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惊魂那个暴雨如注的深夜，我接到林薇的电话。

听筒里只有急促的、被雨水和风声撕扯的呼吸，还有某种黏腻的、令人极度不安的摩擦声，

像是指甲刮过粗糙的水泥地。持续了大概十几秒，然后，一切归于死寂，只剩下空洞的忙音。

一种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林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

分享所有秘密——至少，在那一刻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我疯狂回拨，

电话那头始终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第二天清晨，警察找上门。

他们在我城郊结合部那间破旧画室的沙发上找到了我，我彻夜未眠，眼睛里布满血丝。

带队的警官姓赵，眼神锐利得像鹰。“韩笑笑女士？”他出示了证件，

“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些关于林薇的情况。她……遇害了。”尽管有心理准备，

听到“遇害”两个字，我的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赵警官告诉我，

林薇的尸体在城北一个废弃的物流仓库里被发现，现场……很惨烈。

“我们查看了她的通话记录，”赵警官盯着我，“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

”我机械地复述了昨晚那通诡异的电话内容，声音干涩。我隐瞒了一件事——在电话挂断前，

我似乎还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像是金属碰撞的脆响，以及一个模糊的音节，

像是“……七……”。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这个，

也许是极度的恐惧让我对那细微的声音产生了怀疑，

也许是一种莫名的、想要保护什么的直觉。警察开始例行调查。

我是最后一个与林薇通话的人，自然成了重点询问对象。我告诉他们，

林薇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似乎有心事，但具体是什么，她没说。这是实话，

只是没说出我全部的猜测。我和林薇都是美院毕业的，她进了知名的设计公司，

而我则窝在这间租金低廉的画室里，靠接些零散的插画活儿和父母接济度日。

我们的生活轨迹看似不同，但联系从未断过。警方初步的调查方向是随机抢劫杀人或情杀，

因为林薇的包和手机都不见了，而她容貌出众，身边从不乏追求者。但我知道，

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几天后，警方允许我整理林薇的遗物。在她的公寓，

一个隐藏在她床头柜后面暗格里的日记本，证实了我的预感。日记从半年前开始，

字里行间充满了越来越浓的不安和恐惧。“他又出现了，那个眼神，

像毒蛇一样黏在背上……”“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那件事……过去这么多年，

难道真的过不去吗？”“笑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把她卷进来。我必须保护好这个秘密，

保护好她。”“今天是‘七年’了。期限要到了吗？我该怎么办？”“七年”？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林薇电话里那个模糊的音节，难道就是“七”？

日记里反复提到的“那件事”、“他们”，像一团巨大的迷雾。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分享几乎所有的青春秘密，有什么事是她必须瞒着我，甚至为了保护我而独自承受的？

一种混合着悲伤、被背叛感和强烈担忧的情绪几乎将我淹没。我最好的朋友，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背负着一个沉重的秘密，而我却一无所知。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夹着一张被撕下的、泛黄的旧报纸一角，上面是一则关于七年前一场工厂火灾的报道，

火灾地点，正好是发现林薇尸体的那个区域。报道提及火灾造成了“重大损失”，

但语焉不详。一个可怕的念头诞生了：林薇的死，绝非偶然。

她是因为某个源于七年前的秘密而被灭口的。而那个秘密，显然还没有被彻底埋葬。

警察那边，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现场被大雨破坏，缺少直接证据，动机不明。

赵警官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审视，他或许怀疑我隐瞒了更多。我不能等了。

恐惧和失去挚友的痛苦，最终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压倒——我必须知道真相，为了林薇，

也为了解开那个她宁愿死也要保护我的、与我有关的秘密。我决定自己调查。

2 暗格之谜我从那张旧报纸的火灾报道入手。七年前，那家工厂叫“永鑫化工厂”，

火灾后不久就倒闭了。我假装是报社实习生，去图书馆翻查当年的地方报纸合订本。

关于那场火灾的后续报道很少，似乎被刻意压低了热度。但在一篇不起眼的简讯里，

我注意到火灾被定性为“意外”，但提到了当时有一名值夜班的保安失踪了，生不见人，

死不见尸。失踪保安的名字叫——***。***？这个名字让我心头一跳。林薇的日记里，

偶尔会提到一个让她感到“不舒服”的远房表叔，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据说很多年前就来城里打工了。会是同一个人吗？我尝试联系当年工厂的老员工。这很困难，

时过境迁，很多人早已离开这个城市。几经周折，

我找到一个当年在永鑫化工厂做过仓管的老伯，他住在城西的老年公寓。我买了一些水果，

谎称是学校做社会调查的学生，想了解本地老工业的历史。老伯很健谈，

但一提到永鑫化工厂的火灾，他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微妙，压低了声音：“那火啊，

邪门得很……说是意外，可谁信呢？烧得太干净了，像是……”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我试探着问起失踪的保安***。老伯摇摇头：“老李啊，老实人一个，就是命不好。

老婆死得早，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那天晚上正好他值班，结果……唉，连个尸首都没找到。

他女儿那时候刚上大学，可怜哦……”“他女儿？”我追问。“好像叫……李什么来着？秀？

娟？记不清了，好多年没见过了。”老伯摆摆手。一个失踪保安的女儿。这个身份，

似乎能和某种报复动机联系起来。如果***不是失踪，而是死于非命，

并且与林薇知道的“那件事”有关，那么他的女儿，有充分的理由复仇。

但林薇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七年前，我们还都是高中生，和一家化工厂能有什么关联？

我从老伯那里要到了当年工厂部分员工的可能住址，但走访了好几家，都一无所获，

要么搬走了，要么讳莫如深。线索似乎断了。疲惫和沮丧让我几乎要放弃。一天晚上，

我回到冷清的画室，习惯性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想整理一下思绪。鬼使神差地，

我输入了“永鑫化工厂 火灾 七年”这几个关键词。这一次，

我点进了一个几乎被遗忘的本地网络论坛的老帖子。帖子是火灾后不久发的，讨论热度不高，

很快就沉了。但其中一个匿名回复，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天晚上，

我好像看到有两个穿校服的女孩子在工厂附近出现……”我的血液瞬间变冷了。七年前，

我和林薇，就读的高中离那个化工厂不远！我们确实经常穿校服。难道……我们当时在场？

我拼命回忆，但关于七年前那个时期的记忆，不知为何非常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

我只记得高三学业压力很大，有一段时间林薇确实怪怪的，总说家里有事，放学后不见人影。

我问过她，她只说是亲戚家的问题，搪塞过去了。帖子里的那句话，像一把钥匙，

猛地撬开了我记忆深处某个被封锁的角落。

面闪过：夜晚、浓烟、刺鼻的气味、奔跑的脚步声、林薇苍白的脸、还有……尖锐的警笛声。

我抱住头，剧烈的头痛袭来。我肯定忘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那场火灾，我和林薇，

以及那个失踪的保安，我们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疯了一样试图拼凑那些记忆碎片，但总是徒劳。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种无力感逼疯的时候，

我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寄到画室，没有寄件人信息。包裹里，

只有一个小小的、已经有些生锈的金属铭牌，上面刻着一个编号：J-107。以及，

一张打印的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下一个，就是你。”字条是标准的打印体，

无法辨认笔迹。但那个铭牌……我仔细看着，边缘似乎有暗红色的、干涸的痕迹。

这是什么东西？是警告，还是……来自凶手的挑衅？恐惧再次升级。凶手知道我在调查，

并且已经盯上了我。赵警官接到我的报警后，赶来取证，表情凝重。他建议我接受警方保护，

或者暂时离开这里。我拒绝了。我知道，如果我躲起来，真相可能永远石沉大海。林薇的死，

和我记忆的空白，以及这个突如其来的威胁，都指向那个七年前的夜晚。我必须去面对。

铭牌上的编号“J-107”像是个线索。我查询了很久，

最终在一个工业配件相关的网站上查到，这很像某种老式设备上的身份标识牌，

永鑫化工厂早期使用过一批类似编号规则的机器。难道这个铭牌来自火灾现场？

是失踪保安***的遗物？还是……凶手故意留下的？3 年之约我决定，

冒险再去一次发现林薇尸体的那个废弃仓库。也许在现场，

我能找到被警方忽略的、与这个铭牌相关的线索。那是一个阴沉的下午，

废弃仓库周围荒草丛生，警方拉的警戒线已经有些破损。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绝望感。我强忍着恐惧，在仓库里仔细搜寻。

在靠近角落的一堆废料后面，我的手电光扫过地面，

忽然定格在了一小片不寻常的痕迹上——那是一个用白色粉笔画出的、极其隐晦的箭头标记，

指向仓库深处一面斑驳的墙壁。这绝对不是警方留下的！我心跳加速，顺着箭头走去。

墙壁上布满了涂鸦和污渍，但仔细看，有一块区域的灰尘被蹭掉了，

隐约露出几个刻上去的数字：7-21-10。像是日期？7月21日10点？

或者是某种密码？我正凝神思考，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我猛地回头，

手电光扫过一个迅速消失在门口的黑影！“谁？！”我厉声喝道，追了出去。外面空无一人，

只有风吹过荒草的呜咽声。但在地上，我发现了半个新鲜的鞋印，尺码不大，

像是女性或者体型偏瘦的男性留下的。凶手刚才就在这里！他/她在监视我！那个标记，

是他/她故意引我来看的？这些数字又是什么意思？我立刻用手机拍下数字和鞋印，

逃离了仓库。回到画室，我惊魂未定，将照片导入电脑放大查看。

那串数字“7-21-10”反复在我眼前晃动。7月21日……七年前的7月21日？

我猛地翻开日历，确认了七年前的那一天——正是永鑫化工厂发生火灾的日期！10点，

是晚上十点吗？火灾发生的时间？这串数字，指向了火灾当晚。难道是说，所有的答案，

都在那个夜晚？可我的记忆，偏偏在那里出现了巨大的空白。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

林薇的日记里另一段之前被我忽略的话浮现在脑海：“有些秘密，

藏在画里比藏在心里更安全。”画？林薇也喜欢画画，虽然不如我专业，但闲暇时也会涂鸦。

她会不会把线索留在了她的画里？我立刻联系了负责处理林薇遗物的警察，

请求再看一看林薇存放在公寓里的画作。得到允许后，我几乎是将她的画室翻了个底朝天。

大部分是她工作上的设计稿和一些风景静物习作，看不出异常。最后，

我在一个落满灰尘的画架后面，发现了一幅用布盖着的、尺寸不大的画。画布上，

不是林薇惯常的风格，而是一片混乱、阴郁的色彩：浓烟、火光、扭曲的工厂轮廓，

以及两个奔跑的、模糊的少女背影。画面的右下角，有一个不起眼的签名和日期，

正是七年前，火灾发生的那一年！这幅画证实了论坛帖子里的说法——那天晚上，

我和林薇确实在火灾现场！我紧紧盯着画面，那些被压抑的记忆碎片再次汹涌而来，

头痛欲裂。火光、奔跑、尖叫……还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他向我们伸出手，脸上是……痛苦？

还是愤怒？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未知号码。我颤抖着接听。电话那头，

是一个经过处理的、冰冷电子音：“记忆是会骗人的，韩笑笑。

你想知道***是怎么死的吗？你想知道林薇为什么必须死吗？”“你是谁？！

”我声音发颤。“明天下午三点，城南废车场，一个人来。带上林薇留给你的东西。

”电子音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别耍花样，除非你想让秘密永远消失，就像林薇一样。

”电话挂断了。林薇留给我的东西？是指这幅画吗？

还是……那个我至今仍未完全理解的、她誓死保护的、与我有关的秘密？

我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很可能是凶手布下的局。但我没有选择。这是我接近真相的唯一机会。

七年前的真相，林薇死亡的真相，以及那个关乎我自身的、巨大的秘密，都在那里等着我。

我看着画布上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仿佛也看到了自己和林薇被火焰吞噬的青春和友谊。

明天，一切终将揭晓。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给赵警官发了一条定时发送的短信，

说明了情况和地点。如果我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取消发送，警方就会收到消息。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保险措施。然后，我找出防身用的喷雾，放进外套口袋。

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我感到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为了林薇，也为了我自己，

我必须去。夜幕降临，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却照不进我内心的黑暗。我知道，

从七年前那个夜晚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已经转动，直到今天，终于走到了终局的前夜。明天，

下午三点，城南废车场。4 废车场对峙下午两点五十分，我站在城南废车场的边缘。

这是一片巨大的、令人压抑的荒凉之地。生锈的汽车残骸像史前巨兽的骨架，

层层叠叠地堆积着，延伸至视野尽头。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机油和某种腐败物的混合气味。

风吹过空洞的车窗和扭曲的金属缝隙，发出呜咽般的怪响。我按照短信要求，一个人来的。

口袋里揣着那罐防狼喷雾，手心因为紧张而全是汗。林薇的那幅画，

我拍了高清照片存在手机里，原作则藏在了画室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不知道“林薇留给我的东西”具体指什么，但这幅画是目前最直接的线索。我深吸一口气，

走进这片钢铁迷宫。脚下是碎玻璃和碎石，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我小心翼翼地前行，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的角落。三点整。手机没有响，

周围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风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压抑的等待几乎让人窒息。

突然，在我左侧一堆报废轿车的顶上，出现了一个身影。她穿着深色的连帽衫，

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但能看出身形瘦削。是个女人。“东西带来了吗？

”她的声音没有经过处理，听起来很年轻，但冰冷彻骨，带着一种刻骨的恨意。

我认出了这个声音！虽然只听过一次，且当时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但我绝不会认错——是那天晚上，我给林薇打电话时，背景音里那个隐约的、压抑的啜泣声！

当时除了林薇的呼吸和摩擦声，还有这个声音！“是你……”我心脏狂跳，“那天晚上，

你和林薇在一起！”女人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缓缓拉下帽子，

露出一张苍白、清秀但写满疲惫和怨恨的脸。看起来二十多岁，

眉眼间……我忽然觉得有些眼熟。“李……秀？还是李娟？

”我尝试着问出从老年公寓老伯那里听来的名字。她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李静。

***是我父亲。”果然！失踪保安的女儿！“林薇是你杀的？”我强压着愤怒和恐惧，

厉声质问。“杀她？”李静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痛苦，也有快意，

“她是罪有应得！她和你们一样，都是凶手！”“我们？凶手？”我愣住了，

“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我记不清那天晚上的事了！”李静死死盯着我，

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假。“记不清？呵，装失忆？你们这些刽子手，

总是擅长忘记自己手上沾的血！”她从高处跳下来，落地轻盈，动作透着一股决绝。

她走近几步，我能更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和深重的黑眼圈。“七年前，

7月21号晚上，永鑫化工厂。”李静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我父亲，***，

那天晚上值班。你们，韩笑笑，林薇，还有另外两个男的，偷偷溜进工厂……干什么？

偷东西？还是只是寻求刺激？”我的大脑嗡嗡作响，

着意识：夜晚的工厂围墙、翻越时的紧张、黑暗的厂区、还有……还有林薇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们……我们当时可能只是……好奇……”我艰难地辩解，但自己都觉得苍白。“好奇？

”李静猛地提高了音量，充满了讥讽，“你们的好奇心，害死了一条人命！

你们在仓库里弄出了动静，惊动了我父亲。他追过去，想抓住你们这些捣蛋鬼。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仓库会起火？为什么我父亲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她的质问像一把把刀子，刺向我记忆的空白处。火灾……是因为我们吗？

***的失踪（死亡），和我们有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抱住头，

感到一阵眩晕，“林薇……林薇知道真相，对吗？所以她才会那么害怕，

才会写日记……”“林薇？”李静冷笑，“她是个懦夫！她是最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

这七年来，她一直活在愧疚里，但也仅仅是愧疚！她从未想过站出来说出真相，

还我父亲一个清白！她甚至利用她家的关系，让那场火灾的调查草草了事，把它定性为意外！

”我如遭雷击。林薇……她家确实有点小背景。她竟然……掩盖了真相？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动手？”我盯着她，“为什么是七年后的现在？

”“七年……”李静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诡异，“因为一个承诺，一个诅咒。我父亲失踪前，

给我打过最后一个电话，他说……他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让我七年后，

一定要找你们讨回公道。他说，‘七年之期，血债血偿’！

”民间确实有类似“七年之约”或者“头七回魂”之类的说法，但被李静用在这种复仇上，

显得格外阴森。“所以你就杀了林薇？”我感到通体冰凉。“我没有亲手杀她！

”李静激动地反驳，但随即又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但我引导了她，逼迫了她。

我找到了她，告诉她我知道七年前的真相，我让她承受了整整七年的心理折磨！那天晚上，

是我把她约到那个仓库，我要她当着我的面，说出当年的经过，写下忏悔书！

我要她身败名裂！”“然后呢？”我追问道，心跳到了嗓子眼。“然后？

”李静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她崩溃了，她害怕极了。她求我放过她，她说她可以给我钱，

很多钱。但我不要钱！我只要真相和我父亲的清白！我们发生了争执……在推搡中，

她……她摔倒了，后脑撞在了废弃的机器角上……”李静的描述，

和警方初步判断的“意外”或“***杀人”有吻合之处。但直觉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

“那通电话呢？”我问，“我接到的林薇的最后那通电话，背景里有你的哭声！

”李静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冰冷：“没错，我在场。看着她断气，

我哭了，但不是为她，是为我可怜的父亲！我拿走了她的手机和包，制造抢劫的假象。

然后用她的手机给你打了电话，让你听听她最后的呼吸声……我要让你们都感受到恐惧！

下一个，就是你，韩笑笑！你这个同样手上沾满鲜血的帮凶！”她的话印证了我的部分猜测，

但那个金属铭牌和墙上的数字呢？“那个铭牌J-107，

和墙上的数字‘7-21-10’，是你留下的？”“铭牌？”李静皱起眉头，

似乎有些疑惑，但马上又像是明白了什么，冷笑道，“那是我父亲工作证上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