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 0847 的烙印还在我身上印着。迎接我的是红地毯和 “耻辱碑”。
可他们谁也没料到,我怀里还揣着一本法典。我的前男友成了陈哲,成了‘他’的新娘。
还真是有趣极了。等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揭露后。却发现真相远远不至于此。最终的真相如何?
谁也不知,谁也不晓他们的报应即将到来。01我刚从女子监狱放出来。
编号0847的烙印,还烫在骨头上。身上的灰蓝色囚服没换。村口。锣鼓喧天,
鞭炮炸得我耳膜嗡嗡响。我拖着那个磨破了边的帆布行李箱。一步又一步,
走向那片张灯结彩的喧嚣。便看见了——林耀。我那亲爱的堂弟。
骑在一匹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上,胸前别着碗口大的红花。他搂着一个人的腰。
那人是陈哲——我前男友。他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铂金钻戒,在阳光下晃得我眼疼。
是我省吃俭用,攒了半年工资,跪在珠宝店门口求来的。说好等我出来就结婚。现在,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靠在林耀怀里,笑得花枝乱颤。我拖着箱子,拐了个弯。走向村后头,
那片阴森森的祖坟。那里,围着一圈看热闹的族人。七婶站在最前面。她那根的龙头拐杖,
重重杵在地上,唾沫星子喷得老远。“都看清楚咯!”“这就是林晚!呸!是许何!
”“我们林家的——耻!辱!”她手指的地方,立着一块崭新的石碑。比祖宗牌位还高。
碑文是用朱砂写的,红得刺眼:“不孝女许何,勾引堂弟友人,致其重伤,罪不容诛,
永世不得入祖坟!”永世不得翻身。我走过去,没人拦我。他们像看瘟神一样,
自动分开一条道。我伸出手,抚上那块冰冷的石碑。“许何”两个字,被描得又粗又红,
两道新鲜的、淌着脓的伤疤。我笑了,真的笑了。嘴角咧到耳根,牙齿都露了出来。
眼泪一颗接一颗,砸在碑面上。混着嘴里那股铁锈味,又咸又苦。“林耀——”,
我声音不大,甚至有点哑。所有人都扭过头,林耀脸上的笑,瞬间冻僵。
陈哲猛地从林耀怀里弹开,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不敢看我。七婶的拐杖,
咚咚咚地砸着地,气得浑身都在抖。“疯子!滚!”“立刻!马上!滚出我们林家的地界!
”“别用你这双脏手,玷污了祖宗的清净!”我没滚,反而蹲下了,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
慢悠悠地,把那个破行李箱拖到身前。拉开最底下、缝了又缝的夹层,掏出一个东西。
用三层油纸,裹得严严实实。我一层层剥开,动作轻柔,最后露出来的。
是一本边角磨得发毛、纸页泛黄卷边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这里面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嚼碎了,咽下去,又吐出来,再咽下去的宝贝。我把它抱在怀里,
抬起头,冲七婶笑。“七婶,这碑——”“立得真他妈好。”我掂了掂手里的书,
纸页哗啦作响。“等我——用你们的罪证,把这碑从上到下,刻满的那天。
”“你们就算跪着爬过来,哭着喊着求我饶命。”“我许何连看,
都懒得看你们一眼——嫌脏。”02我没回那个所谓的“家”。家?
那扇门早在我替林耀签字画押那天,就焊死了。我拖着箱子,径直走向村中央。
那座青砖灰瓦、香火缭绕的林家祠堂。门没锁,我抬脚。“哐当!”两扇沉重的木门,
被我一脚踹开。供桌上,牌位森然。爷爷的,我爸的。再往下——本该刻着“许何”的位置。
空了,我盯着那块空白。身后,脚步声急促。林耀和陈哲冲了进来。
林耀脸都气绿了:“许何!***发什么疯!滚出去!”他伸手,想拽我的胳膊,我侧身,
动作迅速,反手一抄。供桌上那只黄铜香炉,沉甸甸地落进我手里。掂了掂,“再动一下。
”我盯着他,“我让你脑袋开花。
”“保准比你当年酒驾撞的那小子——”“碎得还他妈彻底。”陈哲吓得尖叫,
往后缩:“保安!快叫保安来!”祠堂里哪来的保安?只有七婶。她杵在门口,
龙头拐杖咚咚砸地,气得浑身都在乱颤。“反了!反了天了!”“来人!
”“把这个不孝女给我捆起来!沉塘!”几个膀大腰圆的族中壮汉,应声冲了进来。
堵住了门口,我狂笑,笑得肩膀都在抖。然后,我手腕一松。“哐!”黄铜香炉,
重重蹾在地上,震得供桌上的牌位,都跟着晃了晃。我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手机。
屏幕摄像头,正对着他们所有人。“来啊。”我声音不高。“动手。”“我手机开着直播。
”“标题就叫——‘林氏家族,当众绑架刑满释放人员’。”“实时推送,同城热搜。
”我晃了晃手机。“你们猜——”“是你们的拳头快?还是警察的警笛快?”几个壮汉,
脚步顿在原地,互相看看,谁也不敢上前。林耀嘴唇哆嗦着:“你…你***!什么酒驾!
什么监控!你有证据吗!”我盯着他,一字一顿。“三年前。”“东环路,晚上十点十七分。
”“你的白色宝马,撞断了张建国的右腿。”“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你跪在我面前,
抱着我的腿哭。”“说‘姐,你成绩好,出去还能考大学,我进去就完了’。”“我信了。
”我往前一步,逼得他连连后退。“现在——该你还了。”祠堂里,死寂一片。
只有我手机里,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在疯狂跳动。
0… 50… 200… 500…03祠堂那场戏。我赢了。赢得狼狈,但赢了就是赢了。
他们不敢碰我,至少。不敢在几万双网友的眼睛底下碰我。我拎着那个破箱子,
头也不回的走向村口。那间废弃的养猪场,门板歪斜,屋顶漏风。一股陈年的猪粪味,
混着霉味,直冲天灵盖。放下箱子,没铺床,直接坐在干草堆上。
从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王瘸子塞给我的。我不会抽,就叼在嘴里,干嚼。天黑透了,
我点起一盏煤油灯。火苗跳着,把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我掏出那本《刑法》。
书页磨得发毛,边角卷起,每一页。都浸着我三年的血和泪。这时,一张纸,
从书页里滑了出来。方方正正的,叠得一丝不苟。我认得这折痕,是阿阮的手艺。
那个在狱里睡我上铺,教我用牙膏皮磨U盘,教我认阴阳账本的疯婆子。她总说:“小何,
账本比男人可靠。男人会骗你,账本只会要你的命。”纸条上,是她的字,
用我们俩才懂的暗语写的。“祠堂,第三块青砖,下。林耀的命。”我盯着这行字,
煤油灯的火苗,在我眼里跳。我把纸条按在胸口。一夜没合眼,天刚蒙蒙亮。我又去了祠堂。
这次,我没踹门,像个真正的孝子贤孙。轻轻推开门,供桌上香灰冷透。我跪在蒲团上,
双手合十,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在冰凉的地砖上悄悄摸索。第一块,纹丝不动。
第二块,严丝合缝。第三块,触到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松动。我心口猛地一跳。
指甲狠狠抠进那道缝隙,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掀!“咔。”一声轻响,
在死寂的祠堂里响起。青砖下,是个小小的暗格,黑黢黢的。里面,躺着两样东西,
一个黑色的U盘,冰冷,小巧。还有一张纸。我抖着手,把它展开,是林耀的笔迹。我认得,
那狗爬一样的字。“码头三号仓,货物清单,见货打款,款到放人。”落款,龙飞凤舞,
“林耀”。日期,下个月初。我捏着这张纸和那个U盘,手心,全是汗。阿阮,
你这个疯婆子。给我的,哪里是林耀的命。这是根引信,点着了,能把整个林家。连皮带骨,
炸上西天的,催命符。04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王瘸子正蹲在墙根,背靠着斑驳的土墙。
他左脚不自然地蜷着,裤管空荡荡地晃荡.右手捏着个皱巴巴的烟盒,
正一颗一颗数着里面最后几枚钢镚。风卷着尘土吹过,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露出的脖颈上还留着道淡褐色的疤 。那是上次欠了赌债,被人按在泥地里打的。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瞥了眼,看见我拖着破行李箱走来,又飞快低下头,
手忙脚乱地把钢镚往口袋里塞。我没绕弯子,直接在他面前蹲下。
从帆布包夹层里掏出五百块现金。红色的***被我在手里顿了顿,声响不大。
却让王瘸子的眼睛瞬间亮了,原本耷拉的肩膀都绷紧了些。“帮我搞个直播。
” 我把攥着的 U 盘递过去,塑料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耀婚礼当天,
镜头对着主桌,别歪,别断。”王瘸子的目光在***和 U 盘之间转了两圈,伸手想接,
又猛地缩了回去。他搓了搓粗糙的掌心,
声音带着点颤:“何姐…… 这活儿……”他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这搞不好要出人命的。林耀那小子,现在跟村支书走得近,还有他那个七婶,
在族里说一不二……”“出了人命,算我的。” 我打断他,把五百块往他面前又递了递。
指尖按在***上,“钱,一分不会少你的。婚礼前一天,我再给你五百。”“事成之后,
另外加三百 —— 够你还半个月的赌债了。”王瘸子的呼吸明显粗重了些。
他盯着那五百块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把抓过***和 U 盘,飞快地塞进怀里。他站起身时,
左脚踉跄了一下,又赶紧稳住。压低声音问:“那…… 直播用哪个号?
我自己那个号没几个人看……”“不用你的号。” 我从口袋里掏出个新注册的手机号,
连同手机一起递给他。“用这个号开直播,标题我到时候发你。
”“你只需要做两件事:一是把主桌上所有人的脸拍清楚,尤其是林耀和陈哲。
”“二是别关直播,哪怕有人来抢你手机。”王瘸子接过手机看了下,又抬头看我,
眼神里多了点复杂的东西。想问什么,又没敢开口。第二天傍晚,
我在废弃养猪场的门口等他。他来得比约定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身上沾了不少泥,
左边脸颊还有块淤青。看见我,他从怀里掏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热乎的馒头,
递了过来:“何姐,我路过镇上买的,你垫垫肚子。”我没接馒头,把另外五百块现金给他。
他接过钱,却没立刻塞进口袋,而是捏着***。嘴唇哆嗦着问:“何姐,
你…… 你真要把自己搭进去?林耀他们手里有家伙,上次有个外乡人跟他们抢生意,
腿都被打断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市纪委的举报电话。
还有两个本地媒体记者的联系方式。递给他:“直播开始十分钟后,把这个号码和联系方式,
群发给所有你能找到的微信群、QQ 群,越多越好。”王瘸子接过纸条,
借着夕阳的光看了上面的字,手指微微发颤。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有恐惧,有犹豫,
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把纸条叠好,
塞进贴身的口袋里。又把那两个馒头往我手里塞:“何姐,你拿着吧,晚上冷,
吃点热的暖和。”这次我接了馒头,馒头还带着热气。看着王瘸子一瘸一拐地走在暮色里,
背影越来越小。我咬了口馒头,没什么味道,只有一股子发面的酸味。
风从养猪场的破窗户里灌进来,带着猪粪和霉味。我却突然觉得,这股味道里,
好像藏着点不一样的东西。像是某种东西,正在慢慢发芽。
05林家的红地毯从村口铺到祠堂,连老槐树都缠满彩灯。我穿着蓝裙子下摆站在角落,
看着林耀骑粉花电动三轮车。载着穿拖尾婚纱的陈哲过来 —— 那婚纱裙摆,
比我三年牢饭还恶心。“哟,这不是许何吗?还有脸来?” 旁边桌的远房婶子撇嘴,
声音不大却够尖。我没理,拉开角落椅子坐下。从帆布包掏出二手笔记本,屏幕裂着道缝,
开机时得按三下电源。直播标题早输好了:“世纪婚礼?不,是世纪审判”按下开播键,
右下角观看人数 “0” 亮得刺眼。我叉起块奶油蛋糕,甜腻得发苦。
像陈哲当年写的信:“何何,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舞台上的司仪突然拔高声音:“现在!
有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掌声炸响的瞬间,我看见林耀拿起那枚铂金钻戒 。
那是我当年跪珠宝店三小时求来的,攒了半年工资,手都磨出了茧子。
他要往陈哲手上套的刹那,我指尖按下回车键。“哗啦!
”主桌上方的巨幅投影幕布突然亮了。先是酒吧昏暗的画面,林耀搂着陌生男人的脖子。
醉得眼睛都眯了:“怕啥?撞了人有我姐顶!许何那贱命,换我前程值了!
”现场的掌声戛然而止,筷子掉地上的脆响格外清楚。林耀的脸 “唰” 地白了。
戒指 “当啷” 砸在舞台上,滚到陈哲脚边。没等众人反应,画面切到酒店走廊。
陈哲穿吊带裙挽着个中年男人,腰被掐着还笑。
时间戳正是我在监狱里收到她 “深情信” 的那周。“卧槽!新娘劈腿?” 有人喊出声,
院子里瞬间炸了锅。陈哲脸色惨白,伸手想捂别人的嘴,却腿一软差点栽倒。我没停手,
又点了下鼠标。码头三号仓的画面跳出来 。劣质水泥袋被重新包装,
印着的 “林氏集团” logo 格外讽刺。
有人突然拍桌子:“我家装修就用的这破水泥!现在墙裂得能塞纸!
”直播间弹幕疯了:“原来酒驾是顶包!这男的是人渣吧!”“林家卖假货?我要举报!
”“这婚礼比狗血剧还刺激!”林耀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嘶吼:“许何!你这个贱人!
”他要冲过来,却被几个被坑过的宾客死死拽住。七婶从主桌冲出来,头发都竖起来了。
尖叫着扑向投影仪:“关掉!都是假的!”我合上笔记本,拎起脚边的汽油桶。
拧开盖子的一瞬间,刺鼻的气味漫开,所有人都僵住了。“关不掉了,七婶。
” 我声音不高,却压过所有嘈杂。“你把我名字刻在血碑上时,没想过今天吧?
”汽油晃出几滴,落在红地毯上晕开黑印。林耀往后缩,陈哲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看着满场慌乱的林家人,看着直播间不断跳涨的人数:“从今天起,我许何的名字,
不刻在耻辱柱上 ——”“而是刻在你们的墓碑上。
”06婚礼现场早乱成了菜市场.尖叫的、拍视频的、跟林家人理论的挤成一团。
我拎着汽油桶站在中间,桶沿滴下的汽油在红地毯上洇出黑印。“放下桶!有话好好说!
” 穿警服的人挤进来,手里举着执法记录仪,身后跟着两个辅警。周围的喧闹声弱了些,
宾客们往后退了退,眼神里又怕又好奇。
我看着领头的警官:“林耀酒驾顶包、林家卖假冒建材,证据在 U 盘里。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备份 U 盘递过去,“还有一份在我朋友那,你们要是查得不彻底。
”“明天这证据就会出现在市纪委门口。”警官接过 U 盘,又劝了我两句。
才挥手让辅警去带林耀和陈哲。林耀被拽着胳膊还在挣扎,嘶吼着要冲过来打我,
却被辅警按得死死的。陈哲刚醒过来,被架着走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七婶本来还在撒泼,
见警察要带人走,立马扑上去拽着警官的袖子哭。没哭两声就捂着胸口直翻白眼。
族里人慌慌张张地喊着 “叫救护车”,乱糟糟地抬着她往村口跑。
看着他们一个个狼狈的样子,我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点。把汽油桶盖好放在路边,
转身往废弃养猪场走 。那地方虽然又脏又臭,却是现在唯一能落脚的地方。
可刚走到王瘸子家附近,我就觉得不对劲。他家的木门敞着,门轴还在吱呀晃,
平时他出门再急,也会把门锁上。我加快脚步冲过去,刚进门就愣住了,
屋里翻得像被贼洗劫过。桌子被掀翻,板凳倒在地上,衣柜门敞着,
里面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地上还有几个脚印,沾着泥,不像是王瘸子的鞋码。“王瘸子!
” 我喊了两声,没人应。里屋、院子都找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心一点点往下沉,
蹲在地上翻那些散落的杂物,摸到床底下有张硬纸片。伸手拽出来,是半张被撕碎的名片,
边缘还带着撕痕。上面印着个黑色的 logo。下面写着 “坤元投资” 四个字,
还有半截没撕完的手机号。看到 “坤元投资” 这四个字,我浑身一僵 。在监狱里时,
阿阮跟我提过,林耀背后有个靠山。就跟这家投资公司有关系,人称 “周阎王”,
手段狠得很。之前有个欠了他们钱的,直接被打断了腿扔在路边。
王瘸子肯定是被他们带走了。我捏着那半张名片。原来我以为的赢,根本不是结束。
林耀只是个小喽啰,真正的***烦,现在才刚露出獠牙。风从敞开的门吹进来,带着股寒意。
我心里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比对付林耀和七婶,难上百倍。但我没有退路。
王瘸子是因为帮我才出事的,就算是拼了命,我也得把他找回来。把那些藏在背后的人,
一个个揪出来。07攥着那半张印着 “坤元投资” 的名片,我在村里转了大半天。
问张叔,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推着车就往田里躲.问李婶,她眼神躲躲闪闪,
只说 “不知道”,转身就关了门。整个村子像是被下了禁口令,没人敢提这四个字。
直到傍晚。我在村西头的破屋前找到老光棍孙爷。他蹲在门槛上,手里捏着个豁口的酒碗,
喝的是最便宜的散装白酒,酒气飘出老远。见我过来,他眯着眼,扯着嗓子喊:“许丫头,
你还敢在村里晃?林家没找你麻烦?”我把带来的半袋米递过去。蹲在他面前:“孙爷,
我问您个事,坤元投资是啥来头?”孙爷喝酒的手顿了顿,眼神瞬间变了,嘴一撇想说什么,
又把话咽了回去。我又补了句:“我知道您当年跟我妈走得近,您就跟我说说,
哪怕一句也行。”这话像戳中了他的软肋。他又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
含糊着嘟囔:“那是周阎王的产业…… 心黑得很,当年你妈……”他话说到一半,
重重叹了口气,“唉,作孽啊!不该问的别问。”“你斗不过他们的,赶紧走,
别在村里待了!”“我妈怎么了?” 我抓住他的胳膊追问。可不管我怎么问,
孙爷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只是挥着手让我走,嘴里还念叨着 “保命要紧”。我没再逼他,
转身往养猪场走。“我妈” 这两个字让我心口发疼。当年我妈突然上吊。
所有人都说她是因为我爸早死、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才想不开。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周阎王、坤元投资…… 这些名字背后,藏着我妈死亡的真相。回到养猪场时,
天已经黑透了。我刚点上煤油灯,手机震了一下 。是条匿名短信,没有发件人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