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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在一旁擦眼泪:“对不起啊宴旭,我不知道小禾对我的成见这么深......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待在这里......”
她抹了抹泪,抬脚就想离开,凌顾淮却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他轻声温柔地对徐宁说:“你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走?”
徐宁哽咽道:“可我终归是外人,小禾才是你的妻子......阿淮,我知道从前你对我情根深种,但现在你结婚了,我们就不可以再想从前那样了。”
她一脸悲伤,好像就要当场赴死一般。
凌顾淮听到后脸色更沉了,扭头对苏沐禾说:“你闹够了没有?宁宁一回来,你就急着污蔑她,苏沐禾,我怎么没发现,你的心思竟然这么重。”
苏沐禾瞳孔微缩,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活生生挖去,疼得她喘不上气。
原来,他竟是这般想她的吗?
徐宁不见的时候,他待她如宝,可只要徐宁回来了,她就要把这个位置拱手让人。
她明明从前是那么热爱自由的人,却宁愿为了他留下相夫教子。
可他现在,竟然说她心思重?
她自嘲笑了一声,凌顾淮看着她这个样子,语气缓了缓,“好了,这次犯的错误下次不能再犯了,向宁宁道歉了你还是凌夫人,你想买什么包包首饰直接去买吧,刷我的卡。”
他伸手帮她擦掉脸上了泪,“对了,辰辰还小,承受不住那块玉佩,所以我把玉佩给宁宁了,等辰辰长大后再买一个。”
可她流下的泪水,更多了。
她想抬起手抓住他,他却先一步放下,去牵徐宁的手,笑着对她说:“你不是说想看那个画展吗?我陪你去。”
他们宛如天生一对的主角,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恩爱的背影。
她嗤笑,正想离开,却被一个无法抵抗的力道死死捂住口鼻。
晕过去前,她听见他说:“妹妹,原谅我。”
“为了宁宁,我什么都愿意做。”
苏沐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小床上,手臂上刺痛又紫又肿。
她挣扎着起来,神情恍惚地看着旁边的一个装着血的容器。
那些都是她的血。
碰到伤口,她“嘶”了一声,晕晕乎乎地下床,想要找苏宴旭。
当她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她却听到门外苏宴旭在打电话。
他吸了一口烟,“她委屈什么?用她的血给宁宁作颜料,那是她的荣幸。”
“宁宁想要拿出一副作品参加比赛,就要有特色,平常的红颜料根本不能脱颖而出,只能用血了。”
“凌顾淮,你别装好人了,我妹妹付出了这么多,你绝对不可以对她不好,不然我要你好看!”
苏沐禾浑身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苏宴旭要抽她的血,而这一切,都是凌顾淮指使的。
她不禁后退几步,心脏仿佛被利刃穿透,疼得她眼前发黑。
苏宴旭不是不知道,她从小贫血,因此体弱多病,他还经常带她去医院看病。
而凌顾淮,更是因为她生了辰辰差点大出血而死,三天三夜守在她身边照顾她。
然而,现在他们却可以为了徐宁,抽走她的血,只是因为徐宁要作品参加比赛。
她突然笑了,身体上的力气消失殆尽,只能发出气音。
在这个家,人人对她如狗,偏偏也无人爱她。
苏沐禾鼻子发酸,眼泪快要止不住了。
半小时后,苏宴旭的人把她带回她的房间后离开,她起身,从衣柜底下拿出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里面放着一份发黄的离婚协议书。
上面,有凌顾淮七年前就签好的名字。
他那时候就预料到,徐宁会回来,他们会离婚,所以提前签好了名字。
他以为,只要她不提出离婚,这段婚姻就会永远完好无损。
可她累了。
苏沐禾拿起笔,一笔一划在上面郑重签上自己的名字,去往民政局。
一个月后,她将迎接自己真正的自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