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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生林婉清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她躺在陌生的锦缎床褥上,浑身绵软无力,衣衫不整。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熏香,混合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当她勉强撑起身子,

看清身旁酣睡的肥胖男子正是王泽的上司李尚书时,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噗——”鲜血喷溅在绣着鸳鸯的锦被上,像极了她五年前嫁入王家时,

盖头上绣的那对鸳鸯。“为什么...”她只是随夫君到李府赴宴,席间饮下一杯果酒,

再醒来竟是面对如此境地。她的夫君王泽冷冰冰地扫她一眼,

眼底是压不住的厌恶和嫌弃:“婉清,李尚书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待他日我升官进爵,

自然不会亏待你林家。”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林婉清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她望着仿佛换了一个人的夫君,那个她倾尽家族之力扶持的寒门学子,

如今已是朝廷新贵的王泽。她想起出嫁那日,父亲拉着她的手悄声说:“婉清,

王泽此子非池中物,只是眉眼间藏着几分阴鸷,你日后需多加留心。

”可她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去?五年来,她为他打理家务,为他周旋应酬,

甚至低声下气向经商的大哥要钱,打点王泽的仕途。“福分...”林婉清惨笑,

原来这五年的举案齐眉,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视线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

是王泽弯腰从地上拾起她的绣花手帕,轻轻掸去灰尘,然后——扔进了香炉里。

手帕瞬间燃起,就像她这可笑的一生。“夫人,该起身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林婉清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青纱帐顶,空气中弥漫着她最爱的茉莉香。“春桃?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梳着双丫髻的丫鬟,这丫头不是两年前就嫁人离开京城了吗?

“夫人可是梦魇了?”春桃担忧地递过热毛巾,“今日大人休沐,说要带夫人去游湖呢。

”林婉清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清醒。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铜镜中的自己眉眼如画,

肌肤饱满,分明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她重生了,回到了与王泽初到京城的第二年。“婉清,

可准备好了?”门外传来温润的男声,王泽一身月白长衫走了进来,眉目俊朗,气质儒雅。

若是从前,林婉清定会为丈夫的体贴欣喜不已。可现在,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脸色怎么这么差?”王泽伸手欲探她的额头,林婉清下意识后退一步。“许是昨夜没睡好。

”她强压下心中的恨意,勉强笑道。王泽不疑有他,柔声道:“若是不适,

我们改日再去游湖也可。”“无妨。”林婉清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冷光。游湖途中,

王泽一如既往地体贴入微,为她布菜斟茶,说起官场趣事逗她开心。若是从前,

林婉清定会觉得岁月静好。可现在,她只觉得可笑。“李尚书昨日夸赞我办事得力,

”王泽状似无意地提起,“说是过几日要在府中设宴,让我带你一同前去。

”林婉清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前世,就是在这场宴席上,王泽在她的酒中下了药,

将她送上了李大人的床榻。“好啊。”她轻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厉色。2 复仇这一世,

该轮到他们付出代价了。接下来的日子,林婉清表面如常,暗中却开始搜集王泽的罪证。

上一世,她总以为岁月静好,只想做一个安稳度日的贤妻良母,一心一意为王泽打理后宅,

照顾他衣食住行。可谁知,对方不但不感恩,还要将她生吞入腹,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既如此,不如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其实上辈子,

林婉清在日常管理庶务时就已经发现王泽放出的一些款子去向不明,她问起时,

王泽总是不耐烦地打断她,说什么:“妇道人家,不懂官场里的这些弯弯绕绕,

这些事你别管了。”哼!妇道人家,我看是他心里有鬼!这次,

她一定要好好查清楚这些款项,看看王泽心里到底藏了什么鬼。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王泽除了定期向上峰贿赂外,竟还有两笔固定的大额支出。

她暗中买通了负责王泽日常起居的小厮,竟得知,王泽在外头不仅养着外室,

还与尚书千金暗通款曲。林婉清恨得牙痒痒,难怪他和李尚书沆瀣一气,

为了升官发财竟连脸面都不要,要将自己的结发妻子送与他人。原来,

他早已与那尚书千金暗通取款,只等着她落入陷阱后好休妻再娶!只是不知,

如果那尚书千金知道王泽在与她卿卿我我之时,还偷养着外室,又当如何!“夫人,

大人传话说今天要值宿衙门。”管家来禀道。林婉清冷笑,值宿衙门?

她早已调查清楚了他的值宿记录,原来他一月只需值宿一次,以前却骗她要值6次,

想想他这些晚上都去了哪里!“知道了。”她淡淡应道,待管家退下后,换上一身素净衣裙,

悄悄从后门出了府。根据这些时日查到的线索,她很快找到了王泽在城西养外室的宅院。

果然,不过片刻,就看到王泽的轿子停在门前,一个娇媚女子迎了出来,

亲昵地为他抚平衣襟。林婉清强压下心中的恶心,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要想办法把尚书小姐引到此处,来一场“抓奸在床”的好戏!

林婉清悄无声息地退到巷子阴影里,心如寒冰,眼神却锐利如刀。她没有直接回府,

而是转道去了城东最有名的绸缎庄——那是尚书千金李明月每月必去的地方。果然,

在二楼雅间,她见到了正在挑选云锦的李明月。这位尚书千金年方二八,眉目骄矜,

一身华贵,正对掌柜指手画脚。林婉清换了装扮,一身寻常富户家女眷的衣着,

她虽只远远见过李明月一次,但为了防止被认出,她用薄纱遮面,

与春桃装作结伴闲逛的姐妹,袅袅婷婷地走了进去。“哎呀,你刚才瞧见了没?

”春桃挽着林婉清的手臂,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正在挑选布料的李明月听见。

林婉清会意,立刻接话,声音带着几分调笑:“怎么没瞧见,可笑死我了!

刚才那轿子里坐的应当是最近风头正劲的王泽王大人吧!

”李明月原本漫不经心的脚步顿时一滞,竖起了耳朵。春桃摆摆手,

故作神秘地压低了些声音:“你说这王大人,***的去城西柳枝巷做什么?

我听说那里可是有很多青楼女子呢。”林婉清赶紧轻轻掐了春桃一下,

做出制止的样子:“嘘!莫要乱说!兴许是王大人去办什么公务吧。

只是我隐约听见院里传来女子的说笑声……唉,许是我听错了。这些大人们的事,

咱们平头百姓哪里说得清。”说完,林婉清便拉着春桃,仿佛只是随口闲聊完一般,

快步转入旁边的街角,消失在人群中。她们并未走远,而是绕到暗处观察。

只见李明月站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手中的帕子几乎要绞碎。

她厉声对身边一个婆子吩咐了几句,那婆子连连点头,随即李明月也顾不上新买的布料了,

怒气冲冲地登上了马车,方向直指城西!林婉清在巷口阴影处,看着尚书府的马车绝尘而去,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王泽,你精心营造的完美形象,就从这里开始崩塌吧。

李明月这把刀,我借得正好。傍晚时分,派去盯梢的小厮带回消息:李小姐大闹城西宅院,

王泽大人狼狈不堪,被李尚书叫去问话。3 暗流涌动林婉清坐在窗边,

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茉莉的枝叶。接下来,就该应付从“公务”中归来,

必定心烦意乱、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的王泽了。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她要不动声色地织就一张细密的网,光靠内宅的这些手段还远远不够,

虽然这次成功离间了李尚书和王泽,但仍旧动摇不了他们的核心利益,要想破局,

关键还是在朝堂。但是,她只是一个后宅妇人,如何才能左右朝堂呢?思索间,

下人来报:大人回府了。她作出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热情周到地为王泽递上茶水,

褪下外衫,那衫上有明显的胭脂香气,让她一阵作呕。她服侍着王泽坐下:“夫君,

今日累不累?”王泽显然心不在焉,嗯了一声作为回答。也是,刚被尚书小姐撞破了好事,

怎么能高兴的起来。想到此,林婉清笑得更开心了:“夫君累了,不如我帮你按摩一下肩颈。

”“不用。”王泽一手挥开,不耐烦地道:“你下去吧,我今晚宿在偏房。

”“夫君既然累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只是还有一事需禀报您。”“何事?

”“子链说他想借夫君的《尚文》一书,让我跟夫君讨要。”子链是林家子侄,今年十二,

正是进学的年纪。王泽不语,竟是连借一本书都不愿,上辈子这种种细节她竟没有丝毫察觉,

当真是蠢笨如猪,难怪被人欺凌至死!“近日家中不太宽裕,

参加李尚书宴席也要送些拿出手的礼物,还需要我哥哥的帮衬……”林婉清继续道。“好了,

”王泽打断了她的话:“那本书在书房架子上,你自己去取吧。”说完挥挥手,

像是不耐烦再看她一眼。林婉清要来了书房的钥匙,这是她从未踏足之地。

以前是不想打扰王泽读书,而今,却是要借此寻找他的罪证。林婉清来到书房,

让丫鬟守在门外。她记得前世她病重地快要死去的时候,曾为了林家的事到书房找王泽,

但当时王泽已然不再顾忌她什么,大笑地嘲讽她:你们林家算什么!

我肯用你们的银子是给你们脸!林婉清与他争吵不过,气得吐出一口血来。王泽嫌弃地避开,

唯恐沾染到一点污渍,他当着林婉清的面打开了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本账本,

居高临下地望着倒在地上的林婉清:“你死后做鬼也别来找我,

你林家的钱都被上面这些人拿走了!”林婉清平复好心绪,小心翼翼打开那间暗格,

从里面找到了一本账本和数封信件。账本详细记录了王泽***、贪污贿赂的记录。

两年前,王泽仅是户部度支司的一名主事,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突然连升***,

一跃成为户部左侍郎。而信件,林婉清打开看完,竟愤怒地站也站不住,

不顾形象地跌坐在地。冰冷的触感从青砖地面传来,却远不及她心中寒意的万分之一。

两年前,宾州大旱,饿殍遍野,朝廷拨下百万两赈灾银。

时任宾州知府的正是如今的李尚书李炳,而王泽,当时虽只是户部一个小小的主事,

却因其职位之便,暗中协助李炳篡改账目,虚报灾民人数,层层克扣,

竟将大半赈灾款中饱私囊!信中还提到,为掩盖罪行,

他们甚至纵火焚烧了存放真实账册的库房,致使数名知情小吏葬身火海。

“百万灾民的救命钱……数条人命……”林婉清低声喃喃,胸口剧烈起伏,

一股比前世被背叛、被羞辱时更深的愤怒与恶心涌了上来。

她原以为王泽只是薄情寡义、利欲熏心,却不想他竟能狠毒至此!

那场所谓的“连升***”的机遇,竟是建立在无数枯骨之上!恨意如同毒藤,

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比得知被背叛时更甚。这已不仅仅是私怨,这是滔天的罪孽!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几口气。将账本和信件原样藏好,

只抽出了其中最关键、能直接指向王泽与李尚书瓜分赃款的记录,小心塞进贴身衣物里。

现在还不是动这些铁证的时候,打草惊蛇,只会让自己再次陷入万劫不复。

她拿着那本《尚文》,面色如常地走出书房,将钥匙交还给王泽时,

甚至还能挤出一丝温顺的笑意。王泽依旧宿在偏房,想必还在为李明月的事焦头烂额。

这正是林婉清想要的结果,他们内部先乱,她才有更多空间布局。

4 智斗权谋她现在急需帮手,可是林家远在涿州,远水解不了近渴,该怎么办呢?

她得了解当前的朝廷局势,最好找到一个刚正不阿的御史,才能一击中地。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便到了去李尚书家赴宴的日子。李尚书府上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王泽一如既往地扮演着体贴丈夫的角色,全程呵护备至。“王大人与夫人真是鹣鲽情深啊。

”席间有人称赞道。王泽温柔地握住林婉清的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林婉清强忍恶心,面上却笑得温婉。酒过三巡,她注意到王泽与李尚书交换了一个眼神,

心知时机将至。果然,下一刻王泽便亲自为她斟酒:“夫人,我们敬李大人一杯。

”林婉清端起酒杯,在唇边轻轻一碰,随即装作饮下。不过片刻,她便抚额作头晕状。

“夫人可是不胜酒力?”王泽立即关切地问,眼中却闪过一丝得色。李尚书会意,

吩咐道:“快扶王夫人去客房歇息。”两个丫鬟上前搀扶,林婉清软软靠在她们身上,

任由她们将自己扶向客房。一进客房,林婉清立即清醒过来。

她迅速从袖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迷药,随后静待“贵客”临门。不出所料,不过一刻钟,

门外便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笨重又急切,

同时伴随着李尚书呼退左右的声音:“你们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来此打扰。

”林婉清等在门口,只待他开门的一瞬间,将药洒向他。然而,就在此时,

从外间传来一阵喧哗。“张大人,您不能进去!”仆从的阻拦声响起,但似乎并未拦下此人。

“下官有急事禀报李尚书。”是张易,涿州人,以耿直敢言闻名,曾冒死弹劾陈王,

获得陛下垂青,以二十出头的年纪便官拜佥都御史之职。王泽曾多次宴请试图拉拢,

但对方一直未假以颜色。今日,他怎会来?又有什么事?“今日宴席,有何事明日再议!

”李尚书厉声呵斥道。“事关重大,刻不容缓。”张易寸步不让。林婉清屏息立在门后,

手中的迷药粉包已被汗水微微浸湿。李尚书肥胖的身影就停在门外,与张易对峙着。“张易,

你好大的胆子!”李尚书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今日府中宴客,岂容你在此喧哗?

”“下官正是为宴席之事而来。”张易的声音清朗,不卑不亢,“方才得到消息,

御史台的人正在赶来,说是接到密报,宴上有不法之事。”门内的林婉清心中一震。

张易这是在帮她?还是另有所图?李尚书显然也吃了一惊,

语气顿时慌乱了几分:“你、你胡说什么?”“下官不敢妄言。”张易道,

“御史大夫已在路上,想必片刻即到。尚书若不信,可派人到府外查探。”就在这时,

远处果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喧哗。李尚书顿时慌了手脚,再也顾不得房内的林婉清,

急匆匆地向外走去。脚步声渐远,敲门声响起,林婉清未应,又过了片刻,

门外的人似乎踟蹰了许久,打开门走了进来。林婉清坐在厅内椅子上,看着张易,

他生的一张清俊的面庞,眉宇间自带凛然之气,双眉如墨,眼神清亮,

很难与刚才的声色厉荏联系起来。她并不熟悉此人,也不知此人的目的。所以,

此刻她并未说话,只等对方先开口。“夫人没事吧?”是浓浓的担忧口吻,

却让林婉清更加迷惑:“谢谢关心,大人这是?”“在下偶然间得到消息,

李炳意图对夫人不轨,故今日冒险前来提醒。”张易抱拳,与林婉清隔着八步远的距离。

“谢谢大人了。”林婉清起身一礼。“看样子,夫人也并非毫无准备。接下来又有何打算?

”林婉清垂下眉眼,在心里暗暗思索,此人正身负御史监察之职,且与王泽不是一类人,

看起来是合作的好对象。但是,他们并未见过几面,能相信他吗?

于是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张易皱着眉头,

似乎很是愤怒:“想必夫人也看明白了,今天此事也有王泽的助力……若是夫人愿意,

在下可以作证,帮助你和王泽和离,这样夫人也算跳出火坑。”确实,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可是,仅仅是和离吗?想起上辈子的惨死以及手上握有的证据,重活一世,林婉清怎能甘心!

“多谢大人,但婉清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暂时无法和离。”张易还想再说,

但看到林婉清倔强的眼神,只得深深叹了口气:“好吧,我是佥都御史张易,家住平清巷,

你若有需要,可来寻我。”“多谢大人。”林婉清敛衽一礼:“敢问大人为何帮我?

”张易走近两步,直视着她:“你不记得我了?”林婉清一脸疑惑,再细细打量,

此人眉清目秀、长相清俊,如果见过,不应该没有印象,但她确实是想不起来了。

张易见她不答,敛下眉目,掩住了眼中的失望:“实不相瞒,我…曾受林家大恩。

”他语气郑重,带着深深的追忆,“我幼时家贫,求学无门,是令祖父林老爷开设的义学,

免我束脩,赠我笔墨,方使我得以识字明理。这份恩情,张易此生未敢忘怀。

”“那你见过我?”“只在林老爷为学子设下的宴席上见过夫人一面。”林婉清闻言,

心中波澜微起。祖父乐善好施,资助过的寒门学子不知凡几,她作为闺阁女子,

对此印象模糊实属正常。但在此绝境之中,竟能遇到一位念及旧恩、且身居御史要职之人,

无疑是暗夜中突现的一道曙光。“原来如此。”林婉清再次敛衽一礼,这次多了几分真诚,

“祖父若知今日张大人之义举,必感欣慰。”远处有响亮的喧哗声传来,

似乎是御史台的人到了。张易退出门去:“此地不宜久留。夫人可先回府,在下告辞。

”“等等!”林婉清急忙叫住他,好不容易碰见个好帮手,若是让他走了,

再见就不知何夕了。“如果我想见你,该怎么做?”“三日后午时,

我们在城南的静心茶楼再见。”听闻此言,林婉清放下心,迅速躺回榻上,保持“昏迷”。

又过了片刻,门被打开,有人靠近床边。随即,林婉清感到身体被人推了推:“婉清,醒醒。

”就这样呼唤了两三次,林婉清才悠悠转醒,看着坐在床边的王泽,诧异问道:“夫君,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你喝醉了,这是尚书大人家的客房,让你在此休息。”“哦,

那可真是失礼了。”林婉清道,一边想坐起来,却又瞬间跌落下去,吓得花容失色:“夫君,

我怎么感觉浑身无力,使不上劲?”王泽细心地将她扶起来,柔声道:“清儿,无事,

许是这酒劲有些大了。”林婉清心里冷笑,不知拿刀子刮了王泽多少下,

面上却丝毫不显:“夫君,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府去吗?”“嗯,先回府吧。”回府后,

王泽一直心神不宁。方才御史台的人突然闯入李尚书府上的宴席,声称接到密报,

府中藏匿贼寇,要当场搜查。幸好安亲王在席间周旋,才将此事暂且压下。

可背后究竟是何人举报、对方掌握了多少内情,至今仍无消息。王泽与李尚书牵连甚深,

唯恐波及自身,便对林婉清嘱咐道:“近日京中不太平,你暂且留在府中,莫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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