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全本阅读

打开
A+ A-
A+ A-

这是我第一次参与研发战斗机。身为研三学生,我一到试飞局就投入到紧张的高强度工作上。

直到今天听到这个好消息后,终于能松了口气。我踏出基地,转身看向落日,

就在不远处的机场内,一架架飞机被染上大片大片的火红色,在你眼中像是涅槃重生的凤凰,

等待着飞向天际。“好看吧?”老师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同看向机场。我爱这份工作,

对着他喊:“简直——完美!”1新飞机正在验收环节,不能出任何差错,因为一个小失误,

都有可能会失去一条生命。更何况这条生命还背负着更重的使命。“7929号试飞成功!

7929号试飞成功!”基地门口传来技术人员激动的声音。我看着那个递交的资料,

各项数据指标都在预想中的范围内,并且都在最短时间内出色完成了所有计划。

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准完美的数据盒,我一脸不置信地一遍遍翻看。老师则松了口气,

这就证明了,他们验收的环节没出现任何问题,并且可以进行下一步的精密调整环节了。

我很好奇,能够胜任这项任务的试飞员究竟是哪位大人物,那边的技术人员一脸骄傲,

对我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咱们试飞局的魏首席,魏来。”2“魏来?”好像听过。

我努力回想究竟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上次在李队的欢送仪式上,

跟你并排站着的那个小伙子。”老师在前面开着车,跟我讲起他。

“这小子那是实打实的真本事,在基地就是各项考核技能全部第一,

就比之前的李队差了几分而已。自从他走后,魏来当了首席,更是不得了呢。

”老师平日里严苛得要死,很少见他这么夸一个人。我趴在车窗上,

看着外头急驰而过的车辆,还是回忆不起来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今年多大了?

”老师突然抬头,颇有深意地看向后视镜中的你。我喉咙一紧,吓得吞了口水。“2,

24……”“我记得你好像没男朋友吧?”“啊?”我知道这老登要干嘛,于是装傻充愣。

他干笑了几声,又在思考什么,嘴里还念叨着:“24岁啊,那有点小了……”说着,

又打着方向盘,找了个地方停车。到宿舍了,我准备下车,向老师告别。走到楼梯口时,

他叫住我, “我儿子下个月回来,要是有时间,咱们吃个饭?

”3因为进入战斗机试飞的最后阶段,要多观察飞行员本身的生活习惯,

理解他们的各种习性,从而更好地改造内部舒适程度,提高兴奋性和安全性。

其实这种资料在医师那里都有,但老师为了能够更加接近真实性,

特意要求必须亲自去到试飞局进行交流,拿到一手资料。我这个老师,向来不喜欢抽样调查,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会出错,他也不会冒这个险。本来我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况且收尾工作的主要设计师名单里没有我,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都在准备着***。

百密而一疏,世上哪有完美无瑕的计划。在一个好不容易闲下来的午后,

我正享受着片刻的安静,电话响了。我有一种预感,大事不妙。“你好,是老于的学生吗?

”那边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有什么事?”我小心翼翼的问。“哦,是这样,

老于生病了,他说让你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我是有理由拒绝,

因为学院的老师都极其严格,毕业答辩绝对是场硬仗,总得养精蓄锐才能上战场。

空有实战经验,却没毕业证,那真是得不偿失了。况且,马上就放寒假了,

谁想做免费劳动力啊!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老师几乎咬牙切齿:“毕业答辩我努力!

”好吧,我承认之前很装。4“你好,魏来。”为首的男人伸手。我回握,发现不对。

这个声音好熟悉。我有些诧异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在对视的一瞬间,

很快就将视线移向别处。他看上去真的很凶。像是注意到我的表情不对似的,他抿了抿嘴,

转头嘱咐身边几句,离开了。看着他走了,我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旁边的试飞员小张热情接过我手里的箱子,向我介绍工作内容。“食堂在训练场的右边,

负一3窗口的里脊肉饼特别好吃。”他边走边向我介绍。“工程师同志,

你们研究所也在基地,怎么从来没见你来过呢?”我回他:“我最近才跟着老师来基地的,

平常也都待在研究所里。”其实,我每次去食堂吃饭,要么错过饭点,

要么就是赶在和试飞员一起。看着乌泱泱的人,也不好意思挤进去。他投来敬佩的目光,

我很心虚地随意看向训练基地的一侧,就发现那里原来站着一个人。我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那人也注意到了,便立即走开了。我没过多在意,又看着侃侃而谈的小张,

问:“现在不是中午吗,为什么食堂那边没什么人?”“哦是这样,我们首席说,

今天加训一小时,还没到饭点呢。”他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兴奋,“诶,

咱们现在就去食堂吧,还没啥人,走!”说完,他就推着我往食堂走去。5凌晨四点,

训练基地的操场上,我吹着冷风,看着挂了半天星星。

突然觉得接这一份工作对我来说实在不划算。我拿着摄像机,站在不远处,

记录着他们晨跑拉练时的样子。手被冻得僵硬变红,心里虽然不情愿,

但还是坚持到了他们解散的那一刻。“辛苦了。”这时,在我的左侧,魏来哈着气,

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保温杯正靠近我。他将水杯递给我,“温度正好,别冻坏了。”我接过,

察觉到了水杯外面竟然也是热的。这是保温杯,外面不可能是热的。况且,

他刚才一直在带队晨练,不可能凭空变出来。那只能说明,他刚才手里一直握着水杯。

心里一阵暖流经过,我刚要开口说谢谢,他已经跑回队伍里,开始带队训练其他户外项目。

我也活动手指,继续工作。6有时候真的会被军人的特性感动。就比如今天的采访,

我找了熟悉的小张开进行简单的沟通。从他的话里,知道了试飞员真的很不容易,

和平年代中最危险的职业,却也是使命感荣誉感最直观的表达。死亡,对于他们来说,

再寻常不过的事。“其实关于这种生死问题吧,我也不太懂,要是你感兴趣,

可以找我们首席。他在这群人当中,最有实力,像这样的问题,肯定比我们更透彻。

”我却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人人都有自己的一份观念,

随波逐流也好,标新立异也好,都来自于内心的选择。就像我选择相信小张,

那这个问题实际上已经结束,再去探究,没有意义。又简单闲聊几句,记录档案后,

小张突然问了我一句,如果这些事都能考虑到,以后试飞的战斗机能不能超过国外?

我沉默了。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开始怀疑,

自己之所以选择飞行器制造专业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行业中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

还是为了更好地完成科研成果享誉世界?好像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会的,迟早有一天,

我们会在领空中开出最精锐的飞机,不再受限于他人。”身后,魏来的声音响起。

他刚刚下了飞机,身上的制服还没来得及脱。我看向他。正好他也看着我,

眼中充满了温柔和坚定。“有像你们这样敬业优秀的人,这条路不会太远,我等得起。

”7为期一周的收尾工作即将结束,我看着满桌子的草稿纸,心满意足地去接水。

我住的地方是职工楼,接热水的地方在外面,是个集中水房。我没找自动热水器,

应该是有的,但是有点麻烦,而且这里不能随意走动。忽然想起自己水杯还是魏来给的,

一直没时间好好感谢他。心里想着,打算在最后一***动去找他。我看着旁边水龙头没人,

便迅速挪到那里,刚迈一步会被人捷足先登。那人顿了一下,又退了回去。我说了声谢谢,

拿着那个粉红色可爱保温杯接上了水。头顶传来一声气音,像是在笑。我有点窘迫,

还没从他的笑声中反应过来,身后迅速伸手关上水龙头,整个人都与他贴得极近。

他身上有清新的洗衣粉味,还有一些纤维的气味。我盖上盖子,连忙给身后的人让开了路,

又说了谢谢。“不用谢,别在走神了。”他嘴角微微上扬,立马接上了水。啊,原来是魏来。

这边排队接水,电话就打了过来。是老师的。这个月去他家吃饭,他儿子回来了。“老余的?

”邓放问。我点了点头,告诉他打电话的缘由。他听完,也点头,“正好,咱们可以一起,

他也邀请我了。”8饭桌上,我跟魏来坐在一起,老师的儿子因为航班延误没能赶过来,

这顿饭自然就成了感谢魏来而举办的了。事情是这样的,

老师突然缺席新飞机收尾工作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自己非要和试飞员一起训练,

结果半夜起来上厕所一脚踩空,被晚归的魏来及时发现并送往医院。

我一副真能作的模样盯着老师。由于魏来还要开车,所以陪酒的任务就交到我手里。

但是我也不怎么会喝,便以饮料代酒陪他喝了两巡。师娘还在厨房里忙活,

魏来笑着提出他去帮忙。临走时,还凑到我耳边提醒着别喝太多,这是酒精饮料。

我这才反应过来,马上劝说老师先吃菜,酒有的是。等菜上好,老师早就有些不清醒了,

对着魏来就是一个劲地抱怨他儿子。师娘数落他,他就向魏来哭诉。

然后我跟他两头安慰他们夫妻俩。我知道老师的儿子一年到头都不回家,

疫情这几年又被困在新疆,电话也不打几次。心里肯定有好多话要对他说,

但是今天又没回成,自然是郁闷,平日里严谨认真,只有喝了酒后才能说出这些话。

“小魏啊,今天真的麻烦你了。”看着魏来把老师安顿好,师娘在客厅里握紧他的手。

“老余就这一次,您别介意。”“我也知道啊,唉,小植那孩子……”师娘满脸愁容,

摇了摇头,“不提了,不提了。”我端着水果,悄悄在厨房听他们讲话。说实话,

我对老师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老师家就有一个孩子,但性子太跳脱了,

大学毕业后,天南海北到处跑。跟家里人关系还好,但是就是不听家里人安排考编考研。

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尺子,喜欢给同类下定义。我对他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那魏来呢?

我不自觉的看向他。他正细心安慰着师娘的情绪,甚至还会逗她开心。不一会,

师娘明显开心起来,还跟他唠起家常。魏来像尺子。他是标准答案,

不是用来做对比实验的样本。“小魏啊,考虑一下自己的事吧。”我们临走时,

师娘突然对他叮嘱着。他低着头,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回去吧,外头冷。”不知怎么,

我的心突然快速跳了几下。他招呼我上车。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路灯。

大概是酒精饮料起作用了。9我跟他说了谢谢。在基地的这几天,我感受着试飞员的不易,

也更加了解他们这个职业。这对我来说,都是宝贵的经验。以后在研发新型战斗机中,

会更好的考虑到试飞的安全系数,保证不会出现任何质量上的问题。尽自己所能,

将危险指数降到最低。我看着夜晚的机场,被披上幕布的飞机静静地立在那里,

像博物馆里的展品,又像是墓碑。“我每次安全着陆的时候,都会在心里说一句:魏来,

欢迎回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欢迎,谁会为我的到来而高兴呢?”他摇了摇头,

“大概是我很庆幸,我还活着,还可以试出更多,更好的飞机。

”魏来的一步之遥就是暖色的路灯,但他并没有站在下面,只是侧头看着自己影子。

我想或许有那么一瞬,他很希望有人在家的等他回去。感性是人的本性,

用理智克制是人的本能。但是此刻,我还是靠近他,轻轻抱了一下。“那就不要想,

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未解之谜。”我安慰着。这是个没有任何暧昧的拥抱,

像一片羽毛一样轻轻划过我的心。悄无声息,却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他看着我,

而我恰巧就在路灯下。10放假要去哪玩呢?我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一只旅行青蛙。

最近看到一个帖子,人生的风景需要你自己填充,留下的只是框架而已。由此得到一些思考,

我们要不要去自己行动呢?新飞机的下一个阶段需要更加核心技术人员,所以都是老师在忙,

我偶尔会去打杂,但更多时候还是待在宿舍里。所以,书接上文,

我就想到了去旅行这个答案。提示音响了,我看见手机界面上魏来发来的信息。

魏来:要去旅行吗?我:是的,在实验室待久了,需要去换换脑子。魏来:想好去哪了吗?

我划着手里键盘,发了又删,迟迟不能想出正确答案。最后,发了一个在思考的表情包。

那头很快就发来了几张照片,上面全都是飘雪的村落。

魏来:这些都是我前几年在***时拍下来的,去那里的最佳时间应该是秋天,

但冬天也有一番风味。我注意到了一张照片,魏来安静地站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下,那个时候,

他像个乖小孩,温柔地看向镜头。因为这个照片,我决定去那里看看。我:好,

我会考虑一下的。手里那边还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可到最后也没传来任何消息。

我随手订了一张飞往***的票。11来到鲁乌木齐的机场时,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

我在车站拍了张照片,发给魏来。我:下大雪了。那边没有回。我收回手机,

还有三个小时才登机,正好饿了,就去超市买了碗泡面,在等待的过程中,

一直盯着外面的雪花。自然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好大的雪,把外面的建筑都融在一起了。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下这么大的雪,万一航班延误怎么办?果不其然,

广播里响起了通知。我看着一行人都在抱怨,大家都在为这个消息而感到遗憾。不过还好,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大概是因为外面的风景就已经领略到了来自祖国最北端的欢迎仪式。

也有可能是没有具体打算,在这里玩多少天,在哪里玩,全凭感觉。我再次打开手机,

除了一些软件推送的短讯外,没有任何消息。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不好意思,

基地这边突然有事,你那边还顺利吗?”那边传来魏来气喘吁吁的声音。“没事没事,

就是雪太大了,飞机延误了,要明天八点才能飞。”他喘匀呼吸,“你看机票能不能退,

换一张去北屯市的火车卧票。”我按照他的办法,退了票,订上了最后一张卧票。

“票是23:55发车,现在才下午一点半,还早。”那边似乎松了口气,“可以到处逛逛。

”我听着他的声音,在玻璃上画了一圈又一圈。“邓放,”我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你知道我在哪吗?”那头沉默了一会。雪好像小了很多。外面的行人举着雨伞匆匆,

突然在纯白的背景下有了色彩。“我知道,因为下雪了。”“玩得开心。”12车上人真多。

幸好买的软卧,旁边的人很吵,是个中年男人,好像还喝了酒。

我警惕地将包藏在上铺的被子里,把身份证紧紧贴在口袋里。但是男人只是喝着闷酒,

像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感觉他已经在说胡话了,我在床上不敢动,刚要转过身,

就发现那人也爬上了床,正对着我。黑暗中,他的眼睛却很亮。但是,

这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善意的信息。这次的旅行,好像不太顺利。我没有睡觉,

而是去了厕所,那里有灯光,为了不给别人产生困扰,就在一个角落里站着。

其实这样也让人吓一跳,但是我挺害怕回到那里。“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一个年轻男人从厕所出来,见我站在那里,有点好奇问了句。这人是长发,

只把上半部分拢起,随意扎了个丸子。虽然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但能看出来,身材很好。

我摇了摇头。他上下打量着,突然想到了原因,指着旁边的床铺轻声说:“你去我那睡吧。

”我刚要拒绝,他就解释:“你那个包厢里是个酒鬼,我特地留意一下,想提醒你来着,

但是看你睡着了。”随后,他拍了拍你的肩膀,“大的行李等天亮再拿,有小行李吗?

有的话,我先帮你拿来。他人也太好了吧。13早上八点,北屯市火车站。我拖着行李箱,

还在后悔自己为什么带这么多东西。当然昨天睡得还算可以,也没有太抱怨,

就着急去找早餐店吃饭。我盯着两家早餐店犹豫,还是选择了人少的俄式。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桌围着七八个人,吃吃喝喝,很热闹。老板娘是俄罗斯族人,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笑盈盈地问要吃什么。我简单点了一下,

随后被她拽到里那桌人最近的地方,坐下去的时候,还因为站不稳撞了旁边。“好巧,

是你呀!”是昨天那个男人。他把墨镜卡在头顶上,穿着卡其色的皮毛一体的外套,

一缕碎发荡在额头上,就这样笑着看着我。我尴尬地笑了笑,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他问了我去哪,有没有人接。我摇了摇头,这些都没有考虑。

但是突然想到了魏来的那张照片,鬼使神差地给他看了一眼,“我要去这里。”他皱着眉,

随后又眉毛一挑,“在白哈巴,有点远啊。”“有多远啊?坐车能到那吗?”“能是能,

但是你得有边防证,那里是边境。”这完全不在我的预期范围内,

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居然是边境!“边防证可以现办,以前有疫情特别困难,现在放开了,

简单多了。不过,我建议你先去贾登峪办,等到了白哈巴可以方便一点。”他安慰着。

“导游小哥,你们认识啊。”一个带着红色墨镜的哈萨克男人怼了一下他,

又笑嘻嘻地望着我。“认识认识,诶,哈鲁,咱们车还有地方吗?

”他搂着那个叫哈鲁的男人,数着桌上的人。“有,还有最后一个。”“带上她吧。

”哈鲁一脸严肃的看着男人,男人摆了摆手,解释:“她跟我们一路的,你知道的,

我不是那样的人。”14在布尔津没停留太久,我就坐上了开往贾登峪的车。

我还是拒绝了那位导游的好意。修炼身还是一个人比较好,而且他已经帮了很多了。

我开玩笑的说,在这样下去,自己都要依靠他了。他撇了撇嘴,点头赞成这种说法。

不算漫长的四个小时后,抵达贾登峪站,正值旺季,所以排队的人会很多。难得有太阳。

司机建议在禾木村停一下,那里风景很美,值得玩。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沿途看过太多旅行团,那里又是景点,到时候都是人,太麻烦了。

最重要的是想早点见到那个地方。一束光打在脸上,我侧头看过去,是日落前最后一道余晖。

日照金山,原来在这里也能看到。几经辗转终于到了白哈巴。告别司机后,我又踏上了路途。

15白哈巴村是图瓦人最集中的村子,里面的***多数都是哈萨克族,民风淳朴,

宗教风俗浓重。我趴在村后的小山坡那里照了相,对面就是哈萨克斯坦了。至今想想,

还是很梦幻的,国土之外的地方,居然可以用眼睛直观感受到。想起魏来,

他在飞机上俯瞰地面,那时的心情也会像此刻的我一样吗?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他才会来到这个西北边陲对小村庄,在地上和天空的感觉应该很不一样。

我想要听他讲讲自己的经历。就在拨打手机时,我的手停在屏幕上,现在是早上七点,

正是他们训练的时候。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又静静地欣赏窗外的景色,

为刚才的不理智感到羞赧。透过窗户,外面三三两两的烟囱里升起白烟,

穿着传统服饰的哈萨克大叔正在喂马,而女人在准备早饭。门外传来砍柴声,

我穿好衣服向门外看去,是巴拉娜奶奶挥动斧头制造的声响。巴拉娜奶奶虽然年过花甲,

但力气很大,至少比我的力气大。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靛蓝色传统服饰的男孩,

他拿着几张囊饼,欢快地跑到另一个小木屋里。那是牧吉,她的小孙子。我走到她身边,

询问昨夜为何那么热闹。“忘记告诉你了,来了一批游客,在你旁边的屋子里,

是不是吵到你啦,我让他们小声点。”说完,她就要去屋子里喊话,我赶紧拦下,说没事。

“丫头,还没找到那个地方吗?”吃过早饭后,巴拉娜奶奶拿着针线盒来到我的房子里。

我摇了摇头。村子里的这样的景色简直多得数不胜数,随意哪里都能是。

但属于魏来的回忆里的,却都有一些不同之处。“没关系,村子就那么大,总会找到的。

”奶奶说。16牧吉是个倔强的孩子。他总是认为父亲不带上他是因为嫌弃自己太弱小了,

每天天不亮就去后山跑步锻炼身体,也就导致了他上学总是迟到。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