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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治愈一切的庸医。五年。我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我创办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不大,但足够安身立命。我学会了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火锅,

一个人在深夜的城市里开车回家。我甚至,可以平静地对朋友们提起顾瑾瑜的名字,

像在说一个遥远的老朋友。他们都说,念安,你真坚强。可他们不知道,

我的心脏里埋着一片灰烬。那是顾瑾瑜离开那天,我整个世界燃烧后剩下的东西。风吹不散,

水冲不走,就那么沉甸甸地坠着,提醒我曾经拥有过怎样炙热的太阳。顾瑾瑜,我的太阳。

他是在一个夏末的雨天离开的。新闻上说,一场连环车祸,他是其中一辆车的乘客。

我赶到医院时,只看到他母亲哭到昏厥的背影,

和他哥哥顾瑾言那张冷硬如冰、不辨喜怒的侧脸。我甚至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他的葬礼,

我去了。我穿着一身黑裙,站在人群的角落,像个无关紧要的影子。顾瑾瑜的母亲,

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在她眼里,

我或许只是儿子叛逆青春里的一个注脚,无足轻重。我看着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少年,

眉眼弯弯,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那是我的瑾瑜,会在画室里从背后蒙住我的眼睛,

会把第一口冰淇淋喂给我,会在我耳边哼着不成调的歌。照片旁边,站着他的双胞胎哥哥,

顾瑾言。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在同一个空间里,感受这对兄弟的相似与不同。

他们拥有一模一样的脸,身形,轮廓。可瑾瑜是暖阳,是春风,

他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而顾瑾言,是寒冰,是冬夜,他的眼神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能把所有光都吸进去。葬礼上,他作为长子,沉默地处理着一切,冷静得近乎残忍。

我听到有宾客在窃窃私语。“可惜了。”“是啊,顾家这下……”“还好有瑾言在,

能力手腕比他弟弟强多了。”我握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我的瑾瑜有多好。他的才华,他的温柔,他那颗比金子还珍贵的心。那天之后,

顾瑾言这个名字,连同那张脸,成了我生命里的一个禁忌。看到他,

就像看到了一个精美的、却没有灵魂的瑾瑜的蜡像。提醒着我,斯人已逝,我的爱人,

永远地,定格在了二十岁的那个夏天。1重逢五年后的秋天,我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邀请。

城中著名的艺术机构“观堂”举办年度慈善拍卖晚宴,我的工作室作为业内新秀,

也收到了一张请柬。合伙人菲菲激动地把烫金的卡片拍在我桌上:“安姐!

这可是咱们打入顶层圈子的好机会!你必须去,而且要惊艳全场!”我兴趣寥然。这些年,

我几乎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绝缘体,谢绝所有不必要的社交。但菲菲说得对,工作室要发展,

我不能永远躲在壳里。最终,我还是去了。我选了一条款式简洁的黑色长裙,未施粉黛,

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只在耳垂上点缀了一对小小的珍珠。我不想惊艳谁,

只想安安静地完成任务。宴会厅里流光溢彩,衣香鬓影。我像一条误入海洋的溪鱼,

与周遭的绚烂格格不入。我取了一杯香槟,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

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些虚伪的笑脸和客套的寒暄。“……这次顾氏集团可是大手笔,

听说捐了一幅宋代的名家真迹。”“顾总亲自来的,就在那边。”“顾总”两个字像根针,

轻轻扎了我一下。我下意识地顺着那人的目光望过去。人群的中心,一个男人正背对着我,

和几位商界名流交谈。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如松,

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我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那个背影,太像了。像到我的呼吸都开始发紧。我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告诉自己,

许念安,别傻了,那只是一个背影而已。这世上身形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可我的眼睛,

却像被磁石吸住,再也无法移开。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那个男人忽然侧过身,

视线不经意地扫了过来。“轰——”我脑子里所有的弦,在那一刻,尽数崩断。

酒杯从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猩红的酒液在地毯上晕开,

像一滩凝固的血。所有人都朝我看来。可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一个人。那张脸。

那张我抚摸过无数次,亲吻过无数次,在梦里描摹过无数次的脸。一模一样的眉峰,

一模一样的鼻梁,一模一样的薄唇。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了瑾瑜的温柔笑意,

取而代之的,是深渊般的冷漠和审视。是顾瑾言。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浑身发冷。我知道他是顾瑾言,瑾瑜的双胞胎哥哥。可理智是一回事,

情感的冲击又是另一回事。五年了,我刻意回避着所有关于他的信息,却没想过,

会在这样的场合,如此猝不及防地,与这张脸重逢。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眉头微蹙,

似乎是对这边的骚动有些不悦。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毫无波澜地移开,

仿佛我只是一粒碍眼的尘埃。那一秒,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看到他眼中的陌生。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陌生。就像看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路人。

侍者匆匆过来收拾地上的狼藉,我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对身旁侧目的人说了声“抱歉”,

便逃也似地冲出了宴会厅。晚风很凉,吹在我脸上,却吹不散心里的灼热和恐慌。

我扶着冰冷的廊柱,大口大口地呼吸,试图平复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反应会这么大?我不是早就接受瑾瑜离开的事实了吗?

我不是早就知道他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哥哥吗?可当那张脸真实地出现在眼前,

当那双属于另一个人的、冰冷的眼睛看着我时,我才发现,我所有的坚强和自持,

都是不堪一击的笑话。我在走廊里站了很久,直到感觉四肢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准备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转身的瞬间,

我却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胸膛。“小心。”一个低沉的、毫无温度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猛地抬头,再次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是顾瑾言。他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

就站在我身后。我们离得那么近,

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带着淡淡烟草味的须后水气息,那不是瑾瑜惯用的味道。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对不起。”我垂下眼,狼狈地后退一步,想从他身侧绕开。

他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目光里带着一种探究。“我们……以前见过?”他开口,

声音比夜风还要凉。我的心狠狠一抽。何止见过。在你的亲弟弟的葬礼上,

我曾像个游魂一样,看着你冷静地送他最后一程。可我能说什么?我摇了摇头,

声音干涩:“没有。顾总认错人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自己会失控。

我怕自己会从这张脸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而这对他们两个人,都是一种亵渎。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是接受了我这个说法。“刚才,你没事吧?”他问,

指的是我打碎酒杯的事。“没事,谢谢顾总关心。

”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疏离。“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空气里只剩下尴尬的沉默。我只想快点逃离。“如果顾总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说着,

再次想从他身边走过。这一次,他侧身让开了。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一瞬,

我听到他极轻地、仿佛自言自语般地问了一句:“你的耳钉,很特别。”我的脚步顿住了。

那是我戴了五年的珍珠耳钉。是瑾瑜送给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他说,珍珠温润,像你。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几乎是跑着离开了“观堂”。坐进车里,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我趴在方向盘上,

眼泪终于决堤。我哭的不是重逢,而是那张熟悉的脸上,刻着的、永恒的陌生。

2界线那晚之后,顾瑾言这个名字,像一根无法拔除的刺,重新扎进了我的生活。

我开始在财经新闻、商业杂志上,无法避免地看到他的身影。他雷厉风行地整顿了顾氏内部,

大刀阔斧地开拓着新的商业版图。媒体称他为“商界凯撒”,冷酷、果决,

拥有点石成金的能力。照片上的他,永远是西装革履,表情淡漠,

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刀。我看着那张和瑾瑜一模一样的脸,做出截然不同的表情,

说着瑾瑜永远不会说的话,那种感觉,荒诞又割裂。我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可越是压抑,

那个身影就越是清晰。我开始失眠,开始在画图时走神。菲菲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忧心忡忡地问我:“安姐,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我摇摇头,说没事。

我怎么能告诉她,我好像病了。我对我“亡夫”的亲哥哥,

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病态的在意。我为自己的这种心思感到羞耻和恐慌。许念安,

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瑾瑜的哥哥!你怎么能对着他的脸,想念另一个人?

甚至……甚至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而心神不宁?我决定快刀斩乱麻。

我需要一场正式的告别。不仅是和顾瑾言,也是和自己心里那个不该有的鬼魅。

机会很快就来了。“观堂”晚宴之后,我的工作室意外地接到了一份设计邀请。

邀请方是顾氏旗下的一个高端地产品牌,他们计划打造一个艺术体验中心,

想邀请几家新锐设计工作室参与概念竞标。菲菲高兴得快疯了,她说这是天上掉馅饼。

我却只觉得是命运的恶意玩笑。但我没有理由拒绝。这是工作室发展的绝佳机会,

我不能因为个人的原因而葬送整个团队的心血。我们花了半个月的时间,通宵达旦,

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设计方案。方案的核心,

是我和瑾瑜曾经一起构思过的一个概念——“记忆的回响”。我们希望建造一个空间,

能让人们在其中找到与过去、与自我对话的可能。这个方案里,藏着太多我和瑾瑜的影子。

提交方案后,我们很快收到了进入第二轮的通知。第二轮是现场提案,

直接向项目决策层汇报。我知道,我会再次见到顾瑾言。这一次,我告诉自己,必须冷静。

汇报结束,就找机会和他谈一谈,把话说清楚,然后彻底划清界限。提案那天,

我穿了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将所有情绪都藏在了职业的面具之下。会议室里,

顾瑾言坐在主位。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

露出结实的小臂和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比起宴会上的正装,这样的他,

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漠,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也……更像瑾瑜了。我的心,

不受控制地收紧。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投影幕布上。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阐述我们的设计理念。“……我们这个方案的主题,叫做‘记忆的回响’。我们相信,

建筑不应该只是冰冷的钢筋水泥,它应该是有温度的,

能承载情感和记忆的容器……”我讲得很投入,因为那里面有我最真挚的情感。讲到最后,

我几乎有些忘我。当我结束陈词,抬起头时,发现整个会议室都异常安静。所有人都看着我,

眼神各异。而主位上的顾瑾言,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他的眼神,不再是那晚的陌生和审视,

而是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像是震惊,又像是……迷惘。我的心一咯噔。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顾总?”旁边的副总轻声提醒他。顾瑾言像是猛地回过神。

他收回目光,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说得很好。”他淡淡地开口,

声音听不出喜怒,“很有……想法。”接下来的提问环节,他没有再问任何问题,

只是安静地听着其他高管和我的问答。可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始终若有似无地落在我身上,像一张无形的网,让我无处遁形。会议结束,

我们被告知回去等通知。我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顾瑾言的助理走了过来:“许小姐,

顾总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我心里一紧,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好的。”我跟着助理,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助理为我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很大,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和他的人一样,

冷静到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顾瑾言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顾总,您找我?”我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转过身,

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柔化了他冷硬的轮廓。

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瑾瑜站在画室的阳光里,回头对我笑。

我被这个幻觉刺得心脏生疼,连忙低下头。“许小姐,请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我依言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他也坐了下来,

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你的方案,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看着我,

缓缓开口。我的呼吸一滞。“我弟弟,顾瑾瑜。”他说出了那个我心心念念的名字。

我的眼眶瞬间就热了。我死死地咬着嘴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他以前,

也喜欢说这些……关于记忆,关于温度的话。”顾瑾言的语气很平静,

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他总说,想当一个建筑师,造有灵魂的房子。很天真,是吧?

”“不。”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不是天真,是理想。”他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或许吧。”他靠进沙发里,姿态放松下来,

“可惜,他没机会实现了。”我再也忍不住,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我泛红的眼睛。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得掌心生疼。许念安,就是现在,把话说清楚。

告诉他,你无法面对他这张脸,请求他,以后不要再有任何交集。我深吸一口气,

重新转向他,鼓起了所有的勇气。“顾总,其实我……”我的话还没说出口,

对面的男人却率先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我知道。”他说。

“我知道,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许念安。”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头顶炸开。

我所有的准备,所有的决心,瞬间被劈得粉碎。我震惊地看着他,嘴唇翕动,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怎么会知道?他明明……明明在宴会上看我的眼神那么陌生。

“那晚在‘观堂’,我就觉得你很眼熟。”他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继续说道,“回去后,

我查了宾客名单,然后……我想起来了。”他顿了顿,目光从我脸上移开,

落向不知名的远处。“我见过你的照片,在瑾瑜的钱包里。”瑾瑜的钱包……我的眼泪,

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不是不记得,只是没有立刻认出来。也好。

这样也好。把一切都摊开在阳光下,那些阴暗的、不该有的情愫,也就无所遁形了。

我擦掉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既然顾总已经知道了,

那我想……”“许小姐。”他打断了我,重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

“你一定觉得,我很像他。”我沉默了。“所以,那晚你看到我,才会失态。”他继续说,

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疑问。“所以,你对我,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而我……”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我承认,看到你的设计,听到你的想法,

我确实……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好像,那些话,我曾经听过一样。”我的心,狂跳起来。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锐利,“我们都很清楚,那是因为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或许是作为兄长,

对他未竟理想的一种共鸣。又或许是,对他没能继续照顾你的遗憾,产生的一种……责任感。

”责任感。这个词,像一把冰冷的刀,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然后缓缓搅动。原来,

他把那份莫名的熟悉和吸引,归结为了这个。何其理智,又何其……残忍。是啊,

我怎么忘了。他是顾瑾言。冷静、理智、永远能为一切找到最合理解释的顾瑾言。

“我明白了。”我站起身,抬头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总说得对。

是我……是我魔怔了。”我把所有的不舍、心动、挣扎,都用“魔怔”两个字,潦草地掩埋。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没有说话。“那么,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我说,“关于项目的事,

我们会静候佳音。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尊重顾氏的决定。”说完,我朝他微微颔首,转身,

一步一步,走出了那间让我快要窒息的办公室。我走得很快,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

就会看到他脸上,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不属于“责任感”的情绪。而我更怕的,

是什么都看不到。从那天起,我们默契地,断了所有联系。我没有再接到顾氏的电话,

顾瑾言也没有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告诉自己,这样最好。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终于被清清楚楚地划下。他是亡夫的兄长,我是他的“弟媳”。我们之间,只能有责任,

不能有其他。只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空呢?3捆绑我以为,我和顾瑾言的人生,

会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在短暂的交错后,各自延伸向遥远的天际。我错了。

命运似乎嫌我们的纠葛还不够深刻,非要用最强硬的方式,将我们重新捆绑在一起。

在我们以为竞标无望,准备投入下一个项目时,顾氏集团的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是顾瑾言的助理打来的,声音公式化,

却传达了一个让我们整个工作室都陷入狂欢的消息。“许小姐,恭喜您。

经过董事会的最终决议,贵工作室的‘记忆的回响’方案,成功中标。后续的合同事宜,

我们会尽快与您对接。”我握着电话,半天没反应过来。菲菲在一旁听到了,一把抢过电话,

激动地确认了好几遍,才挂断。“我们中了!安姐!我们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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