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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颗肾,换了她心爱男人的命。也用一纸婚书,将她自己和他,一起拖入了无间地狱。

十年卑微,十年讨好,换不来她一眼回眸。她恨我强求,厌我入骨,信尽旁人,伤我至深。

直到我胃癌晚期,吐血倒下,她才终于信了我一次。可惜,太晚了。我不再爱她了。累了,

也快死了。…………我要死了。【虐心值:72+6】胃癌,晚期。医生拿着诊断报告,

嘴巴一张一合,说着“预后极差”、“积极治疗或许能延长几个月”之类的话。很奇怪,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内心平静得可怕,甚至隐隐的,有一丝……解脱。十年了。

从我用了最卑劣的手段,用一颗肾逼她嫁给我那天起,

我就仿佛被扔进了一个慢火细炖的油锅。每一天,都是煎熬。她恨我,我知道。

她看我的眼神,永远带着冰冷的厌恶和不耐烦,像看一只赶不走的苍蝇。

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淬了毒的冰棱,精准地扎在我心口最软的地方。

我试过所有方法去弥补,去讨好。学着做她喜欢的菜,哪怕她从来不屑一尝。

推掉所有工作守在家里,只盼她回家时能多看我一眼。甚至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跪在地上求她施舍一点点目光。换来的,只有更深的鄙夷和一句:“顾夜沉,你真让我恶心。

现在,我要死了。这具早已被她判了死刑的身体,终于要迎来物理意义上的终结。也好。

不用再每天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不用再怀抱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不用再承受永无止境的失望和心痛。我回到了那个冰冷空荡的家,

一时间不知道剩下的时间做些什么事,毕竟我10年以来的人生,只围着她一个人转。

夕阳的余晖像吝啬的金粉,却带不来一丝暖意。我无意找麻烦,

但沈羽身边的那个男人却找上了门。语气转而带上明显的讥讽:“顾先生,说真的,

有时候我觉得您也挺可怜的。占着位置这么多年,却连羽姐姐的一个真心笑脸都换不来。

您说,这是何必呢?”顾夜沉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依旧沉默。阳光照得他有些晕眩,

胃部的隐痛又开始蔓延。“说完了吗?”他的声音沙哑而平静,“说完了,就请离开。

”这种彻底的忽视和无视,比愤怒的反击更让白澈感到挫败和羞辱。

他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眼神阴鸷下来。就在这时,

白澈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花房入口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沈芊羽来了。

他脸上所有的恶意和阴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慌失措的脆弱和可怜。

他猛地站起来,像是被顾夜沉的气势吓到,踉跄着后退一步,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哭腔:“顾先生!您别这样!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可我只是关心您……啊——!

”话音未落,他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搡了一下,

整个人极其“巧合”地、夸张地向后倒去,惊叫着摔下花房门口那三四级不算高的台阶!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他痛苦压抑的呻吟。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白澈!

”沈芊羽尖锐焦急的声音骤然响起,她几乎是飞奔过来,

猛地推开挡在路中间的顾夜沉(虽然他根本一动没动),

扑到摔倒在地、蜷缩着身体、表情痛苦万分的白澈身边。“阿澈!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心疼。白澈抓住她的衣袖,

脸色苍白(不知是真摔疼了还是装的),眼泪说来就来,

脆弱得恰到好处:“芊羽姐……我没事……不怪顾先生,他可能只是……只是太生气了,

我不是故意的……”沈芊羽猛地抬起头,

看向刚刚被自己推开、此刻正勉强扶着藤椅站稳、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的顾夜沉。

她的眼神里瞬间燃起滔天怒火,像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顾!夜!沉!”她一字一顿,

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如同怒吼,“你对他做了什么?!你非要这么恶毒吗?!

连一个无关的人都容不下?!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所有人你才满意?!

”顾夜沉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虐心值:78+3】胃里的疼痛骤然加剧,

翻江倒海。他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个演技精湛的男人,

看着那个毫不犹豫选择相信别人、再次将最大恶意加诸于他的女人。心脏的位置,

传来一阵熟悉的、近乎麻木的钝痛。原来,还是会痛的。他张了张嘴,

却发现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我……没有……”顾夜沉的肩膀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他想起今天中午他检查回来遇上,白澈的挑衅,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没有,

难不成小激能故意陷害你。跪下!给白澈道歉!跪在这些玻璃渣上,好好忏悔你的恶毒!

”她眼中充满对他的厌恶。闻声赶来保镖和佣人们都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向女主人,

又同情地看向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顾夜沉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突然不想解释了。

说了又有什么用?她不会信的。在她心里,白澈是单纯善良、需要保护的白月光弟弟,

而他顾夜沉,永远是那个心胸狭窄、连“救命恩人”的弟弟都容不下的卑鄙小人。多少次了?

这种诬陷。每一次,她都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别人,

用最冰冷的言语和最失望的眼神将他凌迟。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

麻木得快要感觉不到痛了。她不会信的,也从来没信过。“……是。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麻木。缓缓地、笔直地,屈下了膝。

“噗通——”沉闷的声响,伴随着细微却令人牙酸的玻璃碎裂声。尖锐的碎片瞬间刺破衣料,

嵌入皮肉,剧烈的疼痛从膝盖炸开,蔓延至全身。温热的液体迅速涌出,

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顾夜沉的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可他依旧跪得笔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封存在眼底。痛吗?

远远不及她每一次不信任的眼神带来的万分之一。沈芊羽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跪下,

看着他膝盖迅速洇开的血色,心口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但很快被更大的怒火和“正义感”覆盖。他跪得这么干脆,果然是心虚了!“道歉!

”她冷喝着,逼迫自己硬起心肠。顾夜沉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

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轮磨过,却平静得可怕,

带着一种心如死灰的麻木:“……对不起。”【虐心值:81+5】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爱了你十年。对不起我明明早已千疮百孔,却还对你抱有最后一丝可笑的期待。

对不起……让我遇到你,让我变得如此不堪。夜深人静。

别墅里只剩下廊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顾夜沉依旧维持着跪姿,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膝盖下的血迹已经干涸发暗,与昂贵的地毯和冰冷的玻璃渣凝固在一起,

每一下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他没有抬头,

甚至没有一丝反应。直到一双柔软的拖鞋停在他面前,

一股熟悉的、他曾经痴迷的冷香淡淡传来。沈芊羽蹲下身,手里拿着一管药膏和纱布,

脸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复杂。她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膝盖,眉头蹙紧,

语气却依旧硬邦邦的:“……疼吗?以后别再那样了。只要你听话,别再针对白澈,

我也不会这样对你。”哪怕只有一丝……她是不是……也有点心疼他?

“阿羽……”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不是我推他的!真的不是我!

是他自己故意摔下去陷害我!你信我一次,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他根本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单纯,他……”“够了!”沈芊羽猛地甩开他的手,

刚刚那一点点缓和瞬间被怒火烧得干干净净!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里是彻底的失望和厌恶。“顾夜沉!到了现在你还在狡辩?!还要把责任推到白澈身上?

!他那么善良,身体又弱,怎么会用自己的安危来陷害你?!你真是太令我恶心了!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顾夜沉的脸上。力道之大,让他偏过头去,

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嘴里蔓延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

【虐心值:86+3】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他眼中最后的光。沈芊羽气得胸口起伏,

指着他,一字一句,冰冷如刀:“看来跪得还不够!是不是非要我把你赶出去,你才肯学乖?

顾夜沉,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沈家给的!我要你生就生,

要你死就死!我要你乖,你就得给我乖乖听话!别再耍这些可笑的心眼!

”“乖……”顾夜沉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字,缓缓转过头,看着她。脸颊火辣辣地疼,

却远不及心口那被彻底碾碎的痛楚。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苍凉而空洞,

带着无尽的悲讽。“好……我乖……”他垂下眼睫,掩去所有情绪,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再也不说了。芊羽,我会……很乖。”沈芊羽看着他这副样子,

心口那点不适感再次浮现,但很快被她强行压下。她扔下药膏和纱布,

冷声道:“自己处理干净。别在这里碍眼。”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回头,门被重重关上。

空旷的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冰冷的药膏和纱布散落在他脚边,顾夜沉没有去捡。

他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良久,良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蒙蒙发亮。之后日子,

不再有人打扰,安静又平常,顾夜沉不再像以前一样固执的去烦她。这样也好,最后的时间,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然而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顾先生,

您父亲这个月的医疗费和护理费需要续交了,总共是二十八万七千元。另外,

医生建议尝试一种新的进口神经刺激药物,一个疗程大概需要十五万,

您看……”顾夜沉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父亲成为植物人已经三年,

庞大的医疗开销早已掏空了他自己仅剩的积蓄,现在全靠沈芊羽的钱吊着命。

“……我知道了。药……先用上。钱我会尽快打过去。”他声音干涩。想到还躺在医院里,

靠着昂贵仪器和药物维持生命的父亲,心脏才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原来,

就连死,我都不能干脆利落。我得想办法……在我彻底闭上眼之前,得为她做点什么,

或者……再卑劣一次,用我这条快死的命,换她一个承诺。换她承诺会治好我父亲。

而今天是他生日。一个或许……可以稍微缓和一点的日子?

哪怕只是她一句敷衍的“生日快乐”,哪怕只是坐下来,

吃一口他做的东西……父亲的医药费,也不能拖了。【今天,回家吗?】他犹豫着发出消息,

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嗯】她的消息向来简短,却让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拖着伤腿,

早早去了厨房。拒绝了所有佣人的帮忙,一个人笨拙却又极其认真地忙碌着。

他记得她以前说过,喜欢他做的糖醋排骨和清蒸鱼。他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都是她喜欢的口味。他看着那一桌精心准备的菜肴,眼神更加黯淡了几分。他需要她的钱,

需要维持父亲的生命。也许……也许今天她心情会好一点?他从清晨等到正午,

从正午等到夕阳西下。菜肴热了又凉,凉了又热。反复几次,

已经失去了最初鲜亮的色泽和最佳的口感。

顾夜沉依旧坐在餐桌主位对面——那个属于她的位置旁边,固执地等着。他给她发了信息,

没有回。他打了电话,被挂断。最后一条信息终于传来,

却是白澈用她的手机发来的:【夜沉哥,别等了。羽姐姐带我来山顶看夜景啦!

她说今天的星星特别亮,要陪我看到天亮呢![图片]】【虐心值:89+4】图片里,

是沈芊羽的侧影,她正笑着给白澈披上外套,背景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和隐约的星光。

她的笑容,是顾夜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的温柔。胃又开始疼了。

像有一只冰冷的手在里面用力攥紧,拧绞。顾夜沉放下手中早已凉透的茶杯,

苍白的指节微微用力抵住上腹,试图压下那阵熟悉的钝痛。桌上是她也许根本不会回来吃,

甚至不会看一眼的晚餐。都是她以前随口提过还算喜欢的菜式。他做了这么多年,

手艺早已精湛,却从未换回她一次坐下品尝。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针慢吞吞地指向了十一点。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他又等了一个晚上。或许,更准确地说,他又空等了一个晚上。

就像过去结婚三年的每一个夜晚,大多数时候,这栋昂贵却冰冷的牢笼里,只有他一个人。

空气中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留下一种空泛的灼烧感。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自嘲。

医生严肃的脸和话语还在耳边回响:“顾先生,您的胃溃疡已经非常严重,并且发生了恶变,

必须立刻住院接受治疗!不能再拖延了!而且您长期饮食不规律,情绪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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