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祎双手颤抖地合十。
万幸的是,手术结束后,阮母平安无恙。
安顿好阮母后,阮竹祎擦掉眼泪,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医院。
室外大雨倾盆,浇得人浑身冰凉。
阮竹祎看着手机上和秦砚的合照,觉得这冰冷比不上自己心里万分之一的冷。
她冒着大雨回到家里,在卧室门口听到了秦砚和别的女人暧昧的声音。
“砚哥哥,谢谢你,我从来都没睡过这么大的床。”
秦砚的声音充满怜惜:“有我帮你,以后的生活都会好起来的。”
她缓缓地靠近三指宽的门缝,却见秦砚资助的大学生荆巧巧卧在秦砚怀里,两人格外亲密。
荆巧巧长相气质都和阮竹祎有几分相似,却在比阮竹祎小好几岁的年纪面临着比她更大的困境。
荆巧巧柔弱、羞怯,整个人瘦弱又苍白,眼里盛着摇摇欲坠的泪光。
秦砚那份无处安放的保护欲再次被点燃,只是这一次,他投向的不再是阮竹祎。
他一手承担了荆巧巧的学费和生活费,不时送些小女生喜欢的礼物。
阮竹祎一开始非常理解,甚至也亲自给荆巧巧挑选了不少用品。
可后来,秦砚与荆巧巧的接触越来越多,在和阮竹祎独处时谈到她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她心里不安,秦砚却宠溺地拍拍她的头:“只是看她可怜想多帮衬些而已。”
阮竹祎曾经深信不疑,如今却看着这副画面,心痛得难以呼吸。
她僵硬转身,捂着嘴快步离开。
秦砚追求她、宠爱她的那些记忆,清晰得仿佛昨天才刚发生。
他兄弟给他塞女人,他当场翻脸,把人暴打一顿,断了两家之间千万级别的合作;
她摆地摊时被混混骚扰,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护她,以一敌多,被混混打得全身多处骨折;
她仍没有安全感,他冒雨跪五千级台阶,登上姻缘庙挂同心锁,回来时双膝血肉模糊,只对她说了一句“现在,你能信我了吗”后就倒地不起,因为感染在icu躺了十天……
越是回忆,阮竹祎便越是心痛。
想到阮母在手术台上命悬一线时,秦砚正抱着荆巧巧挂断了她的求救电话,阮竹祎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既然他变了心,那她就永远离开他。
她站在廊檐下抹了一把脸,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秦母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