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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烟!!!”
裴绍谦脸色骤变,直接推开了阮楚乔。
阮楚乔一个不慎,被撞倒在地,后背抵上了茶几,被扎住一个血洞。
她疼得闷哼了一声,可裴绍谦头都没回,抱起沈云烟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阮楚乔独自一人回了家。
她拿出医药箱,忍着痛给自己上药,只觉得心脏漏风的地方又变大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房间里陌生的一切。
以往她喜欢在房间里放上薰衣草的香薰。
现在却变成了她最讨厌的檀香味。
半夜,她被电话吵醒。
是裴绍谦。
“老婆,来一趟城北医院。”
不等她说话,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赶到医院时,只见裴绍谦满身是血,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
见到她走来,他微微抬起了双眸,“烟烟受伤很严重,大出血了,现在急需有人给她献血。”
阮楚乔身形一顿,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让她无法呼吸。
“所以呢?你这是特意叫我过来给她献血,是吗?”
“裴绍谦,是她害我蹲了两年监狱的!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给她献血!”
“叫你来,不是让你献血”裴绍谦给她递去了一张知情书,“我和烟烟血型一致,但我献血需要直系亲属签同意书。”
是啊,她还是裴绍谦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可这个家,哪还有她的位置?
裴绍谦淡淡道:“烟烟救过我一命,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让她出事。老婆,签字吧。”
阮楚乔双手颤抖着,一笔一划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每一笔,都像刀割在她的心上,疼得她泪眼迷蒙。
之后几天,裴绍谦特意推掉了全部工作,在医院照顾着沈云烟。
每一天,阮楚乔都会刷到沈云烟的朋友圈。
他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他专门下厨,为她熬鸡汤;他靠在床边,累得睡了过去......
裴绍谦像是害怕她会误会一般,特意给她发来了消息解释——
【老婆,等云烟康复出院,我再完成之前欠她的两个承诺。】
【我就可以彻底放下过去,我们就可以像从前那样过日子了。】
五天后,裴绍谦突然回了家。
他对她简短地下达指令,“老婆,换套衣服,和我一起出去。”
坐上车,阮楚乔还是忍不住问道:“去哪?”
裴绍谦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松了松领结,“今天是烟烟花店开张的日子。她特意开口了,请你过去给她捧捧场。”
到了沈云烟花店门口,阮楚乔却是脸色大变。
那个花店本来是她的个人画室,里面放着十几幅她的私人画作,还有好些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名画。
阮楚乔跟着走了进去,她的私人画作被当做装饰画一样挂在花店的墙上。
而那些从世界各地搜集而来的则像是垃圾一样,被随意丢在了后院。
阮楚乔被气得浑身发抖,“裴绍谦,这可是我的工作室,你凭什么随意处置?!还要送给沈云烟!”
裴绍谦眼里满是无奈,“老婆,你这两年不是在牢里吗?这里空着也是空着。”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是不是忘了,她到底是为什么进的监狱?
就在他们争执之际,沈云烟却是一脸慌张地跑来了。
她的手上拿着一条空荡荡的牵狗绳。
“阮小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沈云烟脸上写满了紧张,“今天开业来的人太多了,吓到了小狗,它、它掉进了后院的那口井里。”
她的声音带着恳求,“这里本来是你的画室,你最清楚那口井了。能不能请你下去把我的小狗带上来?”
阮楚乔身体一僵,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个逼仄、黑暗的画面。
她可是有幽闭恐惧症的。买下这个画室以后,她也从未靠近过那口井。
沈云烟眼眶一下红了,哽咽道:“绍谦,你许过我三个承诺。这就是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你知道的,小狗陪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失去它......”
闻言,裴绍谦一把扣住了阮楚乔的手腕,用力将她往后院扯着。
他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老婆,你最熟悉这里的情形,你下去,把狗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