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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是“点金石”,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变成现实,代价是永久损伤我的声带。

在老公傅予琛投资破产,跳楼前,我嫁给了他。五年里,我用上百句精准的预言,

将他从负债累累的穷光蛋,变成了身价千亿的资本巨鳄。而我的声音,也从清亮悦耳,

变得嘶哑难听。最落魄时,他跪在我面前,吻着我的脚背。“念念,

你的声音是天底下最好听的仙乐,求你再帮我一次。”我爱他,耗尽心血,

让他成为了商界不可撼动的神话。可当他功成名就后,

第一件事却是高调追求一位财经主持人。“听听这清脆动人的嗓音,这才配得上站在我身边,

不像家里的那个哑巴,听她说话都晦气。”朋友为我抱不平,“傅予琛,

你忘了许念是怎么哑的吗?”他嗤笑一声,“她自己乐意的,一个毫无价值的女人,

能用嗓子换来傅太太的身份,她赚大了。”我坐在电视前,看着他向新欢求婚的直播,

平静地喝完了最后一口润喉糖浆。他不知道,我最后一个嘶哑的预言,不是让他股价翻倍。

而是,“三日后,傅氏集团,彻底清盘。”我曾用声音为你换来一切,

如今它也将让你一无所有。1今天是裴聿珩的庆功宴。地点在裴家老宅。长长的餐桌上,

我坐在最末尾的位置。我的丈夫裴聿珩,坐在主位。他的身边,不是我,

是当红的财经主持人,舒窈。“聿珩,这次多亏了你,我们舒家的股价才能翻盘。

”舒窈的声音很好听,像清泉流过玉石。裴聿珩的母亲,我的婆婆江岚,笑得合不拢嘴。

“瑶瑶就是我们家的福星。”她看向我,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像有的人,待在家里,

只会给聿珩添堵。”我垂下眼,手指收紧,握住了桌布。裴聿珩没有看我。他正给舒窈夹菜,

动作温柔。“妈,别这么说。”裴聿珩开口了,语气却很平淡。“岑念她……不爱说话而已。

”舒窈立刻露出善解人意的表情。“阿姨,您别怪岑念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聿珩说,

岑念姐只是性格内向。”江岚冷哼一声。“内向?我看是上不了台面。”“你听听她的声音,

跟砂纸磨过一样,谁听了不晦气?”“我们家聿珩现在是什么身份?带她出去都嫌丢人。

”我放在桌下的手,指甲陷进了肉里。喉咙里像有火在烧。我想喝水。可水杯在桌子另一头,

我够不到。裴聿珩看见了我的动作。他皱了皱眉,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

他没有把水递给我。而是对舒窈说。“窈窈,你多吃点,最近为了节目都瘦了。

”舒窈甜甜一笑。“谢谢聿珩哥。”她站起身,端起一碗汤。“岑念姐,你别介意阿姨的话,

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她向我走来。我下意识想躲。她脚下一崴,惊呼一声。

滚烫的菌菇汤,尽数泼在了我的手背上。剧痛传来。我猛地抽回手,手背迅速变红,

起了水泡。我疼得发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舒窈的眼圈也红了。“对不起,对不起岑念姐,

我不是故意的。”她看向裴聿珩,眼泪掉了下来。“聿珩哥,我把岑念姐烫伤了。

”裴聿珩立刻起身,大步走过来。他没有看我的手。他一把将舒窈拉到自己身后。

紧张地检查她的手。“你有没有事?有没有被烫到?”舒窈摇摇头,哭得更厉害了。

“我没事,可是岑念姐她……”裴聿珩这才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麻烦的物件。

“一点小伤,大惊小怪什么。”他对我说。“还不快跟窈窈道歉,看你把她吓的。”我的心,

随着他这句话,沉到了底。江岚也走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是不是故意想害瑶瑶?”“自己是个哑巴,就看不得别人好?”“聿珩,

这种女人不能再留家里了,晦气!”“明天就去办离婚,让瑶瑶做我们裴家的儿媳妇!

”我看着裴聿珩。期待他能说一句公道话。五年前,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他说,

我的声音是仙乐。他说,他会爱我一辈子。现在,他看着我被烫伤的手,看着我受尽委屈。

他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别吵了。”“岑念,你自己回房间去,别在这里碍眼。

”2我独自回到空无一人的卧室。梳妆台上没有烫伤膏。

裴聿珩让人把我所有的药品都清走了。他说,一个健康的人,不需要这些东西。他忘了,

我每一次开口为他预言,声带都会受到一次永久损伤。那些药,是用来缓解喉咙灼痛的。

手背上的水泡已经连成一片,火辣辣地疼。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着。冰冷的液体,

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门被推开。裴聿珩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酒气。

他没有问我的手怎么样了。而是将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的梳妆台上。“城南那块地,

明天必须给我一个结果。”我看着他,没有动。他脸上浮现出不耐。“岑念,我跟你说话呢。

”“别给我装死。”我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我的手受伤了。】他扫了一眼,

嗤笑出声。“不就是被烫了一下,至于这么娇气?”“五年前你陪我吃苦的时候,

也没见你这么脆弱。”是啊,五年前。他公司破产,负债累累,被所有人追着骂。是我,

用一句“三天后,东亚银行会注资”,让他起死回生。那时候,我的声音还很清亮。

为了让他东山再起,我说了上百句话。“哪支股票会涨停。”“那个项目有问题。

”“收购那家公司。”我的声音,一天比一天嘶哑。而他的财富,一天比一天多。

最艰难的时候,他抱着我,说我是他唯一的宝贝。现在,他看着我,

眼神里只剩下利用和嫌恶。我继续在纸上写。【我需要休息。】裴聿珩一把夺过我的笔,

折断。“休息?岑念,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今天拥有的一切,裴太太的身份,

都是我给你的。”“让你做点事,你就推三阻四?”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没用了,我随时可以换掉你。”“舒窈比你年轻,

比你漂亮,声音比你好听一百倍。”“最重要的是,她对我事业有帮助,你呢?

你现在就是个累赘。”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看到我的眼泪,更加烦躁。

“哭什么哭?晦气!”他松开我,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指着那份文件。“明天早上,我要知道,这块地,是涨还是跌。”说完,他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我那个专属的润喉糖浆。那是我最后的慰藉。

他走回来,一把拿过糖浆瓶子。“既然不想说话,那也用不着这个了。”他拧开瓶盖,

将里面的糖浆,全部倒进了马桶。按下冲水键。褐色的液体,打着旋,消失不见。

就像我对他那可笑的爱情。他做完这一切,满意地笑了。“岑念,记住,是我给了你一切。

”“我能给你,也能随时收回。”门被重重关上。我瘫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又痛,又干。像一片龟裂的土地。3第二天,我被裴聿珩强行带去了一个慈善晚宴。他说,

要让媒体拍到我们“夫妻恩爱”的画面。以此来稳定因为他和舒窈的绯闻而波动的股价。

我穿着一件他为我挑选的保守长裙。手上的烫伤用厚厚的粉底遮盖。宴会厅里,星光熠熠。

裴聿珩挽着我,脸上挂着完美的假笑。他对每一个上来打招呼的人介绍。“这是我的太太,

岑念。”然后补充一句。“她身体不适,不方便说话。

”所有人都用同情又鄙夷的目光看着我。我像一个精致的人偶,被他摆弄。很快,

舒窈也到了。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礼服,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径直向我们走来。“聿珩哥,岑念姐。”她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岑念姐,

昨天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我回去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要当面跟你道歉。”她靠得很近,

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那声音,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到。

“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阿姨的话……”“聿珩哥说你只是不爱说话,

没想到你的声音……真的……”她欲言又止,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同情。

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瞬间变了。从同情,变成了指责。原来裴太太不是不能说话,

是声音难听。原来她还因为这个,迁怒于无辜的舒窈。真是小家子气。配不上裴总。

我看着舒窈,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裴聿珩没有制止她。

他甚至还安抚地拍了拍舒窈的肩膀。“窈窈,你就是太善良了。”“不用跟她道歉,

她没那么娇贵。”一个记者看准时机,将话筒递到我面前。“裴太太,

请问对于近日裴氏集团和舒氏集团的合作,您有什么看法?”“外界都说,

这是裴总为了舒小姐才促成的合作,您会吃醋吗?”所有镜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被胶水粘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只能沉默。在别人看来,

这沉默就是默认,是无能狂怒。裴聿珩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觉得我让他丢脸了。

他一把将我推开,自己站到了镜头前。他搂住舒窈的肩膀,姿态亲密。“我太太身体不适,

不方便回答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他顿了顿,看向舒窈,眼神宠溺。

“我和舒小姐,以及舒氏集团的合作,才刚刚开始。”“未来,我们会有更深度的绑定。

”闪光灯疯狂闪烁。他当着我的面,给了所有人一个巨大的暗示。他要为了舒窈,抛弃我。

我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他们被簇拥。像一个局外人。不,我连局外人都不是。

我是一个即将被丢弃的,用废了的工具。4晚宴结束后,回到家。裴聿珩将一份文件,

甩在我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是离婚协议。“签了它。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没有去看协议的内容。我只是看着他。“为什么?

”我用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两块破木头在摩擦。

裴聿珩听到我的声音,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他后退一步,仿佛我是什么病毒。“为什么?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岑念,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现在算什么?

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哑巴。”“你对我还有什么价值?”我指了指我的喉咙,又指了指他。

我想告诉他,我的声音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的。他却笑了,笑得残忍。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说,你的嗓子是为了我才坏的?”“岑念,

收起你那套自我感动吧。”“那是你自愿的。”“一个毫无价值的女人,

能用一副嗓子换来五年的裴太太身份,你赚大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我的心脏。原来,我五年的付出,在他眼里,只是一场划算的交易。我赚大了?

我看着协议。上面写着,我净身出户。我为他换来的千亿身家,没有一分钱属于我。

甚至这栋我住了五年的房子,我也无权再踏入。“聿珩……”我想求他,

哪怕给我留一点尊严。“别叫我的名字,我嫌脏。”他打断我。“赶紧签,我没时间跟你耗。

”他的手机响了。是舒窈打来的视频电话。他毫不避讳地接起,语气瞬间温柔。“窈窈,

怎么了?”手机里传来舒窈娇滴滴的声音。“聿珩哥,人家想你了嘛。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快了,宝贝,我处理完一点垃圾就过去。”他说的垃圾,是我。他挂了电话,

不耐烦地催促我。“快签!”我拿起笔,手抖得厉害。就在这时,他的助理匆匆跑了进来。

“裴总,不好了!”“我们准备竞标的南美那个超级矿产项目,突然出了变故。

”“对方要求我们追加一份风险评估,必须在明天之前提交,否则就取消我们的资格!

”裴聿珩的脸色瞬间变了。那个项目,是他觊觎已久,准备用来奠定他商界霸主地位的。

价值万亿。他立刻冲到书房,开始打电话。一个小时后,他颓然地走了出来。所有的智囊团,

都对这个突然的变故束手无策。风险太大,没人敢给出明确的判断。他看见了还没签字的我。

他眼中重新燃起了光。他向我走来。一步,一步。然后,在我面前,缓缓跪下。

他抓起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姿态虔诚,一如五年前。“念念。”他叫着我的小名,

声音颤抖。“我的好念念,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的声音是天底下最好听的仙乐,

求你,再帮我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只要这个项目成功,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看着他。看着他虚伪的表演。我慢慢地,抽回了我的手。我走到电视前,打开。屏幕上,

正在直播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背景,是裴氏集团的总部大楼。裴聿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打算,拿到我的最后一次预言,签完离婚协议,就去向舒窈求婚。他把我算计得一干二净。

我拿起桌上最后一瓶备用的润喉糖浆。那是他之前没找到的。我平静地,喝完了最后一口。

甜腻的液体滑过***涸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湿润。裴聿珩还在求我。“念念,求求你,

就当可怜我。”我看着电视里,那个用无人机摆出的巨大爱心。看着舒窈脸上幸福的笑容。

我转过头,看着跪在我面前的裴聿身。他不知道。我最后一个嘶哑的预言,

不是让他股价翻倍。我张开嘴。用尽声带里最后的一丝力气。发出了一个模糊,

却清晰的音节。“好。”裴聿珩欣喜若狂。“念念,你答应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他以为,我答应帮他。他不知道,我答应的,是别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用气声说出我最后的预言。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三日后。”“裴氏集团。

”“彻底清盘。”我曾用生音为你换来一切。如今,它也将让你一无所有。

裴聿珩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大声点!”我看着他,

用尽最后的力气,清晰地重复。“我说,你,会,一,无,所,有。”5我说完那句话,

喉咙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最后一点声音,也消失了。我再也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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