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钞机逼宫：顶流接下救命合约

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小山，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刺眼的红色数字，指节无意识地叩着桌面。工作室的百叶窗拉得只剩一条缝，阳光钻进来，在积灰的奖杯柜上投下细长的光斑——那里面摆着三年前的“年度最佳男歌手”奖杯，如今蒙着的灰比我银行卡里的余额还厚。

“辰哥！辰哥！有救了！”

厚重的玻璃门被撞得哐当响，张胖子顶着一头汗冲进来，冲锋衣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印着我早年演唱会logo的T恤。他怀里揣着个牛皮纸文件袋，跑得太急，圆脸上的肉都在晃，黑框眼镜滑到了鼻尖。

“吵死了。”我掐灭烟，往椅背上一靠，目光扫过他手里的文件袋，“又是什么骗钱的商演？上次那个乡镇楼盘开盘，台下全是领鸡蛋的大爷大妈，你还好意思提。”

张胖子急得直跺脚，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拍，露出里面印着“《心动坐标》恋综合约”的封面：“什么骗钱的！这是芒果台的S级制作！王导亲自挂名的！酬劳税后八十万，够填工作室三个月的窟窿了！”

八十万这三个字像根针，扎得我太阳穴突突跳。我拿起合约翻了两页，指尖划过“素人嘉宾占比50%”的条款，嗤笑一声：“恋综？让我跟一群素人挤镜头卖恋爱人设？张磊，你是想让我彻底沦为笑柄？”

当年我最红的时候，连春晚舞台都能挑拣，现在却要靠恋综博眼球。桌角堆着的催款单还在无声地嘲讽——房租、员工工资、设备维护费，哪一样都像张着嘴的碎钞机，把我仅剩的那点骄傲啃得面目全非。

张胖子***手凑过来，语气放得极低：“辰哥，咱现在不是没办法嘛。你去年拒了那部古偶剧，对家赵峰趁机截胡，现在他资源拿到手软，咱们工作室都快揭不开锅了。这恋综是王导点名要你，说你有国民度，自带话题。”

他不提赵峰还好，一提这名字我就牙痒。当年那小子还是我带过的新人，转头就撬我资源，前年更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害得我丢了代言，口碑一落千丈。若不是为了一口气，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话题？我现在的话题是‘过气顶流’‘资源降级’，你想让我再多加个‘炒恋情’的标签？”我把合约扔回桌上，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窗外传来楼下奶茶店的促销广播，热闹得跟这工作室的冷清格格不入。

张胖子突然不说话了，蹲在地上翻他的帆布包，翻出一沓皱巴巴的账单：“辰哥，这是这个月的房租催款单，物业说再不交就断水断电；还有小李他们三个的工资，已经拖了半个月了，昨天小李妈住院，他都没好意思开口借钱……”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圆脸上满是苦涩：“我知道你委屈，当年你在鸟巢开演唱会，门票三分钟售罄，现在却要接恋综。可咱得先活下去啊，活下去才有机会翻红，才有机会跟赵峰掰手腕。”

我看着他手里的账单，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深夜，也是这样一个闷热的夏天，张胖子揣着我人生中第一份唱片合约，蹲在出租屋门口哭：“辰哥，咱们要火了！”那时他还没这么胖，眼里的光比现在的聚光灯还亮。

沉默像潮水般漫上来，我拿起合约重新细看，指尖在“嘉宾名单”那一栏顿住——那里贴着张便利贴，写着“暂未最终确定，素人嘉宾以职场人士为主”。

“嘉宾都有谁？”我抬头问。

张胖子眼神闪烁了一下，飞快地回答：“还没完全定下来呢，王导说素人嘉宾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有医生、律师，还有……策划师。”他说着往门口挪了挪，“辰哥，这合约期限就三天，王导那边催得紧，咱要是不接，后面有的是十八线想抢。”

策划师这三个字让我莫名心头一跳，像有根细针轻轻扎了一下。我想起两年前那个暴雨夜，苏晚也是穿着策划师的工牌，站在我公寓楼下，雨水把她的黑长直浇得贴在脸上，说：“林辰，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被人甩，还是被我捧在手心里护着的人。后来我派人找过她，却发现她换了工作换了住址，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八十万，税后？”我捏紧合约，指节泛白。

张胖子眼睛瞬间亮了：“对！而且王导说了，要是节目爆了，后续还有商务续约！”

我盯着合约上的签名栏，脑子里闪过催款单、员工期盼的眼神，还有苏晚消失前那双泛红的眼睛。或许接下这恋综，不仅能翻红，还能……找到点什么。

“签。”我抓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墨水在纸上晕开的瞬间，突然觉得心里那块堵了两年的石头，好像松动了一丝缝隙。

张胖子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抢过合约塞进文件袋：“我现在就给王导回电话！辰哥你放心，我保证把后续细节谈妥，绝对不让你受委屈！”

他风风火火地往外跑，走到门口时，文件袋里掉出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我弯腰去捡，看清上面的内容时，指尖猛地一顿——那是份初步嘉宾名单，最下面一行写着：素人嘉宾，苏晚，XX策划公司项目策划师。

苏晚。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发麻。我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张胖子已经跑没影了，只有玻璃门上还印着他匆忙的背影。

他果然瞒了我。

我捏着那张纸，指腹反复摩挲着“苏晚”两个字，两年前的暴雨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她为什么会来参加恋综？是缺钱，还是……故意的？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我把纸揉成一团塞进兜里，起身走到奖杯柜前，指尖划过冰冷的奖杯。当年的顶流荣光早已散去，但这一次，恋综也好，苏晚也罢，我不会再让任何东西从手里溜走。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王导油腻的笑声：“林老师，合约签好了吧？放心，这次的嘉宾阵容绝对有惊喜，保证让你的事业再上一个台阶！”

我盯着窗外掠过的飞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惊喜？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惊喜。”

挂了电话，我摸出兜里揉皱的嘉宾名单，缓缓展开。苏晚的名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像一场蓄谋已久的重逢，又像一个藏着暗箭的陷阱。

这场恋综，有意思了。

芒果台综艺部的会议室飘着浓郁的咖啡香，中央空调的冷风裹着纸页翻动的声响，搅得我太阳穴发紧。王导坐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手指夹着钢笔在嘉宾名单上敲得笃笃响，地中海发型在顶灯下发亮：“林老师，咱们最后过一遍流程，明天就进组录制了。”

我靠在椅背上，目光掠过桌上的台本——《心动坐标》的logo烫得刺眼，旁边堆着印着“情侣任务卡”的粉色卡片，幼稚得让人想笑。张胖子坐在我旁边，正埋头跟执行制片核对酬劳到账信息，圆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时不时用胳膊肘碰我，示意我配合点。

“嘉宾分两组，素人跟艺人穿插搭配，保证话题度。”王导把一份打印好的名单推过来，钢笔尖点在“艺人嘉宾”那一栏，“李萌萌刚凭古装剧爆了，自带流量；还有几个新生代偶像，粉丝基础扎实。”

我敷衍地扫了眼艺人名单，赵峰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标注着“飞行嘉宾”。指尖瞬间攥紧，指节泛白——这老狐狸果然没安好心，怕是早就知道嘉宾阵容，想趁机在镜头前踩我一脚。

“素人嘉宾这边都是精挑细选的，”王导又把名单往我面前推了推，“有三甲医院的医生，投行分析师，还有个策划师，听说方案拿过奖，专业能力很强。”

策划师三个字像根细针，猛地扎进我心里。上一章结尾那张揉皱的名单突然在脑海里浮现，我喉结滚动了下，伸手去拿名单。

指尖刚碰到纸页，视线就被素人名单最后一行钉住了——

**苏晚，XX策划公司项目策划师，26岁。**

苏晚。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眼底。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沉进冰窖，连呼吸都变得滞涩。我仿佛又闻到了两年前那个暴雨夜的潮湿气息，看到她站在公寓楼下，黑长直被雨水浇得贴在脸颊，白衬衫领口湿透，手里攥着的策划师工牌还在滴水。

“林老师？林老师您没事吧？”王导的声音隔着层水膜传来，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猛地回神，指腹死死摁在“苏晚”两个字上，纸张被掐出几道深深的折痕。张胖子似乎察觉到不对，凑过来想看名单，被我用胳膊肘狠狠撞开。他“哎哟”一声，眼镜滑到鼻尖，看清我脸色时，眼神瞬间慌了。

“王导，失陪一下。”我抓起名单，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不顾满室诧异的目光，拽着张胖子往消防通道走，手指几乎要把他的冲锋衣揪烂。

“辰哥！辰哥你轻点！衣服要破了！”张胖子踉跄着跟我进了通道，刚关上门就急着解释，“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怕你知道了直接拒了，这可是咱最后的机会——”

“闭嘴！”我把名单摔在他脸上，纸张飘落在地，“苏晚为什么会来？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消防通道的声控灯亮了，昏黄的光打在张胖子涨红的脸上。他蹲下去捡名单，圆脸上满是慌乱，手指都在抖：“我也是昨天才拿到最终名单……王导说苏晚是他们看中的素人嘉宾，专业能力强，长得也上镜。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一想到你俩那事儿……”

“那事儿？”我冷笑一声，蹲下来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到面前，“是两年前她在暴雨里跟我提分手的事儿？还是我派人找了她半年，却发现她早就换了工作换了住址的事儿？”

声控灯突然灭了，黑暗瞬间吞噬了我们。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幽幽地亮着，照出张胖子眼底的愧疚。他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辰哥，我知道你还惦记她。可苏晚这两年过得不容易，她爸当年那笔***纠纷，差点没把家拖垮，她咬牙干策划，刚把房贷还完……”

我松开手，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房贷？***纠纷？这些事她从来没跟我说过。当年我红得发紫，身边围着一群阿谀奉承的人，她每次来探班都安安静静坐在角落，我总以为她过得跟我看到的一样轻松，却从没问过她背后藏着多少难处。

黑暗里，两年前的对话突然清晰地响起来——

她站在雨里，声音抖得厉害，却异常坚定：“林辰，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的世界太耀眼，我挤不进去，也不想挤了。”

我当时只觉得愤怒又难堪，觉得她是嫌我太忙，嫌我给不了她想要的陪伴，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了别人。我冲她吼：“苏晚，你别后悔！”然后转身摔上了门，连一句挽留都没有。

现在想来，她手里攥着的策划师工牌，眼里强忍着的泪水，还有那句没说完的话，全都是我忽略的细节。

“她为什么要参加恋综？”我声音沙哑，指尖在墙壁上无意识地***，“她不是最讨厌娱乐圈的炒作吗？”

“还能为什么？缺钱呗。”张胖子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带着点无奈，“王导说给素人嘉宾的酬劳不低，够她大半年的生活费了。而且她公司最近在裁员，她想借这节目多攒点人脉。”

我沉默着，捡起地上的名单，指尖反复摩挲着苏晚的名字。原来她也有这么多身不由己。当年我总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却从来没想过，她转身离开时，可能比我更痛。

“辰哥，要不咱还是拒了吧？”张胖子小心翼翼地说，“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大不了去接那个乡镇楼盘的商演——”

“接。”我打断他，把名单揣进兜里，纸张的棱角硌得胸口发疼，“这节目，我去定了。”

张胖子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辰哥？你不生气了？”

“生气。”我走到消防通道门口，推开一条缝，看着外面明亮的走廊，“气你瞒我，更气我自己当年眼瞎。但苏晚在这儿，我不能走。”

我不仅要走，还要借着这档节目翻红，要让赵峰那小子看看，我林辰还没垮。更要让苏晚知道，当年她走后，我这里的位置，从来没给别人留过。

回到会议室时，王导正跟李萌萌通电话，语气亲昵得让人恶心：“萌萌啊，明天进组记得穿粉色裙子，跟林老师站一起上镜……对对对，话题我都给你们想好的。”

挂了电话，王导转头冲我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林老师没事吧？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拉开椅子坐下，指尖在桌下摩挲着兜里的名单，“流程我没意见，明天准时进组。”

王导明显松了口气，又开始吹嘘节目配置：“这次我们找的素人质量都很高，尤其是苏晚，我看了她的策划案，逻辑清晰，人也冷静，跟你之前的性格挺互补的——”

“王导。”我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分组的时候，我想跟苏晚一组。”

王导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笑，挤了挤眼睛：“林老师眼光好啊！苏晚确实是素人里最上镜的，你们俩站一起有反差感，话题度绝对高！放心，分组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张胖子在旁边拽了拽我的衣角，眼神里满是“你疯了”的震惊。我没理他，拿起桌上的笔，在台本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页，留下一道决绝的痕迹。

离开芒果台时，天色已经暗了。张胖子开车，我坐在副驾上，摸出兜里的名单，借着路灯的光反复看。苏晚的照片印在名单旁边，是张证件照，她穿着白衬衫，戴细框眼镜，嘴角抿着，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辰哥，你真打算跟苏晚一组啊？”张胖子小心翼翼地问，“万一她不配合，在镜头前给你甩脸子，那可就完了。”

我没说话，打开手机，搜索“XX策划公司 苏晚”。页面跳出来几条信息，大多是她参与的策划案获奖的新闻，最新一条是半年前的，标题写着“苏晚团队拿下千万级项目，成公司最年轻项目负责人”。

原来她已经这么厉害了。

正看着，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娱乐推送，标题刺眼——《赵峰加盟＜心动坐标＞，飞行嘉宾身份引期待》。配图里，赵峰穿着白西装，笑得一脸阳光，配文写着“或将与林辰同台，两大顶流世纪同框”。

我指尖一顿，眼底瞬间覆上寒意。赵峰、苏晚、恋综……这三者凑在一起，怎么看都像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当年苏晚突然提分手，会不会跟赵峰有关？

“张磊，”我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查一下两年前苏晚她爸***纠纷的事儿，还有，赵峰那时候是不是跟她有过接触。”

张胖子猛地踩了下刹车，回头看我：“辰哥，你怀疑……”

“我什么都没怀疑。”我打断他，把手机扔回兜里，“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她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决绝地跟我分手。”

车窗外的霓虹闪过，映在我脸上，忽明忽暗。我攥紧兜里的名单，指节泛白。明天进组，就能见到苏晚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更不会再错过那些被我忽略的真相。

只是不知道，当她在镜头前看到我时，会是惊讶，是厌恶，还是……像当年一样，转身就走？

我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这场恋综，不管是陷阱还是重逢，我都接下了。

保姆车停在录制基地门口时，我特意让司机多等了十分钟。副驾的张胖子急得直拍大腿，手里的应援棒都快捏变形了：“辰哥！再不走王导要骂人了！今天是开场录制，迟到影响多不好啊！”

“要的就是这效果。” 我对着后视镜理了理鸭舌帽檐，把半张脸埋进黑色连帽衫里，“迟到十分钟，既不会真的得罪人，又能让某些人知道，我林辰还没落魄到需要准时巴结节目组的地步。”

尤其是苏晚。我倒要看看，当她在镜头前看到我时，会是哪种表情 —— 惊讶？厌恶？还是装作不认识？

推开车门，刺眼的聚光灯瞬间打过来，十几个跟拍摄像机同时转向我。王导踩着拖鞋跑过来，脸上堆着假笑：“林老师可算来了！就等你了！”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目光越过人群，飞快地扫过录制大厅中央的沙发区。下一瞬，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

苏晚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配牛仔裤，黑长直披在肩上，发尾还带着点自然卷。她正侧着头跟旁边的男人说话，手指无意识地转着桌上的马克杯，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连带着眼尾的泪痣都变得柔和。

那男人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穿格子衬衫，一看就是典型的程序员。他手里拿着个平板，似乎在给苏晚看什么方案，身体微微前倾，手肘都快碰到苏晚的沙发扶手了。

“那是素人嘉***明，做人工智能的，听说跟苏晚聊策划案聊得特投机。” 张胖子在我耳边低声汇报，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辰哥，咱先过去打个招呼？”

我没动，指尖在口袋里把手机捏得发烫。两年没见，她好像没怎么变，还是喜欢穿白衬衫，还是会因为聊工作露出这样专注的表情。可她身边的人，却从当年那个会给她剥橘子的我，换成了一个连眼镜片都沾着指纹的陌生男人。

“林老师？这边请！” 场务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深吸一口气，迈开腿朝沙发区走。脚步声踩在地毯上没什么声响，可我感觉全场的目光都黏在了我身上 —— 有好奇，有探究，还有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李萌萌最先站起来，穿着粉色连衣裙，裙摆上的亮片晃得人眼睛疼。她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过来，伸手想挽我的胳膊：“林老师，你可算来了！人家等你好久啦！”

我侧身避开她的手，语气平淡：“***客气。”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我没管她，径直朝苏晚的方向走。越靠近，越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 当她抬眼看到我的瞬间，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了，握着马克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周明也注意到了我，推了推眼镜站起来：“林老师您好，我是周明，您的歌我特别喜欢！”

“谢谢。” 我敷衍地点点头，目光却死死盯着苏晚，“苏老师，好久不见。”

苏晚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颤了一下，抬起头看我，眼神冷得像冰：“林老师，别来无恙。”

短短六个字，没有一丝温度。就好像我们之间那段三年的感情，真的只是一场不值一提的过往。

“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录制！” 王导拿着对讲机喊，“大家先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一下！”

嘉宾们按顺序坐成一排，摄像机在面前架成一排，红灯亮得晃眼。李萌萌第一个开口，声音甜得发腻：“大家好呀，我是李萌萌，平时喜欢唱歌跳舞，希望能在节目里交到好朋友～”

接下来是几个新生代偶像，要么装酷要么卖萌，没什么新意。轮到周明时，他推了推眼镜：“大家好，我是周明，做人工智能研发的。刚才跟苏晚老师聊策划案，发现我们很多想法都很契合。”

他说着，还特意朝苏晚笑了笑。我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终于轮到苏晚了。她拿起话筒，声音平静得没有起伏：“大家好，我是苏晚，做项目策划的。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跟大家好好相处。”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刻意的讨好，还是跟以前一样，干净又疏离。

话筒递到我手里时，我扫了眼苏晚紧绷的侧脸，突然改了主意。原本准备好的官方说辞被我咽回肚子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带着刺的话：“林辰。职业是演员，以前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