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仙牢贬谪琵琶骨被仙锁刺穿的瞬间，我疼得眼前发黑。血顺着锁链往下滴，

落在展开的圣旨上，晕开一片猩红。"宋小鱼，举报仙官贪腐有功，

"执刑的仙使冷冰冰地念，"贬入凡间十年，掌***司，不得擅用仙法。"我抬头看他，

咧嘴笑了："多谢啊，记得替我问候你主子——就说他贪污的账本，我备份了三百份。

"仙使脸色一沉，猛地拽动锁链。剧痛让我跪倒在地，耳边是他压低的威胁："到了凡间，

管好你的嘴。"锁链抽离的瞬间，我重重摔在***司的破院子里。

这地方比我想的还糟——掉漆的匾额，漏雨的屋顶，连案桌上的灰都积了三寸厚。

我随手抹了把，露出底下刻的"明镜高悬"，可惜镜字已经缺了半边。"大人！大人救命啊！

"院门被撞开，一个穿素衣的姑娘扑进来，怀里抱着具女尸。她跪着往前蹭，

在青砖上拖出两道血痕。"刘尚书之子逼死我姐姐，"她嗓子哑得吓人，"官府却说是自尽！

"我掀开盖尸布，女尸脖子上紫黑的勒痕刺得人眼疼。翻开仵作笔录，

白纸黑字写着："无外伤，系自缢。""有意思。"我弹了弹案卷，"这么明显的掐痕，

当别人都是瞎子？"姑娘砰砰磕头："求大人做主！"我往后一靠，

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这案子明显有鬼，"我摸出把瓜子开始嗑，

"但我刚被贬下来，不想惹麻烦。"姑娘瘫软在地，眼泪混着额头的血往下流。"不过嘛，

"我吐掉瓜子壳，"听说城隍庙最近闹鬼，冤死的人去哭一哭，说不定..."话没说完，

她爬起来就往外冲。我翘起二郎腿，看着漏雨的屋顶。

一滴水正好砸在"明镜高悬"的"镜"字上，把剩下的半边也冲花了。"要变天喽。

"2 首杀反转第二天清早，衙门口挤满了人。我打着哈欠推开大门，

差点踩到蹲在台阶上的小乞丐。"大人！刘公子死了！"小乞丐拽着我裤腿喊，

"和翠烟姐姐一样，脖子上全是紫印子！"人群自动分开条路。我慢悠悠晃到刘府，

门口的家丁脸色惨白，想拦又不敢拦。刘公子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

嘴角还留着干涸的白沫。我掀开他衣领——嚯，和那花魁脖子上的掐痕一模一样。"闹鬼了！

"刘夫人瘫在地上哭嚎，"昨晚有女人在窗外唱曲儿..."我瞄见床底下露出半截绣花鞋，

正是昨天那花魁姐姐的。"早说了城隍庙闹鬼嘛。"我拍拍袖子往外走，"节哀啊。

"刘尚书堵在门口，脸色铁青："宋大人，这事你必须给个交代！""交代？"我掏掏耳朵，

"令郎玩死姑娘的时候，您要过交代吗？"他扬手要打，我侧身避开。刘尚书用力过猛，

自己绊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围观的百姓哄笑起来。我翘班去了醉仙楼。

店小二抖着手给我倒酒："大人，刘尚书悬赏千两抓凶手呢...""关我屁事。

"我灌了口酒，"再来盘酱牛肉。"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我手腕一疼，

那道灵力镣铐浮现出来，烫得皮肤滋滋响。仙使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宋小鱼！

你纵鬼杀人触犯天条！"我甩甩手腕："证据呢？""昨夜子时，你让那女子去城隍庙招鬼！

""我让她去哭坟，"我夹了块牛肉，"又没教她杀人。"镣铐突然收紧，

疼得我筷子掉在地上。仙使冷笑："再犯一次，魂飞魄散！"我捡起筷子擦了擦，

冲吓呆的小二咧嘴一笑："牛肉不要了，换壶烈酒。

"3 贪官现形我在赌坊门口撞见了李县令。他正搂着两个姑娘往外走，腰带松垮垮地挂着，

官印都快掉出来了。"哟，这不是宋大人吗？"他眯着醉眼笑，"***司穷得揭不开锅了？

"我掂了掂钱袋："玩两把？"半个时辰后，我输光了所有银子。

李县令笑得满脸褶子："宋大人手气不太行啊！""手气不行，眼力还行。

"我指了指他头顶的房梁，"那儿好像要塌。"李县令拍桌大笑："你输疯——""轰！

"房梁砸下来的瞬间，我拽开他身边的姑娘。李县令被埋在木头堆里，官服撕开个大口子，

怀里掉出七八本账册。看热闹的乞丐顺手捡起一本："江北赈灾粮...每石克扣五钱？

"人群瞬间炸了。"还给我！"李县令从废墟里爬出来，满脸是血地扑向乞丐。我伸脚一绊，

他直接摔进臭水沟。账本散了一地，白纸黑字记着这些年贪的每一笔。"李大人，

"我蹲在沟边问他，"你说这些够砍几次头？"他瘫在淤泥里发抖，

突然指着我吼："是你搞的鬼！那房梁——""我可没碰过房梁。"我亮出灵力镣铐，

"这玩意儿盯着呢。"捕快们闻讯赶来，领头的捡起账本翻了翻，脸色大变："押回大牢！

"李县令被拖走时还在嚎："宋小鱼！你不得好死！"我掏掏耳朵，转头问乞丐："饿不饿？

我请你吃面。"面摊上，乞丐狼吞虎咽："大人，您真是神了！""巧合而已。

"我吹开面条上的葱花，"对了，明天我要去趟城西。

"乞丐筷子一抖："那儿是张恶霸的地盘...""巧了，"我喝了口面汤，

"我就爱见恶霸。"手腕上的镣铐突然发烫。仙使的声音阴魂不散："宋小鱼！

你又在算计什么？"我甩甩手腕："吃面也算犯天条？

"面摊老板突然尖叫着指向天空——一道惊雷正劈在赌坊的废墟上，火苗窜起三丈高。"看，

"我嗦完最后一口面，"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4 恶霸自爆城西肉铺前围满了人。

张恶霸正揪着个老汉的衣领，案板上的砍刀还滴着血。"老东西！"他喷着唾沫星子，

"敢少交保护费？

"老汉哆嗦着捧出几个铜板："就...就这些了..."我挤进人群："张老板，

生意兴隆啊。"张恶霸斜眼瞪我："***司的？滚远点！""别急嘛。

"我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壶，"喝口茶消消气？""谁要喝你的——"他挥手就打。

茶壶摔得粉碎，瓷片飞溅。张恶霸突然惨叫——他手腕被划破，血滴在案板的砍刀上。

人群里突然冲出个老捕快："这血...这血..."他颤抖着掏出一块发黄的布条，

往血痕上一按——颜色分毫不差！"十年前赵家灭门案！"老捕快红着眼吼，

"凶手留下的血衣料子，和这血型对上了！"张恶霸脸色唰地白了："胡扯！

""是不是胡扯，大牢里慢慢说。"我捡起块碎瓷片，"对了，这茶壶可是官窑的，

砸了要赔十两。"他突然暴起，抡起砍刀扑来。我侧身一让，他踩到茶渍滑倒，

砍刀"铛"地劈在自己腿上。"啊——！"杀猪般的嚎叫中，老捕快带人把他捆成了粽子。

回衙门的路上，灵力镣铐突然烫得惊人。仙使的虚影浮现在空中："宋小鱼！

你故意诱导凶徒自伤！""我诱导什么了？"我晃了晃手腕，"茶是他自己打的，

刀是他自己挥的。""那血衣证据怎会刚好——""巧了不是？"我打断他，

"你们仙界管这个叫...天网恢恢？"虚影气得扭曲："你等着！"我哼着小曲走进衙门，

却看见个穿锦缎的姑娘正在堂上哭。"大人！"她指着跪地的丫鬟，"这贱婢偷了我的金簪！

"丫鬟额头磕出了血："奴婢没有..."我打了个哈欠："小姐，你袖袋第三层鼓囊囊的，

不硌得慌？"她脸色大变，下意识捂住袖子。金簪"当啷"掉出来，

连带掉出的还有玉佩、银票...全是衙门失窃清单上的物件。丫鬟哇地哭了。

我拍拍惊堂木："结案。"后堂突然传来"砰"的巨响——仙使真身降临，

一脚踹翻了供桌："宋小鱼！你触犯天条第七款第三条！"我掏掏耳朵："哪条来着？

""凡仙官不得以任何形式干预凡间司法！""哦。"我指了指他脚下，

"你踩碎的可是证物。"他低头一看——那供桌底下，正粘着张恶霸贿赂县衙的名单。

5 仙界问罪仙使的脸气得扭曲变形。他一把抓起供桌残片下的名单，

指尖窜出三昧真火要烧毁。我抄起茶壶就泼——"滋啦！"火灭了，名单湿漉漉地飘在地上，

墨迹晕开但字迹犹存。"干预司法？"我指了指他手里的火苗，"你这算不算知法犯法？

"仙使猛地掐诀，我手腕上的镣铐骤然收紧，勒得骨头咯咯响。"刘公子之死，李县令落马，

张恶霸伏诛——"他每说一句，镣铐就紧一分，"桩桩件件都有你推波助澜！

"我疼得冒冷汗，却咧嘴笑了："证据呢？""昨夜子时，你让花魁去城隍庙招魂！

""我让她去哭坟。""今***故意激怒张恶霸！""我请他喝茶。"仙使暴怒，

袖中飞出一道金符直贴我额头："搜魂！"剧痛炸开的瞬间，衙门大门被撞开。

花魁扶着个披头散发的道士冲进来："大人！抓到了！刘尚书雇他给翠烟姐下锁魂咒！

"道士瘫在地上抖如筛糠，怀里掉出张血符——和刘公子尸体上残留的一模一样。

仙使的金符突然僵在半空。"哟，"我抹了把额头的血，"这不是仙界的禁术吗？""胡说！

"仙使猛地收符，"这明明是...""是你上月批给刘尚书的'镇宅符'。

"我踢了踢道士，"说吧，谁教的？

"道士哆哆嗦嗦指向仙使："他...他小舅子卖给我的..."满堂哗然。

仙使的脸唰地惨白。我晃了晃手腕："现在，谁触犯天条？"他暴起掐诀要灭口，

我猛拽他袖子——"哗啦！"袖袋撕裂，十几张受贿清单天女散花，

最大那张写着"刘尚书赠金蟾一对，换锁魂符三张"。衙门外突然雷云密布，

玉帝的虚影若隐若现。

仙使腿一软跪在地上："陛下...臣冤枉..."我捡起张清单扇风："热死了，

仙界也搞贪污啊？"6 玉帝裁决玉帝的虚影笼罩整个衙门，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仙使瘫在地上发抖："陛下明鉴！这都是宋小鱼栽赃——""闭嘴。

"玉帝的声音震得瓦片簌簌掉灰。一道金卷从云中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仙使受贿的记录。

"去年腊月收李县令珊瑚树一株，换江北布雨符三张。""今年三月纳刘尚书夜明珠十颗，

批锁魂禁符五道。"每念一条，仙使就矮一寸，最后整个人趴在地上像条癞皮狗。

我举手："陛下，我补充一条——""他小舅子在凡间开黑市，专卖仙界禁符。

"玉帝的金眸转向我："宋小鱼，你可知罪？""知罪。"我爽快点头，

"我不该举报仙官贪污，害您丢面子。"围观百姓哄笑起来。玉帝的虚影晃了晃，

居然也翘了下嘴角。"仙官林德，革除仙骨！"天雷轰然劈下，仙使瞬间变成焦炭。

我手腕一轻，灵力镣铐"啪嗒"落地。玉帝的金卷飘到我面前："***司宋小鱼，

擢升三品仙官，即日回天界述职。"我捡起镣铐掂了掂："陛下，

这玩意儿能熔了打副麻将吗？"玉帝的虚影一滞。"开个玩笑。"我把镣铐往焦炭上一扔，

"微臣辞职。"满堂哗然中，我掏出仙印往案桌上一拍："***司太累，

我要去月宫找吴刚摸鱼——听说他砍了千年桂花树还没交罚款！"玉帝的虚影突然消散，

云层里传来闷雷般的笑声。

花魁冲上来抱住我哭："大人别走..."我拍拍她肩膀："记住，

以后谁欺负你——""就去城隍庙哭坟！"她破涕为笑。衙门外，

小乞丐举着根糖葫芦拼命挥手。我揉揉他脑袋："走，吃肉去。"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手腕上再没有该死的镣铐勒着。爽！7 月宫摸鱼我扛着包袱踹开月宫大门时，

吴刚正趴在桂花树下打盹，斧头歪在一边。"喂！"我一脚踢飞斧头，

"玉帝让我来监督你砍树。"吴刚吓得一哆嗦，滚了满身桂花："监、监督？""骗你的。

"我往树下一瘫，"老子辞职了。"他愣了半天，突然扑过来握我的手："恩人啊！

"原来这憨货被罚砍树千年，就因为当年撞见仙使受贿说了句实话。"早说嘛。

"我掏出从仙使袖袋顺来的留影珠，"看看这个。"珠子映出仙使收钱的画面，

连刘尚书送金蟾时说的"求大人弄死那贱婢"都录得清清楚楚。

吴刚眼睛瞪得比月亮还圆："这、这能翻案啊！""翻个屁。"我嚼着桂花糕，

"玉帝早知道了，就是缺个由头清理门户。"远处突然传来仙乐，七仙女驾着云飘来。

领头的红衣仙女冷笑："吴刚！今日为何没交桂枝？"吴刚吓得往我身后躲。

我甩出留影珠："姐姐们看看这个？"仙女们凑过来一看，脸色顿时精彩纷呈。

"林德这混蛋！"红衣仙女咬牙，"上月还罚我们织云锦送礼！""就是！"绿衣仙女跺脚，

"我熬了三宿织的霞帔，转头就见他小舅子拿去卖了！

"我抓了把桂花撒向人间："要不...咱们也罢工？"仙女们对视一眼，

突然齐刷刷扯断云锦。红衣仙女把梭子往云里一扔："走！告御状去！

"她们驾云冲向凌霄殿，吴刚激动得直搓手："要、要变天了！"我翘着二郎腿哼小曲，

忽然听见"咚"的一声——玉兔把药杵砸在了嫦娥脚上。"对不起！"玉兔哭唧唧的，

"我、我太激动了..."嫦娥揉着脚笑出声："砸得好！那药杵还是林德逼我炼丹用的。

"吴刚突然抱起酒坛："喝、喝酒！"桂花酿刚倒满，天边突然炸开七彩祥云。

玉帝的圣旨声震得月宫发抖："即日起，废除仙使一职！""七仙女掌监察司，

吴刚任蟠桃园总管！"我们举坛相撞，酒液溅在桂花上亮晶晶的。

吴刚醉醺醺地指着我："宋、宋兄呢？

"我摸出根鱼竿往肩上一扛："我啊——""专职钓鱼，***气玉帝。

"8 凡间余韵我在月宫混了半个月，凡间却闹翻了天。小乞丐骑着仙鹤闯进月宫时，

我正在教玉兔烤桂花饼。"大人！"他滚下鹤背就喊，"刘尚书悬赏万两买您人头！

"我掰了块饼塞他嘴里："慢点说。"原来我走后第三天，刘尚书就勾结山匪血洗***司。

花魁带着百姓躲进城隍庙，当夜庙里阴风大作——"翠烟姐姐的鬼魂显灵了！

"小乞丐满眼放光，"带着百来个冤魂，把山匪全吊死在衙门房梁上！

"吴刚的酒坛"咣当"掉地上："这、这也行？""刘尚书呢？"我擦掉指尖的饼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