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三月时,身为戍边统帅的唐莫寒,只因小青梅一句羡慕我能吃上妃子笑,
就带走了全部镇守边境的将士,星夜赶往岭南。胡人趁机大军杀入,婆母被砍伤,生死垂危。
我八次飞鸽传书,唐莫寒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带军回来,稳住了边境防线。
可他的青梅陆红袖却被胡人掳走,下落不明。现场只有一封她留下的血书,
写着我和胡人勾结,故意把唐莫寒叫走,只为让胡人将她凌虐致死。
唐莫寒二话不说烧掉了血书,说他相信我。父皇念他退敌有功,封他为镇国大将军。
可庆功宴当晚,我被他下药押入刑房,扒皮断骨,做成人彘。
眼睁睁看着刚成型的孩子被挖出丢进火盆。唐莫寒一刀刀捅在我身上,双目赤红地嘶吼,
“如果不是你这个善妒的蛇蝎毒妇,红袖根本不会死,你才最应该下地狱!
”“你的遗书我已经准备好,一个祸国殃民的敌国奸细,有什么脸当公主受百姓供奉,
明日便是你畏罪自杀大白天下的时候,公主的封号只配给为国守节的红袖。”我含恨而亡,
再睁眼,耳边传来胡***军撞击城门的呼吼声。一声声兴奋的吼叫声中,城门被撞开大洞。
婢女香竹顾不得主仆身份,焦急拉拽我,“公主,城门守不住了,
奴婢先护送你和老夫人离开吧。”我从上一世濒死的可怕回忆中惊醒过来,
攥紧手心逼迫自己冷静。“驸马回信了吗?”香竹红着眼递上纸条。
短短信笺上力透纸背的几个字,如利箭把我击穿。“尽管做戏,我绝不上你这毒妇的当,
这一世,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伤害红袖。”我心中寒凉,唐莫寒也重生了,这一次,
他选择陆红袖丢下满城百姓。香竹为我愤愤抱不平,“公主,陆红袖这个狐媚子,
蛊惑驸马带走所有边境将士才让胡人有了可乘之机,城门将破,胡人嗜杀成性,
城中百姓可怎么办,驸马怎么能这么不知轻重!”我咽下口中血腥味,抬手阻止,
“府中全部守军听令,兵分两路,一支去守住城门,一支疏散城中百姓。”话音刚落,
管家冲了进来,满目惶恐地大呼,“公主,府中遭突袭,几个胡人乔装混进仆从中,
老夫人被砍成重伤,危在旦夕。”我如坠冰窟,随管家刚跑进前院,
一股喷涌的鲜血飞溅在我身上。“母亲!”我箭步上前接住瘫倒的婆母,
扬起手腕上的梨花针对准正在屠戮仆从的几个胡人发射出去。梨花针上有剧毒,
胡人抽搐着倒地。我抱紧脸色发白的婆母,心如刀割。婆母拉住我,四下张望一番,
难以置信道,“寒儿呢?”我难以启齿,撇开目光,“夫君带兵去守城门了。
”婆母重咳一声,看着满地尸首,问管家,“你说,将军去哪儿了?”管家白着脸跪了下来,
“老夫人,将军……他,不在府中。”香竹再也忍不住,哽咽道,“老夫人,
驸马带走了边境所有将士去岭南,就为了给陆红袖摘荔枝!”婆母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猛地吐出一口血。我慌忙安抚。她摇着头,痛心疾首,“他可是大昭边境统军,
就为了一个小小女子的口腹之欲,竟然带走全部边境将士,
这个混账逆子是在拿大昭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啊!”是啊,我也想不通。上一世,
我因为孕期呕吐厉害食不下咽,心疼我的姑姑特意路经岭南给我捎了几颗金贵的荔枝。
陆红袖便与唐莫寒哭诉说我故意招摇,羞辱她这个贱民只有眼馋的份。
明明我说了愿意把荔枝都让给陆红袖。唐莫寒还是听信了她的话,
不仅将我手中那几颗荔枝踩的稀烂,还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心如蛇蝎,给陆红袖提鞋都不配。
随后不顾我的阻拦,带走了全部边境将士,将整个岭南的荔枝摘光后,
还将所有果树砍伐殆尽,害的百姓叫苦连天。
是我拿出自己全数嫁妆补偿了果农才压下这件事。而他享受着父皇的封赏,
却在庆功宴当晚将我扒皮抽筋,活活捅死,还把自己的亲生骨肉丢进火盆。我死后的头七,
陆红袖就‘死而复生’地回来了,哭着说自己坠落悬崖被好心人救了。这么破绽百出的理由,
唐莫寒竟然也信了,心疼地将她抱紧在怀里,说她是因为善良才得了善报。
两人就在我的棺椁前,忘我地苟且***。想到这,胸腔翻滚的恨意险些压制不住。
婆母喘着气正要说什么,突然间,一个守卫浑身是血地冲进来,“公主,城门破了,
胡人杀进来了。”声音未落,他瞪大眼,胸腔从后被捅了个对穿。
几个胡人提着卷刃的血淋淋大刀闯了进来。身边的丫鬟尖叫起来,连呼救命。
可府内守兵全都被我派出去了,府中剩下的只有一群老弱妇孺。我们像一群鸡崽被围追堵截。
整个院子都是胡人***邪的大笑声。“这么多女人,正好给兄弟们好好爽快爽快。
”“那个女人当真没说错,统军府就剩一群羔羊。”我用梨花针射杀了一个胡人,
听到这话心里重重咯噔一声。难怪他们对统军府这么熟悉,原来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见我藏着暗器,胡***怒。“抓住唐莫寒的女人,老子要扒光她的衣服,
让所有兄弟都尝尝大昭公主的滋味。”我抓起地上带血的刀殊死反抗,婆母撑着一口气大喝,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全都抄家伙,统军府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所有人抄起地上能反击的工具,所幸胡人不多,很快被我们乱刀砍死。
所剩无几的下人抱成一团,绝望痛哭,“将军带着所有边防将士离开了,
胡人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完了。”“还不是哭的时候。”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让管家背起失血过多已经昏迷的婆母进了密室。我查看她背上血流如注的伤口,
这一世没有唐莫寒的及时援助,她的伤情危在旦夕。边境防线已破,
北线十六州毫无防备岌岌可危,我必须马上去京都向父皇请兵支援。
给婆母喂下皇家续命秘药,我把梨花针留给了香竹,叮嘱所有人无论如何守好老夫人。
随后抄了密道小路离开。马蹄疾驰过尸横遍野的长街,
不远处的城墙上唐家族人的人头列成一排,我忍着眼泪快马加鞭。身后胡人的长箭破空而来。
肩膀被扎穿,我咬破唇舌强撑剧痛,撞开城门口拦截的两个胡人,
在城门即将关闭的缝隙中冲了出去。一路不要命地狂奔,顾不得身上溃烂发脓的伤口,
我跑死了三匹马终于进了京都。只是刚到皇宫门禁口,就被突然冲出来的禁军从马背上踹翻。
我翻滚在地,痛的眼前发黑,心中焦急万分,“我是容堇公主,胡人已破边境防线,
快让我进宫见父皇。”听了我这话,禁军们面露恼怒。“哪来的疯妇,
边境有我大昭十万将士防守,还有唐莫寒将军坐镇,胡人怎么可能破境?”嫁给唐莫寒五年,
我远离繁华京都随他驻守边境,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我。我满嘴苦涩,从腰间抽出公主令牌,
“唐莫寒是我的夫君,他狂傲自大,擅离职守,身为边境统军带走了十万将士去岭南,
胡***军长驱直入,再不支援,一旦破了北线十六州,皇城就是案板鱼肉了!
”在场的禁军看清了我的公主令牌,全都脸色大变。他们迅速为我开道,
兵分几路往京畿大营而去。我缓下一口气,刚要抬步,
凌空而来的一鞭子狠狠抽在了我肩膀的伤口上。我痛的跪倒在地,脊背迅速漫出冷汗。
咬牙抬头时,对上了一张熟悉的俊脸,正是我同母同胞的皇兄容淮,也是皇城禁军统领。
“皇兄!”我喜极而泣,激动之下并未察觉他眼底浓浓的阴沉,慌忙抓住了他的手,
着急说道,“胡人破了边境防线杀进来了,北城已经被屠,你快带兵前去支援。
”火烧眉毛的档口,他却不以为然地冷笑出声,“编造这么大的谎言就为了捻酸吃醋,
容堇你就这么容不下红袖一个小小的女子吗?”正准备离去的禁军们闻言,全都止住了脚步,
面露狐疑。我难以置信地抖着唇瓣,“你在胡说什么?”容淮把我的反应当成了做贼心虚,
“够了,还演上瘾了?我早就收到莫寒的飞鸽传信,他已经把事情真相全都告知与我,
是你仗着皇家公主的身份,轻贱欺辱红袖,还编造这等弥天大谎,就为了毁掉红袖的生辰宴!
”“住口!”我踉跄爬起身,焦急推搡不再动作的禁军们,“你们快去找援军,
再晚就来不及了啊。”可他们不再理会我心急如焚的哭喊,
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鄙夷不屑的神色。容淮拽住我的手,狠狠给了我一耳光。
我连路赶了两日,重伤高烧早已没有多少力气。这一巴掌打的我嘴角溢出血丝,差点站不住。
容淮视若无睹,恨铁不成钢地痛斥,“你不惜利用公主的身份,诬陷自己的夫君渎职,
还诅咒北城所有百姓被屠,就为了伤害无辜的红袖,只因为莫寒让你舍一颗荔枝给红袖!
”“你何时变成这幅善妒刻薄的模样!红袖那么善良的女子,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
你怎么能这么歹毒去伤害她,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红着眼,苦笑出声,
“唐莫寒就是这样告诉你的?”“无需他告诉,我也知道是你恶毒容不下单纯无辜的红袖。
”看着眼前熟悉的至亲,我心如死灰。失望的应该是我。他早已不是从小疼爱我的哥哥,
他和唐莫寒一样,都被陆红袖迷昏了脑子。“你让开,今日我一定要见到父皇。
”我推开他朝宫门跑去。“泯顽不灵!”容淮一鞭子抽在我脚踝上,将我在地上拖行了数米,
“谎报军情是死罪,就算你身为公主,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冰冷的话让我的心跌进了谷底,周围有禁军看着我浑身是血,心生不忍,“王爷,
公主毕竟金枝玉叶,既然没酿成大错,小惩大诫就够了。
”容淮却不管不顾地将鞭子狠抽在我背上,声色俱厉,“不必求情,她今日敢谎报军情,
明日便敢杀人放火,今日我就代父皇好好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孽障。”抽下一鞭,他怒喝,
“知道错了吗?”又一鞭,“还敢不敢谎报军情了?”再一鞭,血肉飞溅,
“还敢不敢欺负红袖了?”我死死咬着牙,痛的面无血色仍在哀求,“我没有撒谎,
胡***军真的杀进来了,快,快去支援边境,救百姓……”容淮目眦欲裂,
手上更是下了死力,发狠地数鞭连番抽下来,我的后背皮肉翻飞,已见森森白骨。
不少禁军都不忍地撇过头,有几个气性大的觉得是我活该。就在这时,
突然有人指着远处惊呼,“快看,是狼烟,那方向是靖州!”靖州在北线第六州。狼烟燃起,
说明胡人已经连屠六州。“我就说这么大的军情,公主再任性也不可能开玩笑,王爷,
快去禀告圣上派兵吧。”容淮收了鞭子上前一看,眉心紧拧。我心中燃起希望,
气若游丝地拽住容淮的脚,“皇兄,我没有撒谎,
唐莫寒他带走了边境十万大军和陆红袖去了岭南摘荔枝,根本不在边境,
你快去救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容淮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正要扶起我时,
一匹快马奔到眼前,马上的小厮跳下来,附耳对容淮说了什么。我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
下一瞬,就见他舒展的眉眼顷刻间凝成了冰霜。“混账!”他将我一脚踹飞出去,
“你简直无可救药。”“要不是红袖及时传信给我,我险些又被你骗了,
我差点忘了你那青梅竹马的表哥王煦对你一片痴心,靖州就是他的封地,
你竟然蛊惑他燃起狼烟,狼烟起战事急,你知道因为你一己之私,要造成多少百姓恐慌吗?
为了做戏,你是不是疯了!”禁军们听了这话,全都怒不可遏。“堂堂一国公主,
受百姓供奉,竟如此戏耍百姓,作弄我等,简直丧心病狂。”“你根本不配当公主,
你就是个畜生。”“还有脸污蔑忠臣,唐将军身为戍边统军,忠心耿耿,
怎么可能带走边境十万将士为一个女子摘荔枝,这种荒唐的理由你也编造的出来。
”“有你这种善妒恶毒的妻子,唐将军没杀了你都是善良,你活该成为下堂妇,你这种人,
就该千刀万剐平民愤。”铺天盖地的咒骂让我面色惨白,崩溃大喊,“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靖州已经沦陷了,再不出兵,北线十六州就保不住了。”所有禁军像看猴戏似的大笑起来,
更有人直接朝我吐了口水。容淮阴沉着脸走上前,用鞭子迅速将我双手捆了起来,
“我本想教训你几鞭就够了,没想到你还执迷不悟,但凡你有一分红袖的善良温柔,
莫寒也不会厌弃你,都是你咎由自取!如今只有昭狱八十一道酷刑都走一遍,你才会知错!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父皇。”禁军们将我当牲口一样拖地而行。
容淮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撇开头,“你骄纵歹毒,皇兄也是为了你好,等你受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