机,以尖兵队奇袭夺门,里应外合,

主力部队随后猛虎下山,一举破城!时间在紧张的备战中飞逝。年关将近,

连呼啸的北风似乎都带上了一丝节日的慵懒。燕国易水城的守军,

虽然接到了加强戒备的命令,但在持续数月并无大战,且天寒地冻的情况下,难免有些松懈。

守将荣夷(虚构人物)虽非庸才,却也绝未料到,有人会在这个时节,

发动一场目标直指他咽喉的突袭。腊月二十三,祭灶之夜。乌云蔽月,风雪交加。易水城外,

漆黑一片,只有风声如同鬼哭。城墙上的燕军哨兵,裹紧了皮袄,缩在垛口后面,

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对脚下那片死寂的雪原,并未投入太多注意。他们不知道,

就在那片雪原之下,五百名身披白色伪装、脸上涂着防冻油脂的秦军锐士,

如同雪地中的幽灵,已经借着风雪的掩护,潜行至城墙根下。李壮打了个极其细微的手势。

数十条带着特制吸盘和倒钩的绳索,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抛上城头,牢牢扣住垛口。

五百黑影,如同灵活的猿猴,沿着绳索,在风雪呼啸的完美掩护下,迅速向上攀爬。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静得可怕。当第一名锐士的手搭上城垛时,

那名缩在附近打盹的燕军哨兵才似乎察觉到一丝异响,他迷迷糊糊地刚抬起头,

一道冰冷的刀锋便已精准地划过他的咽喉,将他所有的惊愕与呼喊都扼杀在喉咙里。

控制城墙的过程,如同演练了千百遍般流畅。手语在风雪中无声传递,

弩箭在黑暗中精准点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易水西门楼及其附近一段城墙,已悄然易主,

所有哨兵被清除殆尽。李壮没有丝毫停顿,留下部分人手控制城门,自己亲率主力,

如同下山的猛虎,直扑城内守将府邸和军营!直到此时,

城内的燕军才被零星爆发的短暂而激烈的搏杀声惊醒!荣夷从睡梦中惊坐而起,刚抓起佩剑,

房门就被猛地撞开,几名浑身是雪、眼神如同饿狼般的秦军锐士已经冲了进来!

“你们……”荣夷的话音未落,李壮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已至近前,

手中一把特制的、带着放血槽的短刃,没有丝毫花巧,直刺其胸腹!荣夷也算悍勇,

挥剑格挡,但李壮的动作更快,更狠!短刃如同毒蛇,绕过剑锋,精准地没入了他的心脏!

荣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却冰冷如铁的面孔,缓缓倒下。

主将瞬间被“斩首”,城内燕军群龙无首,又遭此突如其来的城内猛攻,顿时大乱!

有人试图组织抵抗,却被以小组为单位、协同作战的秦军锐士迅速分割、歼灭。

更多的人则在黑暗中像无头苍蝇般乱窜,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就在城内陷入混乱之际,

易水西门外,一直潜伏在风雪中的龙烨坤主力,看到了城头约定的三支火把信号!

“城门已开!全军进攻!”龙烨坤长剑出鞘,直指前方!蓄势已久的秦军主力,

如同挣脱锁链的洪荒巨兽,发出了震天的怒吼,踏着积雪,向着洞开的城门汹涌而入!

内外夹击,主将毙命,守军崩溃。战斗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风雪渐息。

易水城头,那面飘扬了不知多少年的燕字大旗,被粗暴地扯下,扔进泥泞的雪水中。

取而代之的,是玄色的秦旗,在晨光与硝烟中,傲然挺立。

龙烨坤踏着满地的狼藉和尚未完全凝固的血冰,走入易水城中。街道两旁,

是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燕国平民,以及跪满一地的俘虏。“传令:肃清残敌,扑灭火源,

统计缴获。严禁扰民,违令者斩!”龙烨坤的声音冰冷,不容置疑。他走到守将府邸,

李壮正在那里等候,身上血迹未干,眼神却亮得吓人。“政委,易水已下!

缴获军械粮草无数!”龙烨坤点了点头,目光却越过李壮,望向东北蓟城的方向。他知道,

攻下易水,只是斩断了燕国一只手臂,撕开了其南部防线。

那位在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燕太子丹,此刻想必已收到了这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他攻下易水,不仅仅是为了夺取一座城池,更是为了向整个燕国,

尤其是向那位不甘灭亡的太子,传递一个清晰无比、冰冷彻骨的信号——秦军的兵锋,

已抵咽喉。任何图谋,任何侥幸,皆为虚妄。投降,或者……毁灭。他相信,这个消息,

会比任何使者,都更快地传到蓟城,传到那位可能正在策划着惊世一击的太子丹耳中。

历史的车轮,在他这只意外闯入的蝴蝶接连扇动下,正加速朝着一个未知,却又注定的方向,

轰然碾去。易水城头玄色秦旗猎猎作响的影像,如同带着冰碴的北风,

比任何驿马都快地灌入了蓟城的宫闱。与之同时抵达的,

是龙烨坤以“护军都尉”名义发出的,

一份措辞冰冷、近乎最后通牒的檄文:“…燕国僻处北陲,不识天命,屡纵边军,扰我新附。

今易水已下,天兵饮马,蓟城指日可待。若念及生灵涂炭,燕王当自缚请降,献图纳玺,

或可保宗庙血食。若执迷不悟,欲效螳臂当车,待城破之日,玉石俱焚,勿谓言之不预!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燕王喜和太子丹的心头。易水,那可是燕国南境的锁钥!

竟在旦夕之间易主?龙烨坤这个名字,带着赤丽的焦烟味和易水的血腥气,

第一次让燕国君臣感受到了近乎窒息的恐惧。朝堂之上一片死寂。老成持重如鞠武者,

亦面色灰败,他知道,燕国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任何正面的军事对抗,

在能顷刻间攻拔易水的秦军新锐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太子丹,

在极致的恐惧与屈辱中,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反而燃起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猛地推开试图劝阻他的鞠武,嘶声道:“父王!秦人欺我太甚!龙烨坤此獠,更是跋扈!

正面抗衡已无胜算,如今,唯有…唯有行博浪一击,或可挽狂澜于既倒!

”他的目光投向殿下肃立的一名黑衣客卿——荆轲。那眼神,是孤注一掷的火焰,

是绝望深渊最后的反照。“荆卿!”太子丹的声音带着颤音,“易水之败,足证秦军之锐,

尤在那龙烨坤!常规战法,我燕国已无幸理。唯有依前议,

携重礼(他看了一眼身旁内侍端着的、盛放着叛将樊於期头颅的锦盒,

以及那卷精心绘制的督亢地图),近身刺杀嬴政!秦王一死,秦国内乱,

龙烨坤纵有通天之能,亦成无根之木!此乃我大燕…唯一生机!”历史的齿轮,

在龙烨坤这只蝴蝶的猛烈扇动下,发出了更加刺耳、更加急促的摩擦声。易水的惨败,

非但没有让燕国退缩,反而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促使太子丹和荆轲,

更快、更决绝地踏上了那条通往咸阳宫的不归路。与此同时,龙烨坤坐镇易水,

并未急于继续北进。他在消化战果,整饬防务,将易水打造成进攻蓟城的坚固跳板。他深知,

攻心为上。易水的陷落和那份杀气腾腾的檄文,本身就是最强的武器。然而,

一种隐隐的不安,如同水底的暗礁,在他心中浮现。燕国…太安静了。按照常理,

易水重镇丢失,燕国要么恐慌求和,要么调兵遣将试图反击。但蓟城方向,除了加强戒备,

并无大军调动的迹象。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透着诡异。

“太安静了…”龙烨坤手指敲打着易水城防图,对李壮和王雷说道,“燕太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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