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警局我猛地抓住更衣室的铁柜门。镜子里的脸苍白得吓人，

制服左胸的"见习警员：秦禹"还在反光。指尖掐进掌心。会疼。不是梦。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周末去新开的烧烤店？""顾队请客你敢不去？

"谈笑声像钝刀割着我的太阳穴。他们不知道三天后第一批感染者会从下水道爬出来，

不知道防爆盾在利爪面前像纸糊的玩具。冷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警号滴落。0372。

这个编号本该在灾变第七天和它的主人一起被登记进阵亡名单。拐出警局后门时，

我扯松了领带。第七街区的监控分布图在脑子里自动展开，像一张发光的蛛网。

第三个路口左转，垃圾箱后方的摄像头上个月就坏了——后勤科报告打了三次，

维修单还压在赵副局长抽屉里。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声音让我闪进阴影。

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从面包车往下搬东西。月光照在金属箱的红色标志上，

三角形里三条扭曲的触须，和记忆里研究所爆炸前飘落的文件图案一模一样。

右手摸向配枪的瞬间，后颈汗毛突然竖起。"见习生不该出现在这里。

"顾言的声音像刀片刮过耳膜。他制服袖口沾着咖啡渍，但握枪姿势标准得能进教科书。

我太熟悉这个角度——后来他牺牲时，子弹就是从同样的角度打进他眉心。"接到线报。

"我举起证件，塑料封套在路灯下反光，"有人在这交易违禁药品。"顾言眯起眼睛。

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让我想起防空洞里摇晃的手电光。那时他喉咙被钢筋刺穿，

血泡咕噜咕噜往外冒，还死死攥着对讲机喊"平民先撤"。货车突然发动。

戴鸭舌帽的男人回头看了眼，颧骨上的蝎子纹身在车窗闪过。是阿泰，

那个总在夜总会门口晃悠的小混混。上辈子他尸体被发现时，手机存储卡被人用钳子夹碎了。

"站着别动！"顾言已经冲了出去。我故意慢半拍，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立刻蹲下来摸地面。沥青上留着几滴透明液体，指尖沾到的地方开始发烫。

医院消毒水味突然浓起来。三十米外巷子口，白大褂一闪而过。林骁那家伙果然又在***我，

他总以为我不知道他诊所地下室藏着情报贩子的终端机。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陌生号码，

附件是段模糊视频——阿泰举着手机在拍什么，画面角落露出半截金属箱。

发送时间显示是二十分钟前。我抬头看向对面楼顶。黑影倏地缩回天线后面，

长发在夜风里扬得像面旗帜。这周第三次看见她了，那个总在关键现场出现的蒙面女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抹掉指尖的腐蚀性液体，转身时撞上顾言审视的目光。

他左手拎着阿泰的衣领，右手垂在身侧——这个姿势代表他在戒备。"解释。

"他鞋尖碾着半截烟头，那是赵副局长常抽的牌子。

我突然想起他办公室保险柜里那份标着"红莲"的档案，灾变后被人用喷漆画上大大的叉。

阿泰突然剧烈咳嗽，血点溅在我袖口。顾言皱眉松开手，小混混立刻软绵绵栽倒。

我看着他后颈浮现的紫色斑点，和记忆里第一批感染者发病时的症状分毫不差。

楼顶传来金属碰撞声。顾言条件反射举枪瞄准时，我已经冲向消防梯。风里有淡淡的铁锈味，

像那个雨夜林骁手术刀上的血。黑影消失在夜色里，但栏杆上留着余温。我摸到黏腻的液体，

凑近看是半凝固的淡绿色凝胶——生物武器的初级载体，

三小时后就会孵化成能咬穿钢板的幼虫。手机又震。林骁发来定位，

附言写着"**最好马上过来"。地图上闪烁的红点是城北废弃加油站，

正是上辈子第一个爆发感染的地点。第2章暗巷交锋消防梯的铁锈沾了满手。

我盯着掌纹里渗进的淡绿色，指甲狠狠刮过皮肤。

这玩意儿在灾变初期要了三百多条命——包括老刘家那个总给我塞鸡蛋的老太太。"秦禹！

"顾言在楼下吼。他总这么连名带姓喊人，死前最后通牒也是这个调调。我甩掉指尖的凝胶，

掏出配枪卸了弹匣。铜色子弹在月光下泛冷光，

倒数第三颗弹头有细微划痕——上周靶场故意打偏的那发。重新装填时金属碰撞声很脆，

像研究所爆炸时飞溅的玻璃渣。手机又在震。林骁追加了张照片，

加油站监控截图里有个戴渔夫帽的侧影。虽然像素糊得像打了马赛克，

但那人左耳缺了块耳垂——赵副局长年轻时卧底的纪念品。巷子里传来呕吐声。

阿泰蜷在墙角抽搐，紫色斑纹已经爬到锁骨。顾言正在翻他裤兜，警用匕首挑出个碎屏手机。

我数着心跳等提示音，果然在顾言按下电源键刹那，远处传来微弱的"叮"。

声音来自垃圾箱。顾言转头瞬间，我踹飞了脚边易拉罐。铝罐撞上铁皮的巨响里，

我闪到箱后摸出震动的burnerphone。

屏幕上跳着林骁新消息："蒙面女往你那边去了，她后颈有蛇咬尾的纹身。"后颈突然刺痛。

我猛地蹲下，子弹擦着发梢打进砖墙。水泥碎屑崩进眼睛的刹那，瞥见对面天台掠过的黑影。

那女人翻身跃下的姿势太熟悉，和后来血洗安全区的"清道夫"小队如出一辙。

顾言的枪响了。我趁机滚进阴影，burnerphone塞回垃圾箱夹层。

阿泰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指甲刮着地面朝顾言扑去。他脊椎弯成诡异的C形，

和记忆里第一批变异体完全同步。"退后！"我扑倒顾言时，

阿泰的牙齿离他喉结只剩三厘米。腐臭味扑面而来，是停尸房那种混着***的腥。

顾言的手枪走火打中阿泰膝盖，但怪物只是晃了晃——上辈子我们花了三天才搞明白，

爆头是唯一解法。第二枪是我开的。后坐力震得虎口发麻，阿泰眉心绽开黑血。

顾言瞪我的眼神像看陌生人，他没见过我双手握枪的架势——灾变第二年练出来的肌肉记忆。

警笛声逼近。我拽起顾言往反方向跑，他甩开我的手："**早知道他感染了？

"袖口沾的血正在变黑，我扯出消毒凝胶挤在他手上。这玩意后来被证明屁用没有，

但现在得演**。"环卫车。"我突然指着路口。那辆印着"城洁公司"的货车正在调头，

车牌尾号728。顾言皱眉摸***，我抢先冲出去。驾驶座没人，

但仪表盘亮着——有人刚熄火。后厢传来金属碰撞声。我踹开门时，

穿环卫工服的男人正往注射器里灌淡绿色液体。他抬头露出蝎子纹身，是阿泰的同伙。

顾言从侧窗翻进来，警棍砸在对方肩胛骨上的闷响让人牙酸。男人咬破后槽牙的瞬间，

我扳过他下巴。黑色黏液还是从他嘴角溢出来，和上辈子服毒自尽的雇佣兵一样。

顾言骂了句脏话去翻他衣袋，摸出张皱巴巴的收据：北郊加油站，92号汽油二十升。

"你认识这个纹身。"顾言用警棍挑起死者衣领，露出锁骨处的三触须标记。不是疑问句。

我盯着他左手小指——那里本该有道疤，是后来为救我挨的刀。

对讲机突然炸响："所有单位注意，第七街区发现疑似狂犬病患袭击事件。

"通报代码是0379，我死那天的值班编号。顾言按住耳机时，

我瞥见他后颈有抹绿——刚才阿泰的血溅上去了。林骁的诊所定位在手机屏上闪烁。

我借口检查货车溜到车尾，从底盘摸出个GPS追踪器。金属壳还带着体温，

显然是刚被装上的。蛇形纹身在脑海浮现，和加油站照片重叠。远处传来玻璃碎裂声。

加油站方向的夜空泛起橘红，黑烟像条扭动的巨蟒。顾言在对讲机里吼着调增援，

没看见我摘下了警徽。0372的金属牌冰凉，和后来插在我坟前的编号牌一样。

暗巷里传来口哨声。林骁的白大褂下露出枪套，他扔来件连帽衫："**捅了马蜂窝。

"我套衣服时摸到内袋有硬物——微型终端，屏幕上正是蒙面女用军用手语的监控截图。

"这女人昨天去过赵局办公室。"林骁***虎牙上的豁口，"你猜我在她落脚点找到了什么？

"他亮出手机，照片里是半页烧焦的文件，残存字迹能辨认出"红莲"和我的警号。

加油站传来爆炸声。热风掀起我的刘海，露出那道还没出现的疤痕。林骁突然拽我蹲下，

子弹擦着头皮打进身后的"城洁公司"广告牌。海报上微笑的环卫工人，眼睛被弹孔贯穿。

蒙面女站在对面楼顶，长发在火光中像面黑旗。她举起右手比了个奇怪手势，

和视频里指挥雇佣兵的动作分毫不差。我浑身血液瞬间结冰——这是"清道夫"的处决信号，

上辈子见过三次，每次出现后必有屠杀。林骁的枪响了。女人闪避时面巾脱落，

月光照亮她下巴上的痣。我呼吸停滞——这颗痣的位置，

和死在研究所爆炸里的首席研究员一模一样。第3章红莲档案林骁的子弹擦过女人耳际，

打碎了消防栓。水柱喷涌而出的瞬间，她翻身跃下天台，消失在浓烟里。

我盯着她刚才站立的位置——那里留着半枚鞋印，

鞋底花纹和研究所安保部的制式靴子一模一样。"操！"林骁拽着我往巷子深处跑，

"那疯女人刚才在发信号！"我甩开他的手，摸出终端快速翻看林骁截取的文件残页。

"红莲"两个字下面，隐约可见"0372"的编号。这他妈是死亡名单。

上辈子第一批被"清道夫"清理的，就是档案上标了编号的人。"赵局办公室。

"我踹开诊所后门的垃圾桶，从暗格里抽出清洁工制服，"现在。"林骁的白大褂沾了血，

他边换衣服边骂："**是不是早知道会这样？"我没回答，

只是把配枪塞进拖把杆——这把枪后来会在灾变第七天卡壳，差点让我被感染者撕碎。

警局后门的保安在打瞌睡。我推着清洁车进去时，他眼皮都没抬。电梯停在五楼，

监控室的灯暗着——和记忆里一样，每周三晚上赵局都会调开这层的值班人员。

办公室门锁着。我摸出林骁给的磁卡，刷第三遍时才亮绿灯。屋里弥漫着雪茄味，

混合着某种刺鼻的化学药剂气息。赵局的办公椅背上搭着外套，内袋露出半截针剂。

加密抽屉的密码是0379——我死的日期。指尖碰到金属把手时，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闪身钻进储物柜，缝隙里看见赵局拽着个戴头套的人进来。那人被按在椅子上时，

头套滑落。是加油站的小工，我上周还见他给流浪猫喂食。赵局从抽屉取出针管，

淡绿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配合点，少受罪。"赵局的声音像钝刀刮过耳膜。

针头扎进小工颈动脉的瞬间，他剧烈抽搐起来。皮肤下浮现蛛网状黑斑，

和后来第一批感染者的症状分毫不差。我屏住呼吸，终端机贴着柜门继续拍摄。

赵局翻开标着"涅槃计划"的文件夹，里面掉出几张照片——蒙面女站在某处实验室，

身后玻璃舱里漂浮着人形黑影。小工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赵局后退两步，按下手表侧键。

天花板降下透明隔离罩，将挣扎的感染者困在其中。这场景太熟悉，

和后来安全区的处决舱如出一辙。终端机突然震动。我猛地捂住屏幕，

但赵局已经转头看向储物柜。他摸向腰间的手枪时，我踹开柜门，整排文件夹砸在他脸上。

"秦禹？"赵局眯起眼睛，枪口纹丝不动，"你该在第七街区执勤。"我举起双手，

袖管里的针剂滑到掌心。

这玩意儿原本是为顾言准备的——上辈子他变异前求过我给他个痛快。警报声突然炸响。

赵局皱眉看向监控屏幕，加油站方向的画面已经变成雪花。我趁机扑向窗口，

撞碎玻璃的瞬间，一发子弹擦着后颈掠过。防火梯锈蚀的金属在脚下**。

我落地时滚进灌木丛，终端机屏幕还亮着——最后拍到的文件页上，

"第一阶段试验体"名单里赫然有顾言的名字。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林骁发来的视频里，

蒙面女正用军刀挑开某个昏迷者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的三触须标记。

她刀尖悬在那人喉结上方，突然抬头看向监控，嘴唇动了动。我反复回放最后两秒。

她的口型是"0372"——我的编号。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

抬头看见机身上的"城洁公司"标志时，我攥碎了掌心的针剂。玻璃碴扎进肉里，

血滴在终端机上，刚好遮住顾言的证件照。第4章夜袭仓库玻璃碴还嵌在掌心。

我蹲在**后巷的垃圾箱后，血顺着指缝滴在阿泰**的手机上。

视频里赵局的脸在闪光灯下泛着青白，他正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敲击金属箱。

箱子侧面印着三触须标志，和后来出现在感染者身上的黑斑形状一模一样。

"他们发现我拷贝了视频......"阿泰的牙齿在打颤，颧骨上的蝎子纹身沾了血。

他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着，伤口泛着诡异的绿色。

这不是普通枪伤——上辈子被"清道夫"的特制子弹打中的人，死前会吐出黑色絮状物。

黑影从防火梯跃下。我推开阿泰的瞬间，子弹穿透了他刚才靠着的纸箱。

燃烧的烟头在空中划出弧线，照亮黑衣人领口的双头鹰徽章。是赵局的私人武装，

后来在灾变中专门猎杀知情者。我拔出配枪。七发子弹，最后两颗是林骁改造过的穿甲弹。

第一枪打中领头者的膝盖，第二枪掀翻第二个人的天灵盖。脑浆溅到墙上时，

第三个人已经翻过围墙——和训练手册上的战术动作完全一致，果然是警队内部的人。

阿泰蜷缩在油桶后面发抖。他手机屏幕裂了，但视频还在播放。画面突然切换到仓库角落，

戴戒指的手正在点钞。戒指上的双头鹰嘴里叼着条小蛇，

正是后来控制隔离区的"鹰巢"组织标志。"还有谁看过这个？"我拽起阿泰的衣领。

他瞳孔已经放大，嘴角渗出黑色黏液。完蛋，子弹上涂了加速变异的药剂。

阿泰突然瞪大眼睛。我本能地侧头，子弹擦着耳廓打进他眉心。

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背后，消音手枪冒着白烟。我扣下扳机时，

他正往戒指上的鹰眼按下去——是信号发射器。尸体砸进垃圾堆的巨响中，手机突然震动。

林骁的讯息只有两个字："快走"。配图是我公寓的监控画面，

三个戴防毒面具的人正在门口安装C4。阿泰的手机从松开的手指间滑落。我捡起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