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里。
闺蜜陈筱正和禾慕打电子游戏。
我回了两句,没打扰她们。
时隔四年,再次见到裴澈。
我还是能记起当年分手时,他双眼红透的样子。
身形消瘦、疲惫,眼里充斥着不甘。
他质问我,说我到底把他当什么。
是一条使唤习惯的狗,还是一件可以随意抛弃的附属品。
我和裴澈性格太像,脾气都太倔。
我们会争执、吵架,却不会开口挽留一句。
等发泄过后,冷静和理智终于占了上风。
他说:「等一切事情了了,就分手。」
风声恰好掩饰住我的抽泣声。
「不用,都要分手了,就不挑时间了。」
当晚,我便搬出了和裴澈一起租的房子。
一周后,裴澈的朋友打来电话,替他鸣不平:
「禾漾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家里破产欠了一大笔债,都是裴澈用命替你还上的,现在利用完了,你就一脚踹开他?」
紧接着,他用裴澈的手机给我发了张照片。
裴澈倒在出租屋冰冷的地面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身上全是淤青和血液。
「他特么真就不要命了,为了你这么一个女人,都分手了还去给人当沙袋赚钱替你还债。」
原来他说的等事情了却,指的是这件事。
刺鼻的消毒酒精味钻入鼻腔。
我强忍着剧痛:
「那是他傻,识人不明。」
「是啊。」
裴澈撑着力气夺过电话,声音带着些许嘲讽:
「禾漾,当年你给我的那笔钱,如今我连本带利地还清了。」
「事情已经了了,如你所愿,我们两清。」
挂断电话后,我躺回了冰凉的病床上。
「医生,抱歉。」
刘医生劝我:
「我们认识也快两年了,你现在这情况其实应该把孩子留下的,有一个精神寄托对你的病有好处。」
我摇摇头:「有我这样的母亲,对这孩子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