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走进教室时，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带着古怪的笑意。

我低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

“等等！”系统突然警告。

太迟了。

我一屁股坐下去，立刻感到一阵凉意穿透裙子。

胶水。

整个椅子上涂满了胶水。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涨红了脸，试图站起来，但裙子牢牢粘在椅子上。

“需要帮忙吗？”一个女生假惺惺地问，举着手机录像。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用。”我咬牙，用力一扯。

“嘶啦——“裙子撕裂的声音。⁣‌‍‍‌⁤‍

我自由了，但裙子后面破了个大洞。

笑声更大了。

我抓起书包挡在身后，冲向洗手间。

镜中的自己狼狈不堪，头发散乱，眼睛通红。

身后裙子裂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安全裤。

“系统，我受不了了…”我声音发抖。

【坚持住，】系统冷静地说，【周子谦好感度已经40%了。】

“40%他还看着我被人欺负？”

【他内心在挣扎，】系统解释，【这说明他开始在意你了。】

我苦笑，从包里拿出备用衣服换上。

回到教室时，课已经开始了。

我的座位上放着一个纸箱。

教授皱眉：“林同学，请把你的东西收好。”

我走过去，打开纸箱。

里面是我的课本。

每一页都被撕碎，泡在水里，变成了一箱纸浆。

讲台上，教授还在等我处理“我的东西”。

全班都在看笑话。

我抬头，正好对上后排周子谦的目光。

他迅速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白悠靠在他肩上，冲我得意地笑。

我抱起湿漉漉的纸箱，默默走向垃圾桶。

下课铃响，我第一个冲出教室。

躲进图书馆最角落的位置，我终于让眼泪流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系统沉默了一会：【要放弃吗？】

我摇头，擦干眼泪：“不。”

【为什么？】

“因为…”我咬着嘴唇，“因为周子谦总有一天会看清白悠的真面目。”

系统没说话。

我知道它觉得我蠢。

但我不在乎。

午休时间，我买了三明治，躲在教学楼天台吃。

刚咬一口，天台门被推开。

周子谦。

我心跳加速，赶紧站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

他挠挠头：“到处找你。”

“找我？”我声音都变调了。

“嗯。”他走近，“早上的事…我很抱歉。”⁣‌‍‍‌⁤‍

阳光照在他脸上，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鼻子一酸：“你…你看到了？”

“看到了。”他叹气，“白悠有时候太任性了。”

有时候？任性？

那叫校园霸凌！

但我没说出来，只是小声问：“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我…”他眼神闪烁，“她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

心脏病？那个能连扇我三个耳光不喘气的白悠？

我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哦…”

“其实，“他突然凑近，“我觉得你挺可爱的。”

我心跳漏了一拍。

“真…真的吗？”

“嗯。”他微笑，“所以…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他从包里拿出一沓纸：“下周的文学报告，能帮我写吗？教授喜欢你上次的作业。”

我愣住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也不全是…”他眨眨眼，“主要是想见你。”

明知是谎言，我还是可耻地心动了。

“好…”我接过资料，“我帮你写。”⁣‌‍‍‌⁤‍

“太好了！”他笑容灿烂，“哦对了，别告诉白悠。”

他转身离开，脚步轻快。

我低头看资料，心里空落落的。

系统突然出声：【好感度45%！有效进展！】

“是吗…”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放学后，我去洗手间，刚进隔间，门就被猛地关上。

“在里面好好待着吧！”白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紧接着是一桶冷水从上方泼下。

我尖叫一声，浑身湿透。

“哈哈哈…”外面笑声渐远。

我拼命推门，但门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救命！有人吗？”

没人回应。

我掏出手机，屏幕已经被水泡坏了。

天色渐暗，洗手间越来越冷。

我抱紧自己，牙齿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有人吗？救救我！”

脚步声停下，然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抬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陆延州。

他看着我，脸色阴沉得可怕。

“又见面了，小骗子。”

我嘴唇发抖，说不出话。

他脱下外套裹住我，一把抱起。

“不…不用…”我虚弱地挣扎。

“闭嘴。”他声音很冷，但怀抱很暖。

他抱着我走出校园，无视周围人的目光。

把我塞进车里，暖气开到最大。

“为什么？”他突然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忍受这些？”他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就为了那个废物？”

我低头不语。

他猛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不是去我宿舍的方向。

“去哪？”我紧张地问。

“我家。”他简短回答。

“我不去！”

“由不得你。”

车子停在一栋高级公寓楼下。⁣‌‍‍‌⁤‍

他不由分说把我抱上楼。

公寓宽敞明亮，装修考究。

陆延州把我扔进浴室：“洗干净。”

我站着不动。

他挑眉：“需要我帮你？”

我赶紧摇头，关上门。

热水冲在身上，冻僵的身体才慢慢恢复知觉。

出来时，床上放着一套干净衣服。

我换上，有点大，但很舒服。

陆延州坐在客厅，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是我被锁在洗手间的监控录像。

“你…你怎么有这个？”

“学校监控。”他轻描淡写，“我黑进去了。”

他转向我，眼神锐利：“知道是谁干的吗？”

“白悠…”我小声说。

他点头，在电脑上敲了几下。

“明天开始，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你要做什么？”我紧张地问。

他微笑，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只是和他们'谈谈'。”

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今天周几？”⁣‌‍‍‌⁤‍

“周四。”

“糟了！”我跳起来，“周子谦的文学报告明天要交！”

陆延州脸色瞬间阴沉：“你给他写作业？”

“我答应他了…”我四处找书包，“我的资料呢？”

“扔了。”

“什么？”我尖叫，“那是我熬了三个晚上写的！”

“活该。”他冷笑，“为了那种人渣。”

我气得发抖：“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就凭你蠢到被人欺负还倒贴！”他突然提高音量。

我愣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去睡觉，你发烧了。”

“我没有…”

他伸手摸我额头：“39度2。”

难怪头这么晕。

他不由分说把我抱进卧室，塞进被子里。

“我去买药。”他说，“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他走后，我挣扎着爬起来。

头重脚轻，但我必须回去。

周子谦的报告…

刚走到门口，门锁“咔哒“一声。⁣‌‍‍‌⁤‍

陆延州站在门外，手里提着药袋。

“果然不听话。”他叹气。

我后退几步：“我…我只是…”

“躺回去。”他命令。

我乖乖躺下。

他喂我吃药，动作意外地温柔。

“为什么…”我迷迷糊糊地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沉默了一会：“睡吧。”

我睡着了，梦见周子谦对我笑。

醒来时是半夜。

陆延州坐在床边椅子上，睡着了。

睫毛在月光下投***影，看起来没那么可怕。

甚至有点…脆弱？

我轻轻起身，想溜出去。

“再跑试试。”他突然开口，眼睛仍闭着。

我僵在原地。

“我…我要去洗手间。”

他睁开眼，审视我几秒，点点头。⁣‌‍‍‌⁤‍

我走进洗手间，锁上门。

窗户！

我悄悄打开窗户，爬了出去。

二楼，不算高。

我跳下去，脚踝一阵刺痛，但顾不上那么多。

一路狂奔回宿舍，拿出备用电脑。

熬夜重写周子谦的报告。

早上七点，终于完成。

我拖着高烧的身体，把报告送到周子谦宿舍楼下。

“给你…”我声音嘶哑。

他接过报告，皱眉：“你脸色很差。”

“没事…”我勉强笑笑，“记得看一遍再交…”

“嗯。”他随手把报告塞进包里，“谢了。”

他转身要走，我鼓起勇气：“等等！”

“怎么了？”

“我…我昨天被锁在洗手间了…”

“哦。”他点点头，“下次小心点。”

“是白悠干的！”

他表情一僵：“别胡说，白悠不会做这种事。”

“真的是她！我有…”⁣‌‍‍‌⁤‍

“够了！”他突然严厉，“林芝音，别总诬陷白悠。她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

我呆住了。

他叹气，语气缓和：“回去休息吧，你看起来糟透了。”

他走了，一次也没回头。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不只是因为发烧。

系统突然出声：【好感度50%！突破性进展！】

“50%…”我苦笑，“就这样？”

【他对你的付出开始有感觉了。】

“那他为什么不…”

【别管为什么，】系统打断我，【继续努力。】

下午，我拖着病体去上课。

奇怪的是，没人再捉弄我了。

白悠和她的小团体看到我就绕道走。

连周子谦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复杂。

放学时，我在课桌里发现一张纸条：

“离周子谦远点，否则后果自负。——白悠“

我冷笑，把纸条扔了。

刚走出教学楼，天空突然下起大雨。

我没带伞，只好躲在屋檐下。⁣‌‍‍‌⁤‍

手机震动，是周子谦的消息：

【能帮我买杯咖啡吗？图书馆三楼。】

我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现在？】我回复。

【嗯，突然想喝。】紧接着又一条：【别告诉白悠。】

我咬了咬唇：【好。】

冒雨跑到校外的咖啡店，买了周子谦最爱的美式。

浑身湿透地赶到图书馆，却在楼梯口停住了。

三楼窗边，周子谦和白悠坐在一起。

我慢慢走近，躲在书架后。

“尝尝？”周子谦把我买的咖啡递给白悠。

“你买的？”白悠问。

“有人自愿当跑腿。”他笑道。

白悠喝了一口：“凉了。”

“将就喝吧。”周子谦搂住她，“那个林芝音，也就这点用处了。”

我站在原地，雨水从头发滴落。

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转身要走，却撞上一堵人墙。

陆延州。⁣‌‍‍‌⁤‍

他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看够了？”他轻声问。

我低头不语。

他脱下外套裹住我，强行带我离开。

这次，我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