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老婆甩给我一份离婚协议。“你做了十年家庭煮夫,对公司毫无贡献,
根据婚前协议,你净身出户。”“念在旧情,这十万块你拿着,一万块买你一年青春。
”“别妄想分走公司一分钱。”我,一个重生者,笑着签了字。直到离婚第二天。
我拿着这十万块,找到了她商业上最大的死对头。那个女人看着我,眼神玩味。
“我凭什么帮你?”我凑近她:“凭我知道她公司未来十年所有的决策,
以及她藏在海外的那个私生子。”1.“签字吧,陈舟。”慕雪瓷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无名指上那枚我亲手设计的婚戒,折射出冷漠的光。她的工作室里,
挂满了被誉为“天才之作”的画。那些画的初稿,都躺在我早已封存的速写本里。“十年了,
你除了做饭洗衣,还会什么?”“陈舟,你已经配不上我了。”她的声音穿过巨大的落地窗,
和窗外城市的璀璨夜景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我拿起笔,没有看她,
直接在末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陈舟。”两个字,写得平稳有力。慕雪瓷的眉毛挑了一下,
大概是意外我的平静。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轻蔑地丢在桌上。“十万,买断你十年。
”“你那十年,值这十万块都算我慷慨了。”“拿着钱,去哪个下水道里苟延残喘,
别再出来恶心我。”我拿起支票,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对折,放进口袋。
“慕雪瓷。”我抬眼看她,“记住,是你不要我的。”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有拿走这个家里任何东西,除了一本角落里积了灰的旧速写本。
走出这栋价值上亿的顶层公寓,我没有回头。上一世,我跪在地上求她,
换来的是被保安拖出去的羞辱。这一世,我只想看她从云端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我打车,
直奔城东的“空色”画廊。画廊的主人,季晏清,
是慕雪瓷在艺术圈里唯一的、也是最强劲的对手。前台拦住我。“抱歉先生,
没有预约不能见季总。”“你告诉她,有个叫陈舟的人,能送她一份足以击垮慕雪瓷的大礼。
”五分钟后,我坐在了季晏清的办公室里。她穿着一身利落的烟管裤,靠在真皮座椅上,
双腿交叠,目光锐利,仿佛能剖开人心。“说吧,什么大礼?”“我要慕雪瓷身败名裂。
”我说得直接。她笑了,点燃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口气不小。”“你是她身边的人?
”“我是她前夫。”季晏清的眼神瞬间变得玩味起来。“哦?被抛弃的怨夫来寻求报复?
”“这种戏码我见多了。”“我凭什么帮你?”我站起身,走到她宽大的办公桌前,
俯身凑近她。“凭我知道她当年是怎么抢走你的‘月光石’系列,
更凭我知道她未来十年所有展览的主题、核心创意,以及……”我顿了顿,
声音压到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她藏在瑞士的那个,连姓氏都不能跟她的私生子。
”季晏清夹着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瞳孔猛地一缩。2.季晏清的表情变了。
她熄灭了烟,身体前倾,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锁住我。“你说的,是真的?”“你可以验证。
”我从速写本里撕下一页,推到她面前。“慕雪瓷下个月要公布的秋季个展,
主题叫‘城市孤岛’,核心装置是一个用废弃霓虹灯管搭建的迷宫。”“主推的画作,
是三联画《渡鸦》,描绘的是金融区楼顶盘旋的乌鸦。”“这些,
都是她接下来要‘创作’的。”季晏清拿起那张画稿,上面是我随手画下的迷宫草图和构图。
她的指尖在纸上轻轻滑过。“这不够。”她说,“创意可以雷同,我要更确凿的。
”“她已经秘密签下了法国雕塑家皮埃尔,作为这次个展的特邀艺术家。
”“消息会在下周三,下午两点,通过她的工作室官宣。”我说完,坐回沙发上,不再言语。
季晏清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办公室里只剩下中央空调的微弱风声。她拿起电话。
“给我订一张去瑞士的机票,越快越好。”挂了电话,她看向我。“在消息证实之前,
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但如果证实了……”她拉开抽屉,拿出一串钥匙和一个地址。
“城西有个小阁楼,暂时给你用。”“里面有你需要的一切画材。”“算是,我的定金。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陈舟,我不管你和慕雪瓷有什么恩怨。”“我只看结果。
”“她当年为了抢一个展览机会,差点用同样的手段毁了我的画廊,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公道。”“别让我失望。”我接过钥匙,离开了“空色”画廊。
接下来的三天,我住进了那个阁楼。很小,但很安静,窗外就是一片老城区的屋顶。
我没有联系任何人,只是不停地画画。那些被压抑了十年的灵感,终于喷薄而出。周三,
下午两点。我刷新着手机。慕雪瓷工作室的官方账号,准时发布了一条消息。
“著名艺术家慕雪瓷女士,将携手法国雕塑家皮埃尔,
共同呈现秋季大展‘城市孤岛’……”配图是慕雪瓷和皮埃尔的签约合照。
她笑得优雅又自信。我的手机响了,是季晏清的号码。“我刚从瑞士回来。”她的声音里,
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孩子,我见到了。”“陈舟,
我们合作愉快。”3.合作的开端,比我想象的要快。季晏清给了我一笔启动资金,不多,
但足够我做点事情。我用这笔钱,注册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艺术评论博客。没有宣传,
没有推广,悄无声息。在慕雪瓷个展“城市孤岛”开幕前一周,我发布了第一篇博文。
文章里,我没有提慕雪瓷的名字,只是“预言”了一种新的艺术表达形式。
详细阐述了用废弃霓虹灯管搭建迷宫的创意,和以城市乌鸦为主题的绘画思考。
我将自己原本的创作思路,写得清晰透彻。文章发布后,我便不再理会。一周后,
慕雪瓷的个展盛大开幕。媒体的赞誉铺天盖地而来。“天才的构思!
”“慕雪瓷再一次定义了当代艺术!”但很快,有人发现了我的那篇博客。
起初只是小范围的讨论,但互联网的发酵速度超乎想象。“抄袭?
”“这个博主提前一周就发布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创意!”“这算是艺术圈的惊天大瓜吗?
”舆论开始转向。慕雪瓷工作室很快发了声明,斥责这是无耻的诽谤和蹭热度。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就在我以为第一步计划成功时,慕雪瓷的反击来了。
比我预想的更狠,更决绝。我的博客,一夜之间,从所有网络平台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相关的讨论和帖子,也都被删除得干干净净。我的手机响了,是慕雪瓷的号码。“陈舟,
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也想咬人?”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冰冷,充满了嘲讽。
“你以为你那点小动作,能伤到我?”“我忘了告诉你,网络这东西,我比你玩得明白。
”我低估了她反扑的速度和狠毒,但我早有准备。“别急,这只是个开始。”她轻笑一声。
“你现在住的那个小阁楼,不错吧?”“季晏清给你的?
”“好好享受你最后一点安宁的时光。”电话挂断了。我还没来得及消化她话里的威胁,
阁楼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走了进来。他们不看我,也不说话。
为首的人,对着我刚画好的一幅画,直接泼上了一桶黑色的油漆。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他们开始动手。画布被割开,画框被踩碎,雕塑的半成品被砸成一地碎片。
颜料、画笔、我所有的心血,都被毁得一干二净。他们没有碰我一下,但这种毁灭,
比打在我身上还疼。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他们离开后,房间里一片狼藉,
刺鼻的油漆味让我窒息。我站在废墟中央,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
我试图捡起一块碎裂的画框,指尖却被木刺扎破。4.我蹲下身,从一堆碎片里,
捡起一截断掉的画笔。油漆顺着笔杆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污迹。我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雕塑泥稿,这是所有作品的核心原型,
幸好,最重要的东西还在。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季晏清的电话。“她动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人没事吧?”“没事。”“东西都没了。”“东西可以再买,
你的脑子没被毁掉就行。”季晏清的声音很冷静,“她还是老一套,真没新意。
”“地址发我,我过去。”半小时后,季晏清出现在一片狼藉的阁楼里。她踩着高跟鞋,
眉头紧锁地看了一圈。她的目光从被割破的画布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那锐利的眼神里,
第一次有了复杂的神色。“够狠的。”她说,“她这是要彻底废了你。
”“我低估了她反扑的决心。”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不,是我小看她了。
”季晏清走到窗边,“她能这么快找到你,并且用这种方式反击,
说明她背后有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她转过身看着我。“陈舟,我再问你一次,
你确定要继续?”“这条路走下去,可能连命都会丢掉。”我直视她的眼睛:“我没有退路。
”她点了点头。“好。”“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我给你安排一个新的地方,绝对安全。
”“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我不会再让你这样贸然出手。
”我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时间,想一想。”“想什么?”“想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不合理。那个博客是匿名注册,IP地址也经过处理。
慕雪瓷的势力主要在艺术圈和媒体,她不具备这么强的技术侦查能力。
除非……她一直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睛。我想起以前好几次,我在速写本上刚画出个雏形,
没过几天,慕雪瓷就会在饭桌上“不经意”地提出一个极其相似的点子,
那时我只当是心有灵犀。甚至有一次我私下跟朋友抱怨她的画匠气太重,
第二天她就冷着脸问我是不是对她的作品有意见。当时我只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
却是一阵彻骨的寒意。季晏清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需要我帮你查吗?”“不用。
”我摇了摇头,“这件事,只能我自己来。”季晏清没再多问。
她给我留下一串新的钥匙和一部新手机。“想清楚了,联系我。
”新的住处是一个安保严密的高档公寓,季晏清名下的产业。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
我拿着那十万块,买回了最基础的画材。这笔钱是她对我的羞辱,现在,
我要用它筑起送她下地狱的阶梯。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
我复盘了和慕雪瓷认识以来的所有细节。那些被我忽略的,被我认为是“爱”的细节。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钢笔上。那是五年前,我生日时,
慕雪瓷送我的礼物。一支德国手工定制的钢笔,价值不菲。她说,希望这支笔,
能写出更多伟大的灵感。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我盯着那支笔,
一个细思极恐的念头终于将所有疑点串联起来。其实我早就怀疑,只是需要一个确凿的证据。
我立刻出门,找到一家最专业的电子设备检测店。我把笔递给老板。“帮我看看,
这里面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一个小时后,老板把我叫到里间,表情凝重。他用镊子,
从拆开的笔杆里,夹出了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黑色零件。“最新款的窃听器,军用级别的。
”老板压低声音。“兄弟,你得罪什么人了?”我拿着那个小小的黑色零件,手脚冰凉。
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被监听的独角戏。但现在,这魔鬼听到的,
只会是我希望她听到的东西。我走出检测店,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5.知道了底牌,
棋局就不一样了。我联系了季晏清,只说了一句话。“我要参加‘金羽’拍卖会。
”“金羽”是本市每年规模最大的艺术品拍卖会,名流云集。季晏清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你想在那天动手?”“对。”“目标是哪一件?”“文森特的《海雾》。”电话那头,
季晏清倒吸一口凉气。文森特是一位已经去世的传奇画家,一生作品极少,
《海雾》是他失踪多年的遗作,这次重现于世,估价上亿。“陈舟,这件作品,
慕雪瓷势在必得。”季晏清说,“她想用这幅画,来奠定她画廊在国内不可动摇的地位。
”“我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一个让她从天堂掉到地狱的计划。
”我将我的计划和盘托出,那支窃听笔就放在我们之间的茶几上。季晏清听完,沉默了很久。
“风险太大了。”“一旦失败,我们都会万劫不复。”“所以,才刺激。”拍卖会当天,
会场衣香鬓影。慕雪瓷穿着一身高定礼服,挽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那是城中有名的地产商王总,也是她新的金主。她春风得意,享受着众人的吹捧。
我听见她对那男人娇笑:“王总,只要拿下《海雾》,我就是国内艺术圈第一人,到时候,
谁还敢提我那个穷酸出身?”她看到了角落里的我,眼神轻蔑地一扫而过,
然后故意提高了音量。“有些人,一辈子也只配待在阴影里。”我没理她,
只是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拍卖会开始,《海霧》作为压轴拍品登场。起拍价八千万。
慕雪瓷毫不犹豫地举牌。“一个亿。”全场哗然。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坐在后排,
也举了牌。“一亿一千万。”那是季晏清安排的人。慕雪瓷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眼神里带着些许恼怒。“一亿三千万。”“一亿四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