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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里都说我是最听话的江太太,每次江君然事发,我都不哭不闹。联姻以来,

缠上他的女人数不胜数。新晋模特,当红小花,

圈内名媛……不管江君然闹出怎样的花边和绯闻,我都是笑笑而已。她们说我大度、识趣,

同样也留不住丈夫的心。我也想着时间久了总会捂热江君然。没想到死后一年,

他就迫不及待开启了新生活。和心爱的秘书住在了一起。车祸前一天晚上,

他还深陷桃色绯闻之中。“你别再回来了。”生日当天,这是他最后留给我的话。不出所料,

连葬礼他都没有出席。朋友给他打电话,他直接挂断。“我正忙着。

”转头给怀中的人戴上刚拍下的珠宝,一脸宠溺地打情骂俏。我这边忌日,

他在和心心念念的人订婚,高调示爱。娱乐媒体都说江总裁为爱转了性收了心。深夜,

江君然喝得烂醉如泥,钱包不小心打开,夹层里是一张女生的照片。只是越看越熟悉,

这不是高中时期的我吗?1我死了。是一场意外。事发突然,汽车玻璃瞬间震裂,

四溅的碎片划破我的胳膊,我顾不上疼,

眼睁睁地看着车上摆放的那对小猫摆件被巨大的压力挤压成碎片。就像我和江君然一样,

本就不合适的两人硬生生被凑在一起。说起来,这是刚结婚不久,他给我买的。

那时江君然对我也算体贴,嘘寒问暖,起码在外人眼里我们很恩爱。

在外我是受人尊敬的江太太,在家我衣食不缺,想要什么有什么。

人在面临死亡之际是来不及疼的,反倒无数记忆争先恐后跑出来。“你送我去公司。

”一大早,江君然从二楼下来,端起咖啡坐到了我的对面。他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做事干练强势,不喜欢别人的否定。昨晚应酬,江君然第二天破天荒起晚了,

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我瞥见是助理的号码。“该走了。”不等我回答,

他把手机扣在桌面上,指节敲击着桌面催促我。很多时候都是江君然在说,我在听。

他很少问我的意见,我只用点头服从。车子缓缓启动,狭小的空间里安静得出奇,

我装作没有瞥见江君然试探的目光。“这个给你。”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我看清是两只小猫摆件。“你一个女生车里什么装饰都没有,

不好看。”语气依旧居高临下,他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上下打量着车内的装饰。

这样的评头论足我见怪不怪,没有争辩。反正他也不经常坐我的车,摆什么也无所谓。

两只小猫是陶瓷做的,不算很完美,尾巴歪歪的,反而憨态可掬。等我再次恢复意识,

已经成了灵魂。也许是心有不甘,整日跟在江君然身旁,难以离开。仔细想想,

我和江君然无冤无仇,婚后也算是表面夫妻。所以我不在了,他的生活也没有受到影响,

每天照常上班下班。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一年。“莹莹,我回来了。”江君然轻手轻脚进门,

手里的袋子里装着特意绕原路带回来的蛋糕,他满面笑容地对屋内的人说。雷打不动的习惯,

每周他都会去城南买那家限量的栗子蛋糕。只因为他的小学妹喜欢吃。江君然最不喜欢麻烦,

也不喜甜。记得我当时提了一句,这家蛋糕店好评很多,他头也没抬,很敷衍地附和了一句。

“是吗?又不卫生。”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心口一股子沉闷。他起身,面无表情地离开,

眼底是遮掩不住的不耐烦。晚上回家,桌子上放着熟悉的 logo。心底一暖,

江君然虽然不善表达,但他还是在意我的。忙活了大半天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

等到半夜大门才被打开。“怎么还没睡?以后不用等我了。”他皱眉,

惯常的平淡语气里带着酒气,外套上沾上了陌生的香水味,很刺鼻,我忽略不掉。鼻头一酸,

我怔住了,想着怎么解释,“我等你吃蛋糕。”声音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慌乱,

我像个小丑在等待他的可怜。“你自己吃吧。”走到浴室门口他又顿住,冷冷的视线扫过我,

“没想到你还是买了。”说完,毫不留情地关上门。半晌后,我扶住椅子勉强坐下,

一桌子的饭菜他没看一眼。心脏处狠狠***几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后来我才得知蛋糕是管家买的,等了一夜的蛋糕入口也就那样,后来我就不再提了。

初次见江君然满面春光抱着怀中女孩,我好久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温柔明媚,

是我认识的江君然吗?2我的印象里,他总是冷淡、话少,我们更像是合租的室友。

一开始看着两人情意绵绵,心口处还是闷闷的,不知所措。时间一长,倒也是看开了。

心里的苦涩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我心平气和地看着女孩满心欢喜地扑到江君然怀里。

看他张开双臂,轻轻把女孩抱到沙发上,眼里的珍视,动作的小心。

每一个动作与表情都在告诉我,江君然有多在意她。爱真的会让人改变。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江君然是这样鲜明真实。“谢谢宝宝。”女孩的声音甜美,

脸上都是少女恋爱时期才会有的幸福神态,她靠在江君然怀里吃着蛋糕。她叫郑莹,

是江君然的学妹。回国后,顺利进入公司成了他的秘书,之后频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一开始我对她没有什么印象,江君然倒是对她护得要紧。在酒宴上为她挡酒,

给她找合适的公寓,就连换灯泡这种小事他都要亲力亲为。大家都说江君然对郑莹不同,

要我多注意,我安慰自己之前的莺莺燕燕也不少,他腻了也就算了。直到现实打了我一巴掌。

朋友聚餐,我偶然得知江君然带她出席了私人宴会,视频里不熟悉的朋友起哄郑莹是新嫂子。

那个女人笑得开心,二人离得很近,她的胸口直接贴了上去,江君然没有抗拒。视线向下,

我一眼看到了那条熟悉的蓝宝石手链。明明前不久江君然郑重其事送给我,他说我戴着好看,

而此刻它却戴在另一个陌生女人的手腕上。呼吸加快,屏幕里调笑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

可我只是安静地盯着江君然,紧紧锁定他的面容,我期待他能有所反应。然而视频放完,

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手掌一阵刺痛,我才发觉是指甲陷进了掌心,

醒目的猩红像是嘲笑我的真心。朋友替他找补,说是喝醉了说的胡话。可我清楚,

他对郑莹就是不同。视频里,江君然锁定郑莹的目光,一遍遍刺痛我的心脏。回到家,

我把视频放到了他的面前。那是我第一次质问江君然,他表情坦然地看完视频,

没有什么解释,看我的眼神充满玩味,“朋友聚会开玩笑的而已。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仿佛不是一件值得花时间说明的事情。

我捂着心口低头喘息,胸口像是被人塞进了棉花团,酸酸的,胀胀的。见我如此,

江君然凝眉,淡漠的语气指责我在无理取闹,“林月,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是啊,

我不该这样。回想起来,我们婚礼那天郑莹也出现过。原来我迟钝到这种地步,

二人明明相爱却因为我分开。那一夜,我失眠到深夜,眼泪似乎是止不住,一颗颗掉落。

阳台的窗户开着,郑莹坐在江君然怀里撒娇,动作亲昵。此刻我很清楚,她和我不一样,

郑莹比我活泼有趣,更加生动。任谁看来两个人都很合适。我和江君然是大学相识,

门当户对,父母一拍即合,让我们结婚。我性子弱,是一个乖乖女,最适合当一个妻子。

大学时期江君然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他名声在外,校园头条次次都榜上有名,

大家都议论他换女友的速度和天气一样。即使在婚后,娱乐头条也会捕风捉影拍到些什么。

江君然一开始还会解释,让我安心。后来也许是我不在意了,他就不再说明,任由新闻发酵。

他和郑莹在一起后,绯闻消失得一干二净,圈子里的人都说他洗心革面,对新女友唯命是从。

“宝宝。”3女孩的声音娇软,我听了也心底荡漾,更何况是江君然。二人面对面注视对方,

暧昧的氛围刚刚好,郑莹先一步搂住他的脖子,就这样他们在沙发上缠绵起来。呼吸交错,

干柴烈火,很快一发不可收拾。屋子里多余了一个我,每呼吸一次心尖越发收紧,

我眼眶干涩,看向窗外。万家灯火,没有一盏属于我。“等等,莹莹不行。”就在这时,

江君然及时将理智拉回,他护住郑莹的腰停下,嗓音沙哑,“等到结婚后。

”他脸上的***还未褪去,双手捧住女孩的脸,十分真诚地和她解释。

面前的江君然陌生的晃眼,我烦闷闭眼,没有一滴泪水。原来他也会这样温柔对待一个人,

珍视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不是我。为了保护心爱的人,他也可以克制,可以隐忍。

只为了给她足够安全的保障。“那你早点娶我啊。”女孩笑着冲上去亲他的脸,

江君然眸子明亮,“好。”这样亲密的场景实在太多,刚开始我总是来不及避让,

后来干脆躲到了阳台,毕竟二人情深意重,难舍难分。只是每次见到这番场景,

总是回想起我与江君然的婚姻。荒诞滑稽。大学毕业后,我和江君然结了婚。在婚礼上,

牧师宣读着祝词,我们在众人的见证下违心宣誓,承诺对彼此的忠诚与爱意。

从试婚纱起江君然就没有出现过,要不是他爸妈催他来,恐怕我们会直接在婚礼现场见面。

脑海里闪过那天的画面。男人穿着休闲得体的黑色西服坐在沙发上,

一举一动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优雅。一贯的慵懒与随意,冷峻的侧脸时不时看着手机。

“女士您真漂亮。”穿好婚纱出来,店员忍不住夸赞,江君然只淡淡瞥了一眼就做出选择,

“就这个吧。”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店员的笑容僵住,偷偷看我的反应。“女士,

用不用看看别的?毕竟结婚是大事。”架子上还准备了好几套婚纱,都是最新的款式和设计,

不过也不用试了。江君然的眸子闪烁一下,还想说些什么,我摇摇头。“那好吧。

”店员欲言又止,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我比江君然早到店里,

那时店员看我的眼神充满艳羡,热情地和我介绍当下的流行款式,现在只剩下心疼。“嗯。

”江君然确定后拿着平板划拉着屏幕,心不在焉,视频那头他的小模特女友打来电话。

他眸子一暗,下意识想要挂断,又觉得没有必要,随后当着我的面若无其事地接起电话。

“宝宝,想我了。”他接起来,语气立刻变得温柔。现在江君然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他急匆匆走向门外,把我晾在一旁。“什么人啊。”工作人员为我打抱不平,

我只是点头示意离开。思绪拉回,我缓缓叹气,也许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错得彻底。

今日天气很好,江君然陪着郑莹去逛街。他大包小包拎了一堆,

整整一天下来一句抱怨也没有。在世的时候,江君然似乎没有陪我去过商场,

就连独处的时间也少得可怜。他性子急,很多东西都是直接送到住处。“您先生真是体贴。

”郑莹甜美一笑,眼睛看向江君然,满是笑意,“这是我男友,还没有结婚呢。

”“这些都要了。”江君然轻笑,收紧握住郑莹的手掌,声音满是宠溺,他把卡递给导购员。

“宝宝,好多人都以为我们结婚了呢。”他揉揉女孩的发丝,“不急,我还能跑不成,

再说了我想和你多谈谈恋爱。”这份温柔从不属于我。我错开视线,

手心覆上早已不再跳动的心脏。这里空空的,怎么又泛起无法缓解的刺痛。

它不剧烈又无法忽视。婚后不久,我有一次严重的发烧。4江君然推掉所有工作,

从国外连夜赶回来守了一整夜,每隔半小时就为我测一次体温。迷迷糊糊间,

我看到江君然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心疼,那晚他一直握紧我的手,喊着我的名字。

那时我以为他对我或多或少有感情,只是不会表达。我也不在乎外面的风言风语。时间久了,

只要我们都在彼此身边,他总会回头看我。现在看来我真是异想天开,所有的浓情蜜意,

不过是尽责任而已。一开始我还抱有希望,江君然也许没有那么爱郑莹。

要不然二人同居了怎么迟迟不结婚,看来这才是答案。他不想让他心爱的女孩后悔,

不想让他变成怨妇,不想让她成为另一个我。江君然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口,

令我难以呼吸。疲倦蔓延全身,我深深吸了口气。是我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结婚当日,

结束一切流程的江君然喝醉了酒,他的脸上不合时宜地出现一抹红晕。

我知道这婚他结得并不开心。他没有去洗漱,大手把领带随意一扔,朝我走来。“我去洗澡。

”话未说完,他直接把我扛起来一脚踢开卧室,扔在了床上,带着酒气的味道向我袭来。

我不禁闭上眼睛,只听耳边嗤笑一声。江君然很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暴至极。呼吸间,

屋子里回荡着我低低的呜咽声和猛烈的撞击声。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当一阵阵痛感向我涌来时,我还是咬破了嘴唇。直至喉咙溢出一声闷吼,

江君然完成了责任,转身丢下我去了书房。良久,我拖着酸疼的身子去清理。对着镜子,

我看到身上遍布可怖的痕迹,每一道都是他在宣泄不满。

此后每周江君然都会尽到作为丈夫的责任,但做完就走,仿佛我是什么碍眼的东西,

从来没有片刻温存。没多久,江君然被媒体拍到和当红小花吃饭。视频里他体贴入微,

一脸笑意地喂女方吃饭,模糊的镜头也遮掩不住他满眼的欢喜。原来他也会温柔地笑,

只是对象不是我。手机点开又锁上,消息框里空空的,江君然连一句敷衍的解释都没有。

聊天记录停留在上个星期,“还回来吗?”“不回。”往上翻,每天的消息都是我在问,

他在答,简单的几个字总是能决定我一天的心情。江君然本就是浪荡的性子,

婚后也没有收敛。绯闻明星、模特小花,我也习惯了,从来不过问。

圈内的人都说我懂事听话,讽刺嘲讽的话也不少。好在他的父母体谅我,

每次事发总是会宽慰我几句,送些礼品。“月月啊,我知道君然就是这样的性子,

妈一定会说说他的,你别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还有你也多说说他啊,上点心。”“嗯。

”挂掉电话,我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心里无奈,他的儿子自己都管不了,我又怎么会管得住。

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吃几口饭。不在意这些新闻后,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白天我们几乎不见面,晚上他回来我多半睡了。江君然也算有点良心,

回来后只是抱着我睡觉,没做别的。几个月后,眼瞅着快要到江君然的生日,我有点发愁。

正犹豫着怎么打发他,手机推送今天中午他和秘书在高级餐厅吃饭的照片。

照片里他搂着秘书的腰,举止亲密。只一眼,我认出照片里的女人是他的学妹,

那时我也没有当回事。现在想想我是有多失败,两人早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勾搭在一起,

竟然没有发现。江君然一向把私事和公事分开,之前的莺莺燕燕也没有影响到私人工作。

手机息屏,江君然看向女孩的神情让我一时间有些刺痛。她不一样。5生日那天,

我和往常一样早早准备入睡。半夜,江君然一身酒气从屋子外面回来,他的头发淋湿了,

看上去稍显可怜。若是之前我会给他拿一条毛巾,可今日我很累,迟迟未动。

今早管家就告诉我,江君然定了餐厅,问我什么时候去。“我不去了。

”早上就有人拍到他和新欢逛街的视频,要去赴约的人也不会是我。

江君然意外地盯了我一会,他似乎没有料到我对他的无视,环视一周,

桌子上也没有给他准备饭菜。“我饿了,给我做饭。”他眉头微皱,总是这样不耐的语气,

趾高气昂。懒得和他争吵,我忍下心底的烦躁去了厨房,简单做了一碗面。刚端到他面前,

手机里是新欢发来的语音。“老板,东西忘了。”女生的声音娇滴滴的,尽显暧昧,

我听着腻得慌。“知道了,我现在去拿。”江君然收起手机,他揉揉太阳穴,

眉眼间带着一丝疲惫。回家还要面对不解风情的我,也是为难他了。

我见他没有动筷子的意思,打着哈欠端起碗,准备收拾。“站住。”屋子里的灯明亮,

他的声音很冷,幽暗的眸子紧紧盯着我。至于吗?就一碗面。我略显迟钝地把碗放下,

他一口没尝。对于我的服从,江君然当即变了脸,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丝丝怒意,

下一刻大手一挥,冒着热气的汤面被打翻在地。“噔——”白瓷碗碎了一地,

地毯上出现不和谐的污迹,我立即蹲在地板上清理,头顶传来江君然压抑的声音。

“你就没有什么话和我说吗?”他说得急促,胸口还在起伏,

哑声继续说道:“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我摇摇头,难道祝福他生日快乐。

早就有人祝福他了吧。江君然的脸色很不好看,隐隐泛红的双眼瞪着我。

怎么搞得受委屈的是他一样。大门被狠狠摔上,剧烈的响声使我的身子跟着一震,再抬眼,

江君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江君然总是如此,

说话云里雾里,脾气无常,大多时候我们还能相处。他喝醉后就变得难以沟通。

再后来我就看到了娱乐新闻的报道。“江氏总裁深夜买醉为情所伤?新欢为爱疗伤。

”“郑莹,快看我给你带什么了?”一进门,江君然弯着一双丹凤眼,

笑眯眯地朝屋内的人招呼,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粉色礼盒放在郑莹眼前。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只软乎乎的橘色小猫。我一下子幻视了我的团子。

记忆里的团子被我捡到的时候也是那么一团。结婚一年,别墅里我的东西也不多。在我死后,

搬家公司把我的东西全部打包清理走。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养的小猫团子。

“你之前不是说一个人在家无聊吗,现在有这个小家伙陪你了。”“宝宝,你真好。

”郑莹眼里喜悦,这才想起来之前说的话,她顺势在江君然脸上亲了一口。我咽下酸涩,

微微垂着眼睫,她的一句话江君然竟然记得那么清楚。江君然说过不喜欢小动物,

把团子带回家的那日,他就警告过我。如今,他的原则却一次次为郑莹打破。

小猫呆头呆脑的样子几乎和团子一样。记忆重现,我蹲在小猫身边,

虚无的手掌覆上好奇的毛茸茸脑袋,就在这时,江君然的薄唇轻抿,他伸出的指尖一顿。

我抽回手,看他继而平静地把小猫搂在了怀里。大手在小猫脑袋上一下一下,

这样温暖的抚摸是团子从来没有受过的待遇。有江君然在的场合,我通常把团子关在笼子里。

他不喜欢昂贵的地毯被弄脏,不喜欢沙发出现猫毛,不喜欢惹人心烦的叫声。而现在,

江君然成了一个爱猫人士。6我不禁苦笑。团子是我从大学养到现在的,

事发前它被送到了宠物医院。心存希冀,江君然打电话给助理,我以为他是接团子回家的。

毕竟团子是我留下的遗物。心急回到家,屋子安静极了,我来来***找了个遍,

四周不见团子的影子。江君然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按着太阳穴,

垂下的眼眸罕见地露出疲惫的神情。他的衬衫还是昨天的,领带皱巴巴歪在一旁,

整个人散发颓废的气息。我冲到他面前,生气地想要质问他,可是他看不见我。

一个不好的念头冒出来,当时把团子带回家,江君然就不太乐意。不许团子进卧室,

不许团子坐沙发,不许团子出门……关于团子的禁止令数不胜数。时间久了,

我以为江君然总会接受团子,现在想想每次我不在家,团子总被关在门外,

他早就想把它送走了。想法被印证的那刻,心口仿佛压了块沉甸甸的海绵,一个劲地往下坠。

“莹莹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江君然揉着女孩的头,一脸的宠溺。思绪回来,

我的眼眶已经湿润,奇怪,灵魂也会哭吗?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二人你侬我侬。

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非要看他们在我面前恩爱。江君然搂住郑莹的细腰,目光温和,

手指轻勾她的发丝。“只要有你在就好了。”她亲吻江君然,二人的呼吸加速,

两具身体快速纠缠在一起,缠绵悱恻。我眼眶酸痛,别过脸深呼吸。心里空落落的,

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大概是窥见了别人的幸福。郑莹不知道,但是我清楚,

江君然早就定好了庆祝的餐厅和礼物。那是在拍卖行早就拍下的红宝石项链,

江君然花了好长时间从对方手里买下。高级餐厅内,郑莹一身红裙很是惹眼,

她身材本就很好,性子大胆张扬。而这样的颜色我永远不会穿。“生日快乐,莹莹。

”江君然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推到郑莹面前,她满眼惊喜。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

不出所料江君然挂掉电话。桌子上的蛋糕是江君然今早亲手做的。说不在意是假的,

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也会为爱弯腰低头,一边看着食谱一边反复确认味道。

外面灯火通明,我平静地坐在不远处靠窗的位置。上次生日,我和江君然好像也不愉快。

说起来,那日就是出事当天。一连好几天没有见到江君然,我倒也是自在。生日这天,

我和朋友去逛了街,吃了饭,还一改往常喝了酒。回到家,我早早就睡了。今天一早,

管家把爱马仕包包收进柜子里,我知道这是江君然送的礼物。柜子一层摆着同款色系的包包,

大小节日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东西,他不用操心,也不用浪费时间。既然没有亲手给我,

也就说明他今晚不回来了。半夜,我睡得正香,有人从外面轻手轻脚走进来。竖起耳朵,

江君然什么时候这样心细了?闻到酒气的瞬间,我知道他又喝醉了。“月月。

”他刻意放缓了声音轻轻唤我,宽大的手掌从背后抱着我,我身子一僵。他这是搞什么?

我嫌弃江君然身上的酒味没有理他,悄悄往床边挪了挪,江君然似乎也察觉到我在装睡,

收紧手臂,滚烫的唇贴近我的耳畔一点点向下。这样下去不行,我实在闷得慌。“月月,

你睡得着吗?”这话带着明显的质问。我抿紧了唇,心底掀起一阵波浪。实在忍不住,

推开了他。眼前的男人眼眶微红,背对着月光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一双眼睛深深看向我,

我心里一紧,很不舒服。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我,我为什么睡不好。

江君然久久没有等到回答,眼神骤然冰冷,大手拦腰抱起把我带到落地窗边,我吓坏了。

心口突然窜起一团怒火。“江君然!”话音落下,我打了他一巴掌。

7手掌传来的震痛把我拉回,我用力推开他。江君然显然愣住了,踉跄了几步,

后背撞到了厚实的墙壁才停下,他喉结滚动,眉宇间是化不开的落寞。“林月,都是因为你,

我们才没有孩子。”他的面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寒厉,眼底翻涌的厉光落到我身上。

江君然说得理直气壮,声音在屋子里回荡。胸口像被人打了一拳,发不出声音,

只觉得沉沉的吐不出来。别人指责我,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他江君然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

婚后,他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倒是娱乐花边不断,狗仔比我更清楚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眼泪不争气地充盈在眼眶,我攥住拳头,努力忍下来。“江君然,真的是我的问题吗?

”我本想心平气和地和他谈谈,可说出这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在发抖。他被噎住,

神色复杂地看我一眼,窗外一道闪电划过,他背过身子。这样的争吵是第一次,我气极了,

指尖都在发颤,胸口闷闷的。当时就披上外套转身离开。“你敢走,就别再回来了。

”他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身后是江君然咬牙切齿的愤怒,

眼前是路灯照亮的大路。我踩下油门,一路狂奔,没有目的地吹着夜风。和他说的一样,

我确实没有回去。不知多久,云层翻涌,电闪雷鸣,转眼间下起了暴雨。车子停在路边,

脑海里是江君然冷冰冰的眼神和理直气壮的诘问。两只小猫摆件东倒西歪,我伸手摆正,

发泄一通后,我也想明白了。要么回家,要么离婚。我和江君然早就签好了婚前协议,

财产分割的问题已经确定好。给熟悉的律师发了短信,简单说明了情况并约定好了时间。

心中畅快。启动汽车的瞬间,对面明晃晃的大灯刺向我的眼睛,视线一片模糊,

一辆大卡车打滑重重冲了过来。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嘶吼,我躲闪不及,眼前一片空白。

再次有意识时,我飘在屋子的上方,对面床上是盖上白布的我。医生首先通知了江君然,

我手机的紧急联系人是他。“闹够了吗,还找人演上戏了。”打了好几通电话,才有人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酒瓶碰撞的声音,江君然的声音很不屑,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冷漠的眼神。

他认定了我在撒谎。“我们不是骗子,您太太真的现在在医院。”医生心急如焚,

尝试与他沟通,怎么会有人拿生命开玩笑。“那就让她接电话。”他无心理会医生的话,

呼吸粗重,一听就是不清醒。声音戛然而止,通话被无情挂断。身上一阵阵发冷,

寒气从脚底直冒出来,心里翻来覆去涌上无数情绪,但都被我迅速压下。外面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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