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笑，曾经属于我。

现在，却落在了楚梦柔的身上。

她像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向我走了过来。

她举起酒杯，得意地对我说道：

“姐姐，你就算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要不要我们打个赌，所有人的心还是在我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

我还什么都没说。

她就已经先一步行动了起来。

露出惊恐的步子，踉跄地跌了两步，然后惊叫：

“姐姐！我错了！你别打我！”

说着，她就仓皇地往后倒去，撞到香槟塔上。

一瞬间，香槟塔骤然倒塌，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她倒在地上，泪眼盈盈，像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楚梦瑶！你干什么！”

顾世琛先一步冲了过来。

一巴掌落在了我脸上。

那一巴掌落下时，我整个人都被打得偏向一侧，耳朵里嗡嗡作响。

尊严更是像香槟塔一样，碎了一地。

我缓缓抬头，看着顾世琛。

那张曾让我倾尽十年青春的脸，此刻满是厌恶与怒意。

“我没推她。”我的声音几乎是喉咙里挤出来的，“她自己摔的。”

“够了！”

顾世琛厉声打断。

他痛心地看着我：

“柔柔一向懂事，不会撒谎。”

“反倒是你，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阴狠刻薄，处处和她作对。”

“她作对？”

我低低笑了一声。

楚梦柔的眼泪早已一串串滑落，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恰到好处地落在所有人眼里。

她哭着抓紧顾世琛的手，哽咽着说：

“世琛哥，别凶姐姐……我不怪她的……”

顾世琛的眼神彻底沉了下去。

“梦瑶，”

他低沉的嗓音像一记重锤，毫不留情地砸进我心口。

“你让我太失望了。”

我盯着他，喉咙发紧。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觉得无比可笑。

楚梦柔一边哭，一边轻轻拽着他的袖口：

“世琛哥，别怪姐姐了……她只是太难过了……我知道姐姐对你用情太深，一时接受不了我。”

顾世琛叹了口气，心疼地伸手替她擦去眼泪。

那一抹动作，温柔得我几乎怀疑，这是不是还是那个曾经握着我手发誓要一辈子护我的人。

“柔柔，你太善良了。”

他声音温柔得近乎宠溺。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向楚梦柔递了过去。

“今天这件事，是梦瑶对不住你，毁了你婚礼的晚宴，我就用这个向你赔罪吧。”

盒盖缓缓打开，一枚粉钻戒指，正躺在里面。

我瞳孔一震。

那是他当年在出租屋里握着我手，承诺结婚那天要亲手戴在我手上的戒指。

可是现在，却成了别的女人的道歉礼物。

胃里翻涌着疼。

楚梦柔娇声推拒。

可顾世琛却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替她戴上。

楚梦柔高兴得差点忘了自己还在演戏。

她用带着戒指的那只手，故意撩开鬓发。

一条碧绿的翡翠项链，正贴在她的锁骨处。

我几乎一眼就认出，那是抚养我长大的奶奶，留给我的唯一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