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答沈聿老师当年的“知遇之恩”。我五年间所有呕心沥血的设计，署名都是他。

他功成名就，成了业内的“设计之神”。在他最新一次获奖的庆功宴上，

我作为他的“首席助理”，忙得脚不沾地。深夜，

他发消息让我去他的私人工作室取一份备用稿。说投资方大佬临时要看。站在虚掩的门前，

我听见里面传来我最熟悉，也最恐惧的声音。那是我崇拜了五年的恩师，沈聿。

他正把我的设计稿摊在桌上，对着一个年轻女孩温声细语。“蔓蔓，你看这个线条，

这是顾雪的风格，太死板，匠气太重。”“你最大胆的改，改成你的东西。

下个月的‘星辰杯’，就是为你准备的。”那个叫林蔓的女孩，是沈聿新收的徒弟，

一个刚毕业的富家千金。她娇笑着，手指点在我的心血上。“老师，这样不好吧？

毕竟是师姐的心血，我直接拿去参赛，她会不高兴的。”沈聿轻笑一声，

语气里是我从未听过的轻蔑。“她敢？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离了我，

她连在这个圈子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一个好用的工具罢了。”“再说，

她的才华已经到头了，也该是你发光的时候了。”第1章“工具”两个字，

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以为是我幻听了。可接下来沈聿的话，

让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他拿起另一份文件。“这是顾雪过去五年所有作品的源文件，

我已经全部做了版权转移和公证，以后，这些就是我‘沈聿’的灵感档案，是我的东西。

”他拍了拍林蔓的手，像安抚一只宠物。“放心大胆地用，你的未来，

远比她一个孤女要光明得多。这个圈子，才华不值钱，人脉和背景才是。

”林蔓咯咯地笑了起来。“谢谢老师，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那……师姐那边？

”沈聿的声音冷了下来。“不必管她。她要是聪明，就该知道闭嘴，继续给我当牛做马，

我还能赏她一口饭吃。”“要是不识趣……”话没说完，林蔓却眼尖地发现了我。

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呀，师姐！你什么时候在那的？”“老师，你看，

我们说话是不是被师姐听到了？”我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推门走进去，

将目光落在那一沓属于我的设计稿上。沈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随即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他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敲了敲桌面。“顾雪，来得正好。

蔓蔓这里有点瓶颈，你作为师姐，指点一下。”林蔓甜甜一笑。

伸手指着我的设计稿：“是啊师姐，我觉得这里，太沉闷了，我想把它改得更‘年轻’一点。

”她拿起笔，作势要在我的稿子上划拉。“你看，如果把这个核心结构去掉，换成这样，

是不是更有冲击力？”她画出的线条，拙劣又可笑，完全破坏了整个设计的灵魂。

另外几个实习生也围了过来，对着林蔓的“修改”大声叫好。沈聿则像个帝王，

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我的心血被肆意糟蹋。他看向我，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顾雪，

你怎么不说话？蔓蔓的提议，你觉得呢？”我浑身冰冷，气到极致，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师让我来取备用稿，投资人在等。”我深吸一口气，扯了个谎。听到投资人，

沈聿的表情才严肃了些。他把另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递给我。

指着林蔓和那群实习生：“行了，你们也别闹了，早点回去休息。”我厌恶地后退一步，

离他远了些。“这，就是您所谓的‘倾囊相授’？原来真正的师徒情，是可以把徒弟的心血，

随意送给另一个人的。”“我倒是好奇，下一个五年，您准备把我的哪件作品，

安在谁的头上？”听我语气不善，林蔓“嗤”了一声。她挽住沈聿的胳膊。“老师，

你这助理脾气也太大了。不懂感恩就算了，还质疑您？这里可是您的工作室，

她以为这是哪儿？”另一个实习生也附和。“就是啊，蔓蔓姐有灵感，老师才让她改的。

某些人就是小气，没格局。”没格局么？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就是比赛么，我也参加。

”沈聿脸色一沉，挡在我面前。“胡闹！你只是个助理，有什么资格参加‘星辰杯’？

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丢的是我的脸！”可林蔓却来了兴趣。“别啊老师，

多个人多点乐子嘛。就让师姐参加呗。”“正好，让圈里的人都看看，是我这个新徒弟厉害，

还是她那个旧助理有水平。”第2章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自信。但是无所谓。她越是张扬，

摔下来的时候才越响。“顾雪师姐，事先说好哦，‘星辰杯’是现场创作，

评委都是顶尖大咖，可不是画着玩玩的。”“主题是‘新生’，你可别到时候交不出作品。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因为信任，我从没怀疑过沈聿。当年我家道中落，

是他把我从一堆应聘者里“慧眼识珠”地挑出来。他说我像年轻时的他，有灵气。

他说会把我当亲女儿一样培养。五年，我信了五年。今天第一次看到他真实的嘴脸，

震碎了我的三观。沈聿听了林蔓的话，上前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呀，别激她。

阿雪不参赛，你好好准备，别给我丢人。再胡闹，下个月的欧洲游学就取消了。

”这打情骂俏的姿态，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涌。我推开沈聿。“只是切磋而已，

您没资格替我拒绝。”沈聿恼羞成怒。“行，到时候你连初赛都过不了，

别哭着回来求我给你找工作！不识抬举！”半个月后，“星辰杯”初赛现场。

林蔓果然被安排在了中心展位。沈聿陪在她身边，亲自为她介绍各路评委，

俨然一副为继承人铺路的架势。“现场创作。”林蔓得意地朝我一笑。“四个小时，

围绕‘新生’主题，当场出稿。师姐，你先请？”说完，她和沈聿走到一旁，

接受着媒体的采访，谈笑风生。好像已经提前预定了冠军。沈聿把我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

大概是怕我丢人现眼。我没有说话。淡定地打开绘图板，连接上大屏幕。设计，

说白了是逻辑和美学的游戏。看起来靠灵感，实则背后是无数的知识储备和逻辑推演。

大概是当枪手太久，沈聿都忘了，当年全国美术联考的状元，是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屏幕上，我的设计稿从无到有，飞速成型。那边接受采访的沈聿和林蔓，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林蔓的设计稿，正是改得面目全非的我的那份旧稿，

空有华丽的外壳，毫无灵魂。而我的新作，以“蝉蜕”为灵感，线条凌厉，结构精巧，

充满了破而后立的张力。四个小时结束。评委席那边已经骚动起来，

所有人都围在我的屏幕前，满脸的不可思议。而林蔓那边，无人问津。

我看向脸色铁青的沈聿和林蔓。“献丑了。”几个年轻评委已经忍不住开始讨论。

“这个顾雪是谁？完全是大师手笔啊！风格和沈聿老师一脉相承，但更锐利，更年轻！

”“太惊人了，这才是‘新生’！”“顾雪，你闹够了没有？！

”就在评委***准备当场宣布我获得全场最高分时，沈聿快步冲过来。

一把拔掉了我的电源线。屏幕瞬间黑了。他又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屏幕上。“各位，

小徒不懂事，胡乱涂鸦，让大家见笑了。她只是我的助理，今天的作品不算数！

”第3章我稳住身形后嗤笑：“不是说我是工具吗？怎么，工具比您悉心教导的徒弟还有用，

您脸上挂不住了？”“怎么，玩不起了？”最后几个字我咬得很重，林蔓涨红了脸。

说不出话。沈聿指着大门，对我下了逐客令。“跟你这种没有尊卑的东西没什么好说的，滚！

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比赛已经结束。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我眼神冰冷地看了眼沈聿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我没有回我的出租屋，

而是去了一家顶级会所。约见了“星辰集团”的董事长，苏总。她一手创办了“星辰杯”，

是圈内真正的权威。也是沈聿最大的金主。她一直很欣赏沈聿的“才华”，

却不知道那才华背后是我。苏总很忙，看到我有些意外。随后不悦地问：“顾助理，

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沈聿让你来的，让他自己约时间。”没理会她的疏远，

我直接说出我的来意。“我准备离开沈聿老师了，想自立门户。”“这是一份资料，

关于沈聿老师过去五年所有获奖作品的……真正来源。

”“如果您想避免给一个骗子颁发下一个千万级项目的话……最好看一看。”苏总盯着我，

眼神锐利，似乎想看穿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我没有跟她多解释。把U盘放下就离开了。

一夜未眠，想着回去收拾东西，一推开工作室的门，就看到沈聿坐在我的位置上。见我回来，

他立刻站了起来。“阿雪，你去哪儿了？老师给你泡了你最喜欢的茶，快来喝。

”他这副慈父的模样，让我怀疑前不久看到的那一幕是我的臆想。沈聿见我久久不动。

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阿雪，都是老师说话太重了。”“你也知道，

老师一心都扑在设计上，林蔓她家世好，能给我们工作室带来很多资源，我必须捧着她。

”我抬手就把那杯茶打翻在地。“沈聿，我不是傻子，没蠢到那个地步。你是捧着她，

还是想把我的东西都变成她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沈聿一愣。

随后开始痛心疾首地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捶一边骂自己老糊涂。我没有搭理他的苦肉计，

直接开始收拾我的个人物品。沈聿立马停下，跟了过来。凑到我跟前：“阿雪，

跟老师商量个事。”见我没理他，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有自己的署名作品，

但是你太年轻，压不住场。”“而且，你一个人单干也很难。”“这样吧，

我们成立一个联合品牌，你做设计，我来运营，署名我们两个，怎么样？

”这话让我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是想用一个虚名，把我永远捆死，继续给他当枪手。

“叮咚——”工作室的门铃响起，打破了我们的僵持。沈聿去开门，门缝里探出林蔓的脑袋。

“哟，老师还没休息呐？”她笑嘻嘻地挤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实习生，

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我们工作室的咖啡机坏了，来您这儿借地方冲杯咖啡，提提神。

”说完，林蔓挑衅地看了我一眼。“都是一个团队的，师姐不会介意吧？”第4章不知为何，

面对她的挑衅我居然平静了许多。这样的师门，我没必要为它感伤。见我一言不发，

林蔓露出了得意的笑，朝着实习生们挥手。“老师训人还是有方，这不比昨天懂事多了？

你们先去弄，我跟老师聊聊新方案。”说罢，拉着沈聿就在我的设计台前坐下，笑骂起来。

我冷着脸收拾东西，眼不见为净。“哎呀！”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我昨晚太累，直接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着了。起床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在茶水间门口，

却看到林蔓把一杯滚烫的咖啡，全泼在了我的手稿上。那是我准备用来参加决赛的设计稿。

心血瞬间变成一滩污渍。“靠，师姐，你家稿纸怎么这么不吸水啊？要不是我手滑，

今天高低得把你这神作给毁了！”手滑？我看着林蔓健全的四肢，有些反胃。

沈聿无奈地摇了摇头，抽了几张纸巾，象征性地擦了擦。“行了你，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万一烫着了……”话说到一半沈聿抬头看到了我。立马改口：“万一把稿子弄坏了，

决赛就麻烦了。”然后他又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林蔓的额头。“看看你这冒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