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冰冷的会议室里,空气凝滞。我,顾清秋,律所的王牌,今天代表我的客户,
来洽谈一桩百亿级别的收购案。对面坐着的,是我曾经的两位养兄,沈逸和沈辰。也是前世,
将我推下地狱的刽子手。沈逸,沈氏集团的CEO,桃花眼依旧多情,
此刻却毫不掩饰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那眼神,黏腻又轻蔑。“顾律师,”他开了口,
身体前倾,手肘撑在名贵的梨花木桌上,“为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们律所就派了你来?
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你确定你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谈点别的?”他话里的暗示,
露骨得令人作呕。我身边的助理脸色都变了。我却只是平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坐在沈逸身边的,是他的未婚妻,白薇薇。她立刻娇笑着打圆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我,
说出的话却比刀子还利。“阿逸,你别这么说嘛。顾律师这么漂亮,
能力肯定也很强……在某些方面。”她故意停顿,然后捂住嘴,一副说错话的样子。“哎呀,
对不起啊顾律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你长得有点像我哥哥以前养在外面一个……一个玩物。当然了,她可没你这么有本事,
能坐在这里跟我们谈生意。”我放在桌下的手,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玩物。
沈清秋就是他们眼里的玩物。我抬眼,看向始终沉默的另一个人,沈辰。沈氏的二把手,
我的二哥。他比沈逸更加冷漠,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他终于掀起眼皮,
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时间宝贵。”他吐出四个字,是对沈逸和白薇薇说的,
也是对我说。“如果顾律师的方案,和贵所派来的代表一样,华而不实,
那这次会谈可以提前结束了。”羞辱,无孔不入。他们根本没有认出我。在他们眼里,
我只是一个有点姿色,或许靠着***上位的女律师。
和当年那个怯懦、苍白、任他们欺辱的沈清秋,判若两人。我笑了。
不是前世那种讨好、畏缩的笑。而是一种淬了寒冰的,带着绝对掌控力的笑。“沈总,
白小姐,沈副总。”我一字一顿,清晰地念出他们的称谓。“看来,
三位对我的专业能力有所怀疑。没关系,事实胜于雄辩。”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投影仪。“这是贵司近三年的财务报表,很漂亮,天衣无缝。
”白色的幕布上,出现了沈氏集团光鲜亮丽的数据。沈逸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白薇薇也挺直了腰板,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沈辰的表情没有变化,
但眼神里透着一丝“果然如此”的轻慢。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指尖在键盘上轻轻一敲。
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切换。那是一张无比清晰的资金流转图。一笔高达九位数的巨款,
从沈氏集团的研发账户,通过十几家皮包公司的辗转腾挪,最终汇入了一个海外的私人账户。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但也触目惊心。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沈逸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了。白薇薇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直稳如泰山的沈辰,
身体也猛地坐直,瞳孔里第一次出现了震惊。我站起身,走到幕布前,
纤细的手指点在那个最终的账户名上。“我想请问沈总,
这笔以‘凤凰计划’名义支出的研发资金,最终流向的这个账户……是用来研发什么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如同惊雷。我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从高高在上,到惊慌失措。然后,我关掉了投影。
“今天只是初次会面,”我回到座位上,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文件,“我想,
我们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具体的收购方案,下次再谈。”说完,我拎起公文包,带着助理,
在他们惊疑不定的注视下,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的瞬间,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哦,对了。”“忘了说,这家海外公司的名字,叫‘Qiu’。”“秋天的秋。
第2章回到律所为我准备的顶层公寓,我脱力般地倒在沙发上。关上门的瞬间,
所有伪装的坚强轰然倒塌。我抱着膝盖,身体不住地颤抖。会议室里那三张脸,
不断在眼前闪现。沈逸的轻佻,白薇薇的恶毒,沈辰的冷漠……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冰冷的自来水拍在脸上,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清秋的脸,明艳,自信,眼神锐利。可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具身体里,还藏着沈清秋那个卑微的灵魂。那个被他们踩进泥里,
连呼吸都觉得是错误的女孩。今晚的交锋,看似我占了上风,却也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记忆的潘多拉魔盒。那年我十六岁,被领进沈家。养父对我说,以后这就是我的家,
沈逸和沈辰就是我的哥哥。起初,一切都很好。直到养父母在一场空难中去世。沈家的天,
变了。我的噩梦,开始了。记忆最深刻的一次,
是我不小心打碎了沈逸从拍卖会上拍回来的一个古董花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对我发火。
“沈清秋,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知道这花瓶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他一个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瞬间麻木。我吓得浑身发抖,
只会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这种靠我们家施舍的寄生虫,
活着就是浪费空气!”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我的心里。那时,
沈辰就站在楼梯上。他没有像沈逸那样暴怒,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得能结冰。
“哭什么。”他淡漠地开口。“既然连端个东西都端不稳,就证明你的手没有用。
”我以为他要为我解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但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坠入冰窖。“哥,
别打了。”他对沈逸说,“让她跪在这些瓷片上,跪到天亮。让她长长记性,
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本分。”沈逸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一脚踹在我腿弯,
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锋利的瓷片瞬间刺破了我的裤子,扎进我的膝盖。血,
很快就渗了出来。我疼得浑身痉挛,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我抬头,透过模糊的泪眼,
看到沈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着我跪在瓷片上,看着鲜血染红了地面。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冰冷的审视,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记住,沈清秋。
”“你在沈家的价值,就是听话。”“做不到,就滚出去。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惊醒。我深吸一口气,
抹掉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喂,你好。”电话那头,
是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一个我刻骨铭心的,冰冷的声音传来。“顾清秋。”是沈辰。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怎么会有我的私人电话?“你的手段……很熟悉。”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探究的压迫感。“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的呼吸停滞了。
“一个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人。”“一个……同样不知好歹,自以为是的蠢货。”我没有说话,
只是握紧了手机。他是在试探我。“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更加危险。“沈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今天的事,
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但如果你再敢耍什么花样……”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
却只觉得浑身发冷。生不如死?沈辰,你大概忘了,那种滋味,我早就尝过了。就在这时,
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点开。上面只有一句话,和一个地址。
“我知道你是谁,沈清秋。来见我。”第3章那条神秘短信,我没有回复。发信人是谁,
目的为何,在一切尚未明朗之前,我不能轻举妄动。沈辰的电话像一个警告,让我更加警惕。
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我,调查我。但我不在乎。顾清秋的身份天衣无缝,他们什么都查不到。
接下来的几天,谈判陷入僵局。沈氏兄弟不再露面,只派了几个副总和我周旋,打着太极,
拖延时间。我知道,他们在背后一定在谋划着什么。果然,这天下午,我接到了沈逸的电话。
他的声音一改之前的轻佻,听起来“诚恳”了许多。“顾律师,前几天是我态度不好,
我向你道歉。”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今晚我在‘君悦府’设了个晚宴,
想请你和王总吃顿饭,算是赔罪。王总可是我们非常看重的一位潜在投资人,
对这次收购案也有兴趣。我想,这对你的客户来说,也是个好机会,不是吗?”君悦府,
A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王总,王宏伟,圈子里出了名的色中饿鬼。这场“赔罪宴”,
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我几乎能想象出沈逸在电话那头得意的嘴脸。“好啊。
”我平静地回答,“几点?”沈逸似乎没料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
愣了一下才说:“晚上七点。”挂了电话,白薇薇的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进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虚伪的关切和同情。“清秋……啊不,顾律师,阿逸他是不是约你了?
”“嗯。”“哎呀,我就知道!”她的声音拔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他怎么能这样!
王总那个人……名声不太好的。清秋,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万一……”她欲言又止,
仿佛真的在为我担心。“可是阿逸说,这对生意很重要,我拦不住他。你也知道,
男人在外面谈生意,总需要一些……调剂品。一个女人,长得漂亮,本身就是最大的资本,
不是吗?”“你可千万别任性,拂了王总和阿逸的面子。不然,事情闹僵了,对你,
对你的客户,都不好收场。”“调剂品”、“资本”……这些词,从她嘴里说出来,
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前世,他们也是这样,用“为了沈家好”这样的借口,
让我去做各种我不愿意做的事。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就是默认。
“那就多谢白小姐提醒了。”我淡淡地说,“我会‘好好表现’的。”晚上七点,
我准时出现在君悦府的包厢门口。推开门,包厢里烟雾缭绕。油腻肥胖的王宏伟坐在主位,
一双小眼睛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转。沈逸坐在他旁边,笑容满面地起身迎接我。“顾律师,
你可算来了,快请坐!王总可等你好久了!”他把我引到王宏伟身边的空位上。
我坐下的瞬间,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酒气和劣质香水混合的味道。“哎呀,
这位就是顾大律师?”王宏伟的咸猪手直接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年轻有为,还这么漂亮!”我身体一僵,面无表情地拨开他的手。“王总过奖了。
”沈逸在一旁打着哈哈:“王总,我们顾律师性格有点冷,您别介意。来来来,顾律师,
我给你介绍,这位是……”他假意介绍,实际上却是将我推向火坑。酒过三巡,
王宏伟越来越放肆。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桌下触碰我的大腿。“顾律师,你这个案子,
我很感兴趣。不过嘛,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今晚你要是能把哥哥我伺候高兴了,
别说投资,我帮你把沈氏买下来都行!”他的话引得席间一阵暧昧的哄笑。沈逸端着酒杯,
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识趣点”。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
胃里一阵翻腾。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赔罪”。这就是他们逼我就范的手段。
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交易的货物,一个用来讨好别人的工具。就在王宏伟的手变本加厉,
即将滑向更私密的地方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沈逸正站在门口,
一脸得逞的坏笑,手里还举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我们。他显然是算好了时间,
准备拍下我“不堪”的一幕。“哎呀,王总,顾律师,”他的声音里满是故作的惊讶,
“你们这……也太投入了吧?看来,合作谈得很愉快啊。”第4章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王宏伟的动作停住了,醉眼惺忪地看向门口。沈逸堵在门口,手机的摄像头闪着不祥的红点,
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猎人捕获猎物般的得意。“顾清秋,
”他连“律师”都懒得叫了,语气轻佻又恶毒,“别装了。为了赢,你什么都肯做,不是吗?
王总可是我们的大客户,你把他伺候好了,你的收购案说不定就成了。”他这是在逼我。
逼我承认自己就是靠身体上位的女人。逼我在这场他们精心设计的羞辱游戏中,彻底认输。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他继续用言语凌迟我,“欲拒还迎的,不就是等着这一刻吗?
别告诉我你是什么贞洁烈女。进了这个圈子,谁不比谁干净多少。”王宏伟也反应了过来,
嘿嘿一笑,手再次朝我伸来。“就是!沈总说得对!小美人,你就从了哥哥吧,
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我感觉自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眼睛。
前世那种熟悉的无力感,排山倒海般地涌来。他们总是这样,把我逼到绝境,
然后欣赏我狼狈不堪的样子。我的手脚一片冰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恐惧,
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紧紧包裹。有那么一瞬间,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
顾清秋的锐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沈清秋的惊惶与绝望。不。不能这样。我死过一次了,
不能再让他们得逞。我看着沈逸那张胜利在望的脸,看着他手机上闪烁的红点。我不能尖叫,
不能反抗。那只会让他们更兴奋,拍下更“精彩”的画面。我慢慢地,慢慢地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里的哽咽。然后,我端起了桌上那杯满满的,颜色深红的葡萄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沈逸的嘴角咧得更开了,他以为我要向王宏伟敬酒,
以为我屈服了。王宏伟更是伸长了脖子,准备接受我的“投诚”。然而,我手腕一转,
根本没有看那个油腻的男人。“哗啦——”一整杯冰凉的液体,夹杂着碎冰,
尽数泼在了门口沈逸的脸上。他那件昂贵的定制白衬衫,瞬间被染成了不堪的紫红色。
时间仿佛静止了。沈逸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红酒顺着他错愕的脸颊往下淌,狼狈至极。
他完全没料到我会这样做。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用最冷静的声音,对着他还在录像的手机,
清晰地说道:“录下来了吗?很好。”“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沈逸先生。
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胁迫与侮辱。我的律师团队,很快会联系你。”我甚至还对着镜头,
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微笑。“还有,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到。我很好奇,
他们会对这场‘赔罪宴’作何感想。是商业行为,还是……另有企图?
”沈逸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眼神变得阴狠。“报警?
”他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残忍。“你以为,我做事会给你留这种后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装置,在我面前晃了晃。“信***。这间房里,
任何信号都发不出去。”“顾清秋,你太天真了。”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像一只逼近猎物的野兽。“今晚,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我身后包厢的门,“咔哒”一声,被从外面反锁了。密室形成了。我的心脏,沉到了谷底。
第5章绝望,只持续了三秒。看着沈逸那张因为愤怒和得意而扭曲的脸,我反而笑了。
他以为他赢了。他以为他又一次把我逼入了绝境。“你笑什么?”沈逸的眉头皱起,
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我笑你蠢。”我抬手,轻轻碰了碰我右耳上那枚小巧的珍珠耳钉。
“谁告诉你,我需要用手机才能求救?”我的动作很轻,声音也很平淡。“这枚耳钉,
是我的合伙人送的。内置最高级别加密的实时音视频传输功能。”我看着沈逸的脸色,
从黑色,一点点,变成了死一样的灰白。“从我踏进这个包厢开始,这里发生的一切,
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已经同步直播给了我们律所的风险控制中心。”“哦,
对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顺便抄送给了几家最喜欢爆料豪门秘辛的财经媒体。”我顿了顿,
欣赏着他脸上血色尽失的表情,慢悠悠地补充道:“我想想,明天的头条应该怎么写?
”“《沈氏集团CEO为逼迫对手就范,设局‘***’,反遭现场直播》?
”“还是《百年沈氏岌岌可危,继承人竟用下三滥手段挽回败局》?”“沈逸,
你觉得哪个更好听?”“你……!”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王宏伟,早就吓得酒醒了一半。他“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连滚带爬地远离我,嘴里哆哆嗦嗦地喊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都是他!
都是沈逸让我这么干的!”“闭嘴!”沈逸冲他怒吼一声,然后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
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顾清秋,你敢耍我!”“彼此彼此。”我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裙摆,“是你先设的局,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我绕过瘫软在地的王宏伟,一步步走到沈逸面前。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能看到他眼中的惊恐和不信。“现在,把门打开。”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他没有动,
只是用那双喷火的眼睛瞪着我。我没有不耐烦,只是举起手,对着我的耳钉,
清晰地说道:“风险中心,听到请回答。若三十秒内门未打开,启动最高级别应急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