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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日这天,沈聿白的白月光回国了。他接到电话,扔下蛋糕匆匆离去,甚至没看我一眼。

我看着蛋糕上融化的蜡烛,终于承认这五年就是个笑话。我平静地收拾行李,

只带走了养了五年的猫。沈聿白三天后才回来,发现家里空了一半,疯了一样打我电话。

我接通,背景音是机场广播。“你闹够了没有?回来!”他语气暴怒。我轻笑:“沈聿白,

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这个替身也该退场了。对了,忘了告诉你,

你当年认错人了——你要找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我。” 说完,我挂断电话,

将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晚上七点,公寓里弥漫着甜腻的奶油香气。我坐在餐桌前,

看着蛋糕上插着的数字“26”蜡烛,火苗轻轻摇曳,映在对面沈聿白的眼底。

他有些心不在焉,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时不时扫过静音放在桌上的手机。

“许个愿吧。”他催促道,声音里听不出多少喜悦,更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这是我陪他过的第五个生日。五年前,我刚大学毕业,

在一次***会上遇见了作为优秀校友回校的沈聿白。他成熟、英俊,

身上带着校园里男生没有的沉稳气度。他对我展开追求,不算热烈,

但足够让刚入社会的我沦陷。我以为自己是幸运的。我闭上眼睛,假装许愿。

其实我没什么愿望可许了。这五年来,

我每年的愿望几乎都一样:希望沈聿白能再多爱我一点。但显然,这个愿望从未实现。

就在我准备吹灭蜡烛的时候,他的手机屏幕猛地亮起,震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几乎是瞬间就拿起了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站起身。“我接个电话。”他边说边走向阳台,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我坐在原地,

蛋糕上的烛泪开始滴落,弄脏了精致的奶油裱花。阳台的玻璃门隔音很好,

但我能看到他接电话时侧脸的线条变得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急切。那种表情,

他从未对我流露过。五分钟后,他推开门走进来,神色匆忙,甚至没看我一眼,

直接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公司有急事,我得马上过去一趟。”他语速很快。

我看着蛋糕上已经烧得歪斜、不断滴落蜡油的蜡烛,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早上还答应要陪我一整晚。“很重要的事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比我的生日还重要?”他穿外套的动作顿了一下,终于看向我,

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不耐烦。“苏晚,别闹。真的很急,关乎一个重要的合作方。

”他走过来,象征性地想揉揉我的头发,被我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沉。

“蛋糕你自己吃吧,我晚点回来。”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没有半分留恋。玄关处还放着他特意给我买的礼物,一个昂贵的包,用精致的包装纸包着。

现在看来,像是一个冰冷的讽刺。他用物质弥补情感,而我竟然傻到以为这就够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个逐渐融化的蛋糕。烛火终于支撑不住,熄灭了,

留下一缕细小的青烟和难闻的气味。我静静地坐着,

感觉胸腔里某个地方也跟着那蜡烛一起融化了,塌陷了,变成一滩冰冷的灰烬。

这五年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飞速闪过。他总是很忙,很少记得我们的纪念日,

对我的热情回应冷淡。他喜欢我穿素色的长裙,留黑色的长直发,说我这样很有“气质”。

我曾经沾沾自喜,以为这是他独特的审美。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那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林薇薇。沈聿白藏在心底的名字。我不是偶然得知的。

有一次他喝醉了,抱着我,嘴里喃喃喊的是“薇薇”。我当时如坠冰窟,

却自欺欺人地以为那只是醉话。后来,我在他书房的旧相册夹层里,看到一张泛黄的照片,

一个穿着白裙、黑长直发的女孩,笑容明媚。照片背面写着:薇薇,毕业快乐。

字迹是沈聿白的。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我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因为他求而不得,

所以找来勉强填补空白的影子。这五年来,我守着这个秘密,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段关系,

幻想着有一天他能真正看到我,爱上我。我付出了所有的青春和热情,

换来的却是在我生日这天,他因为白月光的一个电话就毫不犹豫地抛下我。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悲伤,而是彻底的绝望和自嘲。

我看着蛋糕上模糊不清的奶油图案,终于承认,我这五年的坚守,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我站起身,没有去动那个蛋糕,也没有看那个昂贵的礼物。我走到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的自己。这张脸,确实和林薇薇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这头他要求我留的长直发。但以后不会了。我平静地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最底层,

拖出那个积了层薄灰的行李箱。开始一件件地收拾我的东西。我拿走的都是我自己买的,

或者真正属于我的。他送我的那些珠宝、首饰、包包,我一样没动。那些不属于我,

属于他想象中的“薇薇”。当我收拾到一半时,脚边传来柔软的触感。是我养了五年的猫,

一只胖乎乎的橘猫,叫“元宝”。它是我刚和沈聿白在一起时,在路边捡的流浪猫。这五年,

沈聿白对元宝始终不冷不热,大概觉得它不符合他的“气质”。

但元宝却是我在这个冰冷公寓里唯一的温暖。元宝蹭着我的腿,喵喵叫着。我蹲下身,

把它抱进怀里,感受着它温暖的体温和规律的呼噜声。“元宝,”我轻声说,像是下定决心,

“我们走了,离开这里。”元宝似懂非懂地舔了舔我的手指。收拾完行李,天色已经蒙蒙亮。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和一个大号手提袋就装完了。

我把元宝装进专用的航空箱,它有些不适应地叫了几声。

我最后环顾了一下这个我住了五年的地方。这里曾经承载了我对爱情和未来的所有幻想,

现在只剩下空洞和冰冷。餐桌上那个融化的蛋糕像一块丑陋的伤疤,提醒着我过去的愚蠢。

我没有留下任何字条。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拉着行李箱,提着猫笼,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关门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干脆利落,

为我这五年的笑话画上了一个句号。沈聿白是三天后的傍晚才回来的。这三天,

我切断了所有他能联系到我的方式。手机卡拔了出来,微信拉黑,一切社交网络断联。

我带着元宝,暂时住进了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苏晴空置的小公寓里。地方不大,但干净整洁,

充满阳光。我开始投简历,联系旧友,为自己寻找新的出路。过程并不轻松,

但每当我感到彷徨时,看到元宝在身边打着呼噜,或者感受到窗外真实的阳光,我就觉得,

这个决定是对的。沈聿白推开家门时,带着一身疲惫和隐约的烦躁。这三天,他确实在忙,

忙着安顿刚刚回国的林薇薇。薇薇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适应,他作为“老朋友”,

自然要尽心尽力。他几乎忘了苏晚生日那天的插曲,在他想来,苏晚最多闹几天脾气,

等他回去哄哄就好了。这五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她离不开他。然而,门打开的瞬间,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玄关处,原本放着我常穿的几双拖鞋的位置,空了一块。客厅里,

似乎也变得有些……空旷?他皱皱眉,换了鞋走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餐桌。

那个我生日那天留下的蛋糕还在,但已经变质发霉,长出了一层毛茸茸的绿毛,

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沈聿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

苏晚竟然连这个都没收拾?她在闹什么?他压下火气,目光扫过客厅。电视柜上,

那个我买的、他曾经嗤之以鼻的幼稚卡通摆件不见了。沙发上,

我习惯性放着的几个暖色系抱枕也消失了。茶几上,

不再有我看了一半的杂志和我喝水的专属马克杯。一种莫名的心慌感开始滋生。

他快步走向卧室。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衣帽间里,

原本挂满我衣服的那一半,空了。梳妆台上,所有我的护肤品、化妆品消失得一干二净,

台面光洁得反光,只剩下他那些寥寥无几的男士用品,显得格外孤零零。床上,

我睡的那一边,枕头被子叠放整齐,但那种毫无生气的整齐,

明白无误地宣告着:女主人离开了。整个家,空了一半。不是物理上的空旷,

而是一种气息上的抽离。属于苏晚的,柔软的、温暖的、带着生活气息的那一部分,

被连根拔起,彻底抹去了。剩下的,只有他带来的冷硬、规整和……死寂。沈聿白僵在原地,

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他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然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疯了一样开始翻找。

他冲进书房,书架上我常翻的那些小说和杂书不见了。他拉开抽屉,

里面我收集的各种小玩意儿也没了踪影。

他甚至跑到客卧、阳台、浴室……所有可能留下我痕迹的地方,都变得异常“干净”。

没有留下任何纸条,没有任何解释。就像一阵风,刮过之后,什么都没留下,

只余下满室荒凉。“苏晚!”他低吼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突兀。

他猛地掏出手机,找到我的号码拨了过去。听筒里传来冰冷而机械的女声:“对不起,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不信邪,又打开微信,

点开那个我曾经每天都会给他发消息的头像。输入“你在哪?”,点击发送。

屏幕上瞬间弹出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以及一行小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拉黑了。她竟然把他拉黑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暴怒席卷了他。她怎么敢?她凭什么?

这五年,他给她提供了优渥的生活,让她不用为生计奔波,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就因为生日那天他临时有事离开?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了?沈聿白像一头困兽,

在空了一半的房子里来回踱步。他试图冷静下来分析,苏晚能去哪?

她在这个城市没什么亲人,朋友也不多。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苏晴,我的闺蜜。

他找到苏晴的电话拨过去,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苏晴的声音很冷淡。“苏晴,是我,

沈聿白。苏晚是不是在你那里?”他强压着怒火,尽量让语气平稳。“沈总啊,

”苏晴嗤笑一声,“晚晚在哪,跟你还有关系吗?你不是忙着去陪你的‘重要合作方’了吗?

”沈聿白被噎了一下,语气沉了下来:“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告诉她,别闹了,

赶紧回来!”“闹?”苏晴的声音陡然拔高,“沈聿白,你以为晚晚是在跟你闹脾气?

你把她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我告诉你,她这次是彻底看清你了!

你等着后悔吧!”说完,苏晴直接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是忙音。

沈聿白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胸口堵得发慌。后悔?他怎么会后悔?

离开他,是苏晚的损失!他倒要看看,没有他,她在这个城市怎么活下去!

他环顾着这个突然变得陌生而冰冷的家,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寒意。

餐桌上那块发霉的蛋糕,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他走过去,想把那恶心的东西扔掉,

却看到蛋糕旁边,安静地放着他送我的那个昂贵的包,连包装都没有拆开。她什么也没带走。

除了那只她当宝贝一样的猫。沈聿白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头发里。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再也没有元宝跑来跑去的动静,没有我轻声哼歌的声音,

没有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沉重而压抑。他开始回忆起这三天,不,

是这五年的点点滴滴。他想起我每次做好饭等他回家时的期待眼神,

想起我因为他一句夸奖而雀跃的样子,也想起我一次次失望后默默垂下的眼帘。

他曾经以为那是温顺,是依附,现在才惊觉,那或许是一种无声的消耗和绝望的累积。

难道……她真的走了?不是闹脾气,是彻底离开?这个认知让他心里猛地一抽,

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和空洞感迅速蔓延开来。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她是他的!这五年,

他早已习惯了生活里有她,哪怕只是作为一个影子存在!他再次拿起手机,

疯狂地拨打我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听到的永远是关机的提示。他给我发短信,

语气从最初的命令:“苏晚,接电话!”“马上回来!”到后来的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再到最后,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晚晚,我们谈谈好不好?

有什么事回来再说。”所有的信息都石沉大海。夜色渐深,沈聿白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客厅里,

没有开灯。黑暗中,他感觉这个家像一座冰冷的坟墓,

埋葬着他过去五年视为理所当然的一切。而那个他真正放在心上呵护了三天的白月光林薇薇,

此刻似乎也变得遥远而不真实。他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这五年,他到底对苏晚做了什么。

而失去她,究竟意味着什么。一种细微的、名为悔恨的情绪,像藤蔓一样,

悄悄缠绕上他的心脏。好的,这是接下来的第三和第四章。三天,

足够让一个人从混乱中理清头绪,也足够让恐慌发酵成毁灭性的焦虑。

沈聿白这三天过得浑浑噩噩。公司的事情完全无法处理,他派了人去打听我的下落,

甚至试图通过物业监控查我离开那天的行踪,但都一无所获。苏晴那边更是铜墙铁壁,

一个字也不肯透露。他像个无头苍蝇,在空荡的公寓里徒劳地打转,

酒精和尼古丁都无法麻痹那种日益扩大的空洞感。林薇薇给他打过几次电话,

语气娇嗔地约他见面,抱怨新环境的不适应。若是以前,沈聿白会立刻放下一切去安抚她。

但现在,他听着电话那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却只觉得烦躁。他甚至开始怀疑,

自己这些年对林薇薇的执念,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求而不得的不甘?而苏晚,

那个安静地陪伴了他五年的女人,她的离开,像抽走了他赖以生存的氧气,让他窒息。

就在他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他几乎是秒接,

声音嘶哑地“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沈聿白的心脏狂跳起来,

一种强烈的预感攫住了他。“苏晚?是不是你?”他急切地问,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卑微。

“……是我。”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背景隐约有模糊的机场广播声,似乎在催促某趟航班的旅客登机。机场?她要走?

! 这个认知像一把尖刀刺入沈聿白的胸膛。

他所有的焦虑、不安、还有那一点点不肯承认的悔恨,

瞬间被一股更强烈的、被挑战权威的暴怒所取代。她怎么敢!她竟然想一走了之?

“你闹够了没有?!”他失控地低吼,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苏晚,我告诉你,适可而止!

现在,立刻,给我回来!”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她的顺从。即使到了这个时候,

他依然试图用强势的态度把她拉回自己掌控的轨道。他以为她只是在用离开作为***,

换取他更多的关注和妥协。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

那笑声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彻底的释然和淡淡的嘲讽。“闹?

”我重复着这个字眼,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沈聿白心上,“沈聿白,

你觉得我收拾了所有行李,带走了元宝,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在跟你闹?

”背景音里的机场广播更加清晰了一些,似乎是我故意将手机靠近了广播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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