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白月光后:霸总跪求她原谅第一章:拍卖风云起“一亿、”墨决尘的声音不高,
却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拍卖厅的喧嚣都凝固了。
林寒霜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凭借着某种残存的本能抬起了头。二楼VIP包厢的暗影里,
那个男人的轮廓依旧模糊,可仅仅是那份睥睨一切的姿态,
便足以让她认出他是谁、墨决尘。她曾以为,在十五岁那年画展后台的惊鸿一瞥,
他如神祇般降临,为她挡开那倾倒的画架,是她灰暗生命中唯一的星光。那是他们的初遇,
也是她暗生情愫的开端。后来十八岁再遇,她更是如同追逐光芒的蛾子,奋不顾身地扑向他,
哪怕明知前方可能是万丈深渊。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打破了这片死寂:“一亿!墨先生出价一亿!还有……还有更高的价格吗?”无人应声。
林寒霜的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麻。一亿!母亲那沉重的医药费,
继母周佩琴日复一日的冷嘲热讽与刻薄刁难,似乎在这一刻都有了解决的希望。
她甚至能想象,当这笔足以堵住所有人嘴的巨款摆在周佩琴面前时,
她那张惯于尖酸刻薄的脸会因震惊与不甘而扭曲成何等可笑的模样。“一亿三次!成交!
”拍卖槌重重落下。《血色玫瑰》,她呕心沥血的巅峰之作,此刻归他所有。
林寒霜眼眶微热,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是感激吗?或许有吧。
毕竟这笔钱能解她燃眉之急。但更多的是一种卑微的期望,期望他能因此……多看她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然而,现实再次将她狠狠地踩在脚下。墨决尘从包厢的阴影中缓步走出,
立于栏杆前。他的目光穿透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眼神没有她所期盼的任何温度,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与……浓得化不开的厌恶。他薄唇微启,
字字如冰:“这幅画脏了我的眼。”林寒霜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身旁的助理会意,捧上一个精致的黄杨木盒。
墨决尘从中取出一支雕刻着火焰纹路的雪茄喷枪,幽蓝的火苗在他指尖跳跃。他要做什么?!
林寒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般噬咬着她的理智。“墨先生,请三思!
”拍卖行的负责人脸色大变,试图阻止这疯狂的行径。墨决尘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他手中的火焰缓缓地,却又毫不犹豫地凑近了那幅凝聚了她所有爱与痛的《血色玫瑰》。
“不要——!!!”林寒霜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想冲上前去。火舌贪婪地***着画布,
绚烂的色彩在高温下扭曲、焦黑,那朵曾泣血的玫瑰,转瞬间便化为一缕青烟。
人群中一个气质儒雅、目光深沉的男人遥遥望着这一幕,
他的拳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然握紧,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与不易察觉的怒意。
整个拍卖大厅鸦雀无声,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林寒霜那颗被寸寸凌迟的心,
发出的无声悲鸣。她看见墨决尘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漠然。
她还看见墨决尘的身旁,她的异母妹妹林晚晴,正带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欣赏着这场为她而燃起的昂贵火焰。是为了她吗?墨决尘豪掷一亿,当众烧毁她的心血,
仅仅是为了博林晚晴一笑?林寒霜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万丈深渊。那不仅仅是一幅画,
那是她的灵魂,是她对这个凉薄世界最后的期望,更是她对墨决尘那份卑微爱恋的最后残骸!
如今都被他亲手焚毁。她死死地盯着墨决尘,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与冷酷。
那里面没有半分她曾幻想过的温情,只有对她的极度厌恶与……恨意?为什么恨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滚烫而苦涩。这一刻她清楚地感觉到,
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随着那幅画一同死去了。
第二章:爱恨交织的囚笼拍卖会的烈焰燃尽了林寒霜最后一点希望,
也烧光了母亲林蕙兰的救命钱。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绝望扑面而来。病房内,继母周佩琴正对着护工颐指气使,
见到林寒霜,立刻换上一副刻薄嘴脸:“哟,我们的大画家回来了?那一亿的拍卖款呢?
是不是又被你拿去买那些不值钱的颜料了?”林晚晴依偎在周佩琴身旁,
故作担忧地轻声道:“妈,您少说两句吧,姐姐刚从拍卖会回来一定很累了。
”她转向林寒霜,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姐姐,决尘哥哥也不是故意要烧你的画的,
他只是……只是不喜欢看到我受委屈。那笔钱我想他还是会……”“够了!
”林寒霜声音嘶哑,打断了林晚晴虚伪的表演。她懒得再看这对母女一眼,
径直走到母亲病床前。林蕙兰依旧昏睡着,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绝。周佩琴被她无视,
顿时柳眉倒竖:“林寒霜!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下午医院又下了病危通知,
再缴不上医药费你妈就只能等死!”林寒霜的心狠狠一抽,她知道周佩琴说的是事实。
她和母亲早已是无人问津的边缘人。此刻的绝境让她不由得想起少年时,
隔壁那个温和博学的慕言哥哥。苏慕言是她父亲旧友之子,曾短暂寄住在林家隔壁。
在她被林晚晴欺负、被父亲冷落的那些灰暗日子里,
只有比她年长几岁的苏慕言会悄悄塞给她糖果,耐心听她那些不着边际的画家梦想,
甚至在她偷偷躲起来画画时,还会帮她望风。他曾是她贫瘠童年里唯一一抹明亮的色彩,
只是后来他随家人远赴海外,两人便再没了音讯。若是慕言哥哥还在……不,她甩了甩头,
驱散这不切实际的念头。如今的她早已不配拥有任何温暖。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尾数却是她熟悉的——墨决尘常用的那几个数字。她走到病房外,指尖颤抖地按下了接听键。
“林**。”电话那头是墨决尘助理公式化的声音,“墨总有份文件需要您亲自过目并签署。
墨总在老宅等您。”又是他!他到底还想怎么样?“我没空。”林寒霜想也不想地拒绝,
声音冷得像冰。助理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不疾不徐地说道:“墨总吩咐,
这份文件关系到林夫人的后续治疗费用。如果您不签署,恐怕林夫人的情况……会很不乐观。
”**裸的威胁!用她母亲的性命来逼她!林寒霜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过去”墨家老宅,
那座她曾幻想过无数次的华丽府邸,此刻在她眼中却如同一座吞噬人心的牢笼。
画室内墨决尘背窗而立,周身笼罩着一层冰冷的阴影。他缓缓转过身,
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厌恶。仿佛她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
多看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这份恨意来得如此浓烈,让她遍体生寒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有何冤仇,能让他对她厌恶至此。“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他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墨总用我母亲的性命相邀,我岂敢不从?
”林寒霜语气平静,心底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墨决尘没有理会她话中的讥讽,
只是将一份文件丢在她面前的红木书桌上:“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它。
”林寒霜垂眸看清了文件最上方那几个醒目的大字——《私人画师聘用协议》。
协议的内容极尽苛刻:聘用期两年,期间林寒霜必须随叫随到,
无条件服从墨决尘的一切安排,所有画作的版权归墨决尘所有。作为回报,
墨决尘将全权负责其母林蕙兰的治疗费用。这哪里是什么聘用协议,分明就是一份卖身契!
她心中一片冰凉,嘴角扬起一抹无声的自嘲:“那拍卖会的一亿,
终究也只是你羞辱我的道具罢了,我母亲的命还是要靠我出卖灵魂来换。”“墨决尘,
”林寒霜猛地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幽暗的眼眸,“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想看到的究竟是她的屈服,她的绝望,还是她的彻底毁灭?墨决尘缓步逼近,
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迫使她与他对视,语气暧昧却残忍:“我想得到什么?林寒霜,
从你处心积虑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的时候,你就该有这个觉悟,
你会付出远***想象的代价。”他的话语如同毒蛇般冰冷而致命。
林寒霜不明白他话中“处心积虑”指的是什么,但她清楚地感觉到,
他对她的恨意似乎早已根深蒂固。她闭了闭眼,将所有的不甘与怨恨都死死压在心底。
在母亲的性命面前,她的尊严与骄傲一文不值。“好。”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如同枯叶摩擦,“我签。”第三章:暴雨前夕、耳钉栽赃签下那份屈辱的协议后,
林寒霜便被墨决尘安置在了老宅的偏院,美其名曰“方便创作”,实则与软禁无异。
画室成了她的牢笼,墨决尘则是那个手握锁链的狱卒,时常会在深夜降临,
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审视着她,以及她笔下那些被迫扭曲了灵魂的画作。
林晚晴更是这里的常客。她总会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前来探望,
有时是一件墨决尘新赠的珠宝,有时是一则关于她与墨决尘即将订婚的“小道消息”。
她享受着林寒霜那副麻木隐忍的模样,仿佛每一次刺痛林寒霜,都能让她获得极大的满足。
这日、墨决尘不知为何心情似乎格外恶劣。傍晚时分天空阴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林晚晴却偏偏在此时,带着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找到了正在画室作画的林寒霜。“姐姐,
”她红着眼圈,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小心把决尘哥哥送我的钻石耳钉弄丢了一只,
就在庭院那片玫瑰花丛附近。那对耳钉是决尘哥哥特意为我定制的,对他意义非凡,
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林寒霜停下手中的画笔冷冷地看着她。
这种拙劣的栽赃陷害她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呢?”她语气平淡,不起丝毫波澜。
林晚晴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噎住,随即眼泪更是汹涌而出:“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可那耳钉真的很重要!你是不是看到它了?或者是不小心……”她话未说完,
却已是泣不成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恰在此时墨决尘的身影出现在画室门口。
他看到林晚晴哭得梨花带雨,又看到林寒霜那副冷漠疏离的模样,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又怎么了?”他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不耐。“决尘哥哥!”林晚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立刻扑进他怀里哽咽道,
见了…我怀疑是被姐姐不小心弄掉了……”墨决尘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林寒霜:“是你拿的?
”林寒霜只觉得荒谬可笑。她每日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连庭院都鲜少踏足,
何曾见过什么钻石耳钉?“我没有。”她平静地回答。“还敢狡辩!”墨决尘怒火中烧,
在他看来林寒霜此刻的平静,便是做贼心虚的最好证明。他一把将林晚晴护在身后,
指着窗外那片在风中摇曳的玫瑰花丛,对林寒霜厉声道:“晚晴说耳钉就掉在那附近,
你现在就给我去找!找不到今晚就别想进屋!”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寒霜的身体本就因长期压抑和营养不良而有些虚弱,前几日又受了些风寒,
此刻更是觉得头重脚轻,隐隐有发烧的迹象。“外面下雨了。”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下雨?”墨决尘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那正好给你这颗肮脏的身、心,好好洗一洗!
”林寒霜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她知道再多的辩解也是徒劳。在这个男人眼中,
她早已是罪无可赦。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默默地转身走出了画室,
走入了那片风雨交加的庭院。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浇透,寒意刺骨。
她在那片泥泞的玫瑰花丛中,一遍又一遍地搜寻着那枚根本就不存在的钻石耳钉。
玫瑰的尖刺划破了她的肌肤,雨水混着泥土和血迹,在她身上留下道道狼狈的痕迹。
她早已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高烧带来的晕眩感一阵阵袭来,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可她依旧没有停下,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寻找的动作。墨决尘和林晚晴就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
冷眼旁观着她在雨中狼狈不堪的模样。林晚晴依偎在墨决尘怀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快意。
而墨决尘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不知过了多久,
林寒霜终于体力不支,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泥泞之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她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似乎听到林晚晴带着一丝惊慌的声音:“决尘哥哥,
姐姐她……她好像晕倒了……”随后便是墨决尘那依旧冰冷淡漠的嗓音:“咎由自取。
”那彻骨的寒意伴随着无边的黑暗将她彻底吞噬。
这一夜的雨水与高烧在她本就孱弱的身体里,悄然种下了难以根除的病根。
第四章:病根深种、隐痛自承那场雨夜后林寒霜便大病了一场。高烧反复,寒意侵体,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偏院那张冰冷的床上,几乎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
墨决尘却并未因此有半分怜悯,只是让家庭医生每日过来给她注射退烧针,确保她死不了,
然后便又逼着她回到画室,继续他那所谓的“创作”。林寒霜的身体因此留下了病根,
时常会畏寒腹痛,但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在这座冰冷的牢笼里,
她的示弱只会换来更深的践踏。成为墨决尘私人画师的这两个月,
林寒霜觉得自己像是活在不见天日的深渊。最初的几日墨决尘只是在画室冷眼旁观她的创作,
用刻薄的言语摧毁她的每一分灵感。直到那晚暴雨初歇,空气中还残留着湿冷的气息。
他深夜闯入她简陋的房间,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丝雨后的潮意。林寒霜刚从浅眠中惊醒,
还未及反应便被他高大的身影逼至墙角。灯光昏暗,他逆光而立,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暗夜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如同盯住猎物的猛兽。“你很怕我?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在她耳边响起。林寒霜浑身僵硬,下意识地想躲,
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他的指尖滚烫,力道却大得惊人,让她无处可逃。“我、没有。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墨决尘只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俯身凑近她,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激起一阵战栗的痒意。
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混合着雪茄与冷冽松木的男性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
“林寒霜,”他***她的耳垂,声音蛊惑而危险,“你知道吗?你这副倔强又无助的模样,
最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她还来不及消化他话中的深意,唇便被他狠狠攫住。
那是一个不带丝毫温柔,充满了掠夺与惩罚意味的吻。他撕扯着她的衣物,
将她压在冰冷的墙壁上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占有了她。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
只是像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任由他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屈辱的印记。
、疼痛、以及一丝深埋心底、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这个男人病态的吸引力交织在一起,
将她彻底吞噬。她知道,墨决尘不爱她,甚至厌恶她。
他这样做不过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玩物,
一个可以用来排遣他某些阴暗情绪的工具。有一次,墨决尘在画室看她作画,
目光偶然落在了她手边一套紫檀木的画笔上。那套画笔保养得极好,笔杆打磨得温润光滑,
最特别的是每一支笔的尾端都用银丝镶嵌着一朵小小的梅花。他记得林晚晴曾无意中提起,
说林寒霜最宝贝这套画笔,听林寒霜的父亲提过,那是她母亲在她刚学画时,
费了许多心思才为她寻访到一位技艺精湛的老匠人特意定制的,每一支都独一无二,
承载着她最初的梦想,所以看得极重。墨决尘当时只觉得可笑,
一个连自己都卑贱如泥的女人也配谈什么梦想和初心。他冷嗤一声,
随手拿起一支在指间把玩,语气轻蔑:“用这么金贵的笔画出来的东西却依旧上不了台面,
真是暴殄天物。”林寒霜当时脸色煞白,却只是死死咬着唇,从他手中抢回了画笔,
然后将整套笔都小心翼翼地收进了画箱深处,再也不曾在他面前用过。自那夜之后,
这样的“临幸”便成了常态,经常在深夜,
在她那张简陋的单人床上发泄着他莫名的暴戾与掌控欲。房间里往往只留一盏昏暗的壁灯,
他甚至不屑于看清她的脸,而林寒霜也总是闭着眼,将头埋在枕头里默默承受着一切,
仿佛灵魂早已抽离了这具被屈辱的躯壳。墨决尘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
他对林寒霜这种近乎病态的“习惯”,已经悄然在他心中种下了某种异样的情愫。
他依旧厌恶她的“心机”,却又贪恋着她身体的滋味以及她在他身下那副隐忍而破碎的模样。
直到那一天,林寒霜在一次例行体检中被告知她怀孕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像一道微弱的光瞬间照亮了她死寂的内心。一个孩子……她和墨决尘的孩子。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与她血脉相连。
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暖流在她心中涌动。也许、这个孩子的到来能改变些什么?
也许,墨决尘看在孩子的份上会对她……好一点?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疯狂地滋长起来。
林寒霜开始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个秘密,她甚至开始期待,
期待墨决尘发现这个孩子时的反应。然而,现实很快便给了她沉重一击。
墨决尘的私生活一向是上流圈子津津乐道的话题。他身边从不缺女人,
却从未有哪个女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林晚晴被外界视为他捧在手心的“白月光”,
是未来墨家女主人的不二人选。而林寒霜,这个突然出现在墨决尘身边的“私人画师”,
身份便显得格外暧昧与不堪。很快,圈子里便传出了各种不堪的流言蜚语。
有人说她是墨决尘豢养在老宅的禁脔,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有人说她工于心计,
用卑劣的手段爬上了墨总的床,妄图母凭子贵;更有人将她与林晚晴作比,
说她连给林晚晴提鞋都不配。这些流言,像一把把淬毒的利刃,狠狠地扎在林寒霜的心上。
她可以忍受墨决尘的冷漠与折磨,却无法忍受自己和腹中的孩子被如此羞辱。一次,
墨决尘带她出席一个私人酒会。那些平日里与墨决尘称兄道弟的富家公子哥们在看到她时,
眼中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玩味。“墨少,这就是你新收的那个画家?
”一个纨绔子弟端着酒杯,语气轻佻地打量着林寒霜,“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
就是不知道……活儿怎么样?”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林寒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双手紧紧攥住衣角。墨决尘却只是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却并没有出言阻止,
仿佛默认了他们的说法。他甚至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将林寒霜揽入怀中,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对众人说道:“我的人自然不会差。
”那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件所有物,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寒霜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透了。她腹中那点微弱的希望之光,也被这无情的现实彻底浇灭。
原来,在他眼中,她林寒霜真的就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供人取乐的玩物而已。
第五章:毒刺暗藏、危机四伏林寒霜如同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困在墨家老宅这座金丝笼中。
腹中的小生命是她在这片绝望的死水中,唯一能感知到的微弱光亮,
也是她强迫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然而,林晚晴的存在如同一根毒刺,
时刻准备着给她致命一击。这日,林晚晴又“恰巧”在墨决尘回来时出现在偏院门口,
与正要上楼的林寒霜撞个正着。“姐姐,”林晚晴一脸“关切”地拦住她,
“你最近脸色好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走路都有些不稳呢。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林寒霜懒得理会她的惺惺作态,侧身便要绕过去。
林晚晴却像没站稳似的突然向后一仰,身体直直地朝着楼梯下方摔去!她甚至在摔倒的瞬间,
还用手“不经意”地拉了林寒霜的衣角一下。“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伴随着重物滚落的闷响,打破了傍晚的宁静。墨决尘刚踏进客厅,
便看到林晚晴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楼梯上滚落,而林寒霜则站在楼梯口伸着手,
姿势看上去……像是刚刚推了人。“晚晴!”墨决尘目眦欲裂,一个箭步冲上前,
将倒在血泊中的林晚晴紧紧抱入怀中。“决尘哥哥……”林晚晴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颤抖地指着楼梯上方的林寒霜,
…还说……还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呜呜……我的肚子……好痛……”墨决尘抬起头,
那双充斥着暴怒与杀意的猩红眼眸,死死地锁在林寒霜身上。“林寒霜!”他咬牙切齿,
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你好狠毒的心!”林寒霜站在原地,浑身冰凉。她什么都没做!
是林晚晴自己摔下去的!可她知道,此刻的任何解释在墨决尘眼中,
都只会是苍白无力的狡辩。“我没有推她。”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干涩沙哑。“没有?
”墨决尘抱着林晚晴一步步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林寒霜的心尖上,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林寒霜,我真是小看了你,
没想到你竟恶毒到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孕妇?林晚晴也怀孕了?
林寒霜的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墨决尘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他走到她面前,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暴戾。他猛地伸出手狠狠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将她粗暴地拖到楼梯口。“你不是喜欢推人吗?”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冷笑,
“那我就让你也尝尝,从这里滚下去的滋味!”话音未落,
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她身后传来——林寒霜只觉得身体一轻,
整个人便如同断线的木偶般从冰冷坚硬的楼梯上,重重地滚落下去!
“咚——咚——咚——”她的身体无助地翻滚,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额头磕在坚硬的台阶棱角上,温热的血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最终,
她重重地摔落在楼梯底部的冰冷大理石地面上。小腹处传来一阵阵毁灭性的绞痛,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温热的液体自身下迅速涌出,
染红了她浅色的衣裙。她的孩子……墨决尘缓步走下楼梯,
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血泊中的她,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暴怒后的冷漠。
他蹲下身似乎想确认她的惨状,又或者是想看看她是否还在呼吸。
因为愤怒和刚才的剧烈动作,他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不知何时已经崩开,领口向两侧敞开。
当他俯身靠近林寒霜时,他颈部的线条和锁骨因这个低头的姿势而更加明显。
林寒霜费力地睁开被血和泪水糊住的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剧痛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但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看向这个施暴者。就在这一刹那,
俯身时因衣领敞开而露出的、左侧锁骨下方的位置赫然印着一个淡褐色的、梅花形状的印记!
那印记并不大,颜色也很浅,若非如此近的距离和特定的角度,几乎难以察觉。
林寒霜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十五岁那年画室大火的场景,伴随着浓烟、烈焰以及那个被她从火中拖出的昏迷少年的影像,
疯狂地涌入她的脑海!她记得当时她焦急地试图唤醒那个少年,
慌乱中曾解开他被烧得有些焦黑的衬衫领口,想让他呼吸顺畅一些。就在那时她曾瞥见过,
在他同样位置的锁骨下方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梅花形状的淡褐色胎记!当时情况太过危急,
她只当是寻常的印记,并未深思。这些年来,这个细节早已被她深埋在记忆的角落几乎遗忘。
可此刻,当这个尘封的印记与眼前墨决尘身上清晰可见的胎记,
在如此惨烈的情境下猛然重合——是他!竟然真的是他!那个她曾舍命相救的少年,
就是眼前这个恨她入骨、亲手将她推入深渊、杀害她孩子的恶魔!而他却错把毒蛇当白兔,
将那份救命之恩给了满口谎言的林晚晴!多么荒谬!多么可笑!林寒霜躺在冰冷的血泊中,
望着墨决尘那张因愤怒和冷漠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突然发出一声凄厉而悲凉的低笑,
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讽刺。心,在这一刻伴随着腹中生命的逝去彻底死了。
第六章:血梦警觉、痛失至亲林寒霜从那场血色噩梦中醒来时,
人已经躺在了医院冰冷的病床上。小腹处空荡荡的,带着一种被生生剜去的钝痛。她的孩子,
那个她曾视作唯一光亮的小生命没了。而夺走这一切的是墨决尘——那个她曾舍命相救,
如今却错认、将她推入深渊的男人。
她终于明白墨决尘对她那莫名其妙、深入骨髓的恨意从何而来。
不仅仅是因为他错认了救命恩人,更是因为林晚晴!
那个在她面前装得楚楚可怜、人畜无害的异母妹妹,背地里,
又在墨决尘耳边吹了多少“枕边风”,
编造了多少她林寒霜在家中如何“骄纵跋扈”、“虐待”她的谎言!她想起过往种种,
林晚晴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墨决尘面前,
地哭诉着“姐姐又欺负我了”、“姐姐不让我吃饭”、“姐姐把妈妈气病了”……而墨决尘,
竟对那些拙劣的谎言深信不疑,每一次都将怒火与惩罚倾泻在她身上。原来,他不仅眼盲,
心也瞎得彻底!这份认知让她对墨决尘最后一丝残存的幻想都化为齑粉,
只剩下无尽的嘲讽与悲凉。墨决尘没有再出现,仿佛她的生死于他而言,再激不起半分波澜。
只有一名面无表情的护工每日定时送来寡淡的食物和冰冷的药片。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任由时间无声流逝。直到那日继母周佩琴和林晚晴“好心”地前来探望。“姐姐,
你感觉好些了吗?”林晚晴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
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决尘哥哥本来也想来看你的,只是我最近身子也不太好,
他要照顾我实在抽不开身。”林寒霜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看着她。
此刻在她眼中却只剩下令人作呕的虚伪。周佩琴则在一旁假惺惺地叹着气:“寒霜啊,
你也别怪墨总。晚晴肚子里怀的可是墨家的长孙,金贵着呢。你……唉,说到底,
还是你自己的福薄。”林寒霜缓缓闭上眼,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们。
这对母女的嘴脸她早已看透。见她不理不睬,周佩琴自觉无趣,便拉着林晚晴离开了。
只是在临走前,林晚晴状似无意地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姐姐,
我听说伯母最近情况不太好呢。医院那边似乎……经费有些紧张了。”林寒霜的心猛地一紧,
霍然睁开眼死死地盯着林晚晴离去的背影。母亲!她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
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向母亲所在的普通病房。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如同五雷轰顶般的噩耗。母亲林蕙兰就在半个小时前,
因为“突发性心力衰竭”,抢救无效已经……去了。林寒霜的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不相信!前几***偷偷去看望母亲时,母亲的精神虽然依旧萎靡,但病情还算稳定,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心力衰竭了?她发疯似的抓住主治医生的手臂,
一遍又一遍地追问着母亲的死因。医生被她摇晃得几乎站不稳,只是无奈地叹息,
说林夫人的身体本就虚弱,加上长期郁结于心,又遭受了某些“**”,
才会导致病情急转直下。**?林寒霜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林晚晴那张带着得意笑容的脸,
以及她离开时那句意有所指的话——“伯母最近情况不太好呢,
医院那边似乎……经费有些紧张了。”是她!一定是林晚晴!
是她和周佩琴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害死了母亲!
一股滔天的恨意与绝望瞬间将林寒霜吞噬。她踉跄着冲出医生的办公室,
想要去找林晚晴拼命,却在医院的长廊尽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墨决尘。
他正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似乎在与院方的人交涉着什么。他的侧脸依旧冷硬,
看不出任何情绪。林寒霜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再也无法挪动分毫。这个男人,
他不仅亲手杀死了她的孩子,现在又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她生命中最后两根稻草,
都被他无情地碾碎了。墨决尘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缓缓转过身。
当他看到林寒霜那副失魂落魄、双目赤红的模样时,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林寒霜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的世界早已是一片血色的荒芜。她看着他,这个她曾爱到骨髓、恨到绝望的男人,
忽然笑了,笑得凄厉而悲怆,笑得眼泪汹涌而出。“墨决尘……”她声音沙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血珠,“你满意了?现在你终于……什么都给我毁掉了。
”说完,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心、也彻底死了。
第七章:墓前花束、神秘期许母亲林蕙兰的葬礼在一片压抑的阴雨中举行。林寒霜一身黑衣,
跪在冰冷的墓碑前,任由雨水混合着泪水冲刷着她早已麻木的脸颊。林家的其他人,
包括她的父亲林正德和继母周佩琴,都只是象征性地露了个面,便以各种借口匆匆离去。
林晚晴甚至没有出现,据说是“悲伤过度,身体不适”。
偌大的墓园里只剩下林寒霜孤零零的身影,以及远处几个负责收尾的墓园工人。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双腿彻底失去知觉,才被好心的工人劝、扶起来。
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墓碑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束素雅的白玫瑰,
花瓣上还凝着晶莹的雨珠。那花束中夹着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没有任何署名,
只有一行隽秀的字迹:“涅槃重生,未来可期。”这字迹……有些眼熟,
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林寒霜的心在那一瞬间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
但随即又被更深重的悲哀所淹没。她并不知道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纪念堂回廊下,
苏慕言一身黑色风衣,静静地伫立了许久。他深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单薄而倔强的身影,
直到她消失在墓园的尽头。他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瘦弱肩膀,看着她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
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痛惜与愤怒。他知道此刻的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暗中守护,并为她铺平前行的道路,哪怕那条路布满荆棘。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林寒霜如同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回到了那个临时租住的小公寓。
她曾以为、母亲的离去会让她彻底斩断与这个城市的联系,从此远走高飞。
然而她终究还是低估了林晚晴的恶毒,以及墨决尘的冷酷。就在她将所有行李打包完毕,
准备在第二天天亮就离开这个伤心地的时候,公寓的门被粗暴地撞开。
一群身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陌生男人闯了进来,
为首的一人冷冷地出示了一份文件:“林寒霜**,我们是墨先生派来的。
墨先生认为您目前精神状态极不稳定,需要接受专业的治疗和静养。请您配合我们走一趟。
”“精神状态不稳定?治疗?”林寒霜只觉得荒谬至极,“我哪里都不去!
”“恐怕由不得您。”为首的男人语气强硬,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示意手下上前。
林寒霜被强行带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一路疾驰,
最终停在了一栋外观阴森、戒备森严的建筑前——“静心疗养院”。
这里名义上是高级私立疗养机构,实则却是墨决尘用来处理一些“不听话”的人的隐秘囚笼。
一进疗养院,林寒霜便被剥夺了所有通讯工具,
关进了一间只有一张硬板床和冰冷四壁的狭小房间。
每日的食物只有一点发馊的稀粥和坚硬的黑面包,稍有不从便会招来护工的***和殴打。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能让墨决尘狠心到将她置于如此境地。后来,
她从一个偶尔会偷偷给她塞点食物的小护士口中得知,
是林晚晴泪眼婆娑地向墨决尘‘哭诉’,说姐姐(林寒霜)因为失去了孩子,精神大受**,
整日里神情恍惚,言语癫狂,不仅将所有过错都怪在她头上,认为是她害得姐姐流产,
还时常在深夜发出怪笑,甚至扬言要让她林晚晴一命抵一命,让她不得好死。
林晚晴说自己每日都活在恐惧之中,生怕姐姐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或伤害墨家的事情。
墨决尘听信了林晚晴的这番说辞,认为林寒霜因流产而精神失常,具有攻击性,
为了‘保护’林晚晴,也为了让林寒霜‘冷静治疗’,便下令将她送来这里‘好好治疗’。
林寒霜听着这些颠倒黑白的构陷,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凉与嘲讽。
墨决尘你当真眼盲心瞎到了如此地步,竟连如此拙劣的谎言都能深信不疑!在疗养院的日子,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身体的伤痛,精神的折磨,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她本就脆弱的神经。
她曾想过一死了之,可每当这个念头升起,母亲病重时凝视着她那双充满不舍与担忧的眼睛,
便会浮现在她眼前。不,她不能死。她要活着,她要离开这里,
她要为母亲为她未出世的孩子,也为她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求生的意志支撑着她,
让她在无数个绝望的日夜里,咬牙坚持了下来。她开始默默观察疗养院的环境,
寻找逃离的机会,然而这里守卫森严、如铜墙铁壁。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她淹没。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所有希望,以为自己将无声无息地烂死在这个肮脏角落的时候,
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竟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一个深夜,她因高烧而意识迷离,
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骚动,随即门锁被无声地打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走了进来。“寒霜?
”试探性的、带着一丝急切与不敢置信的低唤,熟悉得让她心头一震。
林寒霜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那个男人的轮廓渐渐清晰——是他!苏慕言!
那个少年时期曾给予她唯一温暖的慕言哥哥!她依稀记得,
这个名字如今在国际艺术界如雷贯耳……他怎么会找到这里?苏慕言快步走到她床前,
当他看清林寒霜那面容枯槁、遍体鳞伤、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凄惨模样时,
一向温文尔雅的他,眼中瞬间迸发出滔天的怒火与深切的痛惜。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脸颊上的瘀伤,却又怕弄疼她一般,指尖在半空中微微颤抖。“寒霜,
我来晚了。”他声音沙哑,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责与心疼,“自从***葬礼后,
我便察觉林家和墨家对你的态度有异,多方打探才查到你被墨决尘那个**关在了这里!
”林寒霜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积压了太久的委屈、痛苦与绝望在这一刻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她想说话,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一个音节。苏慕言没有再多说,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
将她瘦弱的身体紧紧裹住,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定,
是她坠入深渊后感受到的第一丝真实的人的温度。“别怕我带你走。”他在她耳边低语,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在他手下的掩护下,他们有惊无险地离开了那座人间地狱。
重获自由的那一刻,林寒霜贪婪地呼***车窗外新鲜而自由的空气,
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慕言,谢谢你。”她声音虚弱,却充满了感激。
苏慕言只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先别说这些,好好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他顿了顿,
看着她眼中那抹残存的戒备与茫然,轻声道,“寒霜,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林寒霜的心微微一颤。
她还有重新开始的资格吗?她想起了墨决尘,想起了林晚晴,
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屈辱与伤痛。不,她不能就这样离开。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但她也知道,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与墨决尘抗衡。她需要时间,需要力量。“好。
”她缓缓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慕言,我跟你走。我会离开,
用一个新的身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积蓄力量。林寒霜这个名字,或许会暂时沉寂,
但我发誓,当它再次出现时,必将是他们噩梦的开始!”她要离开,不是为了逃避,
而是为了更强大的归来。墨决尘、林晚晴,你们等着。这场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八章:逃离旧伤、远赴冰原苏慕言的动作极为迅速。
在带着林寒霜逃离那座令人窒息的城市后,他立刻动用所有资源,
为她安排了一条最隐秘也最安全的出国途径。
目的地是遥远的冰岛——一个极致的寒冷与纯净著称的国度,远离尘嚣,
也远离那些足以将她吞噬的黑暗过往。私人飞机划破夜空,林寒霜裹着厚厚的毛毯,
蜷缩在舷窗边,俯瞰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城市灯火。那片曾承载了她所有爱与痛的土地,
此刻正迅速地从她的生命中剥离。没有不舍,没有留恋,
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以及深埋在平静之下的、刻骨的恨意。苏慕言没有过多打扰她,
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或者用他那特有的、温和而沉稳的嗓音,
讲述一些关于冰岛的风土人情,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紧绷的神经能有片刻的松弛。
抵达雷克雅未克后,苏慕言将林寒霜安置在郊外一栋早已准备好的海边小屋。这里远离市区,
环境幽静,推开窗便能看见一望无际的北大西洋,以及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
屋内布置得简约而温馨,画室里更是准备了**顶级的画具和颜料。“寒霜,从今天起,
这里就是你的新家。”苏慕言站在门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身体,画画,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也好。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你。
”林寒霜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苏慕言为她所做的一切,
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这份深情厚谊她无以为报。“慕言,”她声音沙哑,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苏慕言微微一笑,
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与苦涩:“因为你值得。”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苍茫的海,
“也因为有些亏欠总要有人来弥补。”林寒霜没有再追问。她知道,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愿轻易触碰的过往。在冰岛的日子,如同一场漫长而缓慢的疗伤。
苏慕言给了她足够的空间与自由,却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的生活起居。
他会亲自下厨为她烹制清淡可口的食物;他会在她失眠的夜晚安静地陪她坐在壁炉前,
听着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他会带她去黑沙滩漫步,去看间歇泉喷发的奇景,
去看午夜绚烂的极光……他用他特有的温柔与耐心,
一点点地融化着林寒霜心中那层坚硬的冰壳,试图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回。
林寒霜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渐渐好转,但内心的创伤,却并非一朝一夕能够痊愈。
她依旧会在午夜梦回时,被那些血色的噩梦惊醒,墨决尘那张冷酷无情的脸,
林晚晴那得意的笑容,以及腹中孩子逝去时的剧痛,都如同附骨之蛆时刻折磨着她。
但她没有倒下。因为她知道她还要复仇。苏慕言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执念,他没有劝她放下,
只是在她情绪稍微稳定后,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递到了她的面前。“寒霜,
这是我初步查到的一些关于当年画室火灾,以及……林晚晴和墨决尘之间关系的线索。
”苏慕言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的是真相,而不是盲目的仇恨。
”林寒霜接过那份厚厚的资料,指尖微微颤抖。她知道,当她翻开这份资料的时候,
或许就离那些被掩盖的肮脏与不堪更近了一步。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锐利。
墨决尘,林晚晴,你们的末日快要到了。第九章:夜忆霜影、***心间林寒霜的突然消失,
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墨决尘的心里。最初,他以为那只是她又一次欲擒故纵的把戏,
可当疗养院那边传来她竟被苏慕言救走,并且两人已一同出国的消息时,
一股莫名的烦躁与……恐慌,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底蔓延。那个女人,
那个在他眼中卑劣不堪、却又总能轻易挑动他情绪的女人,
竟然真的从他的掌控中彻底逃脱了,还和另一个男人远走高飞?他开始频繁地失眠,
深夜独自坐在那间空荡荡的画室里。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松节油与淡淡茶香的、他曾一度厌恶的气息。
他发现自己竟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她那双倔强而清澈的眼睛,想起她在雨中狼狈不堪的模样,
想起她被他推下楼梯时,那瞬间惨白如纸的脸,
以及……她腹中那个还未成形便已逝去的孩子。每当想到这些,
他的心口便会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林寒霜最后看他的眼神,
那种混杂着刻骨恨意、无尽悲凉和一丝……诡异嘲讽的眼神,更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同时,林晚晴在他面前偶尔提及当年火灾“救他”的细节时,某些前后矛盾之处,
以及她对某些关键问题刻意的回避,也开始在他心中种下微小的疑影。
这些疑影与林寒霜消失前那近乎癫狂的绝望串联起来,
让墨决尘第一次对自己深信不疑的“真相”产生了一丝动摇。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
林寒霜那深入骨髓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而林晚晴的叙述中,是否真的毫无破绽。于是,
他开始动用关系,暗中调查起了十五年前那场画室火灾的所有原始记录和相关人等。
他派人去查林寒霜十五岁那年的所有行踪。反馈回来的信息中,
一条不起眼的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当年画室火灾发生后不久,
林寒霜曾因“手部及前臂二度烧伤”入院治疗,
住院时间与他自己因火灾受伤住院的时间高度重合。
这个发现像一道闪电劈入墨决尘的脑海。他记得林晚晴说过,是她冲入火场救了他,
但她的说辞中,从未提及林寒霜当时也在场,更未提过林寒霜因此受伤。
强烈的疑惑驱使着墨决尘,他开始疯狂地翻找所有可能与那场火灾相关的旧档案。
墨家的旧物仓堆积如山,他在积满灰尘的文件柜中搜寻了数日,终于在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找到了一个标记着“十五年前XX画室火灾初步勘察记录”的牛皮纸袋。里面,
赫然便是一份当年因墨家要求低调处理而未曾公开的、由警方出具的初步调查报告。报告中,
张模糊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照片的角落是一个被烟熏得有些模糊的、烧了一半的画架,
画架旁散落着一些被烧焦的画笔和颜料管。其中一支画笔的笔杆上,
似乎刻着一个极其细小的、梅花形状的标记。墨决尘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记得林寒霜也有一套带着同样梅花标记的定制画笔!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她一直视若珍宝。难道当年火灾发生时林寒霜也在现场?并且她也受伤了?
这些发现如同投入湖心的巨石,在他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他对林晚晴的说辞,
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怀疑。
林晚晴很快便察觉到了墨决尘近乎偏执的调查和对她日渐冷淡的态度。她心中警铃大作,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知道当年的事情做得并不干净,
若是被墨决尘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不行!
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情急之下,
林晚晴想到了一个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办法——销毁所有可能存在的证据!
她记得林寒霜在林家老宅,那个她母亲未去世前常用的偏僻储藏室里,
堆放了许多她自视甚高的早期画作和一些写满了少女心事的破旧日记本。
那里或许还留存着一些与当年火灾相关的物品…在一个深夜,林晚晴避开所有人,
偷偷潜入了那个早已废弃的储藏室。她翻箱倒柜,将所有看起来可疑的东西都堆积在一起,
然后,颤抖着手划燃了一根火柴。她要将所有可能暴露她谎言的证据都付之一炬!然而,
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间储藏室因为常年无人打理,堆满了易燃的杂物。
火势一旦蔓延开来,便再也无法控制。熊熊的烈火迅速吞噬了整个储藏室,
并开始向主宅蔓延。林晚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她尖叫着想要逃离,
却被浓烟呛得几乎窒息。墨决尘正在书房整理关于十五年前画室火灾的资料,
试图找出更多线索。突然接到了手下的紧急电话报告林家老宅发生火灾,火势不明。
他想到林晚晴还在林家,心中一紧,立刻丢下所有文件,疾速驱车赶往林家老宅。
他名义上是担心林晚晴,但潜意识中那个与林寒霜有关的、堆放旧物的储藏室,
以及那里可能存在的秘密也让他无法平静。
第十章:尘闯火场、寻秘求真墨决尘赶到林家老宅时,偏院的储藏室已是一片火海,
火舌疯狂地向上蹿升,几乎要将夜空都点燃。浓烟滚滚夹杂着刺鼻的焦糊味令人窒息。
消防人员正在紧急扑救,水龙***出的水柱在火光中显得苍白无力。
林正德和继母周佩琴也已被惊动,正穿着睡衣,
惊魂未定地站在主宅门口指挥着佣人抢救财物。林晚晴则缩在一旁,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眼神躲闪,不敢与匆匆赶来的墨决尘对视。“晚晴!你没事吧?
”墨决尘一个箭步冲到林晚晴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上下打量着她。
“决尘哥哥……我……我好害怕……”林晚晴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立刻扑进他怀里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刻意的哽咽,
突然就着火了……里面还有姐姐……姐姐以前的很多东西……”墨决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她惊慌的脸,随即投向了那间仍在熊熊燃烧的储藏室。
林寒霜以前的很多东西?林晚晴为何会突然提及这个?难道这场火与她有关?就在这时,
一个消防员高声喊道:“火势太大了!储藏室的房梁快塌了!里面确定没有人吗?
”“不可能!那里早就没人住了!都是些没用的旧东西!”周佩琴尖声叫道,
生怕火势蔓延到主宅。墨决尘的心却猛地一沉。他想到林晚晴今夜的反常,
想到她之前试图销毁证据的动机,
以及他刚刚查到的那些关于林寒霜与十五年前那场画室火灾的线索。
“里面……可能还有一些很重要的旧画稿和日记!”墨决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笃定,
他甩开林晚晴,不顾消防员的阻拦,抓起旁边一个浸湿的麻布袋便要往火场里冲。
“决尘哥哥!不要!危险!”林晚晴尖叫着想拉住他,却被他狠狠甩开。
墨决尘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知道真相!
那些被林晚晴刻意掩盖的,关于林寒霜的真相!他顶着灼人的热浪和呛人的浓烟,
冲进了摇摇欲坠的储藏室。里面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画架、画布、颜料……所有的一切都在烈火中扭曲、变形,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就在他快要被浓烟熏得失去意识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角落里一个被烧了一半的铁皮箱子。