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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血染重生,冰花初现痛!钻心刺骨的痛从额角炸开,温热黏腻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裹挟着浓重的铁锈味,呛得人喉头发紧。叶商姒重重瘫倒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

浑身骨头像被拆碎重组,每动一下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疼。耳边是嗡嗡的鸣响,

视线在模糊与清晰间反复拉扯,最终死死钉在眼前那双金线绣云纹的男式锦靴上。这双脚,

她到死都不会忘。它的主人,余赫文——那个她前世爱到尘埃里,

却被弃如敝履、虐身虐心至死的夫君!“叶商姒,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头顶落下淬了冰般刻薄的声音,厌恶像针一样扎进耳膜。“不过是轻轻推了你一把,

就想赖上本少爷?像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就算真死了,也是死有余辜!”熟悉的台词,

复刻的场景,连额角伤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叶商姒猛地一个激灵,

涣散的神智瞬间被惊雷劈开——前世的记忆如决堤洪水,

汹涌着冲垮所有混沌:她如何痴缠余赫文,如何十里红妆嫁入余家;他如何冷待她,

如何为了白月光林妗青,一次次冤枉、羞辱,甚至抬手就打;最后,她如何被林妗青设计,

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被余赫文亲手灌下毒酒,在缠绵病榻的孤寂里,熬干最后一滴血泪,

含恨而终!原来,她不是死了,是回来了。回到了命运的转折点,

回到了这道伤疤初现的时刻!就是今天,林妗青故意在她面前摔进荷花池,

转头却哭着说是她推的。余赫文不问青红皂白,冲上来就为“心上人”讨公道,

狠狠将她推倒,让她额角撞上假山石,鲜血直流。前世,这一撞留下狰狞疤痕,

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也让她在余家彻底沦为任人践踏的尘埃,开启了无休止的悲惨生涯。

可这一世……不一样了!叶商姒眼底闪过冰棱般的寒芒,寒意深处,一点幽蓝微光悄然闪烁。

她清晰地感觉到,额角流血处,除了尖锐的痛,还有一股奇异的清凉感在滋生、蔓延,

像初春融雪,顺着血管钻进四肢百骸。“呵……”极轻的冷笑从她唇边逸出,

带着淬了毒的嘲讽。余赫文本等着看她哭哭啼啼、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没料到等来一声笑。

他眉头拧成疙瘩,语气更凶:“你笑什么?难不成撞坏了脑子?”周围仆从面面相觑,

窃窃私语像蚊蚋般嗡嗡响起:“少夫人莫不是吓傻了?流这么多血还笑得出来?

”“我看是没脸哭了吧,谁让她想害林小姐……”叶商姒无视那些议论,

也无视余赫文能杀人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用手肘撑着地面,

缓缓——却异常稳地——站了起来。没有前世的柔弱惶恐,只有一种令人心惊的平静。

鲜血染红半边脸颊,衬着她冷冽如霜的眼,竟生出几分妖异的美。“余赫文,”她开口,

声音不高,却像冰珠落玉盘,清晰砸进每个人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与冷漠,

“你口口声声说我推了林妗青,证据呢?”余赫文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直接反驳。

在他印象里,叶商姒永远逆来顺受,哪怕被冤枉,也只会红着眼眶哭“不是我”,

何时这般冷静地质问过他?他随即勃然大怒:“证据?妗青亲口所说,就是铁证!

难道妗青还会冤枉你不成?!”“哦?”叶商姒挑眉,目光越过他,

落在身后被丫鬟搀扶、弱柳扶风的林妗青身上,“林小姐,你确定,是我推的你?

”林妗青被她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盯得发毛,可戏已开演,哪有停的道理?

她挤出两滴泪,往余赫文身后缩了缩,哽咽道:“商姒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可……可你也不能这样害我呀……我的脚踝好痛……”余赫文见状,心疼得无以复加,

立刻将林妗青护得更紧,转头对叶商姒厉喝:“叶商姒!你看你把妗青吓成什么样子!

还敢狡辩?立刻给妗青道歉!”叶商姒却笑了,那笑容绽放在染血的脸颊上,

宛如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妖艳又危险。“道歉?该道歉的,恐怕不是我。

”她不再看那对令人作呕的男女,缓缓抬起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聚焦在她那只沾了尘土与血迹的手上——是要擦拭血迹吗?然而,

叶商姒的手指,径直触向额角仍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啊!”有胆小的丫鬟低呼一声,

慌忙闭上眼,以为会看到更血腥的场面。余赫文也皱紧眉,只觉她行为诡异到了极点。

但下一秒,所有***气都不敢喘——叶商姒的手指在伤口处轻轻一捻,

仿佛摘下了什么易碎的珍宝。她缓缓将手指举到眼前,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落,

清晰照亮了她指尖的事物:那不是血块,不是皮肉,是一朵花。

一朵指甲盖大小、由冰晶凝结而成的花。花瓣层叠如蝶翼,玲珑剔透,花心处一点殷红,

似浓缩的血珠被冰晶包裹,折射出璀璨又神秘的光华。丝丝缕缕的寒气从花瓣间逸出,

让周遭的空气都骤然凉了几分,连枝头的蝉鸣都弱了下去。静!死一般的寂静!

花园里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

目瞪口呆地看着叶商姒指尖那朵从伤口里“长”出来的冰花,连呼吸都忘了。

“妖……妖怪啊!”不知是谁第一个崩溃尖叫,打破了沉寂。仆从们吓得连连后退,

脸色惨白如纸,仿佛眼前站着的是吃人的厉鬼。林妗青也吓得花容失色,

死死抓住余赫文的胳膊,

成样子:“赫文哥哥……那……那是什么东西……好可怕……”余赫文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

活了十几年,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可与旁人纯粹的恐惧不同,

他脑中猛地闪过家族秘典里的模糊记载——一种近乎神迹的体质,

一种只在极寒之地孕育的奇花……他死死盯着那朵冰花,眼神从震惊、疑惑,

渐渐翻涌成难以置信的灼热。他认得!那是冰魄灵花!传说中的解毒圣药,万金难求,

有价无市!叶商姒……她怎么可能……叶商姒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尤其是余赫文变幻莫测的眼神,心中冷笑:果然,这世间总有人认得它的价值。

她故意将指尖的冰花往前递了递,让那刺骨的寒气几乎贴上余赫文的鼻尖。“余公子,

”她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你刚才说,我推了林妗青,罪大恶极,是吧?

”余赫文喉结滚动,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的目光全被那朵冰花勾住了。

叶商姒继续道,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的嘲讽:“那你为了给你的林妗青‘出气’,这一推,

让我流了血,还‘长’出了这么个玩意儿。”她晃了晃指尖的冰花,阳光在冰晶上跳跃,

流光溢彩。“你说,”她微微歪头,染血的脸颊配上纯真又邪恶的表情,冲击力十足,

“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林妗青尖声叫道,

试图用声音拉回余赫文的注意力。叶商姒淡淡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烦人的苍蝇。

“林小姐,与其关心我是什么,不如先想想,你污蔑我的事情,该如何收场。

”林妗青被她看得一哆嗦,色厉内荏地喊:“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推的我!

”叶商姒却不理她,目光重新锁定余赫文,语气骤然变冷:“余赫文,我耐心有限。

”余赫文猛地回神,心脏狂跳。他看着叶商姒,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残留的厌恶、巨大的震惊,最终都被发现稀世珍宝般的贪婪与算计吞噬。

如果叶商姒真有那种体质,她的价值,远超十个、百个林妗青!整个余家的命运,

都可能因此改写!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试图找回平日的高高在上,

语气却不由自主地软了几分,甚至带上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试探:“叶商姒,你……你这花,

是从哪里来的?”叶商姒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余公子眼睛瞎了?

当然是从我的伤口里来的。你推我一下,我流点血,开朵花,很公平,不是吗?

”她将“你推我一下”几个字咬得极重,像针一样扎进余赫文心里。

余赫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哪里还顾得上林妗青的委屈,

满脑子都是冰魄灵花和叶商姒身上的秘密。他盯着那朵花,

又看看叶商姒额角虽不再流血、却依旧狰狞的伤口,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滋生。

“这花……”他艰难地开口,“可否……给我一看?”此话一出,连林妗青都惊呆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赫文哥哥!你怎么能要这个妖女的东西!”叶商姒却像是早有预料,

唇角勾起一抹尽在掌握的淡笑。她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捏住冰花的花茎,

动作优雅得像在欣赏一件稀世艺术品。然后,在余赫文渴望的目光中,

她手腕轻轻一抖——“啪嗒。”那朵晶莹剔透、价值连城的冰魄灵花,

竟被她随手扔在了脚下沾着泥土的青石板上。冰花与石头相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滚落在尘埃里,沾上了黑褐色的泥点。“想看?”叶商姒居高临下地看着瞬间僵住的余赫文,

用沾着血渍的绣花鞋尖,轻轻点了点地上的冰花,语气轻蔑得像在谈论一件垃圾,

“自己捡啊。”说完,她不再看余赫文精彩纷呈的脸色,

也无视林妗青和仆从们惊骇欲绝的表情,径直转过身,挺直脊背,踩着平稳的步伐,

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让她前世受尽屈辱的花园。阳光将她染血的背影拉长,

那背影不再柔弱,而是充满了涅槃重生的决绝与力量。只留下一地死寂,

和一朵躺在尘土里、却依旧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冰晶之花。余赫文看着那朵花,

又看看叶商姒消失的方向,拳头紧紧握起,指节泛白,眼中情绪翻涌,

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叶商姒……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曾经被他视作草芥的女人,似乎从地狱爬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而这场游戏,好像才刚刚开始。2 明码标价,京城哗然寒意刺骨,顺着领口钻进骨髓。

但比寒风更冷的,是余赫文那双写满惊疑与贪婪的眼睛。叶商姒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纤细的指尖捏着那朵由自己鲜血凝结而成的冰魄灵花,

感受着其中与生命本源相连的清凉力量——额角的伤口已然愈合,

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痕迹,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花托。她站起身,拍了拍裙角的尘土,

动作从容得仿佛刚才那个被推倒在地、狼狈不堪的人不是自己。“妖……妖怪啊!

”一个胆小的丫鬟终于承受不住这诡异的冲击,尖叫声划破了花园死寂的空气,

惊飞了枝头栖息的麻雀。这声尖叫,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余赫文。他猛地回过神,

脸上血色尽失,指着叶商姒,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妖花是从何而来!”叶商姒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他,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她轻轻一笑,将冰花举到阳光下端详,

晶莹的花瓣折射出炫目的七彩光华,晃得人眼晕。“妖花?”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玩味,

“余公子自诩见多识广,难道不认得这是能解百毒、千金难求的冰魄灵花?你说,

若是把它拿到市上去,能换多少灵币?”余赫文呼吸一窒。他当然认得!正是因为认得,

才更加无法接受——这种只存在于古籍传说中的灵物,

怎么可能从一个他视为草芥的“废柴”伤口里长出来?“***!定是你用了什么妖术!

”余赫***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喝道,“来人,把这个妖女给我拿下!

”周围的护卫面面相觑,看着叶商姒手中那朵散发着纯净灵力的花,

再看看她额上已然愈合的伤口,一时竟无人敢上前。这景象太过诡异,

早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叶商姒将他们的畏惧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这就是力量带来的差别:当你弱小可欺时,

人人都可踩上一脚;当你展现出足以打败认知的能力时,恐惧便会取代傲慢。“拿下我?

”叶商姒向前一步,目光骤然锐利如刀,直刺余赫文,“余赫文,你刚才那一推,

价值一株冰魄灵花。这笔账,我叶商姒记下了。

至于你们……”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曾对她面露鄙夷或助纣为虐的人,声音不大,

却像冰珠砸在玉盘上,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从前种种,我亦铭记于心。来日方长,

我们……慢慢算。”说完,她不再理会身后一片死寂的众人,握着那朵冰花,挺直脊背,

一步步走出了这个囚禁了她前世今生的华丽牢笼。阳光洒在她单薄却决绝的背影上,

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与身后阴沉的余府形成刺眼的对比。

余府的大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也彻底关上了她作为“虐文女主”的过去。接下来的三天,

叶商姒在京城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

她当掉了身上唯一一件还算值钱的翡翠簪子——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前世她视若珍宝,

却被林妗青故意打碎,如今换作盘缠,倒也算是物尽其用。换来的灵币,足够她暂时安身,

并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她盘下了朱雀大街上一家恰好关张待售的铺面。铺面位置极好,

临着最繁华的街口,只是前主人经营不善,生意惨淡到关张。

叶商姒看都没看所谓的“风水”,直接付了定金,利落得让牙行老板都惊掉了下巴。

她的举动,自然落入了各方势力的眼中。一个被余家“赶出来”的孤女,

竟然还敢在京城最贵的地段盘铺子?简直是不知死活的笑话!消息很快传回了余府。

“你说什么?她盘下了朱雀大街的铺子?”余赫文听到管家汇报,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

手里的茶杯都抖出了水,“她是疯了吗?还是觉得靠那点妖术就能在京城立足?

真是天大的笑话!”林妗青依偎在他身边,柔声道:“赫文哥哥,看来她是破罐子破摔了。

说不定是想开个绣坊或者小吃铺子,苟延残喘呢。毕竟,离开了余家,她什么都不是。

”余赫文搂紧她,语气不屑:“跳梁小丑罢了。不必理会,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跪着回来求我收留!”他们笃定叶商姒会沦为更大的笑柄,却没料到,

三天后,当那家铺面焕然一新,挂上崭新的牌匾时,

整个京城都被震得哑口无言——“灵姒阁”。名字不算出奇,出奇的是牌匾下方,

悬挂着的一幅巨大的、用上等云锦书写的“告示”。那告示上的内容,如同平地惊雷,

瞬间点燃了整个京城的舆论。告示上没有一句招揽生意的客套话,

只有冷冰冰、却足以打败所有人认知的规则:【灵姒阁规】一、本阁不出售丹药符箓,

只“出售伤痛”。二、交易细则如下(价目均为起步价,

伤势轻重及产出灵物品阶浮动):- 普通皮外伤:可产“止血草”“愈肌花”等低级灵材。

价:一千灵币起。- 伤筋动骨:可产“续骨花”“生髓兰”等中级灵材。价:十万灵币起。

- 重伤濒死:可产“冰魄灵花”“涅槃莲”等顶级灵材。价:面议。另,需签订生死契约,

本阁主不保证一定能开出指定灵物,亦不保证自身存活,购买者需承担全部风险。

三、所有求购者,需当面陈述伤人者名讳及事由,经本阁主认可,方可交易。

心术不正、隐瞒事实者,千金不售。——阁主:叶商姒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朱雀大街上。

所有围观的人,无论是挑着担子的小贩、穿着锦袍的修士,还是各方势力的探子,

全都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眼花了。“出……出售伤痛?我是不是没睡醒?

”“伤口里长出灵花?这叶商姒是被余大少抛弃,刺激过度疯了吧!”“肯定是!

你看她写的什么‘涅槃莲’,那是传说中的神物,她以为自己是仙女儿下凡?

”“低级灵材也就罢了,冰魄灵花?哈哈,怕不是用糖水冻的吧!

”嘲讽声、质疑声、哄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差点把灵姒阁的门槛给淹了。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叶商姒疯了,这“灵姒阁”注定是京城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余赫文和林妗青正在对面的“听雨轩”茶楼雅间喝茶,听着下人的禀报,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出售伤痛?陈述事由?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余赫文拍着桌子,

笑得直不起腰,“本少爷倒要看看,哪个傻子会去上这个当!”林妗青也掩嘴轻笑,

指尖捻着帕子:“赫文哥哥,看来我们高估她了。她这不是挣扎,是自取其辱。

我们就等着看她门可罗雀,最后灰溜溜滚出京城吧!”灵姒阁开业第一天,大门敞开,

却无一人敢真正踏入——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有吐口水的,有指指点点的,

就是没有一个求购的。第二天,依旧如此。嘲讽的声音越发响亮,

甚至有人在门口贴了“疯子阁”的纸条,被伙计悄悄揭了下来。第三天,

连围观的人都少了大半——大家似乎对这个“疯子”失去了兴趣,

转而讨论起城西新开的戏班子。余府的下人们更是将此事当作***的笑料,

肆意谈论着叶商姒的“痴心妄想”,连余承宗都听说了,只淡淡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便没再理会。然而,叶商姒却毫不在意。她待在阁内,悠闲地泡着雨前龙井,

翻看着从客栈借来的古籍,仿佛外界的风雨与她无关。她在等,等一个契机,

等一个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或者,等一个她早已预料到的“熟人”。第四天傍晚,

夕阳西沉,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灵姒阁的伙计正准备上门板打烊,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身形佝偻的老者,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花白的胡子都在抖,

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颤抖着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叮铃——”门上挂着的铜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阁内的宁静。叶商姒从内室走出,

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余府后厨负责劈柴挑水的老王仆。前世,她被关在柴房饥寒交迫时,

这位沉默寡言的老王仆曾偷偷塞给她两个冷馒头——虽然微不足道,

却是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唯一的一点暖意。老王仆见到叶商姒,“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老泪纵横,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叶……叶小姐……求您救命啊!

”叶商姒没有立刻扶他,只是平静地走到主位坐下,指尖叩了叩桌面:“王伯,何事相求?

起来说话。”老王仆不肯起,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叶小姐,

小老儿的老伴得了怪病,浑身溃烂,气息奄奄,城里的医师都瞧遍了,

说是除非有滋养神魂、祛除邪毒的灵药,否则……否则就熬不过这几天了!

小老儿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看到小姐的告示……斗胆前来……”叶商姒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皲裂的双手,

前世的记忆浮现——那些馊饭冷菜,确实有这老仆经手,但他并非主谋,只是听命行事。

而那两个冷馒头的情分,她一直记得。“我的规矩,你可清楚?”她问。“清楚!清楚!

”老王仆连忙点头,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老脸涨得通红,

“小老儿……小老儿曾受余赫文少爷之命,

克扣过您的饭食……有时送去的都是馊饭冷水……小老儿罪该万死!

但求小姐看在人命关天的份上,救救我老伴!小老儿愿意做牛做***答您!”说着,

他又重重磕下头去,额角都磕出了血印。叶商姒沉默片刻,起身走到他面前,

取出一根普通的荆条,递给他:“你要的是‘安神花’吧?价目表上,伤筋动骨级别,

十万灵币起。你,付不起。”老王仆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他一个杂役,

一辈子也攒不下十个灵币,何况十万?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不过,”叶商姒话锋一转,

“你曾予我微末善意,今日又坦诚过错。我便破例一次。我不要你的钱。”老王仆猛地抬头,

眼中重燃希望,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小姐……您……”“拿起它,在我背上,抽一下。

”叶商姒将荆条塞进他手里,转身背对他,声音平静无波,“陈述你克扣我饭食之事。

这一抽,换一朵安神花。这便是‘交易’。”老王仆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荆条,

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使不得!小姐!使不得啊!您是贵人,

小老儿怎么能打您……”“要么照做,拿花救人。要么,现在离开。”叶商姒语气不容置疑,

脊背挺得笔直。老王仆看着叶商姒单薄的背影,又想到病榻上气息奄奄的老伴,最终一咬牙,

流着泪举起荆条,颤声道:“小老儿……曾奉余赫文之命,

克扣叶小姐饭食……送过馊饭冷水……多有得罪!”说完,闭眼轻轻抽了下去。“啪!

”一声轻响。荆条在叶商姒月白的裙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对她而言,

这痛楚微不足道,远不及前世被余赫文推倒撞假山时的万分之一。但下一刻,

奇迹发生了——那道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鼓起,皮肤下仿佛有莹光流转,

带着淡淡的暖意。紧接着,

一朵小巧精致、花瓣如同白玉般温润、散发着宁静祥和气息的小花,

从那红痕顶端缓缓生长出来,悄然绽放。淡淡幽香弥漫开来,让整个厅堂都变得清新雅致。

正是“安神花”!老王仆目瞪口呆,手中的荆条“哐当”掉在地上,他张着嘴,

半天说不出话——虽然早听说了传闻,但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足以让他忘记呼吸!

门外并未完全散去的几个围观者,透过门缝看到了这一幕,瞬间炸开了锅!“开了!

真的开了!”“从伤口里长出来的!是真的安神花!”“我的天!那花瓣的光泽,

是货真价实的中级灵材!”“这叶商姒……不是疯子!是神人啊!”惊呼声如同海啸般传开,

瞬间吸引了街上过往的行人,灵姒阁门口再次挤满了人,比前几天还要热闹。

叶商姒仿佛没听到外面的骚动,她平静地转过身,摘下那朵安神花,

递给还在发愣的老王仆:“拿去救人吧。”老王仆如梦初醒,

双手颤抖地接过那朵仿佛有生命的花朵,热泪盈眶,又要磕头:“谢谢小姐!

谢谢小姐救命之恩!小老儿这辈子做牛做马……”“不必。”叶商姒打断他,“记住,

你我用‘伤痛’做了交易,两清了。去吧。”老王仆千恩万谢地捧着花,

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恨不得立刻飞回家里救老伴。而他带来的这个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

飞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茶馆、酒肆、青楼、世家府邸,

所有人都在谈论灵姒阁的“神迹”。灵姒阁门前,瞬间从门可罗雀变成了人山人海!

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往前挤,想要亲眼见证奇迹,或者,想要成为下一个交易者!

伙计忙得脚不沾地,连叶商姒都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而此时,

正在对面“听雨轩”与友人饮酒的余赫文,被楼下突如其来的巨大喧哗惊动。他推开窗,

看到灵姒阁前水泄不通的景象,以及人群中疯狂传播的“老王仆求得安神花”的消息,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中的白玉酒杯“啪嚓”一声,被他捏得粉碎,碎片扎进掌心,

流出鲜红的血。他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后变得一片铁青——叶商姒……她说的,

竟然全都是真的!那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女人,真的拥有将“伤痛”化为绝世珍宝的能力!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和前所未有的悔恨,如同毒蛇般,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让他几乎喘不过气。3 求花?先自扇耳光!灵姒阁开业第五天,

京城已无人不知我叶商姒的规矩——想要我伤疤上开出的奇花,可以,拿钱,拿诚意,

更要拿脸来换。曾经诬陷我推她落水的白月光林妗青,此刻正被她父亲林逾明死死按着,

半拖半拽地站在灵姒阁的大堂里。林逾明穿着一身簇新的锦袍,

却不顾体面地对着我连连作揖,额头磕得通红:“叶商姒,小女无知,一时糊涂才犯下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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