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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钻石贴上脖颈的皮肤,我浑身一僵,几乎是本能地想躲开。“别动。

”傅沛言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缱绻的笑意。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

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那是我曾经最迷恋的温度。可现在,我只觉得像有无数条毒蛇,

正嘶嘶地吐着信子,沿着我的脊椎向上爬。我僵在原地,透过巨大的穿衣镜,看着他。

镜中的男人英俊非凡,眉眼深邃,他正专注地为我扣上一条名为“永恒之心”的钻石项链。

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仿佛我是他此生唯一的珍宝。多可笑。就是这双温柔的手,

曾亲手掐着我的下巴,把堕胎药灌进我的嘴里。就是这张含笑的唇,

曾对我吐出最残忍的字眼:“许念,你真让我恶心。”我的视线缓缓下移,

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这里,曾孕育过一个小小的心跳。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他,

他就被他的亲生父亲,决绝地,扼杀了。血。粘稠的、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血,

仿佛又一次从我的腿间流下,浸湿了身下的那片冰冷的混凝土地。“念念?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傅沛言扣好项链,将下巴搁在我的肩窝,担忧地看着镜中的我。

我猛地回过神,心脏因为前世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剧痛而疯狂地抽搐着。我重生了。

重生在一切悲剧发生的前夜。明天,傅沛言的白月光林薇薇就会回国。

他会带我参加一场为她举办的接风宴,宴会上,林薇薇会设计一场“意外”,

让我“不小心”将红酒泼在她那条昂贵的白色礼裙上,

并且“碰巧”让她亮出胳臂上为救傅沛言而留下的伤疤。傅沛言会因此对我心生不满。而这,

仅仅是开始。之后,便是无休止的误会、猜忌、争吵,直到最后,

我被他认定为是一个为了嫁入豪门而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被他亲手推入地狱。不。这一次,

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没什么,”我压下眼中翻涌的恨意,对他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休息一下就好了。”“都怪我,最近太忙,忽略了你。

”傅沛言的眼中满是疼惜,他将我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你乖乖躺着,

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明晚的宴会很重要,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又是这句话。上辈子,

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明晚的宴会很重要,我作为他的女伴,不能失礼。

我当时还天真地以为,他是要正式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却不知道,那场宴会的主角,

从来都不是我。我只是一个需要被拎出来,用来衬托他与白月光情深义重的工具。“沛言,

”我拉住他的手,在他转身的瞬间,轻声开口。“嗯?”他回过头,温柔地看着我。

“明晚的宴会,我……我不想去了。”傅沛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但很快就舒展开。“怎么了?是不是礼服不合身?我让设计师马上过来改。”“不是,

”我摇摇头,找了个最蹩脚的理由,“我……我就是觉得有点累,想在家休息。”他的眼中,

闪过一丝不易察uschluss的失望,但还是妥协了。“好,不想去就不去。

你好好休息。”他俯下身,在我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那我一个人去了,早点回来陪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卧室。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脸上的脆弱和微笑,

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缓缓坐起身,抬手,面无表情地,

将脖子上那条价值连城的“永恒之心”,扯了下来。钻石的棱角,划过皮肤,

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真好。连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都能让死过一次的我,

感觉到自己还真实地活着。我赤着脚下床,走到衣帽间。这里面,

装满了傅沛言为我置办的、数不清的奢侈品。每一件衣服,每一双鞋,每一个包,

都曾是我以为的、他爱我的证明。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精致的牢笼。

我找来几个最大的行李箱,开始沉默地,一件一件地,将这些东西往里装。

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是一只音乐盒,里面播放着《致爱丽丝》。他向我告白时,

送了我一整屋子的红玫瑰,花瓣被我做成了干花,装在玻璃瓶里。我们第一次旅行时,

在海边捡的贝壳,被我用相框裱了起来。还有,我们无数张的合照。照片上的我,

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幸福,也那么……愚蠢。这些承载了我整个青春和爱恋的东西,现在,

都将成为我献祭过去的祭品。我将所有的东西,连同他留在这栋别墅里的一切痕迹,

都打包好。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你好,我要一辆货车,现在就要。

地址是……”做完这一切,我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却依旧年轻的脸,缓缓地,

笑了。傅沛言,林薇薇。这一世,我们换个玩法。2傅沛言是第二天傍晚离开的。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临走前还特意来到床边,俯身亲了亲我的脸颊。“念念,

我走了。你在家乖乖等我。”他的气息,依旧是我熟悉的样子,

可我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心动,只有深入骨髓的恶寒。我闭着眼睛,假装熟睡。

直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我才猛地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我立刻起身,换上一身最简单的运动服,将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然后,

给昨天联系好的货车司机打了个电话。“师傅,可以上来了。”半小时后,

几个穿着工作服的搬家工人,将我打包好的十几个大箱子,陆续搬上了停在别墅门口的货车。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我住了五年的地方。这里曾是我以为的“家”,

是我和傅沛言的爱巢。墙上还挂着我们一起挑的油画,沙发上还摆着我给他织的抱枕。

可如今,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窒GAME。我没有一丝留恋,转身,锁上了大门。

“小姐,这些东西,都拉到您说那个地址吗?”司机走过来问我。“对。”我点点头,

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这是运费,密码六个零。麻烦您,快一点。”“好嘞!

”货车缓缓驶离,我则开着自己那辆不起眼的小甲壳虫,跟在后面。我们的目的地,

不是什么新的住所,也不是废品回收站。而是,城西的火葬场。晚上七点,

正是林薇薇那场接风宴开始的时间。想必此刻,傅沛言正因为我的缺席,

而感到一丝不悦和烦躁吧。没关系。很快,他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悦和烦躁了。

火葬场里冷冷清清,天色阴沉,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纸钱燃烧后的、呛人的味道。

我让司机把车停在焚烧炉附近,付了尾款,让他们离开。然后,我一个人,沉默地,

将那十几个沉重的箱子,一个一个地,拖到焚烧炉前。我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

是我最珍爱的那件婚纱。傅沛言曾许诺,等林薇薇的病好一些,他就娶我。这件婚纱,

是他请了世界顶级的设计师,为我量身定做的,他说,我是他见过最美的新娘。我曾无数次,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穿上它,想象着自己嫁给他的那一天。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我抓起那件洁白的、缀满了钻石和蕾丝的婚纱,毫不犹豫地,将它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炉火中。

火焰瞬间吞噬了昂贵的布料,发出“噼啪”的声响,像一曲凄厉的挽歌。第二个箱子,

是那些相册,那些贝壳,那个音乐盒……我一件一件地,亲手,将它们全部送进了火里。

火光映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烧掉的,不是这些东西。

是我那可笑的、卑微的、被践踏了整整一辈子的爱情。是我那个,死在了上辈子的,

愚蠢的许念。最后一个箱子,我没有烧。我把它拖到一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部旧手机。

这是我重生前用的那部。我点开相册,里面,只有一段视频。那是我死前,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录下来的。视频里,林薇薇拿着一把带血的刀,

脸上带着狰狞而快意的笑容。“许念,你斗不过我的。沛言他爱的人,从始至终,

都只有我一个。你的孩子没了,你也要死了,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背景里,还能隐约听到傅沛言因为看到这一幕而发出的、震惊又痛苦的嘶吼。这段视频,

是我这一世,为他们准备的第一份大礼。我将视频加密,保存,然后,拿出另一部新手机,

拨通了傅沛言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很嘈杂,

能听到酒杯碰撞和人们的说笑声。“念念?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傅沛言的声音,

带着一丝酒意,听起来心情还不错。“傅沛言,”我的声音,冷得像这火葬场的阴风,

“给你半小时,来城西火葬场。晚一秒,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说完,

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我知道,他一定会来。因为,他最讨厌的,

就是事情脱离他的掌控。而我,许念,从今天起,将是他这辈子,最大、也最无解的,失控。

3傅沛言来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不到二十分钟,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就划破了火葬场的寂静。一辆黑色的宾利,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

甩尾停在了焚烧炉前。车门被猛地推开,傅沛言踉跄着从车上下来。

他身上还穿着那身高定的西装,头发却有些凌乱,那张总是从容不迫的脸上,第一次,

出现了慌乱和恐惧。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熊熊炉火前的我,

以及我脚边那些被烧得只剩下残骸的、熟悉的东西。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许念!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疯了?!”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手,因为急促的奔跑和愤怒,微微颤抖着。我没有挣扎,

只是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我没疯,”我缓缓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我只是,

在处理一些垃圾。”“垃圾?”傅沛言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还在燃烧的灰烬,又看看我,

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这些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是我们这五年的回忆!在你眼里,

就是垃圾?”“不然呢?”我反问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傅沛言,

你送我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想的,到底是我,还是林薇薇?”他像是被踩到了痛处,

脸色瞬间一白。“你……你在胡说什么?”“我胡说?”我笑了,那笑声,

在这阴森的火葬场里,显得格外凄厉,“你送我《致爱丽丝》的音乐盒,

是因为林薇薇最喜欢的钢琴曲就是这首。你带我去那片海,

是因为你和林薇薇曾经在那里看过日出。就连你为我设计的这件婚纱,上面的每一颗钻石,

拼接起来的,都是林薇薇名字的缩写!”“傅沛言,你敢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这些事情,是上辈子,林薇薇亲口告诉我的。她在我临死前,像炫耀战利品一样,

将这些年,傅沛言是如何透过我,来爱着她的细节,一件一件,都讲给了我听。她说,

我是她存在过的,最完美的证明。而现在,我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傅沛言。

他彻底愣住了,那张英俊的脸上,血色尽失。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一般。是啊,他当然不认识。他认识的那个许念,温顺、听话,

把他当成天。就算受了委屈,也只会自己默默地哭。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像一株带刺的玫瑰,

用最尖锐的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没话说了?

”我看着他无措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和厌恶。我用力地,

甩开他的手。“傅沛言,我们结束了。”“不!我不准!”他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猛地上前一步,将我死死地禁锢在怀里,“许念,你听我解释!我和薇薇,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多可笑的借口。上辈子,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直到我死,

他都坚信,林薇薇是那个单纯善良、需要他保护的妹妹。我懒得再跟他废话,从口袋里,

拿出最后一样东西。那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照片上,他抱着我,笑得温柔。而我,

依偎在他怀里,满眼都是幸福的光。我当着他的面,将这张照片,撕成了两半。然后,扬手,

扔进了那片火海里。火焰,瞬间吞噬了我们曾经的笑脸。“许念!

”傅沛言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想冲过去,却被我死死地拉住。“别白费力气了,

”我看着他赤红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烧掉了,就什么都没了。就像我们一样。

”“不……不会的……念念,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他哭了,

这个天之骄子,这个在我面前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他的眼泪,滚烫,

却再也暖不了我早已冰封的心。我看着他,缓缓地,说出了那句,我在地狱里,

排练了无数遍的台词。“等你也变成灰,我们就算两清了。”4我说完那句话,

傅沛言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抱着我的手臂,

一点点地松开。他眼中的痛苦和绝望,浓得几乎要溢出来。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

走向我的甲壳虫。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炉火燃烧的噼啪声,

像在为我那段死去的爱情,奏响最后的哀乐。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一脚油门,

决绝地,驶离了这个埋葬了我整个过去的地方。后视镜里,傅沛言的身影,越来越小。

他依旧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孤零零地,守着那堆灰烬。我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不爱了,也就,不痛了。离开火葬场,我没有回家,因为那个所谓的“家”,

已经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我找了一家普通的快捷酒店住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

把自己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我却总觉得,

身上那股属于傅沛言的味道,怎么都洗不掉。那是纠缠了我整整一辈子的味道,

早已深入骨髓。我关掉热水,打开冷水,任由冰冷的水,将我从头浇到脚。冷。刺骨的冷。

只有这种冷,才能让我保持清醒,才能让我时刻提醒自己,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许念,

不是那个愚蠢的、恋爱脑的许念。我换上干净的衣服,做的第二件事,是拿出手机,

处理工作。是的,工作。上辈子,为了傅沛言,我放弃了自己前途一片光明的设计师事业,

甘心做他身边一个见不得光的秘书。他所有的行程安排,商业决策,我都有参与。

也正因为如此,我对傅氏集团内部的运作,了如指掌。我知道它的优势,

更知道它所有致命的弱点。我打开邮箱,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发给了傅氏的人事部。

然后,我注册了一个新的社交账号,将我大学时期所有获奖的设计作品,以及这些年,

我用化名发表在国外设计网站上的作品,都整理成一个作品集,发布了出去。

我重生回来的时间点很巧。再过一个星期,

就是全球最具影响力的“天启”设计大赛的最终截稿日。上辈子,

我因为要照顾“生病”的林薇薇,完美地错过了这场比赛。而那届大赛的冠军,

凭借一个与我的风格极为相似的作品,一战成名,如今已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大师。这一世,

我要把本就属于我的荣耀,亲手拿回来。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一夜未眠,

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自己人生的兴奋感。接下来的几天,

我彻底切断了和过去的所有联系。我换了新的手机号,搬进了一个安保措施极好的公寓。

傅沛言果然像疯了一样在找我。我偶尔能从新闻上,

看到傅氏集团因为总裁无故缺席重要会议而导致股价动荡的消息。他甚至动用了所有的关系,

去查我的航班信息,酒店记录。但他找不到我。因为,我根本没有离开这座城市。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每天的生活,很简单。吃饭,睡觉,画设计稿。

我将自己所有的才华、***,以及对前世的恨意,都倾注在了这次比赛的作品上。我的作品,

名叫《涅槃》。设计稿完成的那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是许念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润清朗的男声。

“我是。请问您是?”“我叫沈屿白。前几天,我在路上出了点意外,是您……救了我?

”沈屿白。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记忆。是他!那个上辈子,

在我错过“天启”大赛后,凭借一个酷似我风格的作品,一举夺冠,

从此平步青云的天才设计师!我之所以会记得他,是因为,

他后来成了傅沛言在生意上的劲敌。傅沛言曾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称赞过他的才华,

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而现在,电话那头的他,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感激。

我很快就想起来了。就在我离开傅沛言的第二天,我在路上,确实看到了一场小型的车祸。

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年轻人,为了躲避一个突然冲出马路的小孩,连人带车摔了出去,

腿被压在了车下。当时路人都只是围观,没人敢上前。是我,打了急救电话,

并且用我学过的急救知识,帮他简单处理了伤口,直到救护车赶到。

我当时并没有看清他的脸,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我无意中,竟然救了这个人。

这个,我重生后,第一个遇到的,“故人”。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先生,您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命运的齿轮,从这一刻起,

开始朝着一个全新的、完全失控的方向,疯狂转动。5我和沈屿白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他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

干净得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他的左腿打着石膏,拄着拐杖,看到我,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还让您特意跑一趟。”“没关系。

”我递过菜单,“想喝点什么?”他点了一杯美式,我则要了一杯柠檬水。“我听医生说,

幸亏你当时帮我处理得及时,不然我的腿,可能会有后遗症。”他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感激,“这份恩情,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都说了是举手之劳,

沈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我淡淡地笑了笑。“不行,”他很固执,“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许小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在所不辞。”我看着他,

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沈先生,您也是设计师?”我问。他愣了一下,

随即有些惊喜地点点头。“是啊,您怎么知道?”“我猜的。”我没有过多解释,

而是直接切入了主题,“我听说,最近的‘天启’设计大赛,您也参加了?”“是啊,

”提到比赛,他的眼睛都亮了,“那是我最重要的目标。可惜……现在我这个样子,

别说去现场了,连设计稿,都还没彻底完成。”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失落和不甘。

这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上辈子的他,意气风发,是那届大赛最耀眼的黑马。难道,

我的重生,像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已经开始引起连锁反应了?“或许,我能帮你。

”我看着他,缓缓开口。“什么?”他有些没反应过来。“我说,你的设计稿,

我可以帮你完成。并且,以我们两个人的名义,一起参赛。”沈屿白彻底惊呆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许小姐,你……你也是设计师?可是……我们素不相识,

你为什么要帮我?”“因为,我也参加了这次比赛。但是,我的作品,

还缺一个最重要的部分。一个,只有你能给我的部分。”“是什么?”“灵魂。”我说。

我的作品《涅槃》,从技术和创意上来说,已经趋近完美。但,它太冷了。

里面充满了技巧和恨意,却没有一丝温度。就像现在的我一样。而沈屿白,我记得他。

上辈子的他,之所以能一战成名,就是因为他的作品,充满了对生命的热爱和对未来的希望。

那种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是现在的我,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我们的合作,是互补,

也是共赢。沈屿白沉默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怀疑,但更多的,

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我怎么相信你?”他问。我没有说话,只是拿出我的平板电脑,

将我的设计稿《涅槃》,调出来,推到他面前。

当他看到那张充满了未来感和打败性创意的设计图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许久,

他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答应你。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沈屿白,几乎是形影不离。我们一起待在他的工作室里,

完善那份名为《涅-槃·光》的设计稿。他确实是一个极有才华的设计师,他的很多想法,

天马行空,充满了生命力,正好弥补了我作品里最缺失的那一块。而我的技术和经验,

也帮他解决了很多执行上的难题。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英雄惜英雄的化学反应。

我们聊设计,聊未来,聊梦想。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和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这种快乐,是傅沛言,

从未给过我的。就在截稿日的前一天,我们终于完成了最终稿。看着屏幕上那张完美的作品,

我和沈屿白,都忍不住相视一笑。“许念,”他看着我,忽然认真地说道,“等比赛结束,

你愿意,来我的工作室吗?我们一起,把它做大,做强。”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

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事业上的邀请。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正想点头。工作室的门,

却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傅沛言站在门口,双眼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他死死地盯着我和沈屿白相握的手,那眼神,像是要将我们,生吞活剥。“许念,

”他咬牙切齿地开口,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我找了你这么久,你就是为了,

和这个野男人鬼混?”6傅沛言的出现,像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流,

瞬间冻结了工作室里所有温暖的气氛。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保镖,气势汹汹,

显然是来者不善。沈屿白下意识地,将我护在了身后。“你是什么人?请你出去!

”他拄着拐杖,毫不畏惧地迎上傅沛言的目光。“我是她男人。”傅沛言的眼神,

阴鸷地扫过沈屿白打着石膏的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怎么?一个瘸子,

也想学人英雄救美?”“你!”沈屿白气得脸色涨红。“傅沛言,”我从沈屿白身后走出来,

冷冷地看着他,“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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