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办公室，迎面撞上一个人。

宋锦。

顾宴舟的太太。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长发挽起，红唇明艳，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她身后没带助理，一个人，气场却压得整个楼层鸦雀无声。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瞬间噤声，缩回了自己的工位。

她径直走到我面前。

“江川。”

“太太。”我微微颔首。

她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

“听说，我丈夫给我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她的目光越过我，落在我办公室紧闭的门上。

我感觉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

这个女人，比顾宴舟还难对付。

2!!

宋锦的目光像探照灯，要把我里里外外都看穿。

“那个女孩，在你办公室？”她问。

“太太，事情可能不是您想的那样。”我硬着头皮说。

“哦？”她挑眉，“那是哪样？你告诉我。”

我答不上来。

我能说什么？说苏蔓是商业间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沈牧的？

我没有证据。

我查到的所有东西，都只是线索，没有一个是能放在台面上的实锤。沈牧把她安排得太干净了。现在说出来，只会让顾宴舟和宋锦以为，我是为了给老板开脱，故意栽赃。

甚至，他们会怀疑我和苏蔓有私情，联手欺骗他们。

到那时，我死得比谁都快。

宋锦见我不说话，冷笑一声。

她没再为难我，也没冲进我办公室去抓人。

她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递给我。

“这里面五十万。”

“我不希望在公司，再看到她。”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冰锥。

“找个由头，把她辞了。钱，算是给她的补偿。如果她不识趣，你知道该怎么做。”

这才是宋锦。

她从不屑于当众撕扯这种难堪的戏码。她的刀，都藏在暗处。杀人不见血。

而我，就是她递出去的第一把刀。

“太太……”

“江川，你跟了宴舟五年了。”她打断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比我清楚。”

“别让我失望。”

她说完，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战鼓一样，一下下砸在我心上。

我捏着那张冰冷的卡，感觉像捏着一块烙铁。

我不能辞掉苏蔓。

现在辞掉她，等于把她推回到沈牧身边。我会彻底失去对她的监控，再也不知道沈牧下一步会出什么牌。

我必须把她留下来。

留在顾宴舟身边，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