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导演丈夫江彻同时重生了。上一世,我做他五年的地下枪手,用一部部获奖剧本,
亲手将他捧上神坛。他曾搂着我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光。可重生归来,我等了他五年,
等到的却是他牵着他“早逝白月光”的手,将我们共同创作的剧本,当成送给新欢的礼物。
他甚至不知道,我也重生了。也好,江彻,这一世,你的神坛,我亲手来拆。01“下面,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夏末》的导演,江彻!以及我们的女主角,林漫漫!
”电视屏幕上,镁光灯如白昼。江彻一身高定西装,俊朗的眉眼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正温柔地注视着身边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那个女孩叫林漫漫,
是娱乐圈新生代里最受瞩目的小花。也是江彻上一世,至死都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密不透风的疼。今天是电影《夏末》的开机发布会。
而我,作为这部电影真正的原创编剧,此刻却只能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
缩在昏暗的出租屋里,看着他们接受全世界的祝福。我的手机屏幕亮着,
停留在和江彻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是我半小时前发的:“你真的决定了吗?
把《夏末》给她?”他没有回。一如这五年来,我发出的成百上千条消息,全部石沉大海。
我和江彻,是大学同学,也是秘密恋人。毕业后,他追求导演梦,我为了支持他,
放弃了所有工作机会,躲在他身后,成了他见不得光的枪手编剧。
我们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畅想着未来。他说,等他成功了,
第一件事就是让我的名字,出现在他所有作品的编"剧一栏。他说,苏瑾,
你是我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我信了。于是,我耗尽心血,写出了《夏末》。那部电影,
成了他一战封神之作,也成了我被永久封印的开始。他越来越成功,也越来越忙。
直到他死于一场意外车祸,我都没能等来他实现承诺的那一天。我们一起重生,
回到了五年前,一切尚未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上天给我们弥补遗憾的机会。
我满心欢喜地找到他,告诉他,我把《夏-末》的剧本写好了。他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
随即不动声色地接过剧本,对我说:“阿瑾,相信我,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然后,他拿着我的剧本,转身就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整整五年。我拒绝了所有工作,
守着我们那个可笑的承诺,日复一日地等他。等来的,却是他和林漫漫的高调官宣。
那个上一世因为抑郁症,在最美好的年华里纵身一跃的女孩,这一世,
被他小心翼翼地护在了羽翼下。成为了他封神之作的女主角。主持人问江彻:“江导,
我们都知道,《夏-末》这个故事您构思了很久,是什么样的灵感,
让您创作出这样一个动人的故事呢?”江彻接过话筒,嘴角的笑意温柔得能溺死人。“灵感,
来源于我的女主角,漫漫。”“第一次见她,我就觉得,她就是我故事里的那束光,纯粹,
干净,不染尘埃。”“这个故事,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林漫漫羞涩地低下头,
眼眶微微泛红。全场掌声雷动。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原来,
他不是忘了我们的承诺。他只是,想把这份荣耀,给另一个人。一个他觉得,更值得的人。
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我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江彻,你用我的心血,
去浇灌你的爱情。你以为,我还会像上一世那样,傻傻地躲在阴影里,看着你们花好月圆吗?
不。我不会了。我擦干眼泪,从抽屉最深处,拿出了另一个U盘。
里面存着我写的另一个剧本。那个上一世,我原本打算在江彻拿下大满贯后,
作为结婚十周年礼物,送给他的剧本。一个比《夏末》更宏大,更深刻,也更具野心的故事。
我叫它,《焚城》。江彻,你不是喜欢造神吗?那我就亲手,把你从神坛上拉下来。
用你最引以为傲的方式。02“苏小姐,您的剧本……恕我直言,野心太大了。
”“这样的题材,这样的投资体量,国内没人敢拍。”“而且,您只是个新人编剧,
没有任何署名作品,我们很难相信……”一连跑了七八家影视公司,
我得到的都是类似的回应。拒绝,质疑,甚至是不加掩饰的嘲讽。我坐在咖啡馆里,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心里一片冰凉。我忘了,这个世界,只认名气,不认才华。
没有江彻的光环,我苏瑾,什么都不是。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娱乐新闻推送。
“江彻导演新作《夏末》未播先火,预告片点击量破亿,林漫漫被赞天选女主角!”照片上,
江彻和林漫漫并肩而立,笑得灿烂。真刺眼。我摁灭手机,将最后一家公司的名片,
从包里拿了出来。华曜传媒。业内真正的巨头,也是最神秘的一家公司。传闻它的老板,
从不公开露面,行事乖张,全凭喜好。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华曜传媒的总部,
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整整一栋摩天大楼。前台小姐礼貌地拦住了我,“小姐,
请问您有预约吗?”“我找你们的CEO,严先生。”前台小姐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抱歉,我们严总,从不见客。”“你就告诉他,我叫苏瑾,我带了一个,
能让华曜未来十年都高枕无忧的剧本。”我的话,成功地让前台的表情从公式化,
变成了惊愕。她大概是觉得我疯了。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我身后响起。
“让她进来。”我回头。一个男人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他很高,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如松。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边眉骨到脸颊,
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非但不显得狰狞,反而给他清冷的气质里,
添了几分说不清的破碎感和野性。他的眼神很深,像一潭古井,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我认得他。严熙。那个传说中,从不露面的华曜传媒CEO。也是上一世,
江彻最大的竞争对手。只是上一世,我们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严熙的办公室在顶楼,
大得像个小型展览馆。他示意我坐下,亲自给我倒了杯水。“苏小姐,你说,你的剧本,
能让华曜高枕无忧十年?”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大提琴的低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将U盘推到他面前,“严总可以先看看。”他没有动,目光却依旧锁着我。
“我看过《夏末》的预告片。”他忽然说。我的心猛地一紧。“江彻的风格,变了。
”“变得……很像你。”我攥紧了手指,没有说话。严熙的嘴角,
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像我的错觉。“开个价吧。”他说。我愣住了,
“你……不看剧本吗?”“不用。”“我相信你。”这四个字,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
在我死寂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已经太久,没有人对我说这四个字了。
我的鼻子有点酸。“我不要钱。”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一个条件。
”“我要做《焚城》的总编剧,拥有一票否决权。”“并且,我希望,这部电影的导演,
是你。”严熙,是圈内唯一一个,才华能与江彻比肩,甚至犹有过之的导演。
只是他性格孤僻,拍电影全凭兴趣,上一世,拍完一部获奖无数的文艺片后,就退居幕后,
再未出山。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江彻的光芒下,黯然退场。但只有我知道,他不是。
他只是,不屑于争。严熙看着我,眼里的情绪,深邃得让我看不懂。半晌,他忽然笑了。
那道疤痕,随着他的笑容,也变得生动起来。“好。”他只说了一个字。却比任何承诺,
都让我心安。他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苏瑾。
”他忽然叫我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的剧-本,等了多久?”他的声音很轻,
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彻底愣在了原地。03和华曜的合同,
签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严熙给了我业内最高规格的待遇,以及绝对的创作自由。
《焚城》项目,正式启动。消息一出,整个影视圈都炸了。“华曜传媒疯了吗?
为一个新人编剧,开这么大的项目?”“这个苏瑾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请动严熙亲自执导!
”“我赌五毛,这项目必扑!严熙都多少年没拍过商业片了!”网上的质疑和嘲讽,
铺天盖地。江彻的电话,也在这时候打了过来。五年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震惊,不解,以及被冒犯的愤怒。
“苏瑾,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隔着电波,都带着一股压迫感。“字面意思。
”我淡淡地回道。“你把《焚城》给了严熙?你知不知道那个剧本对我们有多重要!
我计划用它来冲击国际大奖的!”他的语气,理直气壮得仿佛《焚-城》天生就该是他的。
我差点气笑了。“你们?”“江彻,从你拿着《夏末》去找林漫漫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
就不存在‘我们’了。”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
我听到了他带着一丝疲惫和妥协的声音。“阿瑾,别闹了。”“我知道,你是在怪我。
”“是我不好,这五年冷落了你。可你也知道,漫漫她……情况特殊。
我只是想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夏末》给她,就当是我还她的。但《焚城》不行,
那是我们的心血,是属于我们的荣耀。”“你现在和严熙解约,带着剧本回来,我保证,
总编剧的位置,给你留着。”他还是这样。永远都这么自以为是。以为给我一点甜头,
我就会像上一世那样,乖乖地回到他身边,继续做他听话的影子。“江彻。”我打断他,
“你搞错了一件事。”“《焚-城》,从来都只是我的心血。”“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至于我的荣耀,我自己会去拿,不劳你费心。”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删除,
一气呵成。世界,终于清静了。《焚城》的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严熙不愧是严熙。
他的人脉和资源,远超我的想象。短短一个月,他就组建起了国内最顶尖的制作团队。
从摄影,美术,到配乐,特效,每一个,都是业内大神级的人物。选角的过程,也异常顺利。
严熙的眼光毒辣,他选中的演员,几乎完美地贴合了我剧本中的人物。我第一次觉得,原来,
做一部属于自己的作品,是这么酣畅淋漓的一件事。这天,我们正在开剧本围读会,
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江彻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他身后,
还跟着一脸怯生生的林漫漫。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苏瑾,你出来,
我有话跟你说。”江彻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还没开口,严熙就站了起来。他走到我身边,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护在了身后。“江导,这里是华曜的地盘。”“我的编剧,没空。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这是两个王者的对峙。一个,
是冉冉升起的新晋神话。一个,是早已封神的归隐传说。江彻的目光,
在严熙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上,停顿了一秒。眼底,有什么晦暗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
“严熙,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最好别插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严熙的回答,
简单,却霸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最终,是林漫漫打破了僵局。
她扯了扯江彻的衣角,小声说:“阿彻,我们……我们还是走吧。”江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张网。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受伤。他转身,
带着林漫漫离开了。一场闹剧,就此收场。会议室里,恢复了安静。严熙转过头,看着我,
低声问:“没事吧?”我摇摇头,“没事。”他却忽然,俯下身,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
喷洒在我耳廓。“下次,他再敢来。”“腿打断。”他的声音,又轻又狠。04江彻的骚扰,
并没有因为严熙的警告而停止。他开始用各种方式,试图给我和《焚城》剧组,制造麻烦。
先是几个已经定好的演员,突然单方面提出解约,宁愿支付高额违约金。不用想也知道,
是江彻在背后搞的鬼。他利用自己在圈内的人脉,给那些演员施压,或者许诺了更好的资源。
接着,是我们已经勘好的一个重要外景地,突然被告知,不再对外开放。
而那个景区的负责人,恰好是江彻一个铁哥们。一时间,剧组里人心惶惶。“严导,
这可怎么办?男主角都跑了,景也没了,这戏还怎么拍?”制片人急得直跳脚。
我看着坐在监视器后面,依旧面不改色的严熙,心里也有些没底。他却只是抬起眼,
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慌什么。”然后,他拿起手机,拨了两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
制片人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严……严导……影帝,陈淮,说他要来演我们的男主角,自降片酬!
”“还有……还有军区那边刚刚打来电话,说我们看中的那个实景基地,不仅对我们开放,
还……还派一个连的兵力,配合我们拍摄!”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严熙。我也震惊了。陈淮,那是国内最年轻的三料影帝,
出了名的不拍商业片。而那个军事基地,更是国家一级保密单位,别说拍电影,
平时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严熙,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
对我勾了勾唇角。“现在,还担心吗?”我摇摇头,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我一直以为,
上一世,严熙的退隐,是因为不敌江彻。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把江彻放在眼里。
他若想争,江彻,根本毫无胜算。那他上一世,又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在我心里,
打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风波平息,《焚城》的拍摄,正式步入正轨。严熙在片场,
完全是另一个人。他严谨,专注,对每一个镜头,都要求到极致。但他从不发火。
他会用最温和的语气,最精准的语言,引导演员,进入他想要的状态。整个剧组,
都对他又敬又畏。我作为编剧,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片场。看着自己笔下的文字,
一点点变成鲜活的画面,那种成就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严熙给了我最大的尊重。
每一场戏开拍前,他都会和我讨论,甚至会因为我的一句话,推翻他之前的全部构想。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近乎完美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休息的时候,他会把他那张专属的躺椅,让给我。会把他助理特意从城西买来的,
我最爱吃的那家小笼包,递到我面前。剧组的人,看我们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暧-昧。
连影帝陈淮,都开玩笑说:“严导,你这偏心得,就差把‘我的人’三个字,
刻在苏编剧脑门上了。”严熙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那眼神,
却让陈淮瞬间闭了嘴。我有些不自在。我知道,严熙对我很好。好到,
超出了一个导演对编剧的范畴。但我不敢深想。上一段感情,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怕了。这天晚上,我们拍一场夜戏。拍完已经凌晨三点。严熙对我说:“我送你回去。
”我拒绝了,“不用了,我打车就好。”“这里,打不到车。”他的语气,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