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温妤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第一次见到傅宴珩的场景。

那年她十八岁，跟着父亲去参加傅家的晚宴。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钢琴旁，修长的手指端着香槟，眉眼如画。

她对他一见钟情。

后来她大着胆子偷吻他，他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小姑娘，接吻不是这样接的。”

然后他扣住她的后脑，教会她什么是真正的吻。

那个吻好长好长，长到她喘不过气，长到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像一场虚幻的美梦。

醒来时，她的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

天亮了，她缓了许久，才拿起手机，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爸，我离婚了。”她嗓音沙哑，“等拿到离婚证后，我就去国外陪你们。”

“是不是傅宴珩欺负你了？”爸爸的声音立刻拔高。

“没有，”温妤婉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只是不爱了。”

其实，是傅宴珩不爱她。

而她，也不会再爱他了。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像吞下一块碎玻璃，任由它在心里划得血肉模糊。

挂断电话后，微信突然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温妤婉鬼使神差地点了通过。

对方立刻发来一段视频。

画面里，傅宴珩在沙发上浅眠，眉头微蹙，嘴里喃喃念着一个名字：“思思……”

紧接着视频后面的，是一大段信息发来：

「我是黎思，宴珩的初恋，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都结婚了，却还没忘记我。今天回国我发现，他手腕内侧还留着我的小名纹身，我们所有的合照、他写的日记都保存完好，你看，他梦里还在叫我的名字，应该是梦到了我们的过去吧，毕竟那是他永生难忘的初恋时光。」

温妤婉看着这一大段文字，心脏已经痛到麻木。

她只回了一句话：「你想干什么？」

对方隔了很久才回复：

「不干什么，就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马上要醒了，你信不信，我只要说我做了噩梦，接下来五天他都会陪着我，不会联系你一次？」

她没有再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