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年了,我累了》落地窗外,夕阳把整个城市染成金色。
黄倩正踮脚挂起新买的窗帘,哼着他们恋爱时最爱的歌。
厨房里炖着沈林最爱的莲藕排骨汤,香气弥漫。 她以为,
这会是又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傍晚。门锁轻响。 沈林回来了。 他脱下西装,扔在沙发上,
声音冷得像冰:“黄倩,我们离婚吧。”汤勺“啪”地掉进锅里。 黄倩转过身,
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离婚。”他重复,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两年了,
我累了,不想演了。”“演?”她声音发抖,“我们之间的爱,是演的?
” 他冷笑:“你真天真。结婚时我就说过,这只是个过渡。你没背景,没资源,能嫁给我,
已经是你的福气。”她踉跄一步,扶住墙。 原来,两年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
那些深夜的拥抱,清晨的早安吻,节日的礼物……全是表演。“为什么现在?”她问。
“因为我遇到了真正适合我的人。”他淡淡道,“她懂我的圈子,配得上沈家的门面。
”她忽然笑了,笑中带泪:“所以,我只是一个过渡品?” 他没说话,
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协议:“签了吧,房子归你,三百万补偿,够你重新开始。
”她盯着那张纸,像在看一场荒诞剧。 她为他学会做饭、学理财、学社交礼仪,
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工作梦想。 她以为,爱可以跨越阶层。 原来,
她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好。”她拿起笔,手却稳得惊人。 签完字,
她抬头看他:“沈林,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哪怕一天,真心爱过我?
”他避开她的目光:“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长久。” 她点头,转身走进卧室,
拖出行李箱。
:一条母亲留下的银项链、一本外祖父的《古玩图鉴》、和那只他们结婚时他送她的旧怀表。
关门声响起。 沈林坐在原地,看着空荡的客厅,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永远地碎了。
三天后,黄倩搬进了一间不足三十平的老房子。 巷子深处,墙皮剥落,
邻居是卖菜的大妈和收废品的大爷。 她坐在小床上,打开那本《古玩图鉴》,
指尖轻轻抚过泛黄的纸页。外祖父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倩儿,真正的宝物,
从不靠包装。它藏在时间里,藏在眼光里,藏在不被看好的人心里。”她合上书,打开手机,
注册了一个新账号,ID叫“倩珍”。
在古玩论坛发了第一帖: “求教:如何从包浆判断老玉真伪?
” 附图是一块她从旧货市场捡来的玉佩。她不知道,这一帖,将掀起怎样的风浪。
她更不知道,那个曾抛弃她的人,终将跪着,求她收回一切。而她,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二:《拿钱走人,一别两宽》三百平的复式公寓,空得像一座坟墓。黄倩站在客厅中央,
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脚边,轮子上还沾着搬家时的灰尘。墙上的婚纱照已被取下,
只留下一个浅色的方形印痕,像一道愈合的伤疤,提醒着这里曾有过一段婚姻。
她没要沈家的一针一线,只带走了那三样东西——银项链、《古玩图鉴》、旧怀表。
其余的,名牌包、珠宝、限量款高跟鞋……她全都留在了衣帽间。 不是不痛,
而是她知道,那些东西,从来不是她的。 它们是“沈太太”的装饰品,不是黄倩的。
手机震动,银行短信跳出来:“您尾号8863的账户入账3,000,000.00元。
”她盯着那串数字,没有喜悦,只有荒凉。 三百万,买断了两年的青春,
买断了她所有的信任与爱。 她冷笑一声,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窗外,城市灯火通明,
车水马龙。 而她,像被抛入深海的孤舟,没有方向,只有沉。但黄倩不是会沉的人。
第二天一早,她换上最普通的棉布裙,背着帆布包,走进了城西的旧货市场。
这里鱼龙混杂,摊贩吆喝,灰尘飞扬,与她曾经出入的高级会所天差地别。
可她不躲不避,蹲在地摊前,一寸寸翻看那些被遗忘的“破烂”。“姑娘,
这玉镯子五百块,***!”摊主热情推销。 她接过,指尖轻抚,微微摇头:“玻璃种?
不可能。这是注胶翡翠,戴久了伤身。” 摊主脸色一僵:“你懂什么?”她不争辩,
放下镯子,继续往前走。 直到一个角落,她停住了。一只青花瓷碗,半埋在旧书堆里,
釉面泛着温润的光。 她蹲下,戴上随身携带的白手套,轻轻拿起。 碗底款识模糊,
但青花发色沉稳,胎质细腻,包浆自然。 她心头一跳——这可能是明末民窑的真品。
“这碗多少钱?”她问。 “三百,要就拿走,不要就放着。”摊主头也不抬。她付钱,
抱着碗离开。 回到小屋,她打开台灯,用放大镜细细观察,又查了图鉴,比对纹饰。
确认:明代晚期,景德镇民窑青花碗,保存完好,市场价至少两万。她笑了。
这是她重生的第一笔财富。几天后,她在本地古玩论坛发帖:“明晚期青花碗,真品,
转让。” 配图清晰,描述专业。 很快,有人私信:“你是行家?
”她回:“曾经学过一点,现在从头开始。”对方约她见面。 在一家老茶馆,
对方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眼镜,气质儒雅。 “我叫周正国,开古玩店的。”他笑着说,
“你这碗,我收了,五千。”黄倩一怔:“你给这么高?”“不,”他摇头,“我是觉得,
你有眼光。这碗值两万,但我只出五千,是想看看你卖不卖。
” 他顿了顿:“如果你急着用钱,五千是救命钱;如果你懂行,就不该卖。
”黄倩心头一震。“留着吧。”周正国说,“你有天赋,别浪费了。”她没卖。
而是用那五千块,买了工具、书籍、放大镜、紫光灯…… 在小屋里,
她开始系统学习古玩鉴定。她每天看图鉴、记特征、练眼力,甚至去博物馆蹲点,对比真品。
她不再哭,不再想沈林,不再回忆那些虚假的温柔。 她只专注一件事——让自己值钱。
一个月后,她在旧货市场又捡到一对清代铜狮子,仅花八百块。 转手卖了四万。三个月后,
她帮一位老人鉴定祖传瓷瓶,识破是高仿,避免了老人被骗。 老人感激,
送她一本民国《鉴古录》。她开始在短视频平台发鉴宝视频,ID叫“倩珍说宝”。
内容专业,语气沉稳,不煽情,不卖惨。 粉丝从几十到几千,再到几万。
她租下一个小铺面,挂上“倩珍阁”三个字。 招牌是她自己写的,字迹清瘦,却有骨力。
开张那天,周正国来了,送她一块匾:“慧眼识珍,心亦如玉。”她站在门口,
看着来往行人,轻声说: “沈林,你不要的我,我会让自己,贵到你高攀不起。”而此时,
沈林正坐在豪华包厢里,听着新女友林婉儿撒娇: “听说黄倩在摆地摊?真是笑死人了。
” 沈林抿了一口酒,没说话。 可他没注意到,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三:《周叔的古玩铺》初冬的晨雾还未散尽,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泛着湿漉漉的光。
“倩珍阁”刚开门,铜铃轻响,门楣上那块“慧眼识珍,
心亦如玉”的匾额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色泽。 黄倩正擦拭着柜台上的青花瓷瓶,
门又被推开了。“丫头,我来了。” 声音苍老却有力,周正国提着一个紫砂壶,
笑呵呵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穿一件深灰色羊绒大衣,
眼神清亮,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周叔!”黄倩惊喜地迎上去,“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这小铺子开张了,不来捧场?我可是你第一个客户。
”周正国笑着把紫砂壶放在桌上,“这是我珍藏的‘大红袍’,送你,开业大吉。
”黄倩眼眶微热。在这个世界上,他是第一个真正相信她、支持她的人。“这位是?
”她看向年轻男人。“我侄子,周临。”周正国拍拍侄子的肩,“从小跟我学古玩,
现在自己做收藏,也帮拍卖行做鉴定。我带他来,是想让他看看——我收的这个宝贝徒弟,
有多厉害。”周临微微一笑,将木盒放在桌上:“久仰‘倩珍说宝’的大名,今天特来请教。
”黄倩落落大方地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对清代中期的粉彩瓷杯,画工精细,釉色温润,
但杯底有细微裂纹。“您想鉴定?”她问。“想卖。”周临说,“家母留下的,我留着无用,
想转手。但怕被压价,也怕遇不上懂行的人。”黄倩戴上手套,细细端详,
又用放大镜查看胎底、款识、彩料层次,最后轻轻敲击杯壁,听其声。“这对杯,是真品,
但非官窑,为民窑精品,市场价约八万到十万。”她抬头,“若您信我,
我帮您挂‘倩珍阁’寄售,抽成一成,如何?”周临挑眉:“你不压价?同行收,
至少压到五万。”“我做的是长久生意。”她淡淡一笑,“真东西,不怕没人识。压价,
是自贬价值。”周正国在旁点头:“好!好一个‘真东西,不怕没人识’。
” 他看向侄子:“这丫头,比我当年还狠。”周临深深看她一眼:“黄小姐,我母亲若在,
定会喜欢你。”从那天起,周临成了“倩珍阁”的常客。 他不只带来藏品,
还带来资源——拍卖会信息、收藏圈人脉、行业内部消息。 他从不越界,
从不打探她的过去,只说:“你缺什么,我帮你想办法。”而黄倩,也在这段日子里,
真正踏入了古玩圈的核心。她跟着周正国参加小型鉴宝会,坐在角落,不言不语,
却总能一语中的。 她帮一位老藏家识破了“汝窑天青釉洗”的骗局,避免了百万损失,
那人当场要给她二十万酬金,她只收了一本古籍。“我不缺钱。”她说,
“我缺的是——被认可。”渐渐地,“倩珍说宝”成了圈内公认的“火眼金睛”。
有人找她鉴宝,有人请她授课,甚至有电视台邀请她做《民间寻宝》的特约专家。而她,
始终记得周正国的话: “古玩这行,三分靠眼力,七分靠人心。你若正,宝自归;你若贪,
灾必至。”这天傍晚,周临送来一本民国《古玩考据》,封面泛黄,纸页脆硬。
“我叔整理旧物时找到的,说你或许用得上。”黄倩接过,翻开扉页,
一行钢笔字映入眼帘: “赠爱妻倩,愿此生共赏珍宝,
白首不离——林 1947”她怔住。 这字迹,竟与她外祖父的笔迹,一模一样。
“周叔……这书,从哪儿来的?”她声音微颤。周临摇头:“不知。我叔只说,
是早年从一个老收藏家手里收的,那人姓林,三十年前移民去了海外。
”黄倩指尖抚过那行字,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原来,外祖父也曾有过一段深情。
而她,正走在与他相同的路上。她合上书,轻声说:“周临,帮我查这个人。我想知道,
他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周临看着她,忽然笑了:“你啊,总在帮别人找宝,
却忘了——你自己,才是最该被珍惜的那一件。”四:《鉴宝大会,锋芒初露》初春的江南,
烟雨朦胧。 一场名为“江南民间珍宝汇”的大型鉴宝活动在苏州古玩城拉开帷幕。
这是业内公认的顶级民间交流盛会,汇聚了江浙沪三地的收藏家、鉴定师与古董商。
而今年,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名叫“黄倩”的新锐鉴宝师。“听说了吗?
那个‘倩珍说宝’要来!” “就是那个靠捡漏起家,三个月内鉴出五件真品的女老板?
” “对,据说周正国亲自推荐她入场,连省博的专家都对她点头。”议论声中,
黄倩一身素色旗袍,外罩一件米白针织开衫,发髻微挽,耳坠是两颗小小的南洋珍珠。
她不施浓妆,却自有一股沉静气韵,像一卷缓缓展开的古画。周临站在她身旁,
低声问:“紧张吗?”她摇头,目光扫过会场:“这里每一件宝物,都在等一个懂它的人。
我不紧张,我只怕——错过。”活动开始,藏家们依次上台展示藏品,
由专家团现场鉴定并估价。 前几轮平平无奇,直到一位中年男子捧出一尊青铜爵。
“明代仿商周青铜爵,市场价三万左右。”一位专家刚说完,黄倩忽然起身。
“我有不同看法。”全场安静。她走上前,戴上白手套,
指尖轻抚爵身纹路:“此爵纹饰为饕餮纹,但线条流畅,锈色自然,铜质致密。
更关键的是——”她翻转爵底,指向一处极细的刻痕,
“这里有‘子子孙孙永宝用’六字铭文,字体为金文,非明代仿刻能及。此物,
极可能是西周中期真品。”专家团哗然。 有人冷笑:“小姑娘,别为了出风头乱说。
”黄倩不慌,从包里取出便携式X光仪(周临特地为她准备的):“若允许,
我可做无损检测。”检测结果出炉:铜胎老化程度、锈层结构,均符合西周特征。全场寂静。
周正国站起身,朗声道:“我以‘江南古玩协会’名誉担保——此物为真!”掌声雷动。
黄倩站在聚光灯下,不骄不躁,只轻轻说:“古玩之道,不在价高,而在识真。
我非为出风头,只为——不让更多真宝,蒙尘。”就在这时,会场门口一阵骚动。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黄倩?真的是你?”她回头。沈林穿着定制西装,
身旁挽着娇媚动人的林婉儿,正震惊地看着她。“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沈林语气复杂,
有震惊,有不甘,更有藏不住的嫉妒。黄倩淡淡一笑,
像看一个陌生人:“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林婉儿娇嗔:“沈哥,这就是你说的‘前妻’?
听说她离婚后去摆地摊了,怎么……穿得比我还体面?”黄倩不怒,只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
轻轻放在桌上:“我是‘倩珍阁’主理人,黄倩。专业鉴宝,收费合理。二位若有藏品,
欢迎咨询。”沈林脸色铁青。当晚,他坐在酒店套房里,盯着手机里黄倩在鉴宝会上的视频,
拳头紧握。 林婉儿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别气,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
咱们……不是还有计划吗?”沈林缓缓抬头,眼神阴沉:“你说得对。她越耀眼,
我越要让她——一无所有。”他拨通电话:“明天,给我约《都市情感》栏目组,
我要上节目。标题就叫——《我终于看清谁才是我的挚爱》。”而此时,
黄倩正坐在周临的车里,驶向夜色深处。“他来了。”周临说。“我知道。
”她望着窗外流光,“他来,不是因为爱,是因为不甘。”“你不怕他?”她轻笑:“怕?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他若不来,我这局,还布不下去。”车窗外,雨丝纷飞。
而她眼底,是淬过火的光。五:《情感栏目,
沈林的表演》《都市情感》演播厅的灯光如刀锋般明亮,照得人无处遁形。
沈林坐在浅灰色布艺沙发上,身侧是妆容精致的林婉儿。他穿着定制的深灰西装,
领带是低调的暗纹真丝,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微微低头,指尖轻抚茶杯边缘,
声音低沉而克制:“三年前,我亲手推开了她。那时的我,太年轻,太自负,
以为金钱能买断一切,包括爱情。”镜头缓缓推近,主持人语气动容:“您说的‘她’,
是您曾经的妻子,黄倩女士?”“是的。”沈林抬眼,目光仿佛穿透镜头,“她很优秀,
只是……我那时不懂珍惜。我以为她离不开我,可她走得那么决绝,连一句挽留都不给我。
”林婉儿适时开口,声音柔柔的:“其实沈哥一直放不下,夜里还常翻看旧照片。我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