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里的“复刻”初遇七月的暴雨像要把城市砸穿,
“棱镜”咖啡馆的落地窗外白茫茫一片。林晚盯着电脑屏幕上“男女主初遇”的段落,
指尖的冰美式早已失了温度,键盘上还沾着她昨晚改稿时蹭的墨渍——这是她卡壳的第三晚,
总觉得缺了点“命中注定”的心动。突然,玻璃门被猛地推开,一阵风裹着雨丝卷进来。
林晚下意识抬眼,就见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冲进来,怀里紧紧护着一卷图纸,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刚要找位置坐下,
脚下却被地毯边缘绊了一下,手里的热拿铁脱手而出,直直朝林晚的电脑泼去。“小心!
”男人的吼声和瓷杯落地的脆响同时炸开。林晚闭紧眼,预想中的滚烫液体却没落下。
她睁眼时,心脏狠狠漏了一拍——男人用自己的白衬衫挡在她和电脑之间,
深褐色的咖啡正顺着衬衫的纹路往下淌,洇湿了他腕间的机械表,
也把衬衫内侧夹着的一张照片露了出来。照片边缘卷着毛边,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上面是个扎高马尾的女孩,正踮着脚往图书馆的顶层书架够书,阳光落在她的侧脸,
虎口处一颗小小的痣格外清晰——那是十七岁的林晚,
也是她以为早就被时光埋了的、关于市图书馆的回忆。“对不……”男人的道歉卡在喉咙里,
目光死死黏在林晚的虎口上,指节因为攥紧照片而泛白,连声音都发了颤,
“你……你叫林晚?”林晚僵在椅子上,指尖冰凉。她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男人,
可对方不仅知道她的名字,还藏着她十年前的照片。“你怎么……”“我叫沈知行。
”男人打断她,飞快地把照片塞回衬衫内侧,动作慌乱得像在掩饰什么,“建筑设计师,
刚好来这附近看工地。”他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落在“初遇”两个字上,
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你在写图书馆的初遇?是不是女孩够不到书,男生帮忙拿,
书里掉出一张画着香樟的书签?”林晚的呼吸瞬间停了。这不是她凭空编的情节,
是十年前她在市图书馆真实经历过的事。那天她要找一本《建筑手绘技法》,
踮脚够了半天都没碰到,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指尖带着淡淡的墨水味,帮她把书抽了出来。
书里夹着一张书签,上面画着一棵小小的香樟,背面写着“等一个会懂这棵树的人”。
她回头想道谢,却只看见一个穿校服的男生跑远的背影,
只记得他白衬衫的衣角被风吹得飘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些?”林晚的声音发紧,
盯着沈知行的眼睛,“十年前在图书馆帮我的人,是你?”沈知行的脸瞬间白了,
喉结滚了滚,却没回答。他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瓷片,手指被划破了也没察觉,
鲜血滴在咖啡渍上,红得刺眼。“我……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他抓起桌上的图纸,
几乎是逃着冲出了咖啡馆,白衬衫上的咖啡渍和血迹混在一起,
在雨幕里留下一个仓促的背影。林晚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虎口,又看向电脑屏幕,突然发现键盘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张便签纸,
上面是用铅笔写的地址——“筑境建筑工作室,每周三下午有人在”,
末尾还画了一棵小小的香樟,和当年书签上的一模一样。
第二章 图纸里的“未完成”周三下午,林晚抱着刚打印好的建筑散文集书稿,
站在“筑境”工作室的门口。编辑总监上周说,这本书要配实景图,
合作的设计师刚好叫沈知行。她盯着门牌上的名字,心跳得飞快,
手里的书稿都被攥皱了一角。前台领着她往二楼走时,走廊墙上的设计图让她停下了脚步。
最显眼的一张是市图书馆的改造方案,挑高的落地窗,阳光斜斜地照进书架,
窗外种着一排香樟,和她记忆里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图纸下方有一行小字:“2013年初稿,2023年修改第17版”。2013年,
刚好是她在图书馆遇见那个白衬衫男生的年份。“林编辑?沈工在里面等你。
”前台的声音拉回了林晚的思绪。会议室的门推开时,沈知行正低头改图,
笔尖在图纸上划过,留下一道流畅的弧线。他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林晚时,手里的笔顿了顿,
指腹下意识摩挲着指尖的疤痕——那是上周捡瓷片时划的,还没完全愈合。“坐吧。
”沈知行的声音很沉,避开了她的目光,把一杯没加糖的美式推到她面前,
“知道你喜欢喝这个。”林晚愣了愣,她从没跟沈知行说过自己的喜好。“你好像很了解我。
”她坐下,把书稿放在桌上,“这本书里有篇写老图书馆的文章,想跟你商量配图风格。
”沈知行翻开书稿,手指停在写老图书馆的那一页,眼神软了下来:“这篇我看过,
作者说‘图书馆是藏着回忆的盒子’,配图得有温度。”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草图,
最上面一张画的是雨天的图书馆,雨水打在玻璃上,里面亮着暖黄的灯,
书架旁站着一个穿裙子的女孩,正仰头看一本书,“就像这样,有细节,有故事感。
”林晚看着那张草图,眼眶突然发热。这张图里的女孩,无论是发型还是动作,
都和十年前的她一模一样。“沈知行,”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十年前在图书馆帮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那张照片,还有书签,都是你的吧?
”沈知行的身体僵住了,手里的草图掉在桌上。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
眼里带着血丝:“是我。”十年前,沈知行是市图书馆的志愿者,
每周三下午都会去整理书架。那天他看见林晚踮脚够书,犹豫了很久才上前帮忙。
他怕自己的紧张被看穿,递完书就跑了,
却忘了把夹在书里的书签拿出来——那是他画了很久的香樟,本来想送给那天生日的自己,
却不小心成了给林晚的“秘密”。后来他去图书馆找过她很多次,却再也没见过。
他只能凭着记忆,把林晚的样子画在纸上,画在设计图里,
甚至把图书馆的改造方案改了一版又一版,盼着有一天能再遇见她。“我找了你十年,
”沈知行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哽咽,“上周在咖啡馆看见你,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看见你虎口的痣,才敢确定。”林晚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胀。
她想起十年前那个匆匆的背影,想起那张画着香樟的书签,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偶然”,
是别人十年的“念念不忘”。“那你为什么上周要跑?”“我怕你不记得了,
”沈知行苦笑了一下,“也怕你觉得我奇怪,一个陌生人藏着你的照片,还知道你的过去。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打开后里面全是画着香樟的书签,还有一本日记,
扉页上写着“给林晚的未完成”,“这些年我一直在画香樟,总觉得画够一百棵,
就能再遇见你。”林晚拿起一张书签,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突然发现背面写着日期,
从2013年到2023年,整整十年,从未间断。“沈知行,”她抬头看着他,
眼里闪着光,“你不用再画第一百棵了,因为我来了。
”第三章 旧情书的“小秘密”合作的日子变得顺畅起来。林晚每周都会来工作室对接配图,
沈知行总会提前泡好她喜欢的美式,还会在她改稿累了的时候,拿出自己画的香樟小像,
让她放松心情。这天下午,林晚在沈知行的办公桌上找书稿,不小心碰掉了一个抽屉。
一叠泛黄的信纸掉了出来,上面是用钢笔写的字,字迹工整,却带着少年人的青涩。
最上面一封的开头写着“致林晚”,
日期是2013年9月15日——刚好是她在图书馆遇见沈知行的第二天。
“我昨天看见你了,你穿了一条蓝色的裙子,踮脚够书的时候,马尾辫晃来晃去,特别可爱。
我本来想跟你说我叫沈知行,想跟你要个联系方式,可我太紧张了,
跑掉了……”林晚蹲在地上,一封接一封地看,眼泪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这些信里写满了沈知行的心事:他每周三都会提前去图书馆,
在她常去的书架旁等她;他知道她喜欢看文学类的书,
会悄悄把她可能喜欢的书放在显眼的位置;他高考填志愿时选了建筑系,
因为她那天找的是《建筑手绘技法》,
他想以后能设计出她喜欢的图书馆……“你怎么……”沈知行推门进来,
看见蹲在地上的林晚和散落的信纸,脸瞬间红了,快步走过去想把信收起来,
“这些都是我年少不懂事写的,你别……”“沈知行,”林晚抬头,眼里满是泪水,
却笑着说,“你写了这么多信,为什么不寄给我?”沈知行的动作顿住了,眼神暗了下来。
“我找不到你,”他蹲下来,捡起一封被泪水打湿的信,“那时候我只知道你叫林晚,
在市图书馆看书,不知道你在哪所学校,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后来我去图书馆问管理员,
他们说不能泄露读者信息,我只能把信都藏起来,想着等哪天找到你了,再亲手交给你。
”林晚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又酸又暖。她伸手握住沈知行的手,他的手很暖,
却在微微发颤。“现在也不晚,”她说,“这些信,我都收到了。”沈知行看着她的眼睛,
突然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林晚,”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认真,
“我喜欢你,从十年前在图书馆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我知道这很突然,
可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想把这些年没说出口的话,都慢慢告诉你。
”林晚的心跳得飞快,她看着沈知行的眼睛,里面满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坚定。
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也是,沈知行,我好像……很早就喜欢你了。
”那天下午,他们坐在地板上,一封一封地读着那些旧情书,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又耀眼。沈知行告诉林晚,他之所以把图书馆的改造方案改了十七版,
是因为想把每一个可能藏着回忆的细节都加进去;林晚也告诉沈知行,
她之所以卡壳在“初遇”情节,是因为总觉得少了点真实的心动,直到遇见他,
才知道原来最好的情节,早就藏在自己的回忆里。临走时,
沈知行把那些旧情书都装进一个铁盒里,递给林晚:“以后这些信,由你来保管。
”他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新的书签,上面画着两棵并排的香樟,
背面写着“林晚和沈知行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第四章 突然出现的“白月光”日子过得像加了糖的咖啡,甜得让人心里发暖。
林晚的小说写得很顺利,里面的男女主有了名字,叫“阿行”和“晚晚”,
他们的初遇和沈知行、林晚的故事几乎一样;沈知行的图书馆改造方案也通过了审核,
他特意在窗外种了一排香樟,说等树长大了,要带林晚去看第一片落叶。这天晚上,
林晚去工作室接沈知行下班,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前台,
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起来温柔又优雅。“知行,我回国了,
特意来看看你。”女人看见沈知行,快步走过去,自然地想挽他的胳膊。
沈知行下意识躲开了,眉头皱了皱:“苏曼,你怎么回来了?”林晚站在原地,
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舒服得厉害。她认识苏曼,
在沈知行的朋友圈里见过——苏曼是沈知行的大学同学,也是他出国深造时的同行者,
听说他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甚至还有人说,苏曼是沈知行的“白月光”。“我回来工作啊,
”苏曼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带着一丝探究,“这位是?”“林晚,我女朋友。
”沈知行走到林晚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晚晚,这是苏曼,我的大学同学。
”苏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的样子:“原来是林小姐,久仰大名。
知行以前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他等了很多年的人。”她把手里的礼盒递给沈知行,
“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咖啡,你以前最喜欢喝的牌子。”林晚看着那个礼盒,
又看了看沈知行,心里的不舒服更甚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可苏曼的话和她自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