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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衣衫认夫君,可他却在我生辰那日,为了白月光贵妃,抛下我奔赴京城,

甚至将我亲手缝制的【青衫】扔进泥泞。我心死如灰,大病一场。脸盲症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能记住那件青衫的颜色和样式。一个月后,村口的桃花树下,

一个穿着一模一样【青衫】的男人出现了。我迟疑地走上前,唤了一声「夫君」。他转过身,

眉眼含笑,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东西,仿佛我们从未分离。我以为是老天垂怜,却不知,

这场错认,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迷局。而我那个真正的夫君,

正一步步走向被世界彻底遗忘的深渊。01暴雨如注,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片冰冷的水花。

我提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地追着前面的马车,嘶哑地喊着。「秦骁!你回头,

回头我就原谅你!」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能死死盯着他身上那件我亲手缝制的【青衫】。那是我唯一能辨认他的方式。

(我患有脸盲症,三年来,识得衣衫,不识夫君。)马蹄声混着雨声,

决绝地踏碎了我的哀求。他没有回头。车轮碾过,一件青色的衣衫被从车窗里抛了出来,

重重地摔进泥泞里。是那件【青衫】。我绣了三个月,一针一线,都藏着我的心意。

我僵在原地,冰冷的雨水从头顶浇下,四肢百骸都凉透了。原来,他不是不小心弄丢,

是故意的。……再次醒来,是在我那间小小的绣房里。喉咙干得像要冒火,

我挣扎着想下床倒水,却听见门外传来「咔哒」一声。是管家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大人吩咐了,夫人病愈前,不得再碰针线。」门被锁上了。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秦骁,

我的夫君,隐居在此的禁军统领,他不仅要抛弃我,还要断了我唯一的生计。

我指尖颤抖地摸向枕下,那里藏着一块绣了一半的【并蒂莲手帕】。原是想在他今日生辰时,

送给他的。可笑。窗外,雨声渐歇,隐约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他回来了吗?

)我心中一动,挣扎着爬到窗边。来的不是秦骁,而是一个身着驿卒服饰的信使。

他翻身下马,手中高举着一封烫金的请柬,高声喊道:「圣上有旨,

贵妃娘娘于昨日诞下皇子,母子平安!」我愣住了。原来,他抛下我,

是为了去见证他白月光的荣光。那信使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失魂落魄,径直走到门前,

将请柬递给管家。「另,贵妃娘娘有令,特此钦点苏娘子入宫,

为小皇子绣制【凤穿牡丹百日袍】。」02我病了三天三夜。高烧不退,浑身滚烫,

嘴里却念叨着冷。管家每日只送一碗清粥,冷着脸看我把药喝完,便又将门锁上。第四日,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不能再病下去了。我打开妆奁,里面是我这三年攒下的所有积蓄,

加起来不过十两碎银。若是没了刺绣这门手艺,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我走到门边,

轻轻敲了敲门。「福伯,我想绣那件【百日袍】。」门外沉默了片刻,

传来管家不耐烦的声音。「大人走前吩咐过,不许你再动针线。」「这是贵妃娘娘的旨意。」

我靠着门板,声音虚弱却坚定,「耽误了工期,你担待得起吗?」门「吱呀」一声开了。

管家端着绣架和针线篮进来,脸上满是鄙夷。「就你这病秧子,也配绣贡品?」

他将东西重重放下,转身时,「不小心」打翻了我放在桌上的茶杯。

滚烫的茶水泼在刚铺开的绸缎上,瞬间晕开一大片难看的茶渍。「哎呀,手滑了。」

他假惺惺地道歉,眼底却全是得意的冷笑。我没有与他争辩,只是默默地蹲下身,

捡起被弄脏的绸缎。指尖抚过那片湿润的纹理,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疼。(这是他的人,

这是他的家,我终究是个外人。)我带着病,不眠不休地绣了三天。指尖被针扎得满是血孔,

汗水混着泪水,一滴滴落在绸缎上。管家来取绣品时,我刚好落下最后一针。他扫了一眼,

撇撇嘴。「这等粗劣绣工,怕是入不了贵妃娘娘的眼。」我没理他,将绣品仔细卷好,

放进木盒里。三日后,宫里的驿卒再次登门,送来的不是责罚,而是整整一百两黄金。

传话的小太监尖着嗓子,满脸堆笑。「苏娘子真是好手艺!贵妃娘娘说了,

这牡丹上滚动的露珠,竟跟真的一般无二!赏!」管家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我接过沉甸甸的赏钱,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深夜,我点亮油灯,

拿出那块被茶水浸染过的绸缎。借着烛光,我惊奇地发现,那片茶渍晕染的地方,

竟隐约显现出一个陌生的暗纹。那图案繁复而威严,像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宫廷徽记。

(这是……什么?)第二天,我揣着赏金,去了城南,想盘下一间快要倒闭的绣坊。

签契约时,我按上手印,却在看到官府档案的那一刻,彻底怔住了。户籍档案上,

我的名字后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未婚】。

03我拿着那张写着【未婚】的户籍文书,在城南的街上站了很久。风吹过,

卷起地上的落叶,也吹得我心里一片冰凉。三年的夫妻情分,在他眼里,

竟连一纸婚书都算不上。春雨初霁,空气里带着泥土的芬芳。我失魂落魄地往村里走,

路过村口那棵老桃花树时,脚步却猛地顿住了。树下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青衫】,

身形挺拔,与记忆中的秦骁一般无二。(是他……他回来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喉咙发紧。我迟疑着,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夫君?」那个身影闻声转过身来。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娘子来迟了。」

他的声音清朗温润,像春日里的风。他自然地走上前,从我手中接过那个沉重的绣样箱,

动作熟稔得仿佛我们从未分开过。我愣愣地跟在他身后,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没有解释为何抛弃那件旧的【青衫】,也没有提贵妃和孩子。他就像往常一样,

送我回绣坊,帮我整理散乱的账目,甚至还动手修好了那台吱呀作响的旧织机。他修织机时,

手指偶尔会与我相触。(他的掌心,有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这和秦骁不一样。

秦骁是禁军统领,手上只有握笔的薄茧。黄昏时分,天边烧起绚烂的晚霞。

他为我披上一件外衫,衣袖拂过鼻尖,带来一阵清冽好闻的松木香。

(这味道……也和秦骁常用的龙涎香不同。)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我低头道谢,

眼角的余光,却无意中瞥见了他腰间悬挂的配剑。那剑柄的末端,竟嵌着一枚小小的徽记。

图案和那日我在绸缎上看到的暗纹,一模一样。我的心,骤然一紧。04我的绣坊开张了,

名字很简单,就叫【晚璃绣坊】。开业那日,鞭炮齐鸣,街坊邻里都来道贺,很是热闹。

可这份热闹没持续多久,对面「金玉绣庄」的掌柜就带着几个伙计,气势汹汹地堵在了门口。

「苏晚璃!你竟敢偷我们绣庄的【鲤鱼跃龙门】图样!」

为首的胖掌柜指着我挂在店里的一幅绣品,满脸横肉都在抖。我愣住了。

那图样是我熬了几个通宵,自己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响了起来。

「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会做这种事。」「是啊,这金玉绣庄可是城里最有名的……」

我百口莫辩,一张脸涨得通红,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抖。就在这时,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我的手背。顾清辞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前,将我挡得严严实实。

「娘子莫怕。」他轻声安抚了一句,随即转向那胖掌柜,眼神骤然变冷。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缓缓展开,上面盖着鲜红的官府印鉴。

「此图样三日前已在官府备案,版权归晚璃绣坊所有。」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大周律例,诬告者,按律当杖责五十。掌柜的,

你可想清楚了?」那胖掌柜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冷汗顺着额角淌了下来,

哆哆嗦嗦地带着人溜了。人群爆发出善意的笑声,危机就这么解除了。三天后,

一个更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我的绣坊。来人身着官服,自称是内务府总管,

他传下太后的懿旨,指定我的绣坊承办太后寿宴的全部绣品。「工期紧,任务重,」

总管捻着胡须,笑眯眯地说,「事成之后,赏银千两。」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送走总管,我看着空荡荡的绣坊,仍觉得像在做梦。深夜,绣坊里只剩下我和顾清辞两人。

烛火下,我低头赶制新的图样,手指被针磨得又红又肿。他忽然蹲下身,握住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想抽回来,却被他牢牢抓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清凉的药膏,

用指腹一点点为我涂抹红肿的手指。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我的心,

漏跳了一拍。)「娘子的手,是用来创造世间最美之物的,要好好爱惜。」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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