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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傍晚,终于抵达了寒山脚下的青溪镇。这是一座不大的城镇,因地处寒山脚下,往来商客不少,倒也显得热闹。雪后的青溪镇笼罩在一层薄雪之中,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棱,街边的店铺门口都生着炭火,暖意与烟火气交织在一起。

贺阳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口,客栈名为“迎客来”,是青溪镇最大的一家客栈。他翻身下马,对车内的灵韵说:“灵姑娘,我们先在此住下,明日再做打算。”

灵韵点头,提着自己的竹篮从马车上下来。刚站稳脚跟,便听到客栈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壮汉围着一个老妇人,为首的壮汉满脸横肉,手中拿着一张纸,对着老妇人厉声呵斥:“老婆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儿子欠了我们掌柜五十两银子,如今他跑了,这钱就得你来还!若是还不上,就拿你这破铺子抵债!”

老妇人吓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官爷,求你们再宽限几日,我一定想办法凑钱,这铺子是我唯一的念想,不能给你们啊!”

“宽限?我们已经宽限你半个月了!今天若是还不上钱,这铺子我们就收了!”壮汉说着,就要让人去掀老妇人铺子的门板。

灵韵站在一旁,看着老妇人可怜的模样,眼中露出不忍之色。她刚想上前,却被贺阳拉住了手腕。贺阳看着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灵韵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贺阳的意思,这几个壮汉一看就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她一个弱女子上前,不仅帮不了老妇人,反而可能会惹祸上身。

贺阳走上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住手。”

壮汉们闻声回头,见贺阳衣着华贵,周身气度不凡,心中虽有忌惮,却还是强撑着底气说:“你是谁?我们跟这老婆子讨债,跟你有什么关系?”

“五十两银子,我替她还。”贺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递给壮汉,“拿了钱,以后不许再来骚扰她。”

壮汉看着银元宝,眼睛都亮了,连忙接过银元宝,掂量了一下,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我们这就走,以后再也不来骚扰老妇人了!”说完,带着几个壮汉一溜烟跑了。

老妇人连忙走到贺阳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多谢公子!”

贺阳连忙扶起老妇人,语气温和:“老人家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

“公子大恩大德,老婆子无以为报。”老妇人感激涕零,抹着眼泪说,“我这铺子是卖糕点的,公子若是不嫌弃,以后来店里吃糕点,老婆子分文不取。”

贺阳笑着点头:“老人家有心了。我们刚到青溪镇,正要找地方住下,不知这‘迎客来’客栈如何?”

老妇人连忙说:“‘迎客来’是咱们青溪镇最好的客栈,老板为人和善,公子住那里准没错。老婆子的糕点铺就在客栈隔壁,公子若是想吃糕点,随时来店里拿。”

贺阳谢过老妇人,带着灵韵和护卫走进客栈。***见贺阳衣着华贵,连忙热情地迎上来:“公子里边请!请问公子要几间房?”

“两间上房,再来一桌上好的酒菜,送到我房里。”贺阳说道。

“好嘞!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安排!”老板连忙吩咐伙计去准备房间和酒菜。

贺阳带着灵韵来到二楼的房间,灵韵的房间就在他隔壁。他对灵韵说:“灵姑娘一路辛苦,先回房歇息片刻,酒菜备好后,我再让人叫你。”

灵韵点头:“多谢贺公子。今日之事,多亏了公子出手相助,否则老妇人不知要遭遇什么。”

“不过是顺手为之。”贺阳淡淡一笑,“你先回房吧。”

灵韵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虽不算奢华,却干净整洁,桌上还放着一盆盛开的红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放下竹篮,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青溪镇。雪后的青溪镇灯火通明,街边的行人来来往往,充满了烟火气。她想起刚才贺阳出手相助的模样,心中暖意融融。这个看似冷漠的公子,实则心地善良,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没过多久,伙计便将酒菜送到了贺阳的房间。贺阳让人去叫灵韵,灵韵整理了一下衣衫,来到贺阳的房间。房间内,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有热气腾腾的炖羊肉、香喷喷的烤鸡、酥脆的炸鱼,还有几样清爽的小菜,旁边还放着一壶温热的黄酒。

“灵姑娘,一路辛苦,多吃点东西。”贺阳给灵韵倒了一杯黄酒,“这黄酒能驱寒,你喝点暖暖身子。”

灵韵接过酒杯,轻声道谢,拿起筷子,小口吃着菜肴。贺阳也拿起筷子,偶尔夹几口菜,目光却时不时落在灵韵身上。他发现灵韵吃饭时细嚼慢咽,举止优雅,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心中对她的来历又多了几分好奇。

“灵姑娘,你兄长在边关哪个军营任职?”贺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灵韵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道:“我兄长只是边关的一名普通士兵,具体在哪个军营,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三年前从军,之后便只给家里写过一封信,说他一切安好,让我不必担心。可去年冬天,我家乡遭遇洪水,家里的房子被冲毁了,父母也不幸离世,我走投无路,只能来边关找他。”

说到父母,灵韵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泛起了泪光。贺阳见她如此,心中有些愧疚,不该提起她的伤心事。他连忙转移话题:“抱歉,提及了你的伤心事。边关局势复杂,你一个女子去找兄长,确实太过危险。不如你先在青溪镇住下,等我从边关回来,再帮你打听你兄长的消息?”

灵韵抬起头,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多谢贺公子好意,可我还是想亲自去边关找兄长。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兄长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必须找到他。”她的语气坚定,眼中透着一股不放弃的决心。

贺阳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明日我们一同出发前往边关,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灵韵闻言,心中大喜:“多谢贺公子!”

“不必客气。”贺阳微微一笑,“快吃饭吧,菜要凉了。”

两人不再多言,安静地吃着饭。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气氛温馨而宁静。灵韵看着贺阳,心中充满了感激。若不是遇上贺阳,她此刻或许还在寒山的破庙里瑟瑟发抖,不知该何去何从。她暗暗发誓,若是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贺阳的恩情。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贺阳便带着灵韵和护卫启程前往边关。青溪镇距离边关有数百里路程,沿途多是荒山野岭,道路崎岖难行。贺阳依旧让灵韵坐在马车内,他则与林忠、陈武骑马同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一路上,倒也平静无波。灵韵在马车内,偶尔会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风景。从青溪镇出发,越往边关走,景色越是荒凉。原本的青山绿水渐渐变成了戈壁荒漠,天空也变得更加高远辽阔。她心中既期待又忐忑,期待着早日见到兄长,又忐忑着兄长是否平安。

这日,他们行至一片名为“黑风岭”的山岭。黑风岭山势险峻,山林茂密,常年刮着黑色的狂风,故而得名。贺阳知道这里是强盗出没之地,特意让护卫提高警惕。

果然,刚走进黑风岭没多久,便听到一阵呼啸声,紧接着,数十名手持刀枪的强盗从山林中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强盗头目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手中拿着一把大刀,指着贺阳等人厉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林忠和陈武立刻拔出佩刀,护在贺阳身前,厉声喝道:“大胆强盗!竟敢拦我们公子的路,不想活了吗?”

“哈哈哈!”刀疤脸大笑起来,“就凭你们两个,也想跟我们斗?兄弟们,给我上!把他们的钱财和马车都抢过来!”

强盗们应声而上,与林忠、陈武打了起来。贺阳虽自幼习武,却因乔装成富商,并未携带兵器,只能徒手与强盗周旋。然而强盗人数众多,且个个凶悍,林忠和陈武很快便落入了下风,身上都受了伤。贺阳也被几名强盗围攻,渐渐体力不支,手臂被砍了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马车内的灵韵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贺阳等人有危险,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该如何救他们呢?她慌乱地在马车内寻找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竹篮上。她想起竹篮里放着的几样东西——那是母亲生前留给她的遗物,其中有一个小小的香囊,里面装着一些特制的药粉,母亲说过,这药粉名为“迷魂散”,遇到危险时,撒在敌人身上,能让人暂时失去知觉。

灵韵心中一喜,连忙拿出香囊,打开马车的车门,朝着打斗的方向望去。只见贺阳被几名强盗围攻,手臂上还在流血,情况十分危急。她深吸一口气,趁着一名强盗转身的间隙,将香囊中的药粉朝着那几名围攻贺阳的强盗撒去。

药粉在空中散开,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几名强盗闻到药粉的气味,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纷纷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贺阳愣了一下,趁机摆脱了其他强盗的围攻,朝着灵韵的方向望去。

灵韵见药粉起效,心中大喜,又拿出一些药粉,朝着其他强盗撒去。强盗们闻到药粉的气味,纷纷倒地不起。刀疤脸见情况不对,心中大惊,想要逃跑,却被贺阳一把抓住。贺阳将刀疤脸按在地上,厉声喝道:“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拦我们的路?”

刀疤脸被贺阳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公子饶命!我们只是普通的强盗,只是想抢点钱财,没有谁派我们来啊!”

贺阳看着刀疤脸的眼神,知道他没有说谎。他冷哼一声,将刀疤脸打晕在地,然后走到灵韵面前,看着她手中的香囊,问道:“灵姑娘,这药粉是?”

灵韵收起香囊,轻声道:“这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迷魂散’,遇到危险时可以防身。刚才见公子有危险,我便想着试一试,没想到真的起效了。”

贺阳看着灵韵,眼中满是感激:“多谢灵姑娘相救,若非你出手,我等今日恐怕凶多吉少。”刚才若不是灵韵及时撒出药粉,他和林忠、陈武恐怕都要丧命在强盗手中。

“贺公子不必客气,你之前也帮过我,我只是投桃报李罢了。”灵韵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贺阳受伤的手臂上,眼中露出担忧之色,“公子,你的手臂受伤了,快让我帮你包扎一下吧。我这里有金疮药,是母亲生前配制的,止血效果很好。”

贺阳点头,坐在地上,让灵韵为自己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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