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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她像风一样来了沐沐跳槽的那天,天刚好下雨。她站在公司楼下,

手里抱着一箱零碎的个人物品,像是从一场不体面的告别里逃出来。雨丝斜斜地落在她肩头,

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她没打伞,也没躲,只是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轻轻叹了口气。

“又一年。”她喃喃。这是她毕业后的第六份工作,也是第六次在入职满一年时选择离开。

不是她做不好,恰恰相反,她做得太好,好到让领导开始忌惮,好到让同事开始排挤。

她不会拍马屁,也不屑站队,像一只误闯职场的小鹿,纯净得让人不忍,

却也倔强得让人头疼。她抱着箱子走进地铁,像走进另一段未知的旅程。与此同时,

莽哥刚退伍满三个月。十二年的军旅生涯,把他从一个毛头小子锻造成一把沉默的刀。

175的个子,站在人群中不算高,却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他习惯了短发、迷彩、命令与服从,回到城市后,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他在战友的烧烤店里帮忙,偶尔去健身房做做私教,日子像一杯温水,不烫,却也不甜。

直到那天,战友阿宇拍着他肩膀说:“我给你介绍个姑娘,我高中同学,理工科的,

长得特乖,性格也纯,就是……有点跳。”“跳?”莽哥挑眉。“跳槽的跳。”阿宇笑,

“她一年换一个工作,像打卡一样准时。”莽哥没说话。他不太相信一见钟情,

也不太相信“介绍”这种老土的方式。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见见吧。

”第二章:初次见面周六下午三点,阳光正好,城市像被滤镜柔化过。沐沐出了地铁口,

脚步轻得像猫。她今天没化妆,只涂了一点润色唇膏,穿一件奶白色卫衣,

帽子边滚着一圈软糯的绒。她在微信里看过莽哥的照片——寸头、古铜肤色、眼神像刀锋,

却带着一点懒洋洋的倦。她一眼就锁定了目标:绿化带边缘坐着的那个男人,背脊笔直,

双手撑在膝盖上,像一棵沉默的松。她微微抬头,弯了弯眼睛,确认了是莽哥,抬手,

声音轻软:“嗨,莽哥?”那声“嗨”被风揉碎,散进车流里。

莽哥只看见她的手臂像指挥车辆一样挥舞,紧接着那只白皙的小手冲他——勾了勾。

勾、了、勾。在部队十年,他带新兵、带比武、带夜袭,从来都是他勾手喊“集合”,

今天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反向指挥。太阳穴“突”地一跳,不爽像电流窜上脊背。

可面对人家小姑娘。莽哥深吸一口气,把“不爽”压回胸腔,起身,迈步,

每一步都像在踩正步。几秒之后,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

嗓音低而硬:“是你吗”沐沐被这声“是你吗”吓了一跳,眨眨眼,仰脸看他。

阳光落在她睫毛上,碎成细小的金粉。她小声问:“你……这么正式啊?

”莽哥这才意识到自己条件反射,耳根“唰”地热了。他轻咳一声,把背脊放松,

尽量让声线别那么像训话:“不是,我以为你叫我过来。”沐沐愣了半秒,反应过来,

紧张的哈哈大笑:“我就是叫你过来呀”他抬手蹭了蹭鼻尖,尴尬得差点原地敬礼。

“那……”他低头看着她“走吧,地铁口风大。”沐沐大步向前走去,她约的地点,

自然是走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快地往人行道走。莽哥落后半步,看着她晃动的丸子头,

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莽野啊莽野,你也有今天。可走了一会儿,

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乖乖跟在她身后,像一匹被驯服的狼。咖啡馆的玻璃门推开,

一股烘豆的焦香扑出来,像城市给他们的第一个拥抱——却抱得不是时候。沐沐轻吸一口气,

目光迅速掠过满室座位,最终锁定最里侧靠墙的两人桌:灯光柔,背有依靠,

适合她这种一紧张就手心冒汗的“小镇做题家”。她刚抬手指过去“坐那边吧”,

莽哥环顾四周开口,嗓音洪亮:“坐中间吧,光明正大,省得人家以为咱俩偷情。”一句话,

像钢板拍在瓷砖上,“咣当”一声脆响。沐沐指尖缩回,耳尖瞬间烧得比咖啡机还烫。

她垂下眼,暗暗给眼前的男人扣了50分:此人不懂社恐,也不懂浪漫。

两人走到正中央——实木长桌,头顶射灯直打,像审讯室。莽哥把外套搭在椅背上,

背脊挺得笔直,顺手把椅子往外一拖,“咔啦”一声,四周目光齐刷刷扫过来。

沐沐被灯光和视线双重炙烤,整个人缩进卫衣帽檐的阴影里,只剩一双鹿眼还亮着,

却不敢乱动。“喝什么?”莽哥问。“拿铁……少糖。”她声音轻得像蒸汽。“我黑咖,

不加奶不加糖。”他补一句,语气里带着一点沙场淬炼出的骄傲,“苦点提气。

”沐沐点点头,心想:我可能需要一壶热水烫自己压压惊。咖啡上桌,白瓷杯相碰,

清脆一声,像给尴尬开场敲锣。莽哥先开口:“你们大学生,

是不是一毕业就坐办公室吹空调?”沐沐抿了一口奶泡,嘴角沾了点白,

赶紧抽纸巾:“有些同学也……也要下车间进厂拧螺丝。”“拧螺丝好!”莽哥眼睛一亮,

像找到了交集,“我们装甲车履带螺丝,我三分钟能拧一排。你拧多大的?

”“我没进过厂……”沐沐弱弱的说了一句。莽哥愣了半秒,随即笑出一声“嗐”,

那笑落在沐沐耳里,像长官视察完新兵内务,又宽容又失望。她垂下睫毛,

在心里把“共同语言”划掉。空气再次凝固。为了抢救冷场,

莽哥把话题拉到自己熟悉的领域:“部队炊事班的包子,一个足有半斤,我一次能吃六个。

”沐沐“嗯”了一声,其实她想说的是:碳水一次摄入超过一百五十克容易犯困。

可话到嘴边,变成轻轻的“好厉害”。三个字,像给坦克挂蕾丝,违和得让莽哥也接不下去。

他低头灌了一口黑咖,苦得眉心直跳,却倔强地不吭声——当兵的,怕苦就笑话。

窗外霓虹亮起,映得沐沐眸子水光潋滟。她想起老家乡村的傍晚:婶子们搬着板凳唠嗑,

谁家闺女三十还没嫁,能盘点半年。那口高压锅似的催婚,比这杯拿铁烫多了。

可眼前这男人,把“光明正大”挂嘴边,把“中间座位”当真理,

大概永远不会懂——她只是想躲在墙根,喘口气。咖啡喝完,两人终于把礼貌耗到及格线。

莽哥掏出手机,假装看时间,实则给战友发消息:【任务完成,气氛安全,无后续。

】沐沐把杯底最后一粒奶泡舀净,礼貌一笑:“今天……谢谢你。”“应该的。”莽哥起身,

顺手把椅子推回原位,咔哒一声,宣告检阅结束。出店门,夜风裹着初秋的凉。一个朝左,

一个朝右,中间隔着三步,谁也没提“下次”。沐沐低头数地砖,对自己说:算了,

三十就三十,总比三十一凑合强。莽哥插兜走在风里,心里复盘:坐姿标准,不说话也乖,

就是……太高冷,带不动。街灯把两道背影拉得细长,一条向南,一条向北,

像两条平行铁轨——在夜色里礼貌地错过,却又在看不见的远方,悄悄弯成同一个圆。

第三章:礼貌的回应晚风把咖啡的苦味吹散,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店门。沉默在路灯下拉长,

像一条尴尬的影子。沐沐的住的小区就在咖啡馆附近。“那……散个步。”莽哥咳了一声,

“顺路,送你?”“好。”沐沐点头,声音轻得像风。她本想拒绝,

可那句“顺路”熨帖地落在耳里,省了她编借口的力气。两人并排,隔着半臂距离,

步伐却意外地同步。霓虹在柏油上淌成一条彩色河流,他们像两条谨慎的小船,

保持礼貌的航迹。跑到第二个路口,变故发生——一只棕***的柴犬突然从灌木丛蹿出,

没拴绳,耳朵飞起,像一枚毛茸茸的炮弹,直直朝沐沐冲来。沐沐呼吸一紧,脚步骤停。

她独居多年,早已习惯把惊吓咽进喉咙,把尖叫折成沉默。她下意识往后半步,

指尖攥住卫衣下摆——下一秒,莽哥往前一步,肩背骤然挡在她面前,像拉开一道人墙。

他声音低而短:“别怕,一只傻狗。”那几个字带着胸腔的震动,落在沐沐耳里,她抬眼,

只能看见他后颈的短发茬,青森森,却莫名柔软。柴犬绕着他转了一圈,嗅了嗅裤脚,

被随后赶来的主人喝住,抱走了。狗主人连声道歉,莽哥摆摆手:“下次拴好,吓着人。

”危机解除,他却没立刻让开,偏头问:“没事吧?”沐沐摇摇头,

“我……小时候被狗追过。”她小声坦白,像在交付一个秘密。“那以后我站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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