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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泰利”像个醉酒的泼妇,在外面鬼哭狼嚎,把雨水当成廉价啤酒四处乱泼。我,夏橘,

穷得叮当响的女大学生,此刻就像一块被这泼妇拧过的抹布,湿漉漉、黏糊糊地站在楼道里,

对着面前这扇贴着福字(贴歪了)的防盗门瑟瑟发抖。不是冷的,

是穷骨头发作——这楼道的灯居然是声控的,吼一嗓子亮三十秒,

五块钱一度电那种金贵灯光。而我,

刚被***的便利店以“台风天客流量少”为由提前轰下班,

穷得连共享单车的调度费都舍不得出,顶着能把人吹得螺旋升天的妖风,徒步穿越半个城市,

投奔我亲爱的男友,小黑。小黑,大名当然不叫这个。因为他总穿一身黑,

又是新来的实习体育老师,肌肉线条好看到让全校女生(包括我)私下嗷嗷叫,

于是得了这么个充满反差萌的绰号。他在这栋老破小租了个单间,

据说是学校给实习老师的临时安置房,便宜,但地段绝佳——对于此刻无处可去的我来说,

确实是绝佳。我哆嗦着按响门铃,内心祈祷他别在洗澡或者戴着降噪耳机撸铁。几乎是立刻,

门就开了。一股干燥温暖的风扑面而来,带着点淡淡的洗衣粉味,

瞬间驱散了门外的湿冷腥气。小黑站在门内,还是那一身黑,居家服也是深灰色的,

衬得他皮肤更白。他看到我,眉头先是习惯性地一皱(他总嫌我毛毛躁躁),随即展开,

嘴角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快进来,淋成这样。”他侧身让我进去,

手指自然地蹭过我冰凉的胳膊,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公寓很小,一室一厅,

收拾得异常整洁,几乎到了刻板的地步。沙发上的靠垫摆成标准的直角,

茶几上除了一个遥控器空无一物,地板光洁得能照出我狼狈的倒影。

这不像个年轻男生的住处,倒像哪个强迫症晚期患者的样板间。“给,擦擦。

”一条干燥柔软的白毛巾兜头盖下来,带着和小黑身上一样的洗衣粉味,“先去洗个热水澡?

我去给你找件干衣服。”我胡乱地擦着滴水的头发,

眼睛贪婪地汲取着这小空间里的安全感:“不了不了,我先缓口气……外面太可怕了,

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吹走表演***了。”他笑了笑,没勉强,走去厨房倒热水。

电视关着,黑色的屏幕像一块沉默的墓碑。“乖乖坐着别乱动,尤其是窗户,绝对别开。

”小黑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混着水流声,有点模糊,

“电视待会儿可能会播一些台风天的注意事项,记得看。”“知道啦,啰嗦。

”我窝进沙发里,毛巾搭在头上,像顶了个白色鸟窝。注意事项?

无非就是非必要不外出、注意高空坠物之类的老生常谈。但这份啰嗦出自小黑之口,

就莫名带了点甜味。“咔。”一声轻微的电流声。我抬头看去,刚才还黑屏的电视,

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但不是正常的节目画面。满屏密密麻麻的灰色雪花点,跳跃着,

挤压着,发出滋啦滋啦的噪音,吵得人脑仁疼。“小黑?你家电视坏了?”我扭头朝厨房喊。

他没回应。只有持续的水流声,哗啦哗啦,衬得这雪花噪音越发刺耳。我转回头,

皱着眉看那屏幕。雪花跳动得越来越剧烈,几乎有些疯狂。

就在我以为这破电视下一秒就要爆炸时,雪花猛地向中间一缩——屏幕中央,浮现出几行字。

不是电视台那种规整的宋体,而是歪歪扭扭,像是什么人用指尖蘸着血,或者是锈水,

一笔一划抠出来的。颜色是一种暗沉发褐的红。【台风天临时居住须知】【为确保您的安全,

请务必遵守以下规则】我心脏莫名一跳,往前倾了倾身体。第一行字迹渗开,

又慢慢凝聚:【1. 卫生间镜子里的人不会对你笑。如果发现镜中人有任何异常表情,

尤其是笑容,请立即切断卫生间电源。电源开关位于门外右侧墙壁。

请勿在切断电源前直视镜子超过十秒。】我:“……”啥玩意儿?镜子里的……人?

还不准笑?这什么新型防沉迷系统吗?第二行字浮现,伴随着雪花屏滋啦的背景音,

显得格外诡异:【2. 冰箱冷藏室下层存放有一盒草莓蛋糕。它是去年的。绝对不要食用,

绝对不要打开查看,绝对不要移动它。如果发现蛋糕位置改变,请无视,切勿尝试纠正。

】草莓蛋糕?去年的?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那个老旧的双门冰箱。它安静地立在墙角,

压缩机发出低沉的嗡鸣。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谁会把去年的蛋糕留到现在?

第三行字开始出现,

笔迹似乎比前两条更慌乱一些:【3. 若听到楼道里有类似幼儿或女性的哭泣声,

无论多么凄惨,请立即关闭所有灯光,屏住呼吸,假装屋内无人。

无论对方如何敲门、哀求、甚至威胁,都绝不能回应或开门。请放心,小黑老师会保护你的。

重复,小黑老师会保护你。】“小黑老师……”我无意识地念出这个称呼。

规则里特意点明了他?保护我?没等我细想,屏幕上的字迹突然开始剧烈闪烁,

雪花点疯狂侵蚀着那些暗红色的文字,像是要把它彻底抹掉。

最后几行字几乎是挣扎着显现出来,断断续续,

模糊不清:【4. 小黑老师…可信…但…注意…他…递给你…的…任何…食物…?

】【5. 阳台…风…停…之前…绝对…!!!】后面的字彻底被雪花吞没。

滋啦———一声长噪音后,屏幕猛地黑了下去。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厨房的水流声不知何时停了,窗外台风的呼啸被厚实的墙壁隔绝,变得沉闷而遥远。

我僵在沙发上,感觉刚才擦干的冷汗又一点点渗了出来。这什么鬼注意事项?恶作剧?

整蛊游戏?小黑搞的?他一个体育老师,肌肉是挺发达,幽默感却常年处于缺氧状态,

不像能策划出这种神经病剧本的人。“怎么了?一脸见鬼的表情。

”小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猛地回头。

他端着杯热气腾腾的水走过来,表情自然无比,甚至带着点关切:“电视播完了?

都说什么了?”他不知道?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一毫演戏的痕迹。没有。

他的眼神清澈坦荡,甚至因为我过度的反应而有点疑惑。“没……没什么,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发干,“就……常规的注意安全呗。”我不能说。万一真是恶作剧,

我说出来就显得我很蠢,居然会被这种玩意儿吓到。万一……不是恶作剧呢?

那个“注意他递给你的任何食物”又是什么意思?小黑把水杯塞进我手里,

温暖的杯壁熨帖着我冰凉的指尖:“喝点热水暖暖。看你吓的,脸都白了。外面风是大了点,

不过这楼结实,没事。”他在我身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块。

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洗衣粉味混合着年轻男性特有的温热气息笼罩过来,驱散了些许不安。

他伸手,很自然地把我连人带毛巾揽进怀里,手掌在我胳膊上轻轻摩挲,

带来令人心安的温度。“别怕,我在呢。”他低声说,下巴蹭着我的头顶。是啊,他在呢。

规则第三条也说了,“小黑老师会保护你的”。虽然这规则处处透着诡异,

但这句话总该是真的吧?他是我男朋友啊。我慢慢放松下来,

汲取着他怀抱里的温暖和安全感和……等等。我的脸颊埋在他胸口的布料里,

鼻尖无意识地蹭到毛巾的边缘。刚才擦头发时没注意,这毛巾的质地格外柔软厚实,

边缘似乎绣着什么凹凸的纹路。一种莫名的不安促使我抬起头,假装调整姿势,

手指捏住了毛巾的一角,将它轻轻拉开一些距离。客厅明亮的灯光下,纯白的毛巾边缘,

用略显褪色但依旧清晰的靛蓝色丝线,绣着一个名字。不是“小黑”的调皮昵称,

也不是他那个一本正经的大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林汐。绣工精致,字体优雅,

像是某个女孩细心缝上去的印记。林汐?谁?我的大脑一时卡壳,

茫然地看向小黑近在咫尺的脸。他察觉到我的动作,低头投来询问的目光。然后,

一个冰冷的、被我遗忘的碎片记忆,猛地撞进脑海——好像是刚跟小黑交往不久的时候,

一次闲聊,我问起他这间便宜公寓的前租客。他当时正帮我系散开的鞋带,头也没抬,

随口答:“哦,好像是个女学生,听说……三年前那场特大台风‘海贝思’登陆的时候,

不小心从这栋楼的楼梯窗户摔下去……没了。”他当时似乎还叹了口气,

补充了一句:“名字挺好听的,叫……林汐?好像是这个。”三年前。死于台风天。林汐。

我手指捏着那毛巾,指尖下的绣线名字忽然变得滚烫,灼烧着皮肤。

胃里那杯热水瞬间结成冰坨,沉甸甸地往下坠。窗外,台风“泰利”的呼啸猛地拔高,

像极了一声扭曲尖锐的……嘲笑。“怎么了?”小黑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一丝不解,

“毛巾……有什么问题吗?”他的手臂还环着我,体温透过衣物传来,

却再也无法驱散我骨髓里渗出的严寒。我抬起头,视线越过他的肩膀,

落在卫生间紧闭的门上。那扇普通的、米白色的门板后,会有一面镜子吗?

镜子里的人……会不会笑?冰箱低沉地嗡鸣了一声。仿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寂静中,

悄然移动了一下。我猛地低下头,死死盯着毛巾上那个名字。林汐。规则怪谈……是真的。

而小黑……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他怀里坐直身体。手指将那块绣着“林汐”的毛巾,

一点一点,攥紧在手心。“没,”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毛巾……很软。”他的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是吗?

”他笑了笑,抬手,似乎想再次将我揽过去,“喜欢就好。”在他的手碰到我之前,

我下意识地、极小幅度地,往后缩了半寸。他的动作顿住了。窗外,风声凄厉,如泣如诉。

【……规则,开始了。】我捏着那块质地柔软却冰冷刺骨的毛巾,

指尖下的名字“林汐”像某种邪恶的符咒,烫得我几乎要甩手扔掉。胃里翻江倒海,

刚才那口热水此刻像一块冰,硌在胸腔里,又冷又硬。“怎么了?”小黑的手还停在空中,

眼神里的关切似乎蒙上了一层极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是不是冷?还是吓到了?

”他试图再次靠近,语气依旧温柔,甚至比刚才更软和了些,“怪我,

不该让你一个人看那些乱七八糟的通知,估计是信号被台风干扰了,播了些老旧录像?

”老旧录像?哪家的老旧录像会教人提防镜子里的笑容和去年的草莓蛋糕?

还指名道姓让你来保护我?我喉咙发紧,干得厉害,几乎是挤着声音回答:“没……就是,

有点累。”我强迫自己松开攥得死紧的毛巾,把它胡乱叠了两下,扔到沙发另一边,

仿佛那是什么沾了瘟疫的东西,“这毛巾……看着挺新的。

”小黑的目光随着毛巾移动了一下,又很快回到我脸上,自然得无可挑剔:“哦,

学校发的福利,一大摞,估计是仓库清库存吧。看着干净就拿来用了。”他伸手,

极其自然地把我扔开的毛巾拿回来,重新叠好,放在茶几角落,“不喜欢这条?

我去给你换一条。”“不用!”我声音猛地拔高,又立刻意识到反应过度,赶紧找补,

“……不用麻烦了,就这条挺好。”他看着我,没说话,眼神深了些许。

客厅里一时只剩下窗外闷雷般的风吼和冰箱压缩机沉闷的嗡鸣。那嗡鸣声似乎比刚才更响了,

固执地往耳朵里钻。冰箱……规则第二条:【冰箱冷藏室下层存放有一盒草莓蛋糕。

它是去年的。绝对不要食用,绝对不要打开查看,绝对不要移动它。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银灰色的双门冰箱。它安静地矗立在厨房入口的阴影里,

像个沉默的、肚子里藏着腐烂秘密的钢铁怪物。下层冷藏室……那里面,

真的有一盒去年的草莓蛋糕?谁放的?林汐?三年前死去的女孩,

她的蛋糕为什么还留在这里?而且……“绝对不要移动它。如果发现蛋糕位置改变,请无视,

切勿尝试纠正。”这又是什么道理?难道那蛋糕……自己会动?

一股寒意顺着尾椎骨爬上天灵盖。我猛地打了个冷颤。“冷了吧?”小黑立刻察觉,起身,

“我去给你拿条毯子,再给你热点牛奶压压惊。”他说着就往厨房走去。牛奶?

规则第四条:【小黑老师…可信…但…注意…他…递给你…的…任何…食物…?

】那模糊断续的字迹像根冰锥扎进脑海。“我不喝牛奶!”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语气冲得我自己都愣了下。小黑的脚步顿在厨房门口,半侧过身,

脸上带着清晰的错愕:“……怎么了?

你平时不是睡前一……”“我……我今天胃有点不舒服,”我慌忙打断他,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喝凉的怕闹肚子。”这借口烂得要命,刚喝完他给的热水,

现在又说怕凉。小黑沉默地看了我两秒。厨房顶灯的光线从他头顶打下来,

让他优越的眉骨投下小片阴影,眼睛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但那沉默极具重量,

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就在我以为他要追问到底时,他却忽然笑了笑,

语气轻松下来:“也是,台风天闹肚子就麻烦了。那喝点温水?或者我去烧壶水给你泡个脚,

驱驱寒?”他太正常了,正常得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怀疑他?

从***里捡回来、给我毛巾、给我热水、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说“别怕我在呢”的男朋友?

可那块毛巾……林汐的名字像针一样扎在我眼皮底下。

还有电视里那些血红色的规则……它们是真的。我知道它们是真的。

一种源于求生本能的直觉在我脑子里疯狂拉响警报。“嗯……好,谢谢。”我胡乱地点点头,

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视线飘忽地落在地板上。小黑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

我听见他打开橱柜拿烧水壶的声音,接水的声音,然后是按下开关的轻微“啪嗒”声。

等待水开的间歇,厨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烧水壶开始酝酿的细微嗡鸣,

和窗外永不停歇的风声。然后,另一种声音,极其微弱地,掺了进来。像是……水滴声?

滴答。滴答。不是从厨房水龙头传来的。声音的方向……是卫生间。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规则第一条:【卫生间镜子里的人不会对你笑。

如果发现镜中人有任何异常表情,尤其是笑容,请立即切断卫生间电源。

】卫生间……有水声?镜子?滴答。滴答。那声音很有规律,不紧不慢,

带着一种冰冷的执拗,敲打在鼓膜上,也敲打在我疯狂加速的心跳上。小黑还在厨房,

背对着我,似乎在看着烧水壶,身影挺拔而平静。他没听见?滴答。又一声。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快得差点带倒桌上的水杯。小黑立刻回头:“怎么了?

”“卫生间……好像水龙头没关紧?”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疑惑,而不是恐惧,

“有滴水的声音。”小黑侧耳听了听。窗外风声太大,那微弱的滴答声几乎被完全掩盖。

他蹙了下眉:“有吗?我没听见。可能老房子管道有点问题,风压影响的吧。”他语气随意,

“没事,我去看看。”他说着就要朝卫生间走去。“别!”我失声叫道。他再次停住,

回头看我,眼神里的探究这次几乎不加掩饰了:“夏橘?”他叫了我的全名,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解和一丝……被阻拦的不快?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大脑飞速旋转:“我……我是说,可能是听错了!风太大了!你别麻烦了,万一只是听错了,

多此一举……”我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不能让他进卫生间!

万一……万一镜子里的东西……对他笑了呢?规则只说了“镜子里的的人不会对你笑”,

可没说不会对“小黑”笑!规则第三条还说“小黑老师会保护你”,

但第四条又让人注意他递来的食物……他到底是哪一边的?小黑站在原地,

目光沉沉地看着我,没说话。烧水壶开始发出尖锐的鸣叫,水开了。

那突兀的响声打破了僵持。小黑闭了下眼,再睁开时,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

他转身拔掉烧水壶的插头:“好吧,可能是我没听见。你先坐会儿,水开了,

我给你倒点泡脚。”他拿出洗脚盆,开始兑热水。白色的水汽蒸腾起来,模糊了他的侧脸。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卫生间的滴答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是停了?

还是……被别的声音盖过去了?呜——呜嗯——一种极细微、极压抑的啜泣声,

丝一样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来自楼道。我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

规则第三条:【若听到楼道里有类似幼儿或女性的哭泣声,无论多么凄惨,

请立即关闭所有灯光,屏住呼吸,假装屋内无人。无论对方如何敲门、哀求、甚至威胁,

都绝不能回应或开门。请放心,小黑老师会保护你的。】来了!哭声!楼道的哭声!

那声音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像个迷路的孩子,又像个伤心欲绝的女人,

在狂风呼啸的间隙里幽幽地飘荡,挠得人心头发麻。它拥有一种诡异的力量,

能轻易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怜悯和恐惧。“小黑……”我声音发颤,几乎要哭出来,

“你听……楼道……是不是有孩子在哭?”小黑端着兑好热水的洗脚盆转过身。

蒸腾的白汽让他看起来有些模糊。他侧着头,仔细听了听。

呜嗯……呜呜……哭声更清晰了些,仿佛就在门外,贴着门板。小黑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严肃,甚至……有点冷硬。但他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别听。

”他把洗脚盆放在我脚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是风的声音,

刮过楼道窗户缝就这样,听着像哭。老房子都这样。”风的声音?怎么可能!

那分明就是人的哭声!凄惨、无助、绝望!“不是风!”我抓住他的胳膊,手指冰凉,

“你听!明明就是有人在哭!是不是谁家孩子跑丢了?或者……或者有人需要帮助?

”规则说不能回应,不能开门,可是……万一真的有人需要帮助呢?万一只是个迷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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