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顾淮的手臂箍着我,将我拖回了卧房里。
砰地一声,我被他掼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立在我身前,投下的影子将我完全笼罩。
“说,你去北苑做什么?”
我趴在地上,狼狈地撑起身子,偏要抬起头看他。
“主君不是都看见了?又何必问我。”
我赌他不敢认,不敢承认他金屋藏娇,更不敢承认他要用我换命。
他果然被我噎住了。
【她居然敢夜探北苑,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不,不会。她要是知道了换命的事,断然不会是这个反应。】
【定是小女儿家的好奇心作祟,听信了下人的什么闲言碎语。】
他的心声让我稍稍安下心来。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我,“阿妤,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没做什么。”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只是听下人说,主君在北苑藏了个美人,想去看看是怎样的绝色,能让我未来的夫君连未婚妻都抛在脑后。”
我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又酸又蛮横。
顾淮的脸色稍霁。
他站起身,指腹在我唇上摩挲,力道不轻不重。
“阿妤,你记着,顾家主母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至于北苑的那位,”他顿了顿,“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在休养的病人。我留她,自有我的用处。你无需多问,更不许再踏足那里半步,记住了?”
“我若是非要去呢?”我仰着头,挑衅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我听着他的话,身上一阵阵地发冷,面上却也跟着笑起来。
“主君舍得?”
说着,我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身子僵了一瞬,随即扣住我的后脑,反客为主。
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放开我。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还贴心地为我带上了门。
并且,落了锁。
我听着门外落锁的声音,和守卫增加的脚步声,缓缓瘫坐在地。
他将我软禁了。
婚期将近,他怕我再生事端。
被软禁的日子,枯燥得像一潭死水。
顾淮倒是比从前更殷勤了,每天都来,带着各种新奇玩意儿,绫罗绸缎、珍奇异宝,流水似的往我房里送。
他对我,也比从前更温柔,更有耐心。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反胃。
【这套凤冠霞帔,是御赐之物,你可喜欢?】
【到时候,你就穿着它,躺进我为你准备的棺材里。】
【这颗东海明珠,衬得你肌肤胜雪。】
【可惜这么美的皮囊,马上就要烂在土里了。】
我麻木地接受着他的一切赏赐,扮演着那个被他捧在手心、幸福得找不着北的傻姑娘。
我越是天真顺从,他的防备就越松懈。
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逃出去的机会。
婚期前三日,机会来了。
阿菱哭着跑进来,手里攥着一封皱巴巴的家书,说是她娘病危,想回家探望。
我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心中一动。
“阿菱,你想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