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站在古董街入口，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的招聘启事。五年了。

五年前我被整个文物修复界封杀，从人人敬仰的天才修复师，

沦落到连最普通的修复工作都接不到的废物。招聘启事上写着：诚聘文物修复师，待遇优厚，

不看资历。不看资历四个字，像是专门为我写的。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这条熟悉的街道。

石板路还是那么窄，两旁的古董店依然错落有致。只是曾经最繁华的那家"墨轩古玩"，

已经换了招牌。现在叫"祁记古董"。我的脚步慢了下来。祁墨。这个名字像一根刺，

扎在我心里整整五年。五年前，正是他在所有人面前指控我故意损坏那件清代花瓶，

毁了我的前程。也毁了我们三年的感情。"小雨姐？"身后传来惊喜的声音。我回头，

看到一个圆脸的女孩跑过来。"真的是你！我是小柔啊，还记得我吗？"沈小柔，

祁墨的表妹，五年前还是个高中生。"小柔。"我勉强笑笑，"你长这么高了。""小雨姐，

你这些年去哪了？表哥一直在找你，他说...""找我？"我冷笑，"找我继续算账？

"沈小柔急忙摇头："不是的，表哥他...""算了。"我打断她，"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我指了指手里的招聘启事："这是你们店贴的？"沈小柔愣了下，点点头："是啊，

表哥说要找个厉害的修复师。小雨姐，你要来应聘吗？那太好了！"我苦笑。

如果祁墨知道来应聘的人是我，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还有什么好怕的？"带我去见他吧。"祁记古董占了整整三间门面，

比五年前的墨轩古玩大了一倍。门口摆着一对汉白玉狮子，威武非凡。店内陈设典雅，

各种古董分类摆放，从青铜器到瓷器，从书画到玉石，应有尽有。生意确实不错，

有好几拨客人在挑选东西。"表哥在二楼的工作室。"沈小柔小声说，"他现在脾气不太好，

你...""我知道。"我径直走向楼梯。五年不见，是该算算旧账了。二楼很安静，

走廊里摆着几幅字画，都是精品。沈小柔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就在那里。"我走过去，

推开门。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坐在工作台前，

正在清理一件青铜器。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小柔，我说过工作时间不要打扰我。

""不是小柔。"我开口。他的手一顿，缓缓转过身来。五年不见，祁墨变化很大。

原本温和的眉眼多了几分锐利，下颌的线条也更加冷峻。最明显的是那双眼睛，

曾经温柔如水，现在却冷得像冰。我们对视了几秒钟，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他先开口："米小雨。"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是我。

"我把招聘启事放在桌上，"听说你要招修复师？"祁墨看了一眼那张纸，

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你觉得我会要你？""为什么不？"我迎上他的目光，

"你写的是不看资历，我符合条件。""符合条件？"祁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一个毁掉价值连城文物的人，也符合条件？"这话像一个耳光，狠狠打在我脸上。五年了，

这个罪名我背了五年。"那件花瓶的事...""怎么，想翻案？"祁墨冷笑，"米小雨，

你别告诉我这五年你还在自欺欺人。"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需要这份工作。""需要？"祁墨走近一步，"你需要什么关我什么事？"距离太近了，

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五年前，我最喜欢窝在他怀里闻这个味道。

现在却让我心痛得快要窒息。"一个月。"我咬牙说，"给我一个月时间，如果我做不好，

我自己走。"祁墨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冷。

"好。"他说，"不过我有条件。"我等着他说下去。"试用期没有工资，

而且你要住在店里。"这简直是刁难。但我没有选择。"可以。"祁墨看起来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小柔会安排你的住处。还有..."他顿了一下，

声音更冷了："在我的店里，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过去的事情。你明白吗？"我点点头。

其实我想说，忘记过去的人不是我，是你。但我没说出口。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我需要这份工作，更重要的是，我需要查明五年前那件事的真相。

第二章沈小柔给我安排的房间在三楼，很小但很干净。"小雨姐，你真的要在这里工作吗？

"她坐在床边，眼中满是担忧，"表哥他...""他怎么了？""这五年他变了很多。

"沈小柔叹气，"以前的表哥多温柔啊，现在动不动就发脾气，而且..."她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而且他一直没交女朋友。"沈小柔小声说，"家里给他介绍了好多次，

他都拒绝了。"我的心莫名一紧，但很快又松开。关我什么事？"小雨姐，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明明那么相爱...""都过去了。"我打断她，

"现在几点了？我想看看今天要修复的东西。"沈小柔看了看表："下午三点。

表哥通常这个时候会在工作室，要不我陪你去？""不用，我自己去。"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重新上楼。工作室的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进来。"祁墨还坐在工作台前，

面前放着一件玉佩。那是一块羊脂白玉，雕工精美，但有一道明显的裂痕从中间贯穿而过。

"这是今天的任务。"祁墨头也不抬地说，"一个客户送来的传家宝，说是祖上传下来的，

要求修复。"我走近细看。这块玉佩的年代很久远，至少是明代的东西。玉质极佳，

雕刻的是龙凤呈祥的图案，工艺精湛。最关键的是，这道裂痕很特殊。

一般的裂痕都是不规则的，但这道裂痕却呈现完美的直线，像是被什么利器切开的。

"很奇怪，对吧？"祁墨终于抬起头，"你觉得这道裂痕是怎么来的？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从痕迹来看，应该是外力造成的。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切口太平整了，不像是意外损坏。"我皱眉，"更像是故意切开的。

"祁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继续。""而且这个位置很巧合。"我指着裂痕的位置，

"正好把龙和凤分开了。如果是意外，不会这么巧。""有意思。"祁墨站起身，

"那你觉得为什么要故意切开它？"我摇摇头："这需要更仔细的检查才能确定。

"祁墨走到我身边，伸手接过玉佩。他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我的，

冰凉的触感让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动作一顿，然后很快移开。

"修复的期限是一周。"他的声音又冷了下来，"你觉得没问题吧？

"一周时间修复这种程度的损伤，确实有些紧张，但也不是不可能。"没问题。

""那你开始吧。我去处理别的事情。"祁墨说完就要离开，我忽然叫住他。"等等。

"他回头："还有什么事？""这块玉佩的来历，你了解吗？""为什么这么问？

""修复古董不光是技术活，还需要了解它的历史背景。"我认真地说，

"这样才能选择最合适的修复方式。"祁墨沉默了一会："客户说这是他家的传家宝，

明代传下来的。""就这些？""就这些。"他顿了一下，"怎么，有什么问题？

"我总觉得这块玉佩不简单，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没什么，我先开始工作吧。

"祁墨点点头，转身离开。在他关门的瞬间，我听到他在走廊里跟人通电话。

"东西已经拿到了...她果然回来了...按计划进行。"虽然只听到几个词，

但我的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计划？为什么要特意提到"她回来了"？

难道我来这里应聘，不是巧合？我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也许只是普通的工作安排。

我重新将注意力转向那块玉佩。在专业的灯光下仔细观察，我发现了更多奇怪的地方。

玉佩的背面有几个很小的刻痕，隐藏在雕刻的花纹中，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些刻痕似乎是某种文字，但又不像常见的汉字。我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心跳开始加速。

这些刻痕...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五年前，就是那件出事的花瓶上，也有类似的刻痕。

当时我以为只是装饰图案，没有深究。现在想来，那些刻痕和这块玉佩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五年前的那件事，真的只是意外吗？

第三章我在工作室里待到了深夜。玉佩上的那些神秘刻痕让我越来越不安，

我试图找出它们的含义，但一无所获。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我连忙收起放大镜，

假装在整理工具。祁墨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还没休息？""马上就好。

"我接过茶杯，茶香扑鼻，是我最喜欢的茉莉花茶。他还记得我的喜好。

这个发现让我心中一暖，但很快又想起他刚才的冷漠，那点温暖瞬间消散。

"今天的进展怎么样？"祁墨在我对面坐下。"裂痕的修复方案我已经想好了，

用传统的金缮工艺应该能完美修复。"我说，"但是...""但是什么？"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决定问出口："这块玉佩真的只是普通的传家宝吗？

"祁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问？""我在上面发现了一些特殊的刻痕。

"我指着玉佩背面，"这些文字很奇怪，不像是装饰图案。"祁墨拿起玉佩，

仔细看了看："我没注意到。你觉得这是什么文字？""不确定。"我盯着他的表情，

"但我觉得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在哪里？"话到嘴边，我又停住了。五年前的事情，

我们都默契地避开不谈。现在提起，会不会让他更加厌恶我？"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祁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米小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之间，没必要遮遮掩掩。

""你真的想听？""说。"我深吸一口气："五年前那件花瓶上，也有类似的刻痕。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祁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猛地站起身："你还是忘不了那件事，

是吧？""我没有...""没有什么？"他的声音很冷，"米小雨，你毁了那件无价之宝，

现在还想找借口？""我没找借口！"我也站了起来，"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事实？

"祁墨冷笑，"事实就是你因为一时疏忽，让那件清代花瓶摔得粉碎！""不是的！

"我激动地说，"那件花瓶有问题！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够了！"祁墨猛地一拍桌子，

"都过去五年了，你还在自欺欺人！"他的愤怒让我清醒了一些。是啊，我在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当年他都不相信我，现在又怎么可能相信？"对不起。"我低下头，

"是我多话了。"祁墨看着我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冷硬下来。

"好好做你的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再听到。"他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工作室里。我坐回椅子上，盯着那块玉佩发呆。也许祁墨说得对，

我就是在自欺欺人。五年前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我应该认命，

老老实实完成这个修复工作，拿到工资就离开。但是，

那些神秘的刻痕...真的只是巧合吗？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米小雨？"声音有些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是谁。"你是...？""我是章华。

"章华！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文物修复师。五年前那件事发生后，

整个圈子的人都和我断了联系，包括章华。他为什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华哥？

"我有些意外，"你怎么...""我听说你回来了。"章华的声音很沉重，

"还听说你在祁记古董工作？""是的。""小雨，你赶紧离开那里。""什么？

""祁记古董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章华的语气很急切，"祁墨这个人，你不了解。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你什么意思？""五年前的那件事，不是意外。

"这句话像雷击一样击中了我。"你...你知道什么？""电话里不方便说。

明天晚上八点，老地方见面，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华哥..."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我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在发抖。五年前的事不是意外？那是什么？谁要害我？

为什么？一个个疑问在我脑海中翻滚，让我完全无法平静。我重新看向那块玉佩，

忽然觉得它就像一个诱饵，把我引到了这里。而我，像一个愚蠢的猎物，主动走进了陷阱。

第四章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出现在工作室。祁墨已经在那里了，

正在处理一幅古画。看到我的样子，他皱了皱眉："身体不舒服？""没事。

"我在工作台前坐下，"昨晚想修复方案想得太晚了。"祁墨没再说什么，

专心处理手头的工作。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开始准备修复玉佩的材料。

金缮工艺需要用到特殊的胶水和金粉，步骤复杂，容不得半点马虎。

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章华的话：五年前的事不是意外。

到底是什么意思？中午的时候，沈小柔给我送饭。"小雨姐，你脸色好差，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就是没睡好。"我勉强笑笑，"对了，小柔，你了解这块玉佩的来历吗？

"沈小柔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的玉佩："这个啊，是前天一个客户送来的。""什么样的客户？

""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沈小柔回忆着，"他说这是他们家的传家宝，

因为意外摔坏了，想要修复。""他叫什么名字？""这个..."沈小柔挠挠头，

"我没问呢，是表哥接待的。"我点点头，没再多问。但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一般来说，

送修这种贵重物品，都需要详细登记客户信息。祁墨做古董生意这么多年，

不可能不懂这个规矩。除非，这个客户有特殊身份。下午的时候，祁墨出门了，

说是去见一个重要客户。我趁机偷偷查看了一下登记册，

果然没有找到关于这块玉佩的任何记录。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晚上七点半，

我找借口出去买东西，实际上是去见章华。老地方是我们大学时常去的一家茶馆，位置偏僻，

很适合聊一些私密话题。章华已经在包间里等我了，五年不见，他变化很大，

头发花白了不少，脸上也多了很多皱纹。"华哥，你这些年过得不好？

"章华苦笑一声："还能怎么样？混口饭吃呗。"他给我倒了杯茶："小雨，五年前的事，

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你知道真相？""不全知道，但我知道那件花瓶有问题。

"章华的脸色很凝重，"那上面的刻痕，不是装饰图案。"果然！

我的心跳加速："那是什么？""是一种古老的密码。"章华压低声音，

"据说是明代一个秘密组织的联络方式。""秘密组织？""叫'寻龙会'。"章华点点头，

"专门寻找和收藏带有特殊意义的古董。这些古董表面看起来普通，实际上隐藏着重要信息。

"我想起了玉佩上的刻痕："那这些信息是什么？""有人说是宝藏地图，

有人说是某种秘密。"章华摇摇头，"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

这些东西很值钱，有人愿意为此杀人。"杀人！"华哥，你的意思是...""五年前，

有人故意让你修复那件花瓶，就是为了让你发现那些刻痕。"章华的眼神很严肃，

"然后制造一起'意外'，让花瓶损坏，这样就能掩盖真相。""但是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你的技术太好了。"章华叹气，"如果让你成功修复那件花瓶，

你肯定会发现那些刻痕的秘密。有人不想让这个秘密被发现。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那祁墨...""祁墨很可能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章华严肃地看着我，"小雨，你离他远一点。这个人不简单。

"我想起祁墨这几天的种种表现，心中涌起一阵寒意。难道，他对我的仇恨都是假的？

他让我修复这块玉佩，也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华哥，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也在调查这件事。"章华苦笑，"五年前你出事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

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里面有一些资料，你拿回去仔细看看。"我接过文件夹，

手都在发抖。"小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章华认真地说，"如果我的推测没错，

你现在很危险。""那我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是离开。"章华犹豫了一下，

"但如果你想查清楚真相，就要小心行事。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祁墨。

"从茶馆出来，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五年的委屈、愤怒、不甘，一齐涌上心头。

如果章华说的是真的，那我这五年的痛苦算什么？而祁墨...想到他今天温和的神情，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的仇恨是假的，他的冷漠也是假的。

他只是在演戏，为了达成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回到古董店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整栋楼都安静下来，只有二楼的工作室还亮着灯。我轻手轻脚地上楼，

准备回房间研究章华给我的资料。走过工作室门口时，我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祁墨在和人通电话。"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她已经开始怀疑了...按你说的，

再过几天就能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果然，章华说得对。

我只是祁墨计划中的一枚棋子。第五章我站在门外听了一会，但祁墨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迅速回到自己房间，反锁房门，然后打开章华给我的文件夹。里面有很多复印的资料，

包括一些古籍记录、新闻报道，还有几张照片。我仔细翻看，慢慢拼凑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寻龙会，确实存在。这个组织成立于明代，由一群古董商和学者组成，

专门收集和研究带有特殊刻痕的古董。这些刻痕记录的，是一个明代富商家族的宝藏线索。

那个家族在明末清初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将巨额财宝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

然后把地图信息分别刻在了十二件古董上。只有集齐这十二件古董，

才能找到完整的宝藏地图。几百年来，无数人在寻找这些古董，但大多数都下落不明。

直到最近几年，陆续有几件现世。五年前那件花瓶，就是其中之一。

而我现在修复的这块玉佩，很可能是另一件。看到这里，我彻底明白了。

有人想要得到这些古董，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抢夺，所以才设下这个局。先让我修复花瓶，

如果我发现了秘密，就制造意外毁掉证据。如果我没发现，就想办法把花瓶弄到手。

结果我确实发现了那些刻痕的异常，所以他们毁掉了花瓶，顺便毁了我的名声。而现在，

他们又找到了这块玉佩，所以用同样的手段把我骗来。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玉佩上的裂痕，真的是意外造成的吗？我急忙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仔细观察那些照片。果然，在一张明代古籍的插图中，我看到了完整的玉佩图案。

那块玉佩原本应该是圆形的，龙凤图案是一个整体。现在的裂痕，

正好把最关键的部分分开了。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弄坏了玉佩，为的是掩盖其中的信息。

但是为什么要让我修复呢？难道...他们想要的不是玉佩本身，

而是修复过程中能够发现的秘密？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颤。如果我的推测是对的，

那我现在的处境确实很危险。一旦我修复了玉佩，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他们就会...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正当我考虑要不要立即离开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小雨姐，你睡了吗？"是沈小柔的声音。我连忙收起资料，开门。"小柔，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表哥让我给你送这个。"沈小柔递给我一杯热牛奶，

"他说你最近睡眠不好，喝点牛奶有助于睡眠。"我接过牛奶，心情复杂。

祁墨还记得我有失眠的毛病。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他的关心是真是假了。"小柔，

你表哥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我试探着问。"异常？"沈小柔想了想，"没有啊，

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了，他今晚似乎心情不错，还哼歌了呢。"心情不错？

想到刚才听到的那通电话，我冷笑了一下。当然心情不错，计划进行得这么顺利。"小雨姐，

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沈小柔担心地看着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我勉强笑笑，"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要睡了。"送走沈小柔，

我看着手里的牛奶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喝，直接倒进了洗手池。

我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包括这杯看似无害的牛奶。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反复回想着这几天的种种细节，越想越觉得可怕。祁墨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

现在看来都可能别有用心。而我，就像一个愚蠢的猎物，一步步走进他设好的陷阱。

想到这里，我忽然下定了决心。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但这次，我要主动出击。

我要在他们伤害我之前，先查清楚真相。第二天一早，我故意表现得很正常，

按时来到工作室开始修复工作。祁墨也在，正在整理一些古籍。"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他关心地问。"很好，谢谢你的牛奶。"我对他笑笑，"确实很管用。

"祁墨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就恢复正常："那就好。修复进展如何？""很顺利。

"我指着玉佩，"我已经调配好了胶水，今天应该能完成拼接。""这么快？"祁墨走过来，

"我看看。"他站在我身边，仔细观察我的工作。距离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

感受到他的体温。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很开心。但现在，我只觉得背脊发凉。

"手法很娴熟。"祁墨称赞道，"看来你这些年没有荒废技艺。""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