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我捏着刚出炉的结婚证发呆。闪婚对象是相亲认识的软萌妹,说话细声细气,
连瓶盖都拧不开。直到某天火拼现场,我看见她单手抡翻十几个壮汉,
血溅到脸颊时还笑着舔掉。她歪头用我最熟悉的绵软语调问:「老公,
今晚吃糖醋排骨好不好?」我腿软跪地:「老婆…你背后那把MP5冲锋枪硌到我了。」
民政局那扇玻璃门合上的时候,周屿还觉得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手里捏着的那本红色小册子微微发烫,照片上,他身边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
一副不谙世事的纯良模样,跟他胳膊绷紧的肌肉线条形成鲜明对比。闪婚。
对象是家里催命一样安排相亲认识的,叫苏念。人如其名,说话念诗一样细声细气,
皮肤白得透明,看他一眼都像受惊的小鹿,连矿泉水瓶盖都得微微红着脸递过来让他帮忙拧。
周屿,二十七岁,自认也算在商场上见过些风浪,此刻却对着“已婚”这两个字有点恍惚。
他侧头看身边的新晋妻子,苏念正小心翼翼把结婚证收进印着软萌兔子图案的包包里,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老公,”她抬起头,声音糯得能掐出水,
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回家吗?”周屿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心里那点怪异的不真实感,
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嗯,回家。想吃什么?晚上我下厨。”苏念立刻弯起眼睛,
像得到了全世界最甜的糖果:“糖醋排骨好不好?你上次做的可好吃了!”“好,
就做糖醋排骨。”周屿发动车子,余光瞥见苏念乖乖系好安全带,双手放在膝盖上,
一副小学生春游的期待姿态。他摇摇头,
把脑子里那些关于“是不是太冲动了”、“这姑娘软乎得有点过分”的念头甩出去。也许,
找个这样安分守己、需要人保护的,
正是他这种常年游走在灰色边缘、神经紧绷的人所需要的宁静港湾?
他给苏念安置在自己市中心一套顶层公寓里,安保级别最高。
苏念似乎对窗外惊人的城市景观没什么兴趣,反而对那个巨大的、毛茸茸的熊玩偶爱不释手,
当天就抱着它在沙发上蹭啊蹭。她厨艺一塌糊涂,最多能煮个泡面,家务也做得毛毛躁躁,
擦个桌子都能把水杯碰倒,然后红着眼圈无措地看着他。周屿认命地当起了保姆兼保镖。
他手下的人偶尔来汇报事情,见到这位新大嫂,
无不惊讶于老大的口味突变——从前围绕在周屿身边的,哪个不是艳光四射、八面玲珑的主?
这位倒好,纯得像张白纸,弱得像阵风就能吹跑。只有周屿最得力的助手阿强,
有次在苏念去厨房洗水果时,盯着她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说。日子就这么过着,
平淡,甚至有些温馨。周屿渐渐习惯了回家时有一盏灯亮着,
习惯了苏念软软地喊他“老公”,习惯了她在雷雨夜抱着枕头怯生生敲他房门说害怕。
他开始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这栋冰冷的房子里,有了点烟火气。直到那个晚上。
城西码头的那批货出了大问题,对方摆明了是下死手黑吃黑。
周屿带着阿强和几个核心兄弟赶到时,仓库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还多,而且显然有备而来,下手狠辣。
金属撞击声、咒骂声、压抑的痛呼在昏暗的灯光下交织,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周屿手臂被划了一刀,火辣辣地疼。他靠着几个集装箱勉强支撑,眼看阿强被人逼到角落,
自己这边的人也越来越少。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时,
仓库顶棚的一扇通风窗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混战中没人注意,但周屿下意识抬头,
看见一个纤细得不可思议的身影,如同暗夜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轻盈地落在最高的那堆货箱上。是苏念。她穿着家里那套带兔子耳朵的粉色珊瑚绒睡衣,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可她那双总是水汪汪望着他的大眼睛里,
此刻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无机质般的平静。下面一个挥着砍刀的大汉发现了她,
骂骂咧咧地就要往上爬。苏念甚至没正眼看他,随手捡起地上一截断掉的钢管,
看也不看地往下一掷。“噗嗤!”一声闷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那大汉直接从货箱上滚了下去,钢管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大腿。整个仓库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穿着可笑睡衣、站在高处的女孩身上。苏念活动了一下手腕,
歪了歪头,视线慢悠悠地扫过下面那些满脸横肉的壮汉,
最后落在被围困的、满脸是血的周屿身上。然后,她笑了。
不是周屿熟悉的那种羞涩腼腆的笑,而是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恶劣、带着浓浓兴味的弧度。
她动了。像一道粉色的闪电,猛地扎进人群。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简单直接的暴力。
侧身避开劈来的刀锋,手肘狠狠撞向对方喉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抬腿,
膝盖顶向另一人的腹部,那人直接弓成虾米,吐着酸水倒下;夺过一把砍刀,
反手用刀背劈在第三人脖颈上,那人哼都没哼就软倒在地。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力量大得匪夷所思。十几个手持利器的壮汉,在她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不到一分钟,
全躺在地上呻吟翻滚,失去了战斗力。苏念站在一地狼藉中央,睡衣上溅满了暗红的血点。
她抬手,用指尖抹了抹溅到脸颊的一滴温热液体,放到眼前看了看,然后,伸出粉色的小舌,
轻轻舔了一下。那双刚刚还冰冷无波的眼睛,转向了僵在原地的周屿,
瞬间切换回他最为熟悉的、那种纯然无辜的绵软模式。“老公,”她声音依旧糯糯的,
带着点刚运动完的微喘,“这些坏人好吵哦,打扰我们睡觉了。
”她踢开脚边一个挡路的身体,蹦蹦跳跳地跑到周屿面前,仰起脸,眼睛亮得惊人,
“事情解决啦!我们回家吧?今晚说好的糖醋排骨,可不能赖账哦!”周屿大脑一片空白,
血液好像都凝固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甜美依旧,却混合着未散尽的血腥煞气,
强烈的反差冲击得他灵魂都在颤抖。他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全靠扶着身后的集装箱才勉强站稳。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苏念背后,因为她跑过来的动作,
珊瑚绒睡衣的帽子下,隐约露出一个坚硬、冰冷的黑色金属轮廓,
那形状他太熟悉了——根本不是小孩子玩具的模型。苏念顺着他的视线,
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把帽子往前拉了拉,
试图遮住那凸起的一部分,娇声抱怨:“哎呀,出来得急,随便拿了件外套披着,
好像有点硌人……”周屿喉咙发干,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老婆…你背后那把……MP5冲锋枪……硌到我了。
”苏念眨巴着大眼睛,一脸“你真厉害这都认得出来”的崇拜表情,随即又扁了扁嘴,
撒娇道:“下次我换把小的,***好不好?那个不硌人。”周屿看着她纯真又残忍的笑容,
听着她讨论武器像讨论超市里哪种糖果更好吃一样自然的语气,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回家?
回哪个家?他那个摆满了毛绒玩具、厨房里熬着糖醋排骨汁的……魔窟吗?
苏念却已经亲昵地挽住了他完好的那只胳膊,力道不大,却让他完全无法挣脱。
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仰着脸,呼出的热气拂过他的下巴,声音又轻又软,
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走吧,老公。排骨要凉了。”“还有,以后这种小事,
交给老婆我来处理就好。”“你呀,负责帅帅地在家等着,给我拧瓶盖就行。
”周屿被半拖半扶着,踉跄地走出弥漫着血腥气的仓库。夜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娶回家的不是什么需要他呵护的小娇花,而是一朵食人花,
还是武装到牙齿、能徒手拆高达的那种。而他的“拧瓶盖”生涯,恐怕只是这场荒诞婚姻里,
最微不足道的开端。好的,我们继续这个刺激又甜蜜的故事。
---第二章:新世界的开门仪式周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苏念“搀”回家的。
只记得夜风刮在脸上,带着码头特有的咸腥和尚未散尽的血腥气,而身边挽着他的小妻子,
哼着不知名的轻快小调,仿佛刚才不是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暴力碾压,
而是刚从一场浪漫的电影散场。公寓的门“咔哒”一声关上,将外界的混乱彻底隔绝。
温暖的灯光,熟悉的香薰味道,还有……厨房灶台上,
那只粉色小锅里确实咕嘟咕嘟地炖着什么,飘出酸甜的香气。糖醋排骨。周屿一个激灵,
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几分。他僵硬地站在玄关,看着苏念像只快乐的小蝴蝶,
脱下那件沾了血点的兔子睡衣,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赤着脚丫,蹦蹦跳跳地跑进厨房,
拿起勺子尝了尝汤汁。“嗯!火候刚好!老公你快去洗洗手,马上就能吃饭啦!”她回头,
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仿佛刚才***鲜血的那个人是周屿的幻觉。幻觉?
手臂上伤口传来的刺痛提醒他,那一切都是真的。“你……”周屿张了张嘴,
声音干涩得厉害,“你到底是什么人?”苏念关掉火,将排骨盛盘,动作娴熟优雅。
她端着盘子走到餐厅,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前倾,歪着头看周屿,
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我是你老婆呀,苏念。合法的那种,有证。
”她指了指客厅茶几上那本显眼的红色结婚证。“我不是问这个!”周屿有些失控地低吼,
“码头那些人!你……你的身手!还有你背后那把……”他实在说不出“MP5”那几个字。
“哦,那个啊。”苏念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你说阿强汇报的那批货被黑吃黑的事?
我刚好睡不着,听到点动静,就顺便去看看嘛。总不能看着自己老公吃亏,对不对?
”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去码头处理一场血腥火拼,就跟下楼倒个垃圾一样平常。“顺便?
”周屿简直要气笑了,“你管那叫顺便?你一个人摆平了十几个人!
你甚至……”他指着垃圾桶里的睡衣,“你舔了血!”苏念眨眨眼,
表情有点无辜:“那是条件反射嘛,小时候训练留下的坏习惯,总想尝尝对手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