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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亲宴当日,贴身侍女用迷香将我放倒,塞进了倒夜香的粪车里。她顶替了我的身份,

成了状元郎顾衍之择定的良配。得知真相的爹娘气血攻心,拼死要去顾府为我讨个公道。

可与我青梅竹马的顾衍之,却将侍女护在身后。“她已经被掏粪工玷污,

不过是个浑身恶臭的残花败柳,我顾家要不起。”“兰儿也是你家的姑娘,纯洁无瑕,

我娶她也是一样。”事后,顾衍之诬陷父亲贪墨军饷,通敌叛国。一道圣旨下来,

我家被满门赐死,爹娘饮下毒酒,含恨而终。失去庇佑的我被李兰儿转手卖入教坊司,

沦为任人作践的官妓。后来,我又被她砍断手脚,扔在京城街头,受尽乞丐凌辱。

在一个大雪天里,我被活活冻死,尸身被野狗分食。彻骨的寒冷和恨意,让我死不瞑目。

再睁眼,我回到了选亲宴当天。不就是个掏粪工吗?我嫁。只愿你们日后,别跪着求我才好。

1三年后,皇宫的赏花宴上热闹非凡。顾衍之搂着李兰儿,接受百官的奉承。“短短三年,

顾大人从新科状元到吏部尚书,真是年轻有为啊!”“顾夫人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配得上顾大人这等大人物!”李兰儿闻言,掩唇娇笑道:“多谢抬爱,三日后,

我府上设宴庆祝升迁,还请各位赏光。”此时的我,正拎着一个药膳盒想要进去。

赵莽挡在门口,声音粗鲁,“站住!无宫牌者不得入内。”“看你拎着个破盒子,

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皇宫的赏花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加的!”我心一沉,

但还是稳住声音。“统领大哥,我是来给夫君送药羹的,他旧伤复发,需要这个。

”赵莽冷笑一声,刀鞘往前一推,差点碰上我的胳膊。“旧伤?宫中贵人自有太医诊治,

轮得到你这村妇献丑?”我咬咬唇,坚持道:“我只送进去就走,不会耽误。”话音刚落,

李兰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尖锐刺耳。“哟,我当是谁呢,老远就闻着一股子骚臭味,

原来是你这夜香妹!”她捂着鼻子,夸张地后退一步。“赵统领,

还不快把这嗡嗡叫的苍蝇撵走?若是冲撞了宫里哪位贵人,你担待得起吗?”赵莽扬起佩刀,

作势要挥下来。我后退一步,手里的药膳盒差点掉落。李兰儿见我低头不语,更来劲了。

“我劝你赶紧滚回茅坑边上守着,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赵莽哈哈大笑,“夫人说得对,

这种贱民,进宫就是找死。”我低着头,一言不发。李兰儿看了一眼我的药膳盒,

继续讽刺道:“你那掏粪夫君掏一天粪赚的铜板,怕是还不够买这里头一味药材呢。

”“贱命一条,他配喝什么药羹?喝两口粪水吊着命就得了。”赵莽还想开口说些什么,

李兰儿挥手打断他。“赵统领,跟这种下贱坯子废什么话?”“她若再敢往前一步,

就直接打断她的腿,丢到乱葬岗去喂野狗!”佩刀扬起,我本能地后退。

药膳盒里的汤药晃荡着,热气从缝隙冒出。这碗汤药,是我为萧衡熬的。他旧伤发作,

咯血不止。昨夜信鸽传信,他撒娇说想喝我熬的汤药。但他行程紧,来不及回府。

于是我一早起来,精心熬制,赶来宫宴送给他。没什么人认识我也是意料之中,

毕竟我鲜少出现在宫宴这种场合。顾衍之察觉到这边的骚动,见到我后,脸色骤变。

“你在此作甚?这宫里的青砖玉瓦,也是你这种浑身馊臭的夜香妹能踩的?”“快滚远些,

莫让你身上的腌臜气,污了宫里的风水!”官员们围上来,有人问道:“顾大人,

这女子是谁?怎敢在此闹事?”顾衍之轻摇折扇,冷笑一声。

“这便是三年前下嫁掏粪工的户部侍郎家千金!如今成了夜香妹了!

”顾衍之嫌恶地瞥了我一眼。“我看你这破盒子里装的是见不得人的脏东西吧!”他顿了顿,

厉声道:“莫非是想行刺哪位贵人?赵统领,给我拿下!”2赵统领闻言,

立刻横刀挡在我面前。“夜香妹还不滚?顾大人嫌你污眼!”赵统领的刀几乎贴上我的肩膀,

我强压住心头的火气。“我是来送药羹的。”“送完就走,不会耽误你们的宴会。

”赵统领脸上青筋暴起,“给脸不要脸,想攀高枝的贱婢我见多了!

”“想学戏文里飞上枝头?你这身粪臭洗不净的!”李兰儿瞥我一眼,声音尖细。

侍卫们推搡上来,用刀顶住我的后背。推搡间,我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药膳盒翻倒,

滚烫的药羹泼洒出来,左臂迅速红肿起泡。我蜷缩在地,无声颤抖。顾衍之走近,

俯身在我耳边低语。“用这等下作手段博同情?三年了,还对本官不死心?”他抬起脚,

重重踩上药膳盒。“可惜,本官不吃你这一套!”李兰儿掩唇娇笑道:“顾哥哥可要当心,

这夜香妹身上的水泡,怕是都比别处臭些,莫要过了病气给您!”话音刚落,

顾衍之用折扇轻蔑地抬起我的下巴。“本官倒是好奇,是烫伤更痛些,

还是被本官践踏真心更痛些?”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心头涌起一股酸涩。三年前,

他就是这样,用同样的眼神,毁了我的名声。李兰儿扯着顾衍之的衣袖,

娇嗔道:“这有何难?顾哥哥你用力往她伤口上踩一踩,看她叫得惨不惨,不就知道答案了?

”闻言,顾衍之照做不误,一脚踩在我的伤口上。剧痛袭来,我攥紧拳头,咬紧牙关,

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奋力挣脱后,我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神里藏着三年积压的恨意。

李兰儿继续娇笑道:“顾哥哥,她竟敢直勾勾盯着你,估计她家那个掏粪的怕是满足不了她。

”“不然怎会如此***地,想来勾引你呢?”顾衍之朗声大笑,

对李兰儿道:“夫人有所不知,这等人就如逐臭的苍蝇,你赶她,她偏要往上扑。

”“扑上来也没用,我俩这么恩爱,谁都无法拆散我们。”李兰儿撒娇道。我撕下袖口,

勉强裹住伤臂。随后站起身,声音平静,“那祝你们恩爱一辈子。”瞥见泼洒在地的药羹,

心中一紧。萧衡近日咯血,这药羹正是为他调理身子所熬。如今药羹洒了,

他旧伤怕是又要复发。顾衍之突然暴怒,“一个夜香妹装什么清高!”一把铜钱砸向我,

刮破我的额角,血珠瞬间渗出。“拿去!给你那掏粪夫君买点好的,别说我们不顾念旧情。

”“毕竟我们对路边的野狗,尚有几分怜悯。”我盯着掉在地上的铜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旧情?是该顾念下我们的旧情了。三年前我嫁给那位掏粪工时,早就知道了。

我们迟早要因为旧情而重逢。我谋划了整整三年,今天正是时候。李兰儿掩嘴,

“顾哥哥心善,可她这野狗,怕是还想咬一口呢。”她见我不动,皱眉道:“还愣着干嘛?

顾哥哥赏你的,还不快捡了滚!”3李兰儿满头珠翠,耳坠子晃荡着金光,

价值估计上千两银子。而对于我,顾珩之却只用施舍的口气,赏了二十文钱。

虽然早就对他没了感情,可还是觉得心里一阵悲凉。我抬起头,直视顾衍之,冷笑出声。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施舍?”顾衍之瞥我一眼,忽然扯下我的袖口,

手臂瞬间上露出烫伤的红痕。“不需要施舍?想法设法混进宫宴,不就是想勾引我?

”“还是说,你想攀哪位太监当干爹?”李兰儿在一旁补刀,

“王公公昨儿还说要找个洗脚婢呢!”上一世的屈辱又涌上来,我深吸一口气。

“顾大人可知,粪坑里溺死过多少个像你们这般丑恶之人?”我抚过烫伤的手臂,声音平静。

“我夫君快到了,你猜他会不会剁了推我之人的手?”顾衍之脸色铁青,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李兰儿见状,赶紧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轻声哄道:“好了,顾哥哥,夜香妹在跟你开玩笑呢!

她也许真的不需要施舍,三五个姘头足以让她衣食无忧。”她上下打量我,假惺惺地笑。

“你看夜香妹穿的这是蜀地冰蚕丝吧?听闻黑市值百金呢......想必她如今过得不错。

”顾衍之脸色猛地一变,“苏清颜!你哪来的门路!”他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袖子。

“去给别人当外室了?那掏粪工喂不饱你?”顾衍之忽然松手,拽住我破袖,

嘲讽道:“来我府上刷恭桶,赏你口剩饭!”李兰儿瞬间拉下脸,她拽住顾衍之的袖子,

声音尖利起来。“顾哥哥,你说什么呢?她一个夜香妹,哪配进咱们府!

”我乐得看他们狗咬狗,斜眼瞥了顾衍之一眼。忽然轻笑出声,“顾大人这么想收留我?

”我指尖划过他的喉结,他身子一僵,喉头滚动。“怎么?我用剩的人,你用不习惯?

”“也是,区区一个贱婢,又怎么比得上我这个千金之躯呢?”顾衍之闻言,

眼中闪过一丝狼狈,踉跄后退一步。他的脸涨红,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我心里顿时一惊,

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上一世的回忆如潮水涌来。恍惚间,我看到十八岁的顾衍之,

在杏树下红着脸。雨丝细密,他撑伞站在我面前,声音颤抖。“清颜,

我中状元便三书六礼娶你过门。”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以为那是真情。

李兰儿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她假笑上前。“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看姐姐这一身邋遢,我带她去收拾一下。”“就算要赶她走,也不能这么狼狈地走吧。

”她边说边强行拽住我的胳膊,手劲不小。李兰儿把我扔到一旁,就径直离开了。我没在意,

卷起袖子,用清水擦拭手臂上的烫伤。我收拾好,刚走到门口。李兰儿捂着发髻,

眼角泛着泪花。“我的羊脂白玉簪不见了!”“姐姐,是你......你拿了我的簪子吧?

”4李兰儿揪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回赏花宴的现场。她尖声哭诉起来,“我见你满身药渍,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好心带你去清洗!”“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竟敢偷我的东西!

”“这玉簪可是当年顾哥哥送我的定情信物啊!”李兰儿边说边扑上来,

要抢我怀里的药膳盒。我赶忙护住盒子,后退一步。“你说我偷了我就偷了?证据呢?

”“没有证据,你凭什么空口白牙,污我清白?”我的声音有些急促,

心头一股火气直往上涌。李兰儿一脸委屈,捏着丝帕拭泪。“刚刚就我们两个人,

我仪容欠佳,你提出帮我整理头发。”“一转眼的功夫,它就不见了,除了你还能是谁?

”她的强盗逻辑,让我气得几乎笑出声。她依偎着顾衍之,

哽咽道:“我知道你嫉妒我得到了顾哥哥,可你再眼红也好,偷走我们的定情信物,

于你有何益处呢?”可还没等我开口反驳,顾衍之已经上前,猛地抽出腰间匕首。刀光一闪,

他挑飞了我怀里的药膳盒。“三年前,你背叛我,私通贱民,至少还不偷鸡摸狗!

”顾衍之刀尖直指我的咽喉,“现在竟堕落至此,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我咬牙侧身避开刀锋,手臂上的烫伤隐隐作痛。“我夫君将至,你确定要得罪他?

”顾衍之闻言,狂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你夫君?那个掏粪的贱民?”“你受辱时,

他在哪儿?你被诬为贼时,他又在哪儿?”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嘴巴放干净点,

我的夫君,你们惹不起。”顾衍之讥笑道:"所有官员都在此处了,除了幼帝和摄政王。

"“你该不会想说摄政王是你的夫君吧!我们有这么好诓吗?”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我。顾衍之嗤笑一声,收起匕首,环视众人。

“谁不知道摄政王素有洁癖,你一身污秽,怕是还没靠近王府百步,就被侍卫当秽物清理了!

”“还敢在此痴人说梦?真是笑死人了!”他的话音刚落,现场的贵妇们立刻附和起来。

“就是,这苏清颜从前是户部侍郎家的嫡女,如今嫁给掏粪工,已是天大的耻辱。

”“还敢攀附摄政王?简直玷污王爷的威严!”一个胖夫人尖叫道:“待王爷驾到,

必要请王爷主持公道,严惩这不要脸的贼妇!”其他人纷纷点头,围堵过来。“搜她身!

定是藏了玉簪!”混乱中,有人故意踩上我手臂的烫伤处。我被拽倒在地,

身上掉下一支羊脂白玉簪。李兰儿立刻尖叫道:“玉簪在此,就是她偷的!

”贵妇们嘲讽更甚,七嘴八舌。“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面,户部侍郎家的落魄小姐,

如今竟干起偷窃的勾当。”“真是晦气,见到值钱的东西就走不动道!

”李兰儿狞笑着走上前,“把这贼妇拖去地牢!别脏了王爷的眼睛!”侍卫们立即上前,

七手八脚拉着我往外拖。我手臂上的烫伤在地上磨得血肉模糊。就在这时,锦衣卫持戟列队,

脚步声震得地面微颤。一个愠怒的男声,传进众人耳中。“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王妃!

”5萧衡的话音刚落,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慌张地往两边闪开,

空出一条笔直的路。我抬起头,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他穿着墨黑的蟒袍,

袍子上绣着金色的五爪龙,透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势。身后跟着锦衣卫,分列两侧,

腰间绣春刀闪着寒光,杀意直冲云霄。几位朝中大员跟在后面,脸色铁青。

他大步走到我跟前,竟然单膝跪下,眼睛死死盯着我那烫伤的手臂。他抬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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