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百花争艳,蝶舞蜂忙。太子李弘奉旨陪同西域使臣游览皇家园林,
一身明黄太子常服,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眉目如画,却不失皇家威仪。行至桃林深处,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风传来。李弘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几个少女正在放纸鸢,
其中一人身着淡粉衣裙,云鬓花颜,笑靥比盛开的桃花还要娇艳几分。
那女子手中的蝴蝶纸鸢忽地被一阵疾风带走,恰巧挂在了李弘前方的桃树枝头。她轻提裙摆,
小跑着追来,直到近前才发觉太子一行人,顿时惊得止步,低首行礼。
“臣女不知太子殿下在此,惊扰圣驾,万望恕罪。”声音如清泉击石,清脆悦耳。
李弘只觉得心头一震,竟是看呆了去。还是身旁内侍轻声提醒,他才回过神来。“无妨,
姑娘请起。”他上前一步,亲手扶起她。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皆是一颤,仿佛有电流穿过。
她抬起头,一双明眸如秋水潋滟,恰好对上李弘深邃的目光。四目相对,竟是一时无言,
周遭万物仿佛静止,只余春风拂过桃枝的细微声响。“你是哪家小姐?”李弘柔声问道,
手却迟迟未放开。“小女姓柳,家父柳相言。”她轻声回答,脸颊飞起红霞,更添娇媚。
原来是当朝宰相柳相言的独女,柳婉儿。李弘早有耳闻柳相千金才貌双全,今日一见,
方知传言不虚,甚至不及真人万一。这时,后面的少女们也追了过来,见太子在此,
纷纷行礼。柳婉儿趁机退后一步,抽回了手。李弘只觉得手中一空,心下竟有些失落。
“纸鸢挂得高,让孤帮你取下来。”不等柳婉儿回应,李弘已纵身一跃,
轻松取下那只蝴蝶纸鸢,递还给她。“多谢殿下。”柳婉儿接过纸鸢时,
指尖再次不经意擦过李弘的手背,两人又是一阵心悸。西域使臣在不远处催促,
李弘不得不告辞,却一步三回头。柳婉儿站在原地,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心中小鹿乱撞。
是夜,东宫书房,李弘对着公文,眼前却浮现白日那抹粉色身影和那张娇颜。“来人。
”他忽然放下笔。内侍急忙进来:“殿下有何吩咐?”“去查查,柳相千金可曾婚配?
”话一出口,李弘自觉失态,轻咳一声,“孤只是随口一问。”内侍心领神会,躬身退下。
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回来禀报:“回殿下,柳小姐年方十七,尚未许配人家。
听说求亲的人踏破了相府门槛,但柳相一概回绝,说是要女儿自己中意才行。
”李弘唇角不自觉扬起,挥手让内侍退下。他走到窗前,望着空中皎月,心中已有计较。
几日后,皇家书院举办诗会,特邀京城才子佳人参加。李弘本不喜这等场合,却破例出席了。
果然,柳婉儿也在场。今***穿着一身水绿衣裙,清新脱俗,正与几位闺秀谈诗论词。
诗会开始,才子们争相赋诗,欲博佳人青睐。轮到柳婉儿时,她略一思索,吟出一首咏桃诗,
恰巧那日与太子初遇正是在桃林。李弘心中一动,当即和了一首。两人诗才相当,意境相合,
引得满堂喝彩。柳婉儿望向太子,眼中满是惊喜和欣赏。诗会结束后,
李弘借机与柳婉儿单独相处。二人漫步至书院后的莲池边,交流诗文书画,
发现彼此志趣相投,越发投机。“那日桃林初见,孤便觉得小姐非凡。”李弘停下脚步,
深情地望着柳婉儿。柳婉儿羞赧低头:“殿下过奖了。臣女才疏学浅,不敢当此赞誉。
”“叫孤李弘便可,此处没有外人。”他柔声道。
柳婉儿惊讶抬头:“这如何使得...”“使得。”李弘微笑,“孤准了。”此后,
李弘常借故与柳婉儿相见。有时是书院讲学,有时是宫廷宴饮,
甚至偶尔会“偶遇”在柳婉儿常去的寺庙和书肆。三月三上巳节,京城青年男女可同游踏青。
李弘早早约了柳婉儿同游曲江。这日,柳婉儿穿着一身淡紫春衫,比平日更添娇艳。
李弘则是一身月白常服,少了几分威仪,多了几分儒雅。二人并立,宛如一对璧人。
他们赏花、泛舟、品茶,相谈甚欢。行至僻静处,李弘轻轻握住柳婉儿的手:“婉儿,
孤心属于你,你可愿常伴孤左右?”柳婉儿面泛红霞,低声道:“殿下可知,父亲曾言,
宁可我嫁与寻常人家,也不愿我入宫门。”李弘神色一紧:“为何?”“父亲说,
宫门深似海,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不愿我一生困守宫墙,与人争宠,寂寞终老。
”李弘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孤若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信?”柳婉儿抬眼,
望进他诚挚的眼中,轻轻点头:“我信。”李弘情不自禁,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柳婉儿浑身一颤,却没有躲闪,只觉得心中甜蜜无比。次日,
李弘便郑重其事地向父皇提出要娶柳婉儿为太子妃。皇帝闻言皱眉:“柳相千金?
朕有所耳闻,确实才貌双全。但太子妃之位关系国本,需得慎重。待朕考虑考虑。
”李弘心中忐忑,却也只能等待。几日后,边关急报:北漠王庭发生内乱,新王即位,
请求与大靖和亲,以巩固政权,承诺若得公主,必永结盟好,不再犯边。朝堂上,
众臣议论纷纷。皇帝目前没有适婚公主,只能从宗室中挑选女子认作义女,封为公主和亲。
退朝后,皇帝单独召见李弘。“弘儿,北漠和亲之事,朕有一计。”皇帝沉吟道,
“柳相千金才貌双全,若认作义女,封为公主,嫁与北漠王,必能安邦定国,此乃大功一件。
”李弘如遭雷击,扑通跪地:“父皇不可!儿臣与婉儿两情相悦,已私定终身!求父皇成全!
”皇帝大怒:“糊涂!身为太子,岂可因私情误国事!北漠和亲关乎边境安宁,百姓福祉,
岂容你推拒!”“父皇!边关安宁可另寻他法,何苦拆散有情人?”李弘叩首恳求。“住口!
”皇帝拍案而起,“朕意已决!三日后下旨,认柳婉儿为永安公主,择日嫁往北漠!
”李弘跌坐在地,面如死灰。是夜,东宫灯火通明。李弘独坐书房,面色阴沉。突然,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来人!”他唤来最信任的内侍,“传信柳小姐,明日未时,
老地方见。”次日,城郊桃林,正是二人初遇之地。柳婉儿早已等候在此,眼带泪痕。
“殿下!”见李弘到来,她急步上前,“父亲说,皇上要认我做义女,嫁与北漠王,
这可是真的?”李弘沉重地点头:“孤绝不会让你嫁与他人!”他将她拥入怀中,“婉儿,
你可信孤?”“信,我自然信。”柳婉儿泪如雨下。“那便听孤一言。
”李弘在她耳边低语一番。柳婉儿听后,面红耳赤:“这...这可行吗?
若皇上震怒...”“父皇最重颜面,届时生米煮成熟饭,他别无选择。”李弘坚定道,
“只是委屈你了。”柳婉儿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为了与殿下相守,
婉儿无所畏惧。”三日后,宫中突然传出流言:太子与柳相千金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
甚至已有了肌肤之亲。流言越传越盛,细节栩栩如生,仿佛有人亲眼所见。甚至有人说,
曾在城郊桃林见二人相会,亲密无间。皇帝闻讯震怒,召李弘入宫质问。“逆子!
那些流言可是你所为?”皇帝将茶盏摔在地上。李弘跪地,却不慌不忙:“父皇明鉴,
儿臣与婉儿两情相悦,发乎情止乎礼,并未越矩。但若父皇执意要拆散我们,
儿臣只好坐实这流言了。”“你!你敢威胁朕!”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儿臣不敢。
只是若婉儿嫁与北漠,而流言已传开,北漠王若知自己要娶的是与太子有染的女子,
岂不觉得受辱?届时非但不能结盟,反而可能引发战事。”李弘冷静分析。皇帝怔住了,
他没想到这一层。确实,若北漠王觉得受辱,和亲反而可能招致战争。“再者,
”李弘继续道,“柳相为朝中重臣,若其女受辱,难免寒了老臣之心。且婉儿若被逼远嫁,
儿臣此生不娶,东宫无嗣,亦非国家之福。”皇帝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
朕便允了这门亲事。”李弘大喜:“谢父皇恩典!”“但有个条件,”皇帝板着脸,
“既已传出此等流言,婚事须尽快举行,以免节外生枝。”“儿臣遵旨!”李弘叩首,
唇角扬起胜利的微笑。一月后,太子大婚,举国同庆。洞房花烛夜,
李弘轻轻掀开柳婉儿的红盖头。烛光下,她美得不可方物。“婉儿,终于是孤的太子妃了。
”李弘柔声道,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柳婉儿羞红了脸:“殿下好算计,竟想出那般主意。
”李弘轻笑:“孤也是被逼无奈。”他将她搂入怀中,“那日桃林,孤说的句句是真心。
此生定当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负你。”“我信殿下。”柳婉儿依偎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